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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尔图的港口

时间:2022-07-1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可当他发现佩尔图出海未归后,弗莱格就决定将她留给自己。全副武装的守卫们正在执勤。当然,他必须比佩尔图活的时间更长,这样才能等佩尔图死后实现自己的梦想。为防止囚犯越狱逃跑或其他入侵者,高墙与地面相接的地方点着火把。无论是戈尔巴,还是自己强有力的爪子都不是这支军队的对手。他将绳索系在岗楼上,慢慢地向下滑。古尔林赞同地点点头。

弗莱格躺在床上很不舒服,他坐了起来。他两手抱头,挠挠油乎乎的头发。一会儿,他觉得完全清醒了。就站起来走到半开半闭的窗户前,他朝窗外望去,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经过一夜的折腾,全身所有的关节都感到酸痛。

他扭过头,瞥了睡在床另一边、四肢都戴着镣铐的裸体女人一眼。“这太值了!”他咧嘴笑着。

她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占有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事实上,在克鲁泽兰只要花一个金币就可以买到好多女人,但谁也比不上眼前这个年轻、没被人碰过的美人……就连佩尔图成群的妻妾中也找不到一个像她这样的漂亮女人。这个女人是上次他们掠夺的那艘船上发现的战利品。他本来打算将她带到这里作为礼物献给主人,佩尔图喜欢手下大献殷勤。可当他发现佩尔图出海未归后,弗莱格就决定将她留给自己。他忠心耿耿服侍这么多年的主人不会反对他将这个小小的战利品据为己有的。

他慢悠悠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他不知道离破晓还有多长时间,但是整个港口被火把照得一片通明。他转身朝着临海的高墙走去。全副武装的守卫们正在执勤。他可以看到那艘已经起锚离开海岸的船只上面的桅杆。“有一天,我也会成为杜克盖德号的船长,”他自豪地自言自语道。身为佩尔图的心腹,他也拥有一艘漂亮的船只,但一想到名扬四海的杜克盖德号总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他喜不自禁。

他两手叉腰,叹了口气。当然,他必须比佩尔图活的时间更长,这样才能等佩尔图死后实现自己的梦想。在浩渺的大海上他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难以保障,所以他更喜欢待在港口。没有人敢侵袭海港。很少有大船能够迅速驶入这个小海湾。墙后的那些巨大弩炮足以使那些船只葬身海底。它们身后的茂密森林只容许一小队步兵穿过,他的手下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击退。为防止囚犯越狱逃跑或其他入侵者,高墙与地面相接的地方点着火把。漆黑的地方设置了各式各样的陷阱,有放满毒蛇的坑,也有熊夹子。简而言之,他们随时准备迎战被他们在海战中吓破胆的杜斯鲁或赫尔图格商人。

他微笑着走到前方的一个水井旁边。火把离得水井略微有些远,光线昏暗,因此,他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他拉起水桶,咕咚咕咚地喝着冰凉的水,直到喝得心满意足为止。现在,他感觉有精神跟那个漂亮的奴隶玩几个新游戏了。

他转过身,嘴里哼着小曲:“谁能打败我们……”突然一只爪子抓在他脸上,顷刻间从前额到下巴被抓得粉碎。

列奥弗德将尸体扔进水桶,又将水桶扔进井里。他不想被人发现弗莱格被杀的蛛丝马迹。随后,他又像出现时一样迅疾地闪进黑暗中离去。高墙上走来走去的侍卫们没有丝毫的察觉。列奥弗德谨慎地环顾四周。根据自己看到的小木屋数量,他断定有一小支军队驻扎于此。无论是戈尔巴,还是自己强有力的爪子都不是这支军队的对手。他们不得不像进来的时候那样蹑手蹑脚地离开这个地方。一路上他清除了所有的灯笼和陷阱,为朋友们开辟道路。他自己能翻越高墙,但其他人需要他助一臂之力。他将绳索的一头绕在肩膀上,另一头扔到了墙外。绳索绷紧了,这表明盖里杨和古尔林正顺着绳索往墙上爬。

