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巴基斯坦政府军持续在开伯尔—普什图省和联邦直辖部落区对巴基斯坦塔利班进行军事清剿，同时大力抓捕巴基斯坦塔利班人员并切断巴基斯坦塔利班的资金和武器输入管道。巴基斯坦政府在初步稳定西北部普什图部落区的安全形势后，开始逐步推动普什图战争难民返回故乡，重建家园。从表6－1可以发现，巴基斯坦军人和警察的死亡人数一直都很少，这是因为巴基斯坦政府军相较于巴基斯坦塔利班具有显著的军事优势。而巴基斯坦塔利班在2010年损失5591人，接近巴基斯坦塔利班总成员数30000的约19%。巴基斯坦塔利班的损失在7月以前较高，从8月开始大为降低，11月的被逮捕人数甚至降到个位数。在主力尚存的情况下，巴基斯坦塔利班的损失却在8月以后急剧减小，这是由于巴基斯坦塔利班避免与巴基斯坦政府军发生正面交锋，转入飘忽不定的游击战所致。
表6－1 巴基斯坦政府与巴基斯坦塔利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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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巴基斯坦政府军在开伯尔—普什图省和联邦直辖部落区持续清剿巴基斯坦塔利班
自2010年1月以来，巴基斯坦政府军延续2009年在西北部普什图部落区进行的军事清剿行动，并逐渐取得标志性战果。在莫哈曼德部落区，当地巴基斯坦政府军指挥官塞弗拉上校于1月5日指出：莫哈曼德部落区约80%的面积已经将巴基斯坦塔利班清除。[1]在斯瓦特地区，当地巴基斯坦政府军指挥官纳迪姆少将于2月26日宣布：巴基斯坦政府军在斯瓦特地区的攻势已经结束，因为已经将巴基斯坦塔利班从斯瓦特地区大部分区域清除，剩下的只是对斯瓦特地区局部区域进行外科手术式的打击。[2]在巴焦尔部落区，巴基斯坦政府军于2010年3月3日攻占战略要地达玛多拉，标志着巴焦尔部落区的巴基斯坦塔利班的军事失败。[3]在库拉姆部落区，当地巴基斯坦政府军指挥官塔萨夫·阿歌达上校于7月6日宣布：库拉姆部落区约80%的区域已经清除巴基斯坦塔利班，而军事清剿行动依然在库拉姆部落区进行。[4]
在奥拉克扎伊部落区，巴基斯坦陆军参谋长基亚尼将军于2010年6月1日视察当地时宣布：巴基斯坦政府军在奥拉克扎伊部落区的使命已经圆满完成，战争难民很快就可以开始重返家园。[5]但第二天，奥拉克扎伊部落区的普什图居民便指出：巴基斯坦政府军占领的仅仅是奥拉克扎伊部落区的南部，而巴基斯坦塔利班还控制着奥拉克扎伊部落区的北部和中部，军事清剿行动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巴基斯坦军方发言人阿巴斯少将也承认：军事行动大体上已经结束，但是维护稳定的军事行动还将继续。[6]9月7日，奥拉克扎伊部落区巴基斯坦政府军指挥官佩尔韦兹准将宣布：奥拉克扎伊部落区约90%的面积已经清除巴基斯坦塔利班。佩尔韦兹准将指出：奥拉克扎伊部落区不但是巴基斯坦塔利班的重要据点，也是操控发生在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开伯部落区尔、白沙瓦和全国其他地区恐怖袭击的神经中枢。[7]
2010年10月26日，巴基斯坦边境军团监察长纳迪尔·泽布指出：尽管奥拉克扎伊部落区约90%的面积已经清除巴基斯坦塔利班，但是针对巴基斯坦塔塔利班的小型军事行动仍在奥拉克扎伊部落区北部进行。由于巴基斯坦政府军队巴基斯坦塔利班展开的军事清剿行动，至少3．2万个普什图家庭流离失所。普什图难民可以从10月27号开始返回家园。巴基斯坦政府军在奥拉克扎伊部落区发现基地组织活动的痕迹，但是大部分基地组织成员已经被击毙，剩下的基地组织成员也已经逃离奥拉克扎伊部落区。巴基斯坦发生的大型恐怖活动都是在奥拉克扎伊部落区策划的，但是所有这些活动都已经被画了句号。[8]事实上，巴基斯坦政府军虽然已经占领奥拉克扎伊部落区的大部分地区，但是巴基斯坦塔利班仍然控制着奥拉克扎伊部落区的一些孤立地区。
