丁文博
要 旨：小論は自他対応動詞が音声形態の対応関係を如何に示しているかを研究の目標とし、奥津敬一郎の自·他対応の両極化派生論を中心にして参照しつつも、実証的に有対動詞を収集したあと、自動詞化接辞と他動詞化接辞をそれぞれ確認し、代表する自·他動詞化接辞の対応タイプを明瞭化する。本文の用例としては、島田昌彦（1979）などを参考にしつつ、共時的な分析をも取り入れたのである。収集してきた動詞用例から統計してみれば、先ず「-e-」は自動詞化接尾辞か他動詞化接尾辞であろうが、同時に自他対応動詞に存在できない。また、音声形態に基づいて自他対応動詞の対応タイプが12類分かれて、「-ar-，-e-，-i-，-r-，-re-」の自動詞化接尾辞が含まれる自動詞と「-e-，-as-，-os-，-se-，-s-」の他動詞化接尾辞が含まれる他動詞は有対動詞を成している。
キーワード：自他対応動詞；派生関係；両極化；自動詞化接辞；他動詞化接辞
日语的自他对应动词在形态和意义方面具有共通性，但在形态上的派生[1]关系却众说纷纭。其中，奥津敬一郎（1967）对自他对应动词的转化关系提出了三大类派生法，推动了自他动词研究的发展。但是，其分类也有引人思考之处，第一是关于[-e-]是自动化还是他动化接尾辞的问题，第二是两极化派生如何对自他对应动词进行分类。本文将从音韵特征角度出发，用共时性分析法，对自他对应动词重新归类与整理，用实例统计数据说明自他对应动词在形态上的派生关系。
1.关于自他对应动词形态性研究
1.1 自他动词形态性研究简介
日语自他动词的形态性研究始于明治时期，最早的代表研究者是本居宣长（1828）。此后，望月世教（1944）等对本居宣长（1828）的分类进行的精简较为有名。但是，他们的研究都只停留在寻找自他对应动词音韵特征的相似性。佐久间鼎（1936）提出自他动词之间除了存在音韵对应关系外，还存在派生转换关系，并建立了最早的“自他对应动词”派生转化模型，使对自他动词的认识从单一的音韵对应关系过渡到派生转化关系。但是，佐久间鼎的派生分类只考察了由自动词转化为他动词的派生关系，而根据西尾寅弥（1954）的调查，还存在由他动词派生为自动词的派生关系。除此之外，自他对应动词中还有一类词，单纯从词形上看很难分辨哪一方是原型动词，哪一方是派生动词，如：「渡る」[wata-ru]与「渡す」[wata-su]。奥津敬一郎（1967）总结了佐久间鼎与西尾寅弥的先行研究，并在此基础上对此问题做出如下考察。
1.2 奥津敬一郎（1967）的自他动词形态性研究
1.2.1 三大派生关系
首先，奥津敬一郎以音韵特征为标准再次对自他对应动词进行了如下分类。
第一类，“他动化派生”，指自动词向他动词转化。即在自动词词干后接续[-as-][-se-][-kas-][-os-][-s-]等“他动词化接辞”，转化为他动词。
例1. 乾く[kawak-u]（自）➝乾かす[kawak-as-u]（他）
第二类，“自动化派生”，指他动词向自动词转化。即他动词词干后接续[-ar-][-are-][-or-]等“自动词化接辞”，使他动词转化为自动词。
例2. 挟む[hasam-u]（他）➝挟まる[hasam-ar-u]（自）
第三类，“两极化派生”，指他动词与自动词的派生转化，该类有如下三种情况，即：
（1）自动词化接尾辞[r]和他动词化接尾辞[s]是对立关系，简称为“两极化派生1”。
例3. 治る[nao-r-u]（自）➝治す[nao-s-u]（他）
（2）自他动词都没有代表性音素，简称为“两极化派生2”。
例4. 開く[ak-u]（自）➝開ける[ak-e-ru]（他）
例5. 解ける[tok-e-ru]（自）➝解く[tok-u]（他）
（3）自动词与他动词的形态完全相同，称为“自他同形动词”，简称为“两极化派生3”。
例6. 増す[mas-u]（自他）
1.2.2 “两极化派生”出现的原因及“零音素”的添加