古尔林比盖里杨先到了墙头,猛地看到不远处的岗亭中有个执勤的守卫,他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没等他拔出戈尔巴,他就已经意识到那人是被绑在了岗亭上,脖子以下满是鲜血。另一个守卫与他面面相觑。或许他也已经死在了列奥弗德的手下,因为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古尔林觉得既然两个岗楼之间的哨兵都死了, 自己应该安全了。他赶紧顺着墙爬到高墙内侧。他将绳索系在岗楼上,慢慢地向下滑。当他落地时,他瞥了古瓦德爪子上的血几眼,拼命不让那些景象进入自己的脑海。

等盖里杨也到了地面上,列奥弗德说:“跟我来!”他说话的口气不容置疑。借着远处火把的亮光,他们只能看清前面几步路,所以他们前进的速度很慢。列奥弗德清楚,如果自己走得太快,其他人就会掉队。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对任何人来说,都可能是绝命之地。一想到自己原先遇到的那些陷阱,列奥弗德忍不住为朋友们担忧起来。终于,他们到了海港的另一端。列奥弗德突然停了下来。那个女祭司曾经告诉过他们,她曾梦到过一幢有老鹰飞过的巨大建筑。尽管眼前这个建筑上的老鹰是静止的雕塑,但这三个朋友都坚信:这正是那位上了年纪的妇女提到的建筑。

古尔林慢慢地将戈尔巴从他腰带中抽出来。“这个女人果真是个祭司吗?”他问。

列奥弗德点点头,说:“是的,我想是的。她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天才。既然她认定我们会救出她丈夫,那么我们也不用担心了。”

“或许你是对的,”古尔林说,“但她只说我们会救出她丈夫,并没有说我们会不会活着回去。”

列奥弗德假装没有听到朋友对女祭司那番话的解释。他指指建筑前面的两个守卫。那两个人都跟他一样高大。他们手里还拿着双刃的战斧。对付他们,古瓦德肯定没什么问题。

“给我几分钟时间,”他小声说,“我必须扫除门前的障碍。”

盖里杨上前一步,抓住他胳膊,阻止了他。“我的大块头朋友,别急。”他说,“我们离墙太近了。一旦制造出声响,执勤的守卫们就会听到。这次你们让我来对付他们好吗?”

古尔林点点头。列奥弗德不情愿地后退一步。盖里杨努力让自己进入朦胧状态,忘记佩格的一切。他伸展双臂,一股白烟开始从他手指尖冒出。烟雾越来越浓,在空中游荡着,飘向守卫头顶,仿佛有灵性似的。这股烟飘到离他们较近那个的守卫头顶时,那人突然一颤,还未来得及说出什么,吸入的浓烟就让他重重地跌倒在地。另一个守卫刚想跑到他跟前,也一下子昏倒在地。

巫师微笑着。他为自己所施的法力感到自豪。“太好了,”他说,“他们得睡几天了。”

古尔林赞同地点点头。“呵,我不得不说,我又见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天才。我现在知道假如日后失眠应该找谁帮忙了。”

快靠近这个建筑时,他们蹲了下来。古尔林和列奥弗德抬起那两个守卫,费力地将他们倚靠在墙边。守卫们歪歪扭扭坐着的姿势看起来很滑稽,不过如果海上有人向这个方向眺望看到他们时,是绝对不会产生任何怀疑的。盖里杨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古瓦德说:“古尔林和我先进去。你最好留在黑暗中。如果有人来这儿,你可以对付他们。”

古瓦德本想反对,但接着就改变了注意。他明白了盖里杨的言外之意,他低下了头。里面的囚犯可能会将他错认为敌人,而不是朋友,而他们惊恐的尖叫声可能会引起整个军队的注意。

“小心些。”他低声说。

古尔林扬起剑,说:“放心吧!戈尔巴会保护我们的。”