在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基亚尼将军于2010年3月15日宣布：“拯救之路”军事行动的主要目标已经达到，巴基斯坦政府军将于3月30日正式结束“拯救之路”军事行动。[9]7月1日，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巴基斯坦政府军指挥官纳瓦兹·汗少将宣布：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已经将恐怖分子清除干净。纳瓦兹·汗少将进一步指出：普什图难民已经开始重返家园，基础设施的发展和重建工作也已经着手进行，学校和公路正在修建。[10]12月8日，基亚尼将军宣布：从12月4号开始，已经有大约2000户普什图难民返回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的家园。难民返乡证明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的局势已经得到有效控制。
虽然来自巴基斯坦军方的消息令人振奋，但是研究联邦直辖部落区的巴基斯坦专家却认为，巴基斯坦军方声称的已经在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清除巴基斯坦塔利班的说法存在一定误导性，这会将返乡的普什图难民至于危险的境地。阿什拉夫·阿里是设在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的智库“联邦直辖部落区研究会”的会长。阿什拉夫·阿里充满忧虑地指出：“巴基斯坦军方所说的‘清除’指的是保护城镇和主要公路。巴基斯坦塔利班为防止被巴基斯坦政府军发现，已经改变行动方式，但是巴基斯坦塔利班依然在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的山区维持着令人不安的存在。巴基斯坦塔利班已经向普什图难民发出3次警告，威胁普什图难民们要为自身安全考虑，不要返回家园。巴基斯坦塔利班这些警告应该被认真对待。”
事实上，巴基斯坦塔利班已经于8月重现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并对驻守在马哈苏德部落定居区的巴基斯坦政府军展开攻击，杀死8名巴基斯坦政府军士兵。2010年11月，巴基斯坦塔利班将影响力扩展到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的瓦纳地区，并与瓦齐尔部落的6个指挥官缔结联盟。巴基斯坦塔利班埃米尔哈基姆拉·马哈苏德很有政治智慧地将瓦利·穆罕默德任命为瓦纳地区的巴基斯坦塔利班首领。瓦利·穆罕默德拥有很高的声望，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巴基斯坦塔利班的前身“国际圣战秘密军”的创立人，瓦齐尔部落大名鼎鼎的指挥官纳克·穆罕默德·瓦齐尔。纳克·穆罕默德·瓦齐尔于2004年被美国无人机炸死在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这也是美国对巴基斯坦发动的第一次无人机空袭。为帮助瓦利·穆罕默德拓展巴基斯坦塔利班的势力，巴基斯坦塔利班于8月发动自杀式袭击，在瓦纳神学院炸死大毛拉努尔·穆罕默德。努尔·穆罕默德是一位广受尊敬的神学家，也是巴基斯坦政府的前国会议员。努尔·穆罕默德作为中介帮助巴基斯坦政府与瓦齐尔部落展开谈判。在2006年，努尔·穆罕默德成功劝说实力强大的瓦齐尔部落指挥官纳兹尔毛拉将阿拉伯籍武装分子和乌兹别克斯坦籍武装分子逐出瓦齐尔部落。在2009年“拯救之路”军事行动开始前，纳兹尔毛拉与巴基斯坦政府签订和平协议，让瓦纳地区免受战火摧残。学者曼苏尔·汗·马哈苏德认为：“对纳兹尔毛拉来说，努尔·穆罕默德的死亡是一个重大挫折，因为瓦利·穆罕默德的崛起标志着乌兹别克籍武装分子将卷土重来。”[11]
