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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境图样”方法

时间:2022-09-0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被预设的21世纪所敞开的是一幅人的“生境图像”,这一图像所关注的对象是生命主体化和存在生境论的“人”。在“生境图像”中,“生境眷注”构成人类的基本生活情感和主旋律。在这一主旋律的指涉下,人类精神探索将全面走向新的综合。

综观20世纪“主体方法”图像所孕育生成的错综复杂、千姿百态的人类精神现象,以及这些精神现象的发展,已为21世纪的“世纪图样”的生成作了最灿烂辉煌的预设。被预设的21世纪所敞开的是一幅人的“生境图像”,这一图像所关注的对象是生命主体化和存在生境论的“人”。这个“人”既是地球生命化的,也是存在生境化的。所谓“地球生命化”,是指人的存在视野必须是自然宇宙视野和生命世界视野,自然宇宙和地球生命必须纳入其存在视野,人才可获得一种正确的生命观和人本存在观。所谓“存在生境化”是指存在是整体的、动态生成的,而不是孤立的、静止的和绝对个体化的。无论是人还是地球世界的其他物种,其生命存在的必须前提就是它必须被置于一种整体的、动态的和关联的共在互存、共生互生之中,它才可获得生生不息的存在条件和生存土壤。所以,存在的生境化,构成了人的存在的必须要求,或者说存在的生境化,这是人成为人的必备条件,也是人成为人的努力不息的工作方向。因而,人的生存的地球生命化和人的存在的生境化,这两个方面的内在规定性要求21世纪中的人,必须在自我感性生活中接受一种强烈的合目的性的理性情感和意识的激励,不断获得一种个体存在意识和人类生存意识的鼓舞。这种意识是历史进程化的,即必须要在存在中学会对过去的反观,对未来的预设和对现实的正视。这种生存意识和情绪融汇为每一个个体的积极生命情绪和意志,自然、热情、沉稳地立足现实生活,宽容豁达地看待过去,激情满怀地追求未来。在这一“生境图像”中,过去不再是诅咒的对象或沉醉的乐园,或者说人站在过去面前,不再沦为血性方刚却少不更事的小青年或沦为人生沉浮之后的暮气沉沉的老人,而应该是成熟的壮年(青年向中年过渡的人生阶段,这是人生最珍贵的生命期)。在这里,过去只是人生的镜子,过去的历史将成为激励人更加健康地生存和生活的源泉(正面的或反面)。现实不再是人苟且愉生的避难所或利害得失的交易场,它是人熔炼和锻造自我人格、精神和生生不息的力量形象的火炉。人将全心身地投入这火炉及其熔炼运动之中,走向为更完满地谱写自己和更信心百倍地丰富自己、开发自己、掘进自己、拓展自己和升华自己的光辉灿烂的人生(人类)丰碑的树建之途。因此,生境存在和生境化生存的人,将淡忘结果,冷漠因果循环,拒斥一切抽象无物的观念和那些绝对普遍、神化的情绪;生境化存在的人,更关注生存(个体的、人类的、社会的)本身,并一往无前地投身于历史化的生境化生存运动之中,不徘徊,不犹豫,不叹息,不驻足,不自炫,不自足,不自我片面和自我偏袒,不自我遮蔽和自我封闭,磊落坦荡地为他人、时代社会以及为人类风骨的日益伟岸而现实地塑造自我和建构自我。

在“生境图像”中,“生境眷注”构成人类的基本生活情感和主旋律。在这一主旋律的指涉下,人类精神探索将全面走向新的综合。这将是21世纪人类精神(思想、思维)的基本方法。这一基本的思维方法和思想方法将在“生境眷注”的基石上体现如下三种趋向。

第一,新的综合是以人类的感性生存为起点的综合,它不再停留在抽象的观念领域,而是驻足于人类存在的现实土壤,面对生存的实际困境,从人类的实际生存状态出发并最终指归于人类生存状态的超越与再造。因此,它是一种生态化的综合,即注重于自然、地球生命、社会、人的共在互存、共生互生并生生不息的综合。

