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由心正，书由笔正的“人格象征论”

第五节　人由心正，书由笔正的“人格象征论”

由于每个人的书写技能、性情趣味、知识阅历等方面的不同，因此，书写自然千姿百态，呈现出多样的风貌。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书法品评出现了“书如其人”的观念，并因受到中国传统文化中重视人格精神的思想影响，更推崇能够彰显正气品德的书法观，形成了大量的以人品书的“人格象征论”。需要注意的是，“人格象征论”虽有现代笔迹学的某些科学依据，但却决不能将人品和书品简单机械地等同起来，因为人们的书法水平是受书法教育的结果，书法史上之所以否定或贬低奸佞之人的书法，并非因为他们的书写非常差劲，而是因为他们的人品实在糟糕。

“人格象征论”的经典论述示例如下。

例1　王右军书如谢家子弟，纵复不端正者，爽爽有一种风气。

南梁·袁昂·《古今书评》

释读　书圣王羲之的书法就像当时的名门谢氏家族中的子弟一样，纵然穿戴不够端庄，但仍能显示出风流倜傥的爽朗之气。

例2　柳公权曰：心正则笔正。余今曰：人正则书正。心为人之帅，心正则人正矣。笔为书之充，笔正则事正矣。人由心正，书由笔正。

明·项穆·《书法雅言·心相》

释读　唐代的柳公权曾说过，只要书写之人心灵正直，那么运笔也会端正。我的补充是：只要书写之人的人品正直，那么书写也就会端正。原因在于：心灵是人们言行的统帅，心灵正直人品就会正直；用笔是书写的要素，用笔正确则书写就会端正。换言之，人的正直源于心灵的正义，书法的端正源于用笔的正确。

例3　或问：颜鲁公书何似？曰：似司马迁。怀素书何似？曰：似庄子。

清·刘熙载·《艺概·书概》

释读　有人问我颜真卿和怀素的书风与什么人的格调相似，我认为颜真卿的书风与司马迁的沉着相似，怀素的书风与庄子的飘逸相似。

例4　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

清·刘熙载·《艺概·书概》

释读　书法是能够反映出书写者的一些内在的东西的。既能反映书写者的学养，也能反映书写者的才华，还能反映书写者的志趣。总而言之，书法是能够反映出书写者的素养的。

例5　书学不过一技耳，然立品是第一关头。

清·朱和羹·《临池心解》

释读　书法虽然只是一门艺术，但学书之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却是首先要树立清刚雅正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