为什么出现“两极化”现象呢?第一类型情况中，「治る」与「治す」的对应就是各语音要素势均力敌的结果，无论哪一方都很难向另一方转化，因此形成了对应关系；第二类型情况中，「開く」「開ける」中的[-e-]是他动化接尾辞，而例（5）中的[-e-]也可以看作自动词化接尾辞。然而，奥津敬一郎并不认为[-e-]既是自动词化接尾辞又是他动词化接尾辞，他指出「開く」「開ける」同第三种两极化情况相同，即与例（6）的自他同形动词「開く（ひら）」一样，也是不具备代表性音素的自他对应动词。特别是「見える」「煮える」等特殊自动词，从历史变化角度来看，它们是由他动词「見る」「煮る」的自动词化而来，但从共时性研究角度却并未发现「見る」「煮る」具有自动词化接尾辞，所以奥津敬一郎（1967：58）认为这种说法并不成立，即不是自动化派生，而是“两极化派生2”。
其中，为了更明确地说明“两极化派生2”中的自他对应关系，奥津敬一郎将自他对应动词的派生关系在动词音韵中添加了“零音素”[2]概念，使自他对应动词形成以下分类。
（1）当自动词词干中添加零音素，其转化为的他动词中含有[-e-]音。
例7. 開く[akφ-u]（自）→開ける[ake-ru]（他）
例8. 建つ[tatφ-u]（自）→建てる[tate-ru]（他）
（2）当他动词词干中添加零音素，其转化为的自动词中含有[-e-]音。
例9. 見る[miφ-ru]（他）→見える[mie-ru]（自）
例10. 煮る[niφ-ru]（他）→煮える[nie-ru]（自）
总结奥津敬一郎的自他对应动词派生接尾辞如表1所示。
表1 自他对应动词派生接尾辞表
注：根据奥津敬一郎（1967）整理而成。
1.2.3 关于“两极化”派生的思考
奥津敬一郎的“两极化派生”中有三个问题需要注意。第一，奥津敬一郎认为[-e-]是自动词化接尾辞或他动词化接尾辞的问题需要进行实例调查证明。第二“零音素”的出现是否可以说明“他动化派生”和“自动化派生”都可以用“两极化派生”替换呢?如例11和例12所示。
例11. a.kawak-u（自）→kawak-as-u（他） 【奥津：他动化派生】
b.kawak-φ-u（自）—kawak-as-u（他） 【作者：两极化派生】
例12. a.hasam-ar-u（自）←hasam-u（他） 【奥津：自动化派生】
b.hasam-ar-u（他）—hasam-φ-u（自） 【作者：两极化派生】
2.关于自他对应动词派生分类的考察
本文参考岛田昌彦（1979：617—640）的研究，共举出337对自他对应动词（见附录），依据奥津敬一郎（1967）、岛田昌彦（1979）等归类基准，分为12组。其中有极少一部分是“一对多”型的“叉型动词”（吉川武时，2002），暂不做考察。
A.[-ar-]——[-e-]
此对组合是337对自他对应动词中所占比重最大的一组，共78对，占全体的22.37%。
例如，自动词「上がる」和他动词「上げる」，共通词干是[ag-]，派生为自动词时接[-ar-]音，派生为他动词时接[-e-]音。根据奥津敬一郎（1961：57）的分类，属于“两极化派生”的第一种类型，即他动化派生。[-as-]与[-e-]是典型的自动词化接尾辞和他动词化接尾辞对应的类型。
B.[-e-]——[-as-]
此对组合共51对，占全体的15.09%，居第二位。例如，「明ける」[ak-e-ru]和他动词「明かす」[ak-as-u]，共通词干[ak-]，分别接续自动词化接尾辞[-e-]和他动词化接尾辞[-as-]形成。这里的[-e-]音与A类和C类的他动词化接尾辞[-e-]音相同，那么[-e-]音到底是自动词化接尾辞还是他动词化接尾辞?尽管奥津敬一郎认为两者都不属于，但是到目前为止，[-e-]作为他动词化接尾辞的情况较多。
C.[-φ-]——[-e-]