列奥弗德转身朝他们来的方向跑去。盖里杨打开一个戒指,滴了些液体到门锁里。几秒钟后, 门锁就熔化了,他们面前障碍全无。他们轻轻地打开这扇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尽管紧张得不得了,古尔林还是走在了前面。他们打开另外一扇没有上锁的门,一股恶臭袭面而来。古尔林和盖里杨还从未闻到过这样的气味。这是一种夹杂着感染的伤口、汗臭、各种疾病、污秽和血液的味道。他们俩不得不用手帕掩住口鼻。盖里杨一边尽量少吸气,一边说:“很明显,这里没有守卫。”

眼前的狱中景象足以使最冷血的人也不寒而栗。几百个人被锁链锁在墙上。他们几乎没有移动的空间。几乎所有的人非伤即病。为数不多的人睡在地上,有的人在痛苦地呻吟。

“这真是个地狱!”盖里杨震惊地低声说道。他困惑不解地望着古尔林。在漫长的一生中,他遇到过很多奇人怪事;然而,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见到这样惨不忍睹的景象。屋里的这些伤病之人不可能是奴隶。几乎所有人都濒临死亡。正常人绝对不会花一个子儿从佩尔图手中购买这群囚犯。盖里杨知道在许多国家贩卖奴隶非常流行,海盗们也靠这种方式大发其财。但是,奴隶被买回去是给人干活的。眼前这些痛苦不堪的囚犯很明显毫无利用价值可言。

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后,古尔林定了定神,开始一个个地审视囚犯的脸。他希望能够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那位上了年纪的妇女告诉过他们,她丈夫脸上有一块星星状的胎记。除了还知道她丈夫是一位老者以外,他们对他一无所知。古尔林明白:假如他和同伴告诉囚犯们他们是来寻找和营救一个叫乌尔唐的人,每个囚犯都会声称自己就是乌尔唐。一想到如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历经千难万险之后回到克鲁泽兰,结果却救错了人,古尔林就不寒而栗。他和盖里杨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找到了那位老人,他们会问他那本邪恶之书叫什么。事实上,古尔林更想问老人,他那身为女祭司的妻子叫什么,而不是那本晦气的书的名字。但是,他心中清楚,根据神谕法的规定,乌尔唐也不可能知道妻子的真实姓名。

他所审视的每一张脸都让他内心充满了恐惧感。他感觉自己犹如身处地狱,观看着受折磨的灵魂。巫师也在寻找乌尔唐。囚犯们横眉冷对, 由于他们不相信会有外人顺利地来到这里,或许他们错将古尔林和巫师当成了佩尔图的手下。古尔林垂头丧气地走到一个墙角,沿着墙壁仔细瞅了一圈,也没找到个长得像女祭司丈夫的人。巫师也在寻找着,他也没能找到乌尔唐。

古尔林站在一个人面前,低头凑过去仔细打量那人的脸。

几秒钟后,他尖叫着往后跳了一步。他感觉心脏似乎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了。

“是你!”他吼叫着,“是你!”

带着镣铐的那人也吃惊地喊道:“天啊!”

巫师立刻转身,他想古尔林终于找到了那位老者,他欢欣雀跃。然而,他没想到朋友脸上并未现出高兴的神色。

古尔林惶恐不安地盯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尽管墙上稀疏的火把没能将这个地方照得灯火通明,尽管那人脏兮兮的脸上长出了长长的胡子,古尔林还是认出了他。他又怎能认不出这张每晚都会在梦中出现的脸呢?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这人正手无寸铁地地站在自己面前。古尔林慢慢扬起戈尔巴,举过了这个囚犯的头顶。巫师静静地观望着。

那个囚犯嘴角现出了一丝微笑,他对古尔林说:“你最终还是找到了这儿!你来晚了一步,但来总比不来要好。”

古尔林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说:“在我杀死你之前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尽管你连我妻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杀死了她,但我不想和你一样卑鄙。”