第二,它将不再停留在静止、单一、平面的状况中运动,而是追求一种立体化的存在和生存。新的综合方法将把整个自然宇宙和生命世界看成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整体,把人和人类的每一生存行为视为是这个生命整体的自身运动,人和人类的存在,以及这种存在向生存领域的敞开,都是以自然宇宙和生命世界生境化存在的敞开运动为推动力。人的历史和人类的历史即是自然宇宙和生命世界的敞开历史。因此,看待每一个事物都必须是具备宏观整体、立体网络、运动变化的眼光

第三,新的综合方法将全力拆除那根深蒂固的、局部性的、学科性的和领域性的观念,弘扬一种全息观。新的综合方法将综合现有的各种综合方法,拆除专业与专业、学科与学科之间的阻隔之墙,清除人文科学自然科学之间的自我封闭和自我分割状态,清除那陈旧的“科学”观念和“学科”意识。在新的综合视野中,科学意即存在的生境化追求和探索,这一追求和探索不管其现实的对象是什么(自然、人、社会、文化、伦理、宗教、艺术)都是我(人类和人)为的和为我的,都是激荡着合(存在)目的和合生存理性精神,都必须体现博大精深的智慧之爱和宽容坦荡的人类之爱与人性之爱。这是人类科学的基本品格和精神。新的综合方法将全面弘扬这一品格和精神。在这种思维方法和思想方法的引导下,所有的科学研究和探索都将指向同一个目标,任何一门科学的研究都有待于跨学科的视野的参照,每一种精神探索方法都必须追求和体现生境主义的科际整合方法,每一个研究者都应该是学者,哲学家必须是科学家、科学家应该是思想家的时代又重新回归于人类。在新的综合视野中,人作为人,将是全息化的智慧主体和自我眷注的存在主体。

新的综合就是思维方法和思想方法的生态化综合。思维方法和思想方法的生态化综合,这是21世纪“生境图像”在20世纪90年代人类生活中的现实展开。这一展开本身并不是任意的、偶然的,它具有其历史的和逻辑的必然性。因为如前所述,一个世纪图样的消失与另一个世纪图样的生长,是一个前赴后继的消长运动,这一运动规律使每一世纪图样都有跨世纪的性质,即一种新的世纪图样往往萌动和诞生在世纪之交之中,并往往把其中的某种精神积淀为另一世纪图样之中。21世纪的“生境图像”诞生于20世纪中叶,并在该世纪90年代科学探索中寻求自我展开,其根本原因在于20世纪人类精神探索的必然。自19世纪达尔文生物进化论诞生,一改物理学一统天下的独尊局面,生物科学由此横向发展并在20世纪获得世纪性成就,这一成就的突出标志是生物科学与社会科学结合而诞生社会生态学,生物科学与宇宙学结合而产生广义综合进化论。社会生态学的社会化确立和广义综合进化论的崭露头角,令人耳目一新,其迷人之处主要不在于其综合性,而在于其生态性,即以人类重建现实生存为焦点的生境主义探索。其次,思想建设同样是自19世纪开始,人类那根深蒂固的古典本体论思想逐渐受到怀疑、批判、否定。到20世纪,古典本体论走向了全面衰落,认识论思想由此得到全面确立。但单一地强调怎样认识世界,而不是关注世界是什么和可能是什么的问题,势必导致认识论的无根基性而逐渐走向自我沉沦。认识论的沉沦还有一个异常重要的原因,即人类对知识加以客观性或主观性看待这一思维惯性:凡是以科学的姿态出现的知识都是客观知识,它是绝对性的和普遍性的;反之,都是主观知识。如上认知所形成的深层思维习惯和认知惯性,恰恰构成了一种反面推动力,激励认识论走向自我重振,这就是科学哲学的兴起和繁荣。科学哲学的兴起和繁荣,使它得以鼎立于20世纪学术之林,并在20世纪后期朝着全息化方向发展,其突出特色不是综合化,而是对人类生存本体的重新关注。

