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常账户变动特点

第一节　中国经常账户变动特点

一、经常账户出现持续大额顺差

中国的经常账户持续性顺差始于1994年，与此对应的一个重要事件是，当年国内进行了人民币汇率体制改革：取消了对经常账户的外汇管制，统一并压低了官方汇率，同时推行外汇强制结汇制。此后，我国的经常账户顺差一直持续，并在2001年以后出现了逐年高涨的局面，近两年经常账户顺差有一定下降，但仍保持很高的绝对量。参见图5-1。

图5-1　1994～2010年中国经常账户差额

注：比例数为作者计算得出，计算时顺差数额经当年人民币/美元平均汇率调整为人民币；2010年我国对国际收支平衡表进行了调整，将外商投资企业归属外方的未分配利润和已分配未汇出利润同时记入经常账户收益项目的借方和金融账户直接投资的贷方。2005～2009年年度数据也按此方法进行了追溯调整。

资料来源：中国外汇管理局，《中国国际收支平衡表》（各年）；中国人民银行网站：www.pbc.gov.cn；
中国国家统计局网站：www.stats.gov.cn。

2005年后的数据经过了调整（参见图5-1的数据说明），调整后经常账户顺差的绝对量和占GDP的比例较原来有所下降，但总体的趋势不变。可以看到，经常账户顺差不仅数量大，在2008年达到了4124亿美元的高峰；而且占GDP的比重高，在2007年曾经超过当年GDP的10%。近三年虽然占GDP比重有所下降，但依然保持在5%以上，而且绝对量很高，2010年也超过了3000亿美元。经常账户下分为货物和服务、收益、经常转移三个项目，接下来将分别对各个项目的变动情况进行分析。

二、货物与服务贸易平衡特征

（一）货物贸易是经常账户顺差的主要来源

从图5-2中可以看到，货物贸易（1997年之前记为“对外贸易”）项目的变化对经常账户差额的变化有很大贡献，而且在1995～2002年间货物贸易顺差都大于经常账户顺差。

图5-2　1994～2010年中国货物贸易顺差与经常账户顺差（亿美元）

注：2005～2010年经常账户顺差为调整后数（参见图5-1的数据说明）。

资料来源：中国外汇管理局，《中国国际收支平衡表》（各年）。

另外还可以发现，近几年来货物贸易顺差占经常账户顺差的比重在逐渐下降。除2009年以外，从2005～2010年该比重一直在下降，从100.1%降至83.2%。这反映了在服务贸易逆差没有缩小甚至有所扩大的情况下，收益、经常转移等其他经常账户项目开始出现顺差，并逐渐增多的趋势。服务贸易、收益项目和经常转移项目对经常账户的影响在不断增强。

（二）加工贸易是货物贸易顺差的结构性因素

按贸易方式分，货物贸易可以分为一般贸易、加工贸易和其他贸易。一般贸易指单边输入（出）关境的进出口贸易方式，其交易的货物是企业单边售定的正常贸易的进出口货物。加工贸易一般都是在出口的成品中含有部分进口料件的贸易方式，通常是进口原材料或零部件后将其加工成制成品再出口。其他贸易方式指前两种贸易方式以外的外贸活动，包括边境小额贸易、租赁贸易、易货贸易等。通过图5-3可以看到，从1994年以来，加工贸易一直保持顺差，而且在三种贸易方式中逐渐占据了主导性的地位。十几年来，加工贸易始终带来顺差，而这是与整个货物贸易项目差额的方向保持一致的；另外更为重要的是加工贸易顺差在绝对量上超过了其他另外两种贸易的逆差或者顺差，并且这个差距在近几年不断扩大。加工贸易成为我国货物贸易顺差的主要来源。

图5-3　1994～2010年中国货物贸易中三种贸易方式的差额（亿美元）

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95～2010）；2010年的数据来自海关总署。

（三）服务贸易一直处于逆差

多年来，我国经常账户中的服务贸易一直都是逆差，其中在2009年达到了294亿美元的峰值，2010年有所减少，但还有221亿美元的逆差。参见图5-4。由于国际收支平衡表调整的原因，我们选取了1997年以后的数据，以下不再另作说明。

图5-4　1997～2010年中国服务贸易差额（亿美元）

资料来源：中国外汇管理局，《中国国际收支平衡表》（各年）。

在服务项目下，一共包含了13个科目，其中有几个科目对服务贸易的差额影响一直比较大。参见图5-5。可以看到，运输、保险、专利及特许权这几个项目从1997年以来一直处于逆差，而且逆差额有不断扩大的趋势。这反映了我国在这些服务行业上发展的滞后。另外，专利及特许权被认为是和FDI流入相联系的，也就是外资流入后相关企业使用境外的专利等知识产品，由此带来了相关的费用。旅游项目在过去多年一直保持顺差，但近两年都出现了逆差。反映出近年我国经济平稳发展，开放程度不断提高，居民出境旅游及支出快速增长的态势。

图5-5　1997～2010年几个差额较大的服务项目科目变动（亿美元）

资料来源：中国外汇管理局，《中国国际收支平衡表》（各年）。

三、收益项目开始出现顺差

经常账户下的收益项目由职工报酬和投资收益两个部分组成，其中投资收益包括直接投资项下的利润利息收支和再投资收益，证券投资收益（包括股息、利息等以及其他投资的利息）。因为国际收支平衡表调整的缘故（参见图5-1的数据说明），原有的数据序列与新的序列不完全可比。为了与之前较长时间的数据保持可比性，图5-6为调整之前的数列。可以看到，投资收益远比职工报酬的数额要大，而由职工报酬形成的顺差在近几年也逐渐加大。

经过调整后（图5-7），部分未汇出的外商利润被统计成了收益汇出与再投资，从而加大了投资收益的汇出量，减少了收益项目顺差。对比图5-7，我们发现，外商将其利润中的相当一部分留在了中国（参见第二节中关于FDI的讨论），这也增加了原来统计口径下的收益项目顺差。在新的统计口径下，虽然收益项目从2007年才开始出现顺差，但收益项目出现顺差的趋势还是很明显的。除了职工报酬形成的顺差外，我国在外的投资收益汇回也对我国收益的顺差有着关键影响（参见第三节的分析）。

图5-6　1997～2009年收益项目差额变动（调整前；亿美元）

注：图中“收益”与“投资收益”的差额即为“职工报酬”账户的差额

资料来源：中国外汇管理局，《中国国际收支平衡表》（各年）。

图5-7　2005～2010年收益项目差额变动（调整后；亿美元）

注：图中“收益”与“投资收益”的差额即为“职工报酬”账户的差额。

资料来源：中国外汇管理局，《中国国际收支平衡表》（各年，调整后）。

四、经常转移顺差逐年增加

经常转移项目包括两部分，分别是各级政府和其他部门。各级政府的转移指来自（对）境外国际组织和政府部门的援助；其他部门指来自（对）境外的、非官方渠道的捐赠与非交易资金转移。政府转移的差额很小，基本上都在2亿美元以下，所以经常转移的差额绝大部分都是由其他部门差额所决定。参见图5-8。在其他部门经常转移顺差的带动下，经常转移顺差逐年加大，2008年及2010年都超过了400亿美元，对经常账户顺差的影响越来越大。

图5-8　1997～2010年经常转移项目差额变动情况（亿美元）

资料来源：中国外汇管理局，《中国国际收支平衡表》（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