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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虚无性

时间:2022-08-3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一、道的虚无性“道”是先秦道家的核心词语,也是老子和庄子哲学、美学的最高概念。对于“无”,老子在第十一章有一段形象而深刻的阐述。道以虚无的存在方式,超越时间、超越空间,成为永恒的无限,让万物和人在自我充盈、自满自足的存在中自由地展现出来。对道的体验亦即对无的体验,“逍遥游”的最高境界就是游于无的境界,“逍遥游”的理想人生就是无为的人生。

一、道的虚无性

“道”是先秦道家的核心词语,也是老子和庄子哲学、美学的最高概念。“道”是自本自根、自在自为、先天地而生的宇宙本体,是物质现象和精神现象的本质存在,具有时间空间上的广泛性和无限性,概念上的高度抽象性和复杂多义性。“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一种虚无化的存在方式。老子云: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 ,其下不昧,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老子·第十四章》)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老子·第二十一章》)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老子·第二十五章》)

“有物混成”是说“道”是浑然一体的东西,“寂兮寥兮”是讲听不见声音,看不到形体,因而道是不可名状的。如果“道”是有形的,那就意味着道是存在于特殊时空中的具体之物,具体之物在时间空间上是有限的,是有生有灭的。然而在老子看来,“道”是“常道”,是永恒的存在,所以是无形的,不能言说的,也无法用概念清晰地表达出来。“道”仅仅是一个符号,所以“道”本身不是一物,它是“无名,朴”。虽然“道”是无形的、超感觉的,但它并非空无所有,“其中有物”、“其中有精”、“其中有信”,都说明了道是实有的,而且是宇宙间惟一真实的存在,它是绝对的、永恒的、无限的生成。既然道是万物的生成者,它就不可能是万物中之一物,因为它若是万物中之一物,也就不可能同时是万物的生成者。“独立而不改”就是讲,不因外在的力量而改变,也不随外物的变化而消失。

“道”既是“无”也是“有”,从根本上说先秦道家是以“无”为本的,老子最先表达了以“无”为本的本体论思想,庄子基本上继承了老子的“无”本论。

《老子·第一章》云:

无,名天地之始。

常无,欲以观其妙。

《老子·第四十章》云: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无”既是天地之始,也是万物的内在根据。“无”既然可以作为“天地之始”和“有”的所生者,显然就带有始基、本原的含义。老子的“无”具有高度的抽象性,是在最普遍的意义上使用的。对于“无”,老子在第十一章有一段形象而深刻的阐述。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

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

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

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这里讲的“无”并非简单的空间概念,“无”不同于空无,老子是从本体的意义上讲“无”的。毂、器、室之用就取决于其中的“无”,换言之,“无”是使毂成其为毂,器成其为器,室成其为室的根据。没有“无”,就没有“有”,“无”使“有”得以实现。

庄子对老子的“无”本论做了深刻的发挥,“道无终始”,(《秋水》)“大道不称”,(《齐物论》)“道不私故无名”,(《则阳》)“道无问,问无应”,(《知北游》)“无思无虑始知道,无处无服始安道,无从无道始得道”(《知北游》)等等,都是讲道的无为特性。庄子把“无”看做是与“道”同等程度的重要概念,“道”即“无”,“道”以“无”为本,“道”又统一“有”、“无”两个方面,因为“无”并不是绝对的空无,而是含着“有”,“无”既有肯定性的一面,也有否定性的一面,所以才能在这两种力量的相互作用中化生出天地万物。庄子和惠施的一段辩论表达了同样的道理:

庄子曰:“天地非不广且大也,人之所用容足耳,然则厕足而垫之致黄泉,人尚有用乎?”惠子曰:“无用。”庄子曰:“然则无用之为用也亦明矣。”(《外物》)

路的有用在于路外之无,若没有路外的无用之地,路也就不能成其为路,也就是说路外之无是路之有的根据。正是因为“无”内在于“有”中,能够使“有”得以实现,所以“无”不是绝对的空无,它只不过是“有”的特殊方式,以道观之,“有”与“无”是一个东西,“泰初有无,无有无名”。(《天地》)“无”内在于“有”之中,“有”的存在是“无”所规定的。

庄子对“无”的议论同海德格尔对“无”的思考非常类似。海德格尔曾以一把壶为例来思物的本性。以表象思维方式来看,壶之为壶,在于它是被制造的一物,壶的物性是能容纳,是壶的壁和底使壶能够容纳。而在海德格尔看来,壶之为壶并非因其被制造而成为一个器皿,而是因为它是这种能容纳的器皿才必须被制造,我们并不是把酒注入壶的壁和底,而是注入壁和底构成的空洞中,这个空洞是无(Nichts),是壶是其所是的东西,因此,壶的物性并不取决于构成它的原料,而是取决于能容纳的“空洞”,如果说陶匠制造了壶这个物件,那么,他根本上只是制造了“空洞”或无。这与庄子用路来做比喻的思路是一致的,即“有”并不是物的本性,从根本上说,物就是“无”,是“无”规定了“有”,“无”不是绝对的空无,而是存在的冥冥运作。

道是无,不可言说,不可听闻,它是“无物”、“无用”、“无形”,然而正是这个“无”才是最原始的创造力量,有着无限的创造力和包容力,它创生万物,又内在于万物之中,使万物生于己又复归于己,“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就是归于无、归于道。道以虚无的存在方式,超越时间、超越空间,成为永恒的无限,让万物和人在自我充盈、自满自足的存在中自由地展现出来。

庄子的“逍遥游”是体道之游,游于道就是游于无,亦即游于“物之初”。对道的体验亦即对无的体验,“逍遥游”的最高境界就是游于无的境界,“逍遥游”的理想人生就是无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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