20世纪科学建设的生态化趋向和思想建设的本体论趋向的产生和形成,自有其深层文化学方面的因素的激励,这就是20世纪人类精神跨入了更高一级文明形态之中,其巨大智能潜力得到了相应的开掘,与此同时也就获得了更多、更广和更深层的苦难意识。这种人之为人的苦难意识作为人类的一种新的生存能力,不断发现笼罩挟持人类的那种异己化的存在情绪和生活情感,即非个人性、非人格化、非根基性的存在情感和生存情绪不断漫延与扩张,以至于迅速地弥漫笼罩整个20世纪。更重要的是,这种更广阔、更深层的苦难意识,更多地来源于不断强化和扩散的世界风险和全球生态危机,并且这种日益扩张的世界风险和全球生态危机所形成生存境遇,又以其暴虐的方式强迫人类做出一种新的存在选择和生存自救,这就是社会转型发展的日益明朗,这是要求人类必须从根本上改变现有的存在姿态、生存方式、生产方式、消费方式和生活方式的一种转型趋势。这种转型趋势当被人们本能地意识并做出必须的选择时,就倍感存在的苦难和生存的痛苦。正是存在的苦难感、生存的痛苦感和为此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的艰难性,引发人类在20世纪后半叶再度本能地展开了对自我存在的终级眷注。在这种存在认知的导向和生存情绪的熏染下,以自我生境为支点的新时空观逐渐生成,这种时空观消融时空的主、客观界限,模糊了时空的绝对性与相对性之间的对立性。时空不是外在于人的自然力,而是随人的实际生存的演变而不断变迁的文化现象。或者说,感性生存的人类既不生活在所谓的自然(客观)时空之中,也不是生活在什么神化的主观时空之中,而是生活在一种具体的、流变不已的生境化诉求的生存时空之中,生活在人对自我生存的不断意识、不断觉醒的时空之流中。正是这一生境化存在的时空意识和诉求于生生不息的生存情绪,以其前所未有的能量推动促成了20世纪思想建设的综合性、本体化和科学建设的综合性、生态化趋向,也正是科学建设的这一顽强趋向,为21世纪“生境图样”在20世纪90年代科学建设中正面敞开奠定了坚实的文化基础。

从人类学看,人之为人的那一刻开始,就跨入对流变不已的时间和广漠神幻的空间的忧惧不息的历史,因为流变不已的时间和神幻广漠的空间不仅是外在于人,并构成支配人的主宰力量,而且也成为把人与自然界相分离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前者使人痛感生存的无能为力性和生活的不自主与不自由性;后者使人痛感生命的孤独性与生存的孤苦性。于是,人类开始反抗时空的历史,这就是人类企图通过运用自己的智慧将时空运动形式化的方式来凝固时空,来消除时空的主体运动。然而,这一切只能赢得一时的消解,因为人发现,用形式化的方式来把广漠神幻、流变不已的时空平面化、静态化、凝固化,这只是人的一种精神幻相,而外在于人的那种力量,即时间和空间仍然处于无情地流动和变幻的进程之中。但人又不甘心于自身的无能为力和孤独。因此,他只有在自欺与无以自欺的矛盾运动中谋求存在,敞开生存和和建构生活,这就造成了人对现实生存困窘的不堪容忍的苦痛,由是点燃了人类企图超越的意识和企图创新与创生的潜在意志之火,超越情绪激荡着人永不满足于已有和现实,激励人始终怀抱一腔理想的热血,对未来做出种种预设和谋划;人的创生意志却时时煽旺生命的火焰,燃烧创造自我和创造未有的激情,并以此超越已有,超越困境。因此,人类的创生意志和她那与生俱有的超越情绪构成了人类摆脱生存困境和生命孤苦的巨大潜在才智和力量。正是人类这一所固有的巨大的潜在才智和力量,滋生出引导人类生存的“世纪图样”的生长前赴后继地展开,并由此促成21世纪“世纪图样”在20世纪后期获得一种人类化意识。这一人类化意识就是人类21世纪的类生存时空框架。这一类生存时空框架既成为权衡和评价人类今天全部生存行为的价值尺度,也构成人类生存发展向21世纪挺进、演化、奋斗的基本的类生存语义场的语义价值取向,在这一类生存语义价值取向的天平上,我们每一个人应负有怎样的生存责任呢?这才是我们必须得首先清理和明确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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