“我叫埃尔拉特,”那人低声说。他的眼神中没有流露出任何恐惧或懊恼。似乎他很高兴能有这样一次奇迹般的邂逅。

巫师向前跨了几步。听到这番奇怪的对话,他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古尔林用尽全身力气将剑劈下来,他期待着如同妻子被杀前发出的那声惨叫响彻耳边,他期待着如同从妻子身上流出的殷红鲜血打湿自己的衣服。突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戈尔巴离埃尔拉特头顶还有一个手指距离时,停了下来。古尔林惊讶万分,他又试了一次,剑依旧纹丝不动。古尔林再次试着去砍那人,但他还是无法使戈尔巴穿透那堵无形的墙壁。巫师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古尔林将剑扔在地上,紧揪住巫师的衣领,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你这个恶棍!你撒谎!你告诉我这把剑不会伤及无辜。这个混蛋杀害了我妻子!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好人?”

还带着镣铐的埃尔拉特惊讶地望着古尔林。他似乎有些失望。

盖里杨双手扳起古尔林的脸,说:“听着,你必须听我解释!”

古尔林挣扎了一番,最终让步了,伏在朋友肩上开始哭泣。

“他杀害了我妻子!他杀害了我未出世的孩子!”

盖里杨沉默了。他任凭古尔林放声大哭。当泪水冲刷了许久以来隐藏在古尔林内心的悲伤,盖里杨才发觉原来古尔林有多坚强。 自从他们相见,古尔林从未提及过家庭的变故。盖里杨慢慢地说:“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可恶的事儿。但是我只知道:我所说的关于戈尔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把剑从不会伤及善人。即使这个人曾经犯下过滔天罪行,戈尔巴仅以他当下的情况进行判断。当下的情况……”

古尔林从巫师怀里挣脱出来,望着埃尔拉特沾着血痂的脸。

“你的意思是这个混蛋……”

盖里杨点点头。他可以看出朋友举棋不定,但他有必要搞清事情的真相。

埃尔拉特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你们在谈什么,”他低声说道,“但还是赶紧做个了断吧。我在这里受的痛苦已经够多了,难道你们不是来取我性命的吗?”

古尔林咬了咬嘴唇,瞅了他一眼。“可惜,我们不是来杀你的,”他说,“你是我在这里最不想见到的人。”

埃尔拉特叹口气,显然他很不高兴。“我每天都盼望着你能来。你本应该在村子中就杀死我,都怪你是个懦夫,害得我在这里经受了这么多折磨。”

古尔林冷冰冰地望着他,然后从地上捡起那把剑。“这把剑,”他解释说,“只会伤害十恶不赦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还活着的原因。”

埃尔拉特嘟嚷着,“那你就再找另一把剑,我敢说这也不是一件难事!”

古尔林摇摇头。“你想让我变成一个凶手,然后这样度过余生?混蛋,没门!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我不会像你那样干出卑鄙无耻之事,让自己的名誉扫地。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非邪恶之人。”

古尔林用剑一砍,将埃尔拉特束缚在墙上的锁链一片片地散落在地。

埃尔拉特嘟嚷着,惊奇万分,“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

古尔林回答:“如果你已经改邪归正了,我不希望你死在这个老鼠洞中!”

埃尔拉特第一次崇敬地望着古尔林,眼中不再有鄙夷与厌恶。“我错了,”他叹着气说,“你不是一个懦夫,根本就不是。你太善良了!”埃尔拉特屏住呼吸几秒钟,又问:“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原谅我了?”

古尔林就像个疯子似的瞪着埃尔拉特。即使他不回答,别人也猜得出他脑子里想什么。“原谅你?你想得倒美!我无时无刻不在恨你!”

巫师望着朋友。他也充满了敬佩之情。接着他转向痛苦地低着头的埃尔拉特,说:“我们必须一起从这里逃脱。如果你孤身一人逃离,肯定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等我们找到要找的人后,我们一起出去。”

“你们在找谁?”埃尔拉特问,他声音颤抖。“这里大多数的人我都认识。”

“一位叫乌尔唐的老人。他前额上有一块星星状的胎记。”

埃尔拉特两手叉腰,摇摇头。他尽量不去看古尔林,说:“就是那个女祭司的丈夫?”