此对组合是自动词化接尾辞[-φ-]与他动词化接尾辞[-e-]的对应关系。共有50对，占全体的14.79%。例如，「開く—開ける」「痛む—痛める」「進む—進める」「向く—向ける」等。这里的自动词化接尾辞是“零音素”，以「続く」[tuzuk-φ-u]和「続ける」[tuzuk-e-ru]为例，它们的共通词干是[tuzuk-]，分别接续自动词化接尾辞[-φ-]和他动词化接尾辞[-e-]构成。此类动词与A类动词的相通点是派生成的他动词中都含有接尾辞[-e-]，且都为他动词化接尾辞。
D.[-φ-]——[-as-]
此对组合共43对，占全体的12.72%，如「減る—減らす」「乾く—乾かす」「漏れる—漏らす」等。[-φ-]在此是自动词化接尾辞，与他动词化接尾辞[-as-]发生派生转化。其中，与C类相同的是，[-φ-]都为自动词化接尾辞，与B类相同的[-as-]也是他动词化接尾辞。
E.[-e-]——[-φ-]
此对组合共33对，占全体的7.76%，是自动词化接尾辞[-e-]和他动词化接尾辞[-φ-]的对应，如「欠ける—欠く」「切れる—切る」「見える—見る」等。如前所述，此组对应关系较为特殊，奥津敬一郎（1967）认为其属于“两极化派生2”。此组的[-e-]音为自动词化接尾辞，与B类的[-e-]音相同，同时与A类和C类中的他动词化接尾辞[-e-]音的性质正相反，说明[-e-]音既是自动词化接尾辞也是他动词化接尾辞。
F.[-r-]——[-s-]
此对组合是自动词化接尾辞[-r-]与他动词化接尾辞[-s-]的对应，共30对，占全体8.88%。如「直る—直す」「回る—回す」等。F类与B类、D类的共通点是他动词化接尾辞都含有子音[s]。F类组合的派生关系属于“两极化派生”。
G.[-re-]——[-s-]
此对组合共20对，占全体5.92%，如「現れる－現す」「離れる－離す」等。例如，自动词「潰れる」[tubu-re-ru]和他动词「潰す」[tubu-s-u]，共通词干是[tubu-]，接续自动词化接尾辞[-er-]和他动词化接尾辞[-s-]，派生为自动词和他动词，此类型属于“两极化派生”。
还有另一种分析，即它们的共通词干是[tubur-]，当接续他动词化接尾辞[-s-]音派生为他动词「潰す」，而此时他动词[tubur-s-u]中却连续出现了[rs]音，而日语音韵中禁止子音连续出现，所以共通词干的尾音[r]被删除，最终仍然生成他动词「潰す」[tubu-s-u]。
H.[-i-]——[-as-]
此对组合共9对，占全体的2.66%，自动词化接尾辞[-i-]和他动词化接尾辞[-as-]相互对应，如「生きる—生かす」「満ちる—満たす」等。此类型与B类和D类相同，属于“两极化派生”。
I.[-ar-]——[-φ-]
此对组合共8对，占全体的2.37%，如「塞がる－塞ぐ」「絡まる—絡む」「刺さる－刺す」等。此组类型与A类的共通点是两者都接续了自动词化接尾辞[-ar-]，派生的自动词属于子音动词，而他动词化接尾辞添加了零音素，属于“两极化派生”。
J.[-i-]——[-os-]
此对组合共有8对，占全体的2.37%，是自动词化接尾辞[-i-]与他动词化接尾辞[-os-]的对应。例如「亡びる－亡ぼす」「下りる－下ろす」「落ちる－落とす」等。
与H类相同，H类动词「閉じる」[toz-i-ru]的词干末尾音节是子音动词[z]，但由于[z]不是常见的子音，所以采用[-i-]音转换为母音动词。与此相对，自动词「起きる」[ok-i-ru]与他动词「起こす」[ok-os-u]中共通词干是[ok-]，[k]是显而易见的子音，但是为了避免[ok-]后续的形态变化与「置く」等语态变化的形式相同，所以加上了[-i-]音使其转化为母音动词。
K.[-r-]——[-se-]
此对组合共有4对，占全体词例的1.18%，如「乗る—乗せる」「寄る－寄せる」等。这类动词也可以纳入奥津敬一郎（1967）年提出的“两极化派生”关系。
L.[-e-]——[-s-]
这组自他对应动词共有3对，仅占全体的0.89%。包括「超える—超す」「越える—越す」等。这组类型与B类、E类的共通点是[-e-]是自动词化接尾辞，F类和G类的共通点是[-s-]音同为他动词化接尾辞，也属于“两极化派生”。
