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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人的思乡之情

时间:2022-03-1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六)乡音不改战火撕破了中原大地上的阴霾,映红了整个世界,风尘仆仆的客家人回首翘望,还是看不到一丝希望。失守了第二故乡,客家人不再是客家人。如今,“广西有客家人700万人,遍及全广西的14个地级市以及100多个县区。”但不管怎样,客家文化、客家话在全球范围内仍然不会消亡,在战争年代不会,和平年代同样也不会,毕竟大多数客家人仍旧坚信“宁卖祖宗田,不丢祖宗言”。
乡音不改_客家文化与和谐广西

(六)乡音不改

战火撕破了中原大地上的阴霾,映红了整个世界,风尘仆仆的客家人回首翘望,还是看不到一丝希望。他们知道离开意味着诀别,没有再见;回家,更是痴心妄想。中原大地已经没有他们的家了,家园早就被异族所占据或在战火中毁于一旦。更何况,那里充满了杀戮、水火不相容的仇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汉人败北失天下,客家人捡得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于是他们只有逃,逃往山区,在那里扎根发芽、开花、结果。

然而,客家人毕竟是性情中人,是血肉之躯,纵然有千年万里的时空隔阂,特殊的时刻,他们总是向故土的方向张望,忆起许多事情来。那里曾是祖辈生息繁衍的风水宝地,也是他们的梦之所在。于是出现了全球客家、崇正会联合总会以及香港崇正总会,它们都是海内外客家人为了更好地交流沟通感情而自发成立的大会机构。近些年来,轮流在世界各地召开的客属垦亲大会,寻根探源的客家团体也不断地前往故土。然而,回家的路在何方?宁化石壁、“葛藤坑”,真的就是那朝思暮想的故乡了吗?寻根探源的客家人已经无法从眼前的客家围龙屋中找到家的感觉,仿佛它们跟自己没有丝毫的关联了,因此相见的一刹那他们甚至不敢相认了。也许是“独在异乡为异客”太久了,又或者那种“处处无家处处家”的泰然之感,使得客家人早已习惯了旅居的生活,所以怀着无限憧憬地踏上寻根之路后,真正见到故乡时,他们却像失散多年的亲人,既陌生又熟悉。只有到即将离开的时候,这些客家游子的眼里才涌起了闪亮的泪珠。他们如梦初醒:原来故乡虽不再,但它却永远存留在每个客家人的心中,并且那份思念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强烈、更频繁得多。

只有深深地体会到客家人的思乡之情,才不难解释客家人为什么会背着祖宗的尸骨、牌位远走他乡,也不难解释各地的客家族谱为何都详尽地记载了故乡在何方,更不难解释客家人缘何喋喋不休地向他人讲述着自己祖宗的事迹……很多客家人的祠堂上都立着祖宗牌位,而他们的聚居地也必定会有先祖灵骨安息的墓冢。九葬九迁,十葬万年。因思乡而思祖,又因思祖而思乡,把先祖的遗骨安葬在客居之地,这是客家人远徙他乡所必不可少的内容。他们以此希望先祖能庇佑客家子孙,换得世代的荣华富贵。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激起心中不灭的乡思,为了燃起“家天下”的归宿感和自豪感,为了有根的亲切——于是把它珍藏到永远。

偶然的机会,陌生的彼此听到了熟悉的乡音时,“自家人”之感总会油然而生,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谭元亨教授在《客家圣典》里这样认为“没有任何一种方言,具有客家话这么普遍的认同感、内聚力——它甚至是一种精神力量,一种无可抗拒、无形的却不可抹煞的精神力量。”[19]因此客家话的作用已不仅仅是交流和沟通那么简单了,它是一座桥梁,是一条纽带,是整个客家民系得以维系的根本,更重要的是,它寄托了客家人的情感——第二故乡。于是,有客家人的地方便有客家话,有客家话的地方便是故乡。第一故乡是可以离开的,但第二故乡却要世代恪守的,“宁卖祖宗田,不丢祖宗言”。失守了第二故乡,客家人不再是客家人。客家人这种以“祖宗言”为纽带的“自家人”情结,不论天南地北,不问张三李四,是无处不在、无人不有的。随着时代的进步,交往的频繁,这种情结似乎变得平淡无奇。但在他们的意识深处,却挥之难去。正如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科研处长徐辉琪研究员在《客家与辛亥革命》所中提出的:“客家人使用客家语言仅赖以增强和维系友情却不拉帮结派,客家志士的表现是十分突出的。客家志士献身革命,根本上是为谋求民族独立和国家富强。”这些年来,各地客属联谊会、恳亲会,不就是以“祖宗言”为纽带吗?在全面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享和谐生活的今天,愿客家人这种“自家人”的情结继续发扬光大,为中华民族的团结、国家的富强、社会的进步、人类的和平共处共同奋斗。

如今,“广西有客家人700万人,遍及全广西的14个地级市以及100多个县区。”[20]他们大都使用客家话进行交际,但同时也会使用其他语言。例如:贵港市覃塘区东龙镇京龙村的客家人,他们除了使用客家话以外,还根据一定场合、对象使用壮话、贵港话。其主要原因还在于,嫁入京龙村的女人大多为壮族的,但即使这样“客而家焉”,客家人仍然恪守自己的方言、习俗,保持特有的文化氛围。

