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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的农业美学思想

时间:2022-01-2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五节 中国传统的农业美学思想中国是个农业大国,中华民族的始祖炎帝神农氏是农业的发明者。在中国农业具有崇高的地位,长达数千年的中国政权,均以农立国,其原因很简单,民以食为天,而食基本上来自于农业。他在退出官场隐居农村时,写了很多关于农村生活的诗篇,成为中国田园诗的开山祖师,同时也是中国农业美学的开山祖师。中国古代的农业美学深受中国传统的儒家文化、道家文化的影响,尤其是道家文化的影响。
中国传统的农业美学思想_环境美学

第五节 中国传统的农业美学思想

中国是个农业大国,中华民族的始祖炎帝神农氏是农业的发明者。明代徐光启的《农政全书》开篇云:“神农代曰炎帝,以火名官,斫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耨之用,以教万民,始教耕,故号神农氏。”周朝的始祖后稷当其幼时,“其游戏,好种植麻麦。及为成人,遂好耕农,相地之宜,宜谷者稼穑之,民皆法之。帝尧闻之,举为农师”。[19]后来,后稷也成为农神,属于国家大祭的“社稷”,后演化为“国家”“政权”的代名词。

中国农业具有崇高的地位,长达数千年的中国政权,均以农立国,其原因很简单,民以食为天,而食基本上来自于农业。

农业无疑具有丰富的审美潜能,但是,在中国古代,很少将农作物作为纯粹的审美对象来看待。农业景观在古人的心目中不是一般的景观,它联系着国家的命脉,人民的幸福,具有神圣性。《农政全书》有诸多这样的记载,例如:“张堪拜渔阳太守,开稻田八千余顷,劝民耕种,以致殷富。百姓歌曰:‘桑无附枝,麦穗两歧。张君为政,乐不可支。’”这里展示了一幅丰收的图景,也传达了农民丰收的喜悦。不过,这喜悦基本上还是物质功利的,精神性的成分不是很多,因而还不能说是审美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描绘农业风光的诗歌、文章均是非审美的,其中也有不少有审美的意味。诞生于公元前十一世纪至公元前六世纪的《诗经》,其中好多作品有对农村和农作物的描写,这些描写倒是显露出某些审美的意味。如《黍离》:“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这“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虽是起兴,却是对农作物景观的生动描绘,仍然使我们感受到农作物的美。又如《君子于役》:“鸡栖于埘,曷至哉?日之夕矣,牛羊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思?”这里描写的是傍晚时分的农村风光,它不是起兴,而是“君子于役,如之何思”的背景。如果撇开“君子于役,如之何思”的主旨,只是将“日之夕矣,牛羊下来”、“鸡栖于埘”当做一幅画来看,它不是也很美吗?

真正从美学上来看农业,将农作物看成美的景象,将农家生活美化大约始于公元三四百年的东晋时代。东晋出现了一位伟大的诗人陶渊明。他在退出官场隐居农村时,写了很多关于农村生活的诗篇,成为中国田园诗的开山祖师,同时也是中国农业美学的开山祖师。由于陶渊明的巨大影响,自此后,出现了不少效法者,遂形成一个名为“田园诗”的诗派。这个诗派,到唐、宋时相当兴旺,不少著名诗人如李白、杜甫、白居易、陆游、苏轼都写过田园诗。有关农业的美学思想正是从他们的诗中体现出来的。

中国古代的农业美学深受中国传统的儒家文化道家文化的影响,尤其是道家文化的影响。古代在野的知识分子标榜农村风光的美,用意不在农业,而在标榜一种基本上属于道家兼及儒家的退隐思想,表达“道法自然”的哲学观。他们通过艺术手法构建的农业景观,一方面的确具有农业景观固有的特点,另一方面也见出他们的自然观、人生观。唐代诗人王维的《渭川田家》所描绘的田家生活实际上就是隐士生活。诗云:

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雉鸲麦苗秀,蚕眠桑叶稀。田夫荷锄立,相见语依依。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