尽管巴基斯坦塔利班主力尚存，并继续控制着巴基斯坦西北部一些区域，但是其指挥控制系统严重受损，指挥官非死即伤，武器装备损失很大。巴基斯坦塔利班还控制着联邦直辖部落区和开伯尔—普什图省的部分区域。目前，在联邦直辖部落区的部分，巴基斯坦塔利班还控制着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的西部，以及库拉姆部落区、开伯尔部落区和奥拉克扎伊部落区的部分地区。当巴基斯坦政府军对奥拉克扎伊部落区发动军事打击后，大批巴基斯坦塔利班逃到奥拉克扎伊部落区附近的地区，比如库拉姆部落区的中部。[12]从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和奥拉克扎伊部落区逃走的巴基斯坦塔利班还有部分转移到开伯尔部落区，并在开伯尔部落区建立新的基地。而开伯尔—普什图省的一些定居区也处于巴基斯坦塔利班掌握中。白沙瓦城外大部分地区处于巴基斯坦塔利班控制下。[13]但是，巴基斯坦塔利班的指挥控制系统在军事清剿行动中受到极大破坏，指挥官也伤亡惨重。2010年10月23日，巴基斯坦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沙米姆·鲁尼将军乐观地宣称：巴基斯坦塔利班组织网络的中枢已经被打破，巴基斯坦塔利班很快将被根除。[14]
2．短期内不会大举进攻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
围绕是否在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发动军事清剿行动，巴基斯坦与美国展开了持续近一年的激烈攻防。2010年，巴基斯坦并未顺应美国的要求，对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的巴基斯坦塔利班发动军事清剿行动。2010年1月20日，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试图说服巴基斯坦政府对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的哈卡尼网络和亲塔利班组织施加更大的压力。[15]1月21日，巴基斯坦军方首席发言人阿巴斯少将做出回应：“我们在未来的一年中，不会进行新的大型军事行动。巴基斯坦政府军已经过度使用，并不适合于开辟任何新战场。”[16]3月17日，吉拉尼总理也表达了类似的立场：“我们首先应该巩固既有成果，而不是匆忙地发动新攻势。”[17]6月20日，美国的阿富汗和巴基斯坦问题特使霍尔布鲁克在接受专访时坦承：此时巴基斯坦缺乏足够的资源对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发动任何类型的军事行动。巴基斯坦自己会决定何时进行这个军事行动。[18]
2010年10月14日，针对于美国参联会主席穆伦将军声称基亚尼将军已经答应对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发动军事行动一事，吉拉尼总理指出：是否进行军事打击将立足于巴基斯坦的需要，而非外国的指示。[19]10月26日，西北地区军事长官马利克中将指出：只有当其他部落区稳定下来，巴基斯坦政府军才会对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发动军事行动。巴基斯坦政府军需要至少半年时间来清除巴焦尔部落区、莫哈曼德部落区的巴基斯坦塔利班武装分子。而且已经有6支巴基斯坦政府军特遣队在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进行日常的打击。[20]12月1日，吉拉尼总理指出，是否对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采取军事行动则由巴基斯坦政府来进行决策，而何时发动军事行动由巴基斯坦军方来决定。[21]