3.自他对应动词形态特征总结
表2是根据本次调查统计的动词化接尾辞表。
表2 自他对应动词的动词化接尾辞统计表
自他对应动词的动词化接尾辞对应具有以下特点。
（1）在十二组分类中，零音素的自他对应动词组合有4对；自动词化接尾辞为零音素的有2组，即C类和D类；他动词化接尾辞为零音素的类型也有2组，即E类和I类。
（2）自动词化接尾辞含[r]音的动词只有4类，分别是A类、F类、I类和K类；与之相对，他动词化接尾辞中都有[-r-]音。
（3）他动词化接尾辞中含[s]音的动词也有7类，分别是B类、D类、F类、G类、H类、J类、L类。与之相对，自动词化接尾辞中没有[s]音出现。
（4）[i]音是自动词化接尾辞，不是他动词化接尾辞。
（5）自动词化接尾辞中含有[e]音的有4组，分别是B类、E类、G类、L类，他动词化接尾辞中含有[e]音的动词有3组，分别是A类、C类、K类。
（6）自动词化接尾辞的首位音节为[a]音的有2组，分别是A类和I类；他动词化接尾辞的首位音节为[a]音的有3组，分别是B类、D类、H类。
表3和表4是接尾辞统计表。其中自动词化接尾辞有[-ar-][-e-][-φ-][-r-] [-re-][-i-]；他动词化接辞有[-e-][-as-][-s-][-φ-][-os-][-se-]。表4 他动词化接尾辞分类统计表
表3 自动词化接尾辞分类统计表
4.结语
本文通过定量调查分析，从语音形态方面对自他对应动词进行了考察。根据自动词化接尾辞和他动化接尾辞的音韵特征，将自他对应动词分为12类。首先，我们发现[-e-]既在自动词化接尾辞中出现，也是他动词化接尾辞的音素，但是却不能同时出现在自他对应的词对中。其次，容易形成自他对应动词的自动词化接尾辞为[-ar-，-e-，-i-，-r-，-re-]，他动词化接尾辞为[-e-，-as-，-os-，-se-，-s-]。本文未对自他同形动词和自他无对应动词进行语音形态方面的考察，将作为日后课题继续进行分析。
[1]佐久間鼎.現代日本語の表現と語法[M].増補版.東京：くろしお出版社，1983.
[2]奥津敬一郎.自動化·他動化および両極化転形—自·他動詞の対応—[J].国語学会国語学，1967（70）.
[3]望月世教.国語動詞に於ける対立自他の語形に就て[G]//橋木進吉.橋本博士還暦記念国語学論集，東京：岩波書店，1944.
[4]西尾寅弥.自動詞と他動詞—対応するものとしないもの—[J].日本語教育，1982（47）.
[5]長谷川信子.生成日本語学入門[M].東京：大修館書店，1999.
[6]島田昌彦.国語における自動詞と他動詞[M].東京：明治書院，1979.
[7]吉川武時.動詞の自他について[EB/OL].[2015-12-15].http：//w01.i-next.ne.jp/～g140179870/jita.html.
附录：
A.「-ar-」対「-e-」
自动词化接辞与他动词化接尾辞对应表
续 表
续 表
续 表
B.「-e-」対「-as-」
续 表
续 表
C.「-￠-」対「-e-」
续 表
续 表
D.「-￠-」対「-as-」
续 表
续 表
E.「-e-」対「-￠-」
续 表
F.「-r-」対「-s-」
续 表
G.「-re-」対「-s-」
续 表
H.「-i-」対「-as-」
续 表
I.「-ar-」対「-￠-」
J.「-i-」対「-os-」
K.「-r-」対「-se-」
L.「-e-」対「-s-」
【注释】
[1]所谓派生，是指通过接辞附加等方法对单词或者词根进行二次加工的构词法（《广辞苑》第五版）。
[2]長谷川（1999：172）将奥津敬一郎的“φ”记号叫作「ゼロ形態素」，在此译为“零音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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