“对,”巫师回答,“他在这里?”他眼睛中燃起了希望。

“你们来错地方了。他一开始的时候被带到了这里,但两天过后,佩尔图亲自来这里,将他带走了。他怕这人会死在这里。佩尔图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即使魔鬼他都敢挑战。但是他很迷信。他绝不会杀死一个女祭司的丈夫。”

“妈的!”巫师嘟嚷着。“我们来晚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埃尔拉特点点头。“港口上停着一艘叫胡塞特的船,这艘船在佩尔图所有船中体型是比较小的。我曾听说它即将驶离海岸。他们准备将奴隶卖给赫尔图格的地主。那位老人肯定就在这艘船上的奴隶中间。”

盖里杨拽住古尔林的肩膀。“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儿,这样到达公海时就能追上这艘船。我们得立刻回到自己的船上。”

埃尔拉特先于古尔林作出了回应。事实上,他对当兵的那段时光仍记忆犹新。他对盖里杨的计划作出了评判。

“是,”他说,“那艘船上不会有太多人。除非他们准备大干一场,否则船上的人不会太多。他们一旦发现我逃跑了,绝大多数的人肯定会留下来,去森林中搜捕我。在公海,你们肯定能够打败他们。但是,你们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登上那艘船。”突然,他扬起头。“顺便问一下,你们总共有几个人?”

盖里杨心里明白听到自己的回答埃尔拉特将作何反应。“只有三个人。”他说。他接着补充道:“但是请相信我,我的朋友们抵得上一支军队。”

埃尔拉特狐疑地盯着他们。盖里杨将头一扭,他不忍正视这个杀人凶手的脸。

“只有三个人?”埃尔拉特大声尖叫,“啊,我的天啊!让我跟你们一块去吧。我是一个士兵。我一生都在战斗。我最懂如何作战。事实上,这也是我唯一能干的事。我誓死与佩尔图势不两立。我可以帮助你们!”

古尔林正准备回绝他,但他与巫师四目相对,巫师似乎在请求他接受埃尔拉特的提议。古尔林犹豫了一会儿,他没有反对埃尔拉特的提议,而是向盖里杨提出了异议:“他不能和我们一起。真该死!他是我的杀妻仇人!你怎么能希望我与他同行呢?”

盖里杨咬了咬下嘴唇,沉默了片刻。接着,他用理解但是命令式的口吻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确实很难。但是,我们的敌人异常强大,别人提供的任何帮助我们都需要。如果我们无法打败谢尔门,许多像你妻子一样的无辜百姓就会丧命。戈尔巴已经证明我们可以信任这个人。我们没时间再找其他同盟了。而且,他也认识乌尔唐。他知道乌尔唐的确切模样,而我们只能根据描述找到一个符合某个特征的人。他会帮助我们准确地找到那位老者。我知道我是在请求你帮我一个大忙,但是为了完成我们重要的使命,你值得作出这样的牺牲。”

古尔林真想嚎啕大哭一场。他双手颤抖。巫师话语中蕴含的真诚最触动他的心灵。他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他思绪纷乱。“天啊,救救我,”他想,“赐予我力量吧!”

鲁米模糊的形象浮现在他眼前。完全抛弃仇恨确实不易。但至少这样做能让妻子的死变得有意义。

他点点头,没有吭声。盖里杨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对埃尔拉特说:“陌生人,我们不计较你的过去,但是很高兴你加入我们的行列。”他伤心地望着怒不可遏地向门口跑去的古尔林。接着,他对埃尔拉特说:“你最好离他远点。我想你能理解他有多痛苦。”

埃尔拉特耷拉下肩膀。他的确能够理解古尔林的痛苦感受。跟这个因为自己而失去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的人相比,埃尔拉特经受过的折磨更多。他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死。或许这次自己的目标可以实现了。他跟在老巫师后面。盖里杨急急忙忙往外走,假装没有听到其他犯人的尖叫声:“把我也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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