巴基斯坦政府不愿在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进行大规模军事行动主要出于三方面考虑：首先，巴基斯坦政府军缺乏开辟新战场的兵力。巴基斯坦政府军已经在斯瓦特地区、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奥拉克扎伊部落区、巴焦尔部落区、莫哈曼德部落区、开伯尔部落区、库拉姆部落区等地进行军事行动，兵力使用十分紧张。其次，防备印度的考虑。巴基斯坦认为，本国的主要威胁并非巴基斯坦塔利班，而是印度，因此需要在印巴边境保持足够的兵力以备不测。而来自印度的一些讯息印证了巴基斯坦的这个疑虑。因此，巴基斯坦对印度始终较为警惕，宁愿将大量兵力部署在印巴边境，也不愿投入到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开辟新战场。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巴基斯坦政府认为军事清剿行动针对的目标应该是挑战巴基斯坦政府权威，破坏巴基斯坦国内和平稳定的巴基斯坦塔利班，即坏塔利班。而在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活动的大多是好塔利班，即主要针对阿富汗政府军和北约联军进行袭击的武装组织，如哈卡尼网络。这些武装组织非但没有危害巴基斯坦的国家利益，相反还对巴基斯坦保持在阿富汗的政治影响力有一定帮助。巴基斯坦政府认为大规模清剿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的武装组织对巴基斯坦的国家利益并无益处，甚至会造成巴基斯坦国家利益的流失，因此巴基斯坦不愿出兵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进行军事清剿行动。
3．抓捕巴基斯坦塔利班人员并切断巴基斯坦塔利班及其盟友的资金和武器输入管道
首先，巴基斯坦军方和警方都努力抓捕巴基斯坦塔利班及其盟友。2010年1—12月，巴基斯坦国军队和警察总计抓捕了2201名巴基斯坦塔利班及其盟友。[22]巴基斯坦国军队和警察还抓捕了多名自杀式袭击者、自杀式袭击策划者以及爆炸技术专家。1月11日，巴基斯坦塔利班的重要炸弹专家法曼被巴基斯坦政府军逮捕。[23]为配合美国反恐，巴基斯坦政府还逮捕了一些涉及外国恐怖袭击的嫌疑人。5月4日，巴基斯坦安全部门逮捕了纽约时代广场爆炸案嫌犯的两个朋友和几个家人。[24]5月21日，巴基斯坦政府逮捕了至少4个与纽约时代广场爆炸案有关的人。[25]巴基斯坦政府努力搜集巴基斯坦塔利班的情报和资料，以对症下药。11月27日，巴基斯坦内政部长马利克宣布：巴基斯坦政府将会向提供关于巴基斯坦塔利班信息的人奖励1000万卢比。如果提供情报者担心受到巴基斯坦塔利班报复，政府会将提供情报者及其家属妥善安置到国内的任何地区，甚至国外也可以。[26]
其次，巴基斯坦政府积极切断巴基斯坦塔利班及其盟友的资金管道。2010年12月11日，巴基斯坦政府冻结与基地组织和巴基斯坦塔利班有牵连的个人账户396个和机构账户92个。[27]由于资金管道被巴基斯坦政府斩断，部分恐怖分子不惜铤而走险获取行动资金。2010年6月3日，4名强格维军成员持自动步枪和手榴弹抢劫卡拉奇一家银行，获得270万卢比。巴基斯坦警察赶到现场后，击毙1人，并逮捕另外3人。[28]
最后，巴基斯坦警方还击毙和抓获多名向巴基斯坦塔利班提供武器的掮客。自杀式袭击设备的供应者被杀或被捕，大量用于自杀式袭击的炸药和背心被缴获。2010年3月1日，巴基斯坦塔利班自杀式袭击设备主要供应者伊克巴尔在白沙瓦市的郊外被巴基斯坦政府军击毙。[29]在1月6日和3月16日发动的两次行动中，巴基斯坦警方缴获了超过一吨炸药。[30]8月29日，巴基斯坦警察在马丹进行的一次搜捕行动中抓获17名遭到通缉的恐怖分子，并缴获大批武器和爆炸品，包括15枚手榴弹、5枚火箭弹、6个炸弹、10根雷管和65公斤炸药。[31]10月30日，巴基斯坦政府军在曼色拉抓获一名携带超过120磅炸药的男子。[32]
4．抓捕阿富汗塔利班领导人
