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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〇八年·嘉兴凤桥

时间:2022-08-0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凤桥有一个地方叫巢家园,一个地方叫巢家弄,均与巢鸣盛有关。两块碑,长均为一百一十厘米,高三十厘米,厚十二点五厘米。兴善寺在四十年前的“文革”中毁了,两座寺塔早已不知去向。八百年前,日本僧人虚堂在此学法,估计不是这样。四百年前,叶绍袁来的时候,估计与此景相去不远。康熙十九年卒,年七十。俟斋徐枋,与宣城沈寿民、嘉兴巢鸣盛,称海内三遗民。到如今,巢氏后裔已有三百七十年不离此地。

海内“三大遗民”之一巢鸣盛

八月十一日。凤桥有一个地方叫巢家园,一个地方叫巢家弄,均与巢鸣盛有关。听说巢家园七号农户藏有两块石碑,我们急切去看。七号的女主妇姓巢,儿子也姓巢,打开房门之锁,指着墙角的两块石碑说:“嘉兴电视台的‘小新说事’来拍过。有几个字,记者不认识。这个‘玉’字多一点,念啥?”两块碑,长均为一百一十厘米,高三十厘米,厚十二点五厘米。其一为隶书“明故文学先考玉孺府君暨元配先妣吴孺人合葬圹记”,另一块是崇祯十七年巢鸣韶、鸣龢、鸣盛、鸣治兄弟四人所立“圹记”,近一千五百字,俞星伟、郁震宏和多晴花一个多小时将此全文抄录。巢妇人说:“我的祖上做过大官。后来皇帝叫伊,伊不去。皇帝送伊一只宝葫芦。葫芦后来流到了宫里。凤桥镇上的某某(未听清)告诉我,政府把你们的祖坟拆掉,将来政府还会重新造起来。”巢妇人还说:“我的弟弟也发现一块碑。”巢说:“我带你们去看,你们不许拿去。”旋即又说:“不要去看了。等我跟弟弟打了招呼再说。”巢的男人徐先生说:“我带你们去看。”在几十米外的棉花地里,徐先生说:“巢端明的墓原先就在这里。巢家的墓有一长排。这块碑在那头,估计是后辈。”碑从右到左依次写着:“世行巢先生之墓·乐圃巢先生之墓·一亭巢先生之墓”。徐说:“这些墓全部毁于‘文革’。原先墓地周围都是柏树、榆树,老高老高。”当地农民让冯均到自家的棚里采了两串葡萄,给我们解暑。午饭后,去了数里之外的巢家弄。烈日炎炎,整个村庄,不见人影。多晴看见农家的阳台上有农妇正在晒衣:“请问这里有没有姓巢的人家?”农妇说:“有,主人不在。”她指着前面的平屋说:“他们也姓巢。”问:“那是你公公?”回答:“是的。”平屋敞开着,连问几声:“屋里有人吗?”都没有声音。作罢。巢家园和巢家弄均有绿水环绕,桃树上残留着包装的报纸,梨儿挂满树枝。站在水边老树之下,看着悠然的浮鸭,听着此起彼伏的狗叫。哦,这就是巢鸣盛生活过的地方。

兴善寺在四十年前的“文革”中毁了,两座寺塔早已不知去向。留下一座小镇,名字就叫兴善寺。去的时候,烈日当空,小镇上的店都开着,店里的人都在午睡。在转弯角上,见到一个拉车的老太太,车上装满黑袋,其中一袋露出了纸折的元宝。多晴问:“多少钱一袋?”老太太说:“我是替人加工的,每袋四元。”“车上几袋?”“廿袋。”走进一条小弄,弄里有一株参天的元宝树,树干一个人抱不住。树下有个老太太正在整理柴爿。多晴问:“哪里可以烧香?”老太太用手罩着耳朵:“啥?”“哪里可以烧香?”老太太说:“啊?铁?”又说:“耳朵聋了。”多晴大声说:“哪里可以烧香?”老太太笑了:“哦,烧香。没处烧了。香花桥头还有一个关帝庙。平常锁着门。”香花桥,是老桥,桥上有联,一边是“九曲三潭徵水秀;千门万户发天香。”另一边是:“东壁龙渊钟秀;西湖凤渚朝阳。”关帝庙就在桥堍,破的门缝里可以见到庙内的香烛和祭台,关帝罩在玻璃内,看不清楚。三四个老头闲坐在旁边的过街楼下,八仙桌上,凌乱着一副麻将。八百年前,日本僧人虚堂在此学法,估计不是这样。四百年前,叶绍袁来的时候,估计与此景相去不远。虚堂回到日本之后,创立了日本佛教临济宗。叶绍袁来了之后,写进了他的《甲行日注》。

巢鸣盛,字端明,号崆峒。幼孤,事母至孝,崇祯丙子,举于乡,甲申明亡,母亦殁,即筑室于墓,颜其草堂曰永思阁,曰止阁,而自号止园。三十七年跬步不离墓次。康熙十九年卒,年七十。俟斋为定私谥“贞孝先生”。俟斋徐枋,与宣城沈寿民、嘉兴巢鸣盛,称海内三遗民。到如今,巢氏后裔已有三百七十年不离此地。一九七二年,台湾王梓良在回忆故乡时写道:“巢居嘉兴凤喈桥市郊巢家场,为新篁至嘉兴水道所必经,碧水一泓绕于村外。近年农村衰落,惟巢家场例外,老树绕村,荫凉宜人,秋时虫声唧唧,航船经过,望之俨如世外桃源。场内房屋采明制均较矮,而整洁异常,居民日出而作,无一读书者,而长幼有序,夫妇和睦,无争吵声,亦无叫骂声,三百年来之遗民余风,宛约在焉。丁丑日军闯入,因乡村之地,犹为吾控制,虽有变更,犹不为大。惟自经中共之‘土改’暨‘三反’‘五反’之变,此遗民后裔之村,想面貌已不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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