应该说,诗中所描绘的“雉鸲麦苗秀,蚕眠桑叶稀”的农家风光还是真实的,但是其中所透露的人生哲学却是退隐思想。王维将农村风光看成他的人生理想——“闲逸”的现实层面,因而对之羡慕不已。虽然王维笔下的农家风光有一定的真实性,但那是被他的思想过滤过的。这种过滤具有代表性。联系田园诗中众多的有关农家风光的描绘,我们认为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突出农村风光的精神纯净性,以对抗世俗社会人性的异化。

东晋大诗人陶渊明一度做官,后来弃官归隐,自我反省:“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在他看来,人的本性是爱自然的,农村生活能亲近自然,实在是符合人的本性的生存方式;贪图功名富贵,离家做官,是“误落尘网”,这种“误落”意味着人的本性的丧失;弃官回到农村,其目的是将失去的人性找回来。

陶渊明认为,农村生活是一片净土,不仅是他肉体生命的家园,而且是他精神生命的家园。身在官场,向往农村,叫做“羁鸟恋故林,池鱼思旧渊”。“故林”、“旧渊”,重在精神上。也就是说,农村是人性的最佳归宿。陶渊明的《读山海经》将这种思想再次做了充分的表达:

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穷巷隔深辙,颇回故人车。欢言酌春酒,摘我园中蔬。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

这首诗对农村风光有真实而又生动的描写,那种自给自足、既耕既读的生活,是相当纯净的生活,不过,这种生活在现实生活中实现必须有三个前提:一是没有官府骚扰;二是必须自己有一块土地,而且具有相当的农业生产资料,一般来说,即使自己参加一部分劳动,也需要有专职的农民为其耕种,不然,难以做到“时还读我书”;三是没有天灾,风调雨顺。只有充分满足了这三个条件,才能进入“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的理想境界。当然,实际上陶渊明不可能完全拥有这样的条件,他诗中所写的生活,不是农村风光的全部,只是其中美好的部分。事实上,农村风光中也还有不那么美好的部分,有天灾,有人祸,有血,有泪,陶渊明自己在农村的日子也不都是开心的。贫穷,儿子早夭,一连串的打击早以使他难以进入“欢言酌春酒”的情境了。但是,陶渊明有意淡化农村中这不美好的一面,而突出美好的一面,有意过滤那些血泪的痛苦,而强调那种“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的快乐。他的意思可能有两点:(1)他本来只是借农家风光抒写理想人生的,无意全面地描写农村;(2)相比于丑恶的官场,相比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都市,农村还是要纯净得多、美好得多。陶渊明在他的不少作品中,将田园风光如此精神化、理想化,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也许还是他的名作《桃花源记》。此文描写了一个极为美丽的农村,那是如此的可爱:“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这情景不能说不真实,应该说它对于农村美好的一面来说,是很真实的,只是结合陶渊明的思想,这情景也只能是他理想的人性净土的象征。

在陶渊明看来,不仅田园风光透出一份可贵的纯净、明朗,而且农村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一派善良、友爱,透出人性的纯真。在这里,有真情,没有虚伪;有自由,没有羁绊。村民之间,一方面“过门更相呼,有酒斟酌之”[20],相亲相助;另一方面,“农务各自归,闲暇辄相思”[21],互不相扰,相安无事。

陶渊明非常喜爱与老农一起聊农事,一起开怀畅饮。他有不少诗描绘这种良好的人际关系,例如:“清晨闻叩门,倒裳往自开。问子为谁欤?田父有好怀。壶桨远见候,疑我与时乖。‘蓝缕茅檐下,未足为高栖。一世皆尚同,愿君汩其泥。’深感父老言,禀气寡所谐。纡辔诚可学,违已讵非迷?且共欢此饮,吾驾不可迎!”这样一位善解人意的田父、好心的田父,怎么能不让作者深为感动,“共欢此饮”呢?