然而在一些地方,也出现客家人被当地土著同化的现象,福佬客便是其中之一。“在客福族群互动中,或者由于客家人占少数,福佬人占多数,客家聚落的周围多为福佬人,或者由于福佬人经济比较发达繁荣,在政治、文化上居于主导地位,客家人为了与福佬人打交道(例如福佬人主导的集市做买卖,进行物资交流等),不得不学习和采用福佬话进行交际。久而久之,在自己村落中也改用福佬话,连服侍、行事也逐步效仿福佬人,最后导致客家话流失,客家文化走样变形,于是客家人就慢慢演变成半福佬人乃至全福佬人了。”[21]同样,在香港也出现客家话被别的语言同化的现象。早在20世纪30年代,客家话还是香港的主流语言,但到了今天,客家话已经濒临灭绝了。由于香港大量的市区人口通过买房或租房大量涌入,客家原居民很快成为少数,使原来的乡村范围无法通行客家话。村中的祖父祖母只好乖乖地跟孙子一起学习广府话来适应新生活。“多数客家乡村中只剩下老弱妇孺,让客家话勉强苟延残喘。”[22]“于是,客家的传统文化——首先是客家方言——开始渐渐褪色,主要表现为客语受到香港主流广府方言的影响和同化。”[23]海外客家地区也同样出现客家话被同化的现象,这是应该引起客家世界重视和反思的。

但不管怎样,客家文化、客家话在全球范围内仍然不会消亡,在战争年代不会,和平年代同样也不会,毕竟大多数客家人仍旧坚信“宁卖祖宗田,不丢祖宗言”。随着客家世界受到普遍关注,族群意识的逐渐觉醒,必将会让每一个客家人重新认识客家,肯定客家,崇尚客家,这是完全可以预期的。

客家民系是伟大而充满魅力的民系,从远方走来,走了千年万里,才走出了阴霾,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后面等待的又会是什么?究竟还有没有万劫不复?今天的故乡还是明天的故乡吗?会不会还有另一块“飞地”在等待着他们去开拓,还是某个蛮荒之地向他们隐隐约约地招手?他们有一种天生的预感——客家女人的预感:劳动是快乐的、永恒的;故乡是过去的、未来的;辉煌则是明天的。他们还有一种信念:普天之下舍我其谁!他们已经在几百年来的不懈努力中兑现了这个诺言,证明了自己非同一般。正因为如此,客家民系与犹太民族才举世瞩目。这便是探究客家人格与价值的意义之所在。

【注释】

[1]2011-06-28 10:26:18 来源:梅州日报网络版

[2]丘政权:《客家与近代中国》,中国华侨出版社,1999年版,第25-26页、第447-448页、第446-447页、第447页、第293页、第294页。

[3]饶任坤、卢斯飞:《客家历史文化纵横谈》,广西教育出版社,1993年版,第174-175页

[4]谭元亨:《客家圣典》,海天出版社,2004年版,第158页、第52页、第302页、第302页、第246页、第77页。

[5][美]L.A.珀文:《人格科学》,周榕等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4页

[6]谭元亨:《客家圣典》,海天出版社,2004年版,第158页、第52页、第302页、第302页、第246页、第77页。

[7]谭元亨:《客家圣典》,海天出版社,2004年版,第158页、第52页、第302页、第302页、第246页、第77页。

[8]谭元亨:《客家圣典》,海天出版社,2004年版,第158页、第52页、第302页、第302页、第246页、第77页。

[9][美]罗伯史密斯:《中国的客家》,中国民俗网2009-09-28

[10]丘政权:《客家与近代中国》,中国华侨出版社,1999年版,第25-26页、第447-448页、第446-447页、第447页、第293页、第294页。

[11]丘政权:《客家与近代中国》,中国华侨出版社,1999年版,第25-26页、第447-448页、第446-447页、第447页、第293页、第294页。

[12]丘政权:《客家与近代中国》,中国华侨出版社,1999年版,第25-26页、第447-448页、第446-447页、第447页、第293页、第294页。

[13]陈世松:《四川客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65页。

[14]《孟子·滕文公下》

[15]丘政权:《客家与近代中国》,中国华侨出版社,1999年版,第25-26页、第447-448页、第446-447页、第447页、第293页、第294页。

[16]丘政权:《客家与近代中国》,中国华侨出版社,1999年版,第25-26页、第447-448页、第446-447页、第447页、第293页、第294页。

[17]谭元亨:《客家圣典》,海天出版社,2004年版,第158页、第52页、第302页、第302页、第246页、第77页。

[18]钟文典:《广西客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59页。

[19]谭元亨:《客家圣典》,海天出版社,2004年版,第158页、第52页、第302页、第302页、第246页、第77页。

[20]2011-04-14 17:17.来源:中国新闻网

[21]谢重光:《福建客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88页。

[22]刘义章:《香港客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21页、第180页

[23]刘义章:《香港客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21页、第1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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