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高效的国家创新体系

1990年代是芬兰向创新型经济加速转型的重要时期。90年代初,前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一度给芬兰经济带来了严重衰退,其GDP出现了高达10%的负增长。但是在整个产业结构中,高技术产业所占的比重却增长快速。这使芬兰更加坚定了依赖技术创新、实现经济转型的决心。

1990年,芬兰在其政策报告中率先引入了国家创新系统的概念,此后,国家创新系统的概念成为其制定创新政策的基本框架。在国家创新系统理论的框架中,知识的生产、扩散和应用之间的联结以及各个社会子系统之间的互动被赋予了重要意义。在这一基本思想指导下,芬兰从90年代以来,除了继续保持对R&D投入的持续增长外,还采取了一些重大举措,以促使整个国家创新体系协调、高效地发展。比如:

(1)发展高等技术教育。1991年,芬兰开始在中等职业教育基础上发展高等职业技术教育体系——技术学院。与学术研究导向的大学不同,技术学院主要是职业导向,以培养具有高级技能的人才为主要目标。一开始,这一模式遭到广泛怀疑和反对,但后来逐渐受到社会的认同和企业的欢迎,学生数连年上升。到2004年,芬兰的技术学院已达到29所,登记就读学位的学生数达到32692人,大约是大学的1.5倍。技术学院已成为芬兰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为芬兰企业输送了大量高级技术人才。

(2)加强国家知识基础、技术平台和创新支持体系的建设,为创新奠定优越的环境。在芬兰,发达的教育和培训体系以及高水平的科研被认为是创新型国家的基本前提。为了建设强大的国家知识基础,1995年,芬兰启动了建设世界水平的“卓越研究中心”计划,以6年为期对大学和研究机构中的优秀研究中心或新建研究中心进行特别资助。90年代以来,TEKES资助和组织实施了百余项技术计划,目前正在实施中的技术计划就有25项。芬兰还针对不同创新活动和创新阶段的特点,先后设立或完善了一系列分工协作、互相衔接的公共资助机构,从而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创新支持链。目前,芬兰拥有资金来源丰富、资助渠道和资助方式多样、公共风险资本和私人风险资本互补的全方位、立体化的创新支持系统,其对创新活动的支持覆盖了从基础研究到技术开发、成果商品化和产业化、直到国际化的全过程。

(3)以地区为基础,推进产业集群和区域创新系统的形成。为了促进和帮助地区发展以及加强他们彼此之间的协同,芬兰从1994年开始实施地区发展行动计划。作为该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15个地区经济发展与就业中心被建立起来,以为地方的中小企业提供资金支持和专家建议。此外,还有产业集群计划,专业化中心都先后付诸实施。这些计划以及广布各地的科学园和孵化器使得各个富有地方特色和优势的区域创新体系逐渐发展起来,成为整个国家创新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

(4)以技术计划、科学园等为媒介,促进产学研结合。1970年代,大学与私营企业的合作在芬兰还被认为会伤害大学的办学目标而不被准许。但1980年代之后,大学与企业的合作不但被允许,而且还被鼓励。特别是1990年代以来,芬兰的产学研合作研究得到加强,其发展态势被认为是世界各国中最好的。这一转变的主要原因在于公共政策对研究和科学目的的认识发生了变化,在国家创新系统的概念下,研究的应用价值和经济效益被重视。所以,尽可能地鼓励并帮助产学研合作,成为芬兰的一个重要策略。

通过一系列措施,芬兰在90年代逐渐建立起了富有特色和效率的国家创新体系。在这一体系中,各个组成部分之间的网络化以及合作、协同被赋予了重要意义,政府一产业一学术部门之间逐渐形成了互相促进、互相支持的三螺旋关系,而这种关系的形成无疑为芬兰未来进一步的发展提供了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