道家哲学崇尚“无为”,这种哲学核心是反对人性的异化而力图恢复人性的纯真。反异化,复归人性的法宝是“道法自然”。道法自然,在具体的实践中,一般有两种选择,或是逃向山林,做隐士;或是归于农村,做农民。虽然逃向山林,似是更亲近自然,但因为离开了社会,并不适合生活。因此,除了极少数的隐士,多不为此。而农村一方面具有较城市多得多的自然性,另一方面又不失世俗的生活性,因而成为实现人性复归的最佳选择。在封建社会里,知识分子多视“功名”为人生第一等大事,而在“了却君王事”后,却都希望躬耕田园。《红楼梦》里的大观园,设计了种种荣华富贵,却也不忘为躬耕田园留下一块地盘,于是就有了稻香村。

第二,突出农村风光的自然生态性,表现自然生命之间的有机联系。

生态性,中国古代没有这样的概念,但有这样的思想。这种思想,中国古代道家哲学将其称为“天”或“自然”。“天”、“自然”,我们也可以将它理解成本性、本色。道家主张让事物、人都按自己的本性、本色去生存,反对“以人灭天”,即反对以人的意志去干预、破坏事物原有的生存方式及发展规律。道家没有提到生态的概念,但我们想,当人不去破坏事物本身的属性,让事物都以它们的本然状态而存在着的时候,这是否意味着还要尊重事物那种合乎自己本性的与他物的关系,比如,鱼之需要水,鸟之需要天空,草木之需要阳光?世界存在诸多的事物,任何事物都在关系之中存在着,关系即是事物,即是事物的本性。生命现象是宇宙中最重要的现象,生命的存在也在关系之中。任何生命物只有按合乎自己本性的方式与他物建立关系时,它才拥有生命。于是,生命物与生命物之间、生命物与非生命物之间就存在一种生命链。生命链的任何部分断裂,必然危及整个生命系统,也就是说,所有的生命物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只是按其与断裂部分关系的远近,影响不一样罢了。这种理论今天叫做生态平衡。中国道家哲学基本精神与生态平衡是相通的。老子主张无为,反对人为地破坏事物合乎自身本性的存在方式。他说:“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22]这实际上讲到了生态,老子又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23]“天地”即自然界,天地是生机勃勃的,充满活力的,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天地不会去干涉事物的生存,连仁爱也不施与,狼要吃小羊,羊要吃草,不能因为要对羊施仁爱,就不让狼吃羊;也不能因为要对草施仁爱,就不让羊吃草。

道家的这种自然——生态哲学在农业景观中得到比较充分的体现。一方面,农村中拥有自然山水,自然山水当然是按自己的本性而存在着的,具有最多的自然性;另一方面,农作物虽然出自农民的种植,但毕竟是自然物,它也需要按照自己的本性生长。除此以外,农民们的劳动在很大程度上与自然同一节拍,诸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种夏播秋收冬藏,农民必须“道法自然”,按作物自身的规律去培植它,这样才能有所收获。农业生产的这种特点,我们可以将其概括为“靠天吃饭”。与之相应,农家生活、田园风光具有更多的生态性。这种情况,田园诗中也有突出的反映。

陶渊明在诗中说:“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24]“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25]“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26]这些自然现象都是自然而然的,没有人为的干预,但却充满着生命意味,显示出生态状况的良好。王维的《积雨辋川作》虽然主旨是表达一种清净无为的人生理想,但同样传达了农家风光的生态美。诗云:

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菑。

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

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清斋折露葵。

野老与人争席罢,海鸥何事更相疑?

诗中不论是作为自然生灵的白鹭、黄鹂、海鸥,还是农妇、田夫,都一任自己的本性生活着。水田飞着白鹭,因为水田是白鹭的生存环境;夏木啭着黄鹂,因为夏木是黄鹂的乐园。朝槿生命短暂,松树可历经百年。生命短者不足悲,生命长者不足喜,各自尽其天年。活动其间的农民,同样按自己的本性生活着、劳动着,何必“争席”,何必“相疑”,一切都是自然的、本然的。农作物只能在一种生态的状态下才能长得好,因此,满足它生长的诸多条件显得十分重要。江南农村多种水稻,水稻栽培需要丰富的水,需要适宜的气候。水稻的美离不开这种生态环境。南宋诗人虞似良的《横溪堂春晓》这样描绘春天江南农村这种生态的美:“一把青秧趁手青,轻烟漠漠雨溟溟。东风染尽三千顷,白鹭飞来无处寻。”

苏轼的《新城道中》描写他在旅行途中所看到的田园风光。诗云:“岭上晴云披絮帽,树头初日挂铜钲。野桃含笑竹篱短,溪柳自摇沙水清。”这里,每一种景物都与别的事物发生关系,而其关系莫不符合其本性,披絮帽的只能是岭,而不能是树;挂铜钲的只能是树,而不能是岭。同样,野桃傍着竹篱,杨柳临着溪水才是最佳的组合。