巴基斯坦政府出于维护在阿富汗政治影响力的考虑，一直不愿打击阿富汗塔利班。美国知名南亚问题专家斯蒂芬·科恩指出：“巴基斯坦在同时支持阿富汗的两个阵营。巴基斯坦在阿富汗有自己的利益。除非这些利益获得保护，否则巴基斯坦不希望看到塔利班消失。”[33]但出于维护巴基斯坦利益和回应美国压力的考虑，巴基斯坦政府开始对巴基斯坦境内的阿富汗塔利班领导人进行抓捕。巴基斯坦政府已经逮捕20余名阿富汗塔利班重要官员。2010年2月17日，巴基斯坦政府军证实阿富汗塔利班二号领导人、最高军事指挥官巴拉达尔已在卡拉奇被捕。[34]巴拉达尔是自“911”事件以来被捕的最高级别的阿富汗塔利班领导人。2月18日，阿富汗塔利班在查布尔省前影子省长尤尼斯和前塔利班赫尔曼德省军事指挥官哈姆扎在卡拉奇被捕。[35]同日，阿富汗昆都士省省长穆罕默德·奥马尔告诉路透社：阿富汗塔利班在昆都士省的影子省长萨拉姆和巴格兰省的影子省长穆罕默德已于一周前在俾路支斯坦省被捕。[36]2月21日，美国福克斯新闻网证实：阿富汗塔利班在楠格哈尔省的前影子省长卡比尔已于近日在瑙仕拉被捕。[37]3月25日，阿富汗塔利班的乌鲁兹甘省前省长萨利克在卡拉奇被捕。[38]大量阿富汗塔利班高官落网严重打击塔利班的士气。
5．逐步推动普什图难民返乡和重建家园进程
在任何反叛乱军事行动中，争取人心都是制胜的决定性因素。一言以蔽之，对待当地人民的态度将会决定叛乱地区能够保住还是将被塔利班夺走。[39]联邦直辖部落区目前的形势并不令人满意，经济停滞，社会动荡，非法活动比比皆是，安全形势十分恶劣。更严重的是，几十万普什图部落民由于巴基斯坦政府发动的军事清剿行动沦为战争难民。这些普什图战争难民并未得到巴基斯坦政府及时有效的照顾。据联合国难民事务署估计：仅仅在奥拉克扎伊部落区和库拉姆部落区，就有大约21万普什图部落民由于反恐战争沦为战争难民。[40]因此，巴基斯坦政府军需要维持联邦直辖部落区的秩序，保障联邦直辖部落区建设的开展，让普什图战争难民可以返乡重建家园，以长期的教育和经济开发保障短期的军事胜利，以便从根本上消除恐怖主义滋生的温床。2010年4月20日，巴基斯坦政府宣布：巴焦尔部落区已经成为“无冲突地区”，难民可以开始重返家园。[41]6月27日，巴基斯坦政府开始让马哈苏德部落的几万居民重返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定居。[42]11月27日，马哈苏德部落召开支尔格大会。这次会议有马哈苏德部落代表、南瓦济里斯坦部落区政治代表阿提夫·乌尔·拉赫曼和巴基斯坦政府军军官参加。此次支尔格大会决定：马哈苏德部落的难民将于12月初返回家园。每个普什图难民家庭将得到25000卢比的援助，返回家园后，每家还将得到6个月的补贴以应付家庭开销。[43]
6．巴基斯坦政府军军事清剿行动的负面效应
虽然巴基斯坦政府军的军事清剿行动取得了一定的正面效果，但是巴基斯坦政府军的无差别攻击也造成了一些无辜平民伤亡。这当然不利于争取普什图部落民支持巴基斯坦政府的军事清剿行动，而普什图部落民的支持对于清除躲藏在此的基地组织和巴基斯坦塔利班至关重要。尤其是巴基斯坦政府军的空袭造成的平民伤亡导致巴基斯坦政府军更难争取普什图部落民对其的支持，削弱军事清剿行动持续推进的可能性。巴基斯坦军方发言人阿巴斯少将指出：巴基斯坦塔利班的抵抗很坚决，巴基斯坦政府军的空袭对于降低攻坚难度极有帮助，因为陆军难以攻击巴基斯坦塔利班设在山顶的阵地。[44]虽然空袭可以取得军事上的便利，减少巴基斯坦政府军士兵的攻坚伤亡，但空袭造成的无辜平民伤亡也很惊人。2010年4月8日，巴基斯坦政府军战斗机轰炸巴基斯坦塔利班外围组织伊斯兰军设在开伯尔部落区的一处秘密监狱，炸死两名看守和10名被绑架者。[45]4月10日，巴基斯坦政府军战斗机在开伯尔的蒂拉赫山谷发动空袭，炸死60个武装分子和平民。[46]巴基斯坦政府军开始称这些受害者都是武装分子，当真相查明后，不但巴基斯坦政府军向受害者家属支付了赔偿，巴基斯坦政府军首长也罕见地进行公开道歉。8月30日，巴基斯坦政府军战斗机在同一地区发动空袭，炸死45名武装分子和平民，其中包括超过20名妇女和儿童。[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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