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蔡元培把学与术分开，把商科、工科（原计划中还有法科）从北大拆撤出去时，已经清楚地表明，北大这样以研究高深学问为使命的大学是不准备对实业活动做出回应的，大学应独立于经济生活、技术进步甚至职业生活。[38]尽管这种做法多少有些矫枉过正，蔡元培晚年对此也有所反思，[39]但在当时为堵塞大学通往发财之路，还是有必要的。
————————————————————
[1] 蔡元培：《教育独立议》，载《蔡元培全集》第4卷，第585页。
[2] 博克：《走出象牙塔》，徐小洲等译，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5—6页。
[3] 陈独秀：《评蔡校长宣言》，载《陈独秀著作选编》第3卷，第12—14页。
[4] 蔡元培：《在浙江旅津公学演说词》，载《蔡元培全集》第3卷，第101页。
[5] 以下有关蔡元培辞职事件的材料来源，如无特别说明，均来自《蔡元培年谱长编》中册，第201—246页。
[6] 黄炎培和蒋梦麟代表南方学界给胡适的信中说：他们“所最希望者，为（北京）大学不散，孑公自仍复职。同人当竭力办南京大学，有孑公在京帮助，事较易。办成后渐将北京新派南移，将北京大学让与旧派，任他们去讲老话，十年二十年后大家比比优劣”。但是，“如北京大学不幸散了，同人当在南组织机关，办编译局及大学一二年级，卷土重来，其经费当以捐募集之”。《黄炎培蒋梦麟致胡适》，载《胡适来往书信选》上册，第47—48页。
[7] 蔡元培：《北京大学复外交总长函》，载《蔡元培全集》第18卷，第215—216页。
[8] 蔡元培：《对于新教育之意见》，载《蔡元培全集》第2卷，第12页。
[9] 蔡元培：《复朱镜宙函》，载《蔡元培全集》第11卷，第12页。
[10] 《蔡元培年谱长编》中册，第214页。
[11] 陈以爱细致地梳理了在蒋梦麟代替蔡元培出长北大一事上汤尔和、蒋维乔尤其是江苏教育会所起到的关键性的推手作用，其史料功夫相当扎实（陈以爱：《“五四”前后的蔡元培与南北学界》，载吕芳上编：《论民国时期领导精英》，香港商务印书馆2009年版，第336—361页）。但她在解释上明显受到沈尹默说法的影响，即认为蔡元培一生总是受人包围。这种解释容易把蔡元培看成是谋士们手中的玩偶，却难以回答这样的问题：北大任何时候都少不了形形色色的谋士们的盘算和运作，但为什么只有蔡元培创造出一个独一无二的北大时代？蔡元培在选拔蒋梦麟为接班人的问题上，除了受他的谋士和江苏教育会的影响外，他自己是否具有教育发展战略高度的考虑？
[12] 《蔡元培日记》，载《蔡元培全集》第16卷，第91—92页。
[13] 1950年，傅斯年在一次演讲中说：梦麟先生学问不如蔡孑民，办事却比蔡先生高明；他自己学问比不上胡适之先生，但他办事却比胡先生高明。蒋梦麟听后笑言：“你这话对极了。所以他们两位是北大的功臣，我们两个人不过是北大的‘功狗’。”蒋梦麟：《西潮·新潮》，第332页。
[14] 从胡适在蔡元培辞职后表现出来的慌乱和怨艾，可以看出胡适当时在政治上未经世面的尴尬相。参见《蔡元培致胡适函》，载《蔡元培全集》第10卷，第414—415页。
[15] 《蔡元培致马叙伦函》，载《蔡元培全集》第10卷，第434页。
[16] 蔡元培：《回任北京大学校长在全体学生欢迎会上的演说词》，载《蔡元培全集》第3卷，第692—693页。
[17] 蔡元培：《筹办杭州大学的建议》，载《蔡元培全集》第5卷，第45页。
[18] 蔡元培：《教育独立议》，载《蔡元培全集》第4卷，第585—587页。
[19] 蔡元培尽管看重大学的独立，但他在大学院时期，并未坚决抵制党化教育的推行。在这点上，相比而言，胡适的态度是非常鲜明的：他一再推辞在大学院的职务，就是因为他坚决不能同意党化教育，包括他非常不赞成设立劳动大学。载《胡适来往书信选》上册，第447页。
[20] 陶英惠：《蔡元培与大学院》，《“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1972年总第3期（上）。
[21] 《北京大学史料》第二卷，第1885页。
[22] 这次为索薪而罢教的行动遭到了北大时任代理教务长胡适的坚决反对，他认为，罢教不仅会使上学期被“五四运动”所耽误的课程补考再次被拖延，而且学校纪律也将难以维持。但他势单力薄，未能阻止决议的形成。《胡适来往书信选》中册，第287—288页。
[23] 《蔡元培年谱长编》中册，第266、273页。
[24] 蔡元培：《北京国立八校为请准辞职呈大总统国务院教育部文稿》《北京国立八校校长复职声明》，载《蔡元培全集》第4卷，第712—717、761页。值得注意的是，蔡元培尽管时时运用辞（校长）职的手段，但他一般并不赞成大学罢教，尤其是为了讨薪。1922年春季开始，政府就不断拖欠大学教师工资。4月9日，在北京国立八校教职员联席会议上，多数人主张以延长春假的方式变相罢教，但遭到了蔡元培和胡适的坚决反对。蔡元培表示如果教职员坚持此议，他就要辞职。后来联席会议迫于蔡元培的坚决姿态没有通过此项决议。《蔡元培年谱长编》中册，第489页。
[25] 蔡元培：《致北大教职员函》，《致北大学生函》，载《蔡元培全集》第11卷，第201、203页。
[26] 《北京大学评议会记录（八）》，载《蔡元培全集》第18卷，第340页。
[27] 蔡元培：《提议教育经费独立案》，载《蔡元培全集》第6卷，第116页。北大的办学经费直到1931年后才有所好转。以美国退还第二次庚款为基础的中华教育文化基金会决定每年补助北大国币20万元。而当时该基金会正是由蔡元培担任董事长，蒋梦麟、胡适分任副董事长和名誉秘书
[28] 涂尔干：《教育思想的演进》，李康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358页。
[29] 纽曼：《大学的理念》，高师宁等译，贵州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21页。
[30] 塔科夫：《为了自由》，邓文正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60—61页。
[31] 霍布斯：《利维坦》，黎思复等译，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第577页。
[33] 蔡元培：《教育独立议》，载《蔡元培全集》第4卷，第585—586页。蔡元培后来还补充了一点：教育是自由的，而宗教（教会）是强制的。《以美育代宗教》，载《蔡元培全集》第6卷，第586页。
[34] 蔡元培：《中国教育的历史与现状》，载《蔡元培全集》第5卷，第348页。
[35] 蔡元培：《在信教自由会之演说》，载《蔡元培全集》第2卷，第493页。
[36] 蔡元培：《北京大学二十周年纪念会演说词》，载《蔡元培全集》第3卷，第203页。
[37] 蔡元培：《以美育代宗教说》，载《蔡元培全集》第3卷，第59—60页；《对于新教育之意见》，载《蔡元培全集》第2卷，第14页。
[38] 蔡元培：《读周春崧君〈大学改制之商榷〉》，载《蔡元培全集》第3卷，第291页。
[39] 蔡元培：《谈今后的教育方针》，载《蔡元培全集》第7卷，第111—112页。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