第三,突出农村风光的宜人亲和性,表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农村风光的特色在农作物、牲畜,还有山林、流水、飞鸟、游鱼以及云霞等。这些在中国古代的农业美学中都是有情物,都与人相亲和。这是中国古代农业美学中非常突出的特点。唐代另一著名诗人杜甫《江村》诗云:

清江一曲抱江流,长夏江村事事幽。

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

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

老病所须唯药物,微躯此外更何求。

这诗中所描绘的自然物与人的关系特别值得注意,梁上燕是自来自去的,与人的关系可说互不相扰,而这互不相扰中,却反证它与人的关系极其亲和,水中的鸥鸟自由自在地游着,相亲相近的岂只是它们自己,还有人类,如果不是人类对它们极其宠爱,加以保护,哪得它们的相亲相近?

为什么农家的自然风光特别富有人情味?这是因为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中,农业是最具人性化的事业,农业的实质就是将自然物的自为状态转化成人为状态,而且农业这种活动本就是在大自然中进行的,与大自然的特别亲和性本就是农业生产的本质特点。王安石的《书湖阴先生壁》将自然与人的这种亲和性表达得极为可喜,诗云:“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第四,突出农村风光的恬淡朴素性,表现出农家生活的乐趣。

在中国古代的农业美学中,农村生活之美美在朴素、恬淡。杨万里的《宿新市徐公庄》就勾勒了这样一幅美好的图画:“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落花无处寻。”

农村风光离不开劳动。劳动诚然是艰苦的,但是,艰苦中也有它的快乐。中国农业一直是以家庭为本位的,家庭的全体人员都可以在农业劳动中找到它的位置,农业劳动可以说是家庭的大合唱。宋朝诗人范成大有《四时田园杂兴》诗六十首,描写农家劳动的情景,那股浓浓的家庭意味洋溢其间。例如:

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

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

朱门巧夕沸欢声,田舍黄昏表掩扃。

男解牵牛又能织,不须微福渡河星。

新筑场泥镜面平,家家打稻趁霜晴。

笑歌声里轻雷动,一夜连枷响到明。

农村人家生活相对散慢,散漫中也自有它的潇洒与乐趣。辛弃疾有首《清平乐》这样写农家生活:“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这种乐趣也许是城里人无法享受而又极其羡慕的。农家也爱美,也会有所打扮,他们在这种几近原始的打扮中也找到了乐趣。请看范成大《夔州竹枝词》:“白头老媪簪红花,黑头女娘三髻丫,采桑已闲当采茶。”

农家自有农家乐,除了劳动有它的快乐外,也许更多的是社日及其他节庆的日子。晚唐诗人王驾这样描写社日:“鹅湖山下稻粱肥,豚栅鸡埘半掩扉。桑柘影斜春日散,家家扶得醉人归。”农家也有自己的艺术活动,这种艺术活动可能更多地保持远古原始歌舞的意味,唐宋时,湘、蜀一带盛行一种名为“踏盘“的歌舞,男女青年边歌边舞,歌舞后则互择恋人,这种歌舞直到今天在少数民族地区还存在。宋代诗人沈辽有《踏盘曲》记录了这种农家歌舞的情景:“湘东东西踏盘去,青烟白雾将军树。社中饮酒不要钱,乐神打起长腰鼓。女儿带环着缦布,欢笑捉郎神作主。明年二月近社时,载酒牵牛看父母。”

总之,中国古代的农业美学除了明显地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的内涵,见出“道法自然”的哲学思想外,还具有明显的小农经济特点,那种以家庭为本体的生产方式与生活方式在农业美学中强烈地显示出来。虽然时代已经完全不同了,但是,中国现代的农业仍然继承着传统农业的某些因素,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是与大自然的亲和性,中国现代农业比之过去任何时代更要重视生态平衡,重视环境的保护;二是家庭生产本位,这一点几千年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基于此,中国传统的农业美学思想并没有完全过时,建设新时代的农业美学观仍然有必要借鉴、吸收中国传统的农业美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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