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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变迁与征地冲突的发展

时间:2022-07-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社会变迁导致社会问题的研究,早已有之。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土地炙手可热,成为农民、政府和开发商争夺的焦点,征地成为冲突的必要条件。在本文的导论部分已经介绍,现代化催生了中国的转型,并且成为研究中国社会的一个视角。而就在农业取消的同时,工业化、城市化在中国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征地拆迁成为官方话语中发展的代名词。

社会变迁导致社会问题的研究,早已有之。古典社会学家埃米尔·涂尔干(Emile Durkheim)(2004)在《社会分工论》里论述,社会分工的发展,使传统整合社会的“机械团结”失效,社会出现了不稳定,需要建立一个“有机团结”的社会;马克思(1972,2000)认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生产力发生巨大变化时,其生产关系就要与之适应,如果不随生产力的发展而变化化,社会就会产生新的革命的力量把旧的生产关系、社会制度推翻;亨廷顿(Huntington P.Samuel)(2008)认为,社会变迁、制度化与政治动乱之间,存在某种关系,即相对社会变迁而言,制度化的过快或者过慢,都会导致政治动乱的高发。如此等等,关注这方面的学者还有很多。

赵鼎新(2005)认为:“所谓变迁,指的是由现代化、人口变迁、自然灾害、大规模疫病流行、外来思潮入侵等原因所引起的种种社会变化。”在S村,康德五年大批河北、山东的农民为了生计移民过来,在伪满时期和国民党统治时期,社会动荡多变,民不聊生,所以最终产生了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建国之后,在各种运动和人民公社制度中,农民的热情逐渐消散,后期呈现出了“日常抗争”等消极抵抗的形式。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土地炙手可热,成为农民、政府和开发商争夺的焦点,征地成为冲突的必要条件。从1992年以来,S村的社会变迁当然是多方面的,包括人口数量的增加、外来思想文化的传播,但是更为重要的,就是现代化,现代化是S村产生征地冲突的前提条件。

在本文的导论部分已经介绍,现代化催生了中国的转型,并且成为研究中国社会的一个视角。现代化包含的内容甚广,对S村影响最大的莫过于经济的发展。改革开放之前,农民虽然经历了各种运动和破坏,但是农业也有缓慢的发展,例如前面介绍的耕种布局、种子选择、施用肥料、兴修水利和大型拖拉机耕种等,改革开放之后,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农民的生产积极性高,对农业的投入也相应提高,不仅采用高产的粮食种子,而且使用化肥,采用机械化耕作,小型拖拉机的数量迅速飙升,农业产量也相应地提高,又由于乡镇企业的发展以及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全H镇的生产总值和农民人均收入都提升较大,农民的吃穿住行都发生了很大改观,较之改革开放之前,农民的幸福指数非常高,国家和农民的关系从人民公社时期紧张关系开始缓和,并且给予农民很多自由的空间和权利。

缓和关系持续十年左右,这种初期的效应逐渐递减,随之而来的是农业赋税的提高与农民放弃土地从商或者打工,加上城乡二元结构的限制,农民与国家的关系又一度出现了紧张。在1992年7月,H经济开发区成立之初,较为“低廉”价格进行征地,也非常容易,虽然国家给予了农民一些自由发展的权利,但是也非常有限,土地归集体所有,地方政府通过土地的税收、公粮等对农民进行控制,再加上土地不值钱,从而实现了没有阻力的征地。因为城乡二元结构制度的长期存在,使城乡贫富差距逐渐拉大,农民的生活相对城市来说越来越差,实际上农民与国家的关系又一度陷入了紧张,例如李昌平的名著《我向总理说实话》。面对“三农”问题的严峻,2000年之后,国家三令五申地要求减免农民负担,并在2006年完全取消了中国千年的农业赋税,并且给农民提供各种“直补”,农民的生活水平相对来说得到重大改善,农民与国家的关系又一次出现了缓和。在这“一紧一松”的过程中,实际上农民的权利在逐步的扩大,国家也以此来维持与农民的平衡关系。

而就在农业取消的同时,工业化、城市化在中国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征地拆迁成为官方话语中发展的代名词。S村是H经济开发区的工业腹地,招商引资企业的入驻和本地乡镇企业、民营企业的衰落,使得大部分剩余劳动力去打工就业,虽然年轻人能够更好的就业,但是没有稳定工作和完善的社会保障,对老年人来说,就更为不利,“40岁、50岁”人员即便在周边企业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最好的方式就是种地以维持生计。如此一来,土地的价值越来越重要,农民越来越不想放弃土地,有关这方面的理性计算,在前些章节已经叙述的非常详细,在这里不再赘述。

政府通过多种手段,实现了征地,但是对S村的农民来说,社会的变化,生活的压力和危机逐渐显露出来。一些失地农民,每平方米25元的征地补偿费用,在几年内花费的已经剩余不多,物价的上涨和通货膨胀,让他们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诸多不确定感,身体日渐衰退的老年人,生活难以保障。并且,随着土地价格的不断提高,以及与周边村镇、土地级差收益、私人用地等比较,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和被剥夺感。所以,2007年以来形成的农民抗争,一直在持续,并且对征地补偿的要求也是越来越高,从最初要求的65元/平方米,到154元/平方米,后来又加上一等工业建筑用地126元/平方米,如此等等。农民们往往会用现在的情况,去比较以前的“不公平”,要求补偿其损失,从敬B不断加码的征地补偿费就可见一斑,无怪乎地方政府人员说他们是“交易完成”找后账,不合理,N县信访局也在对回复其上访诉求中写道,他们用2011年的补偿标准,来对2007年征收的土地进行补偿,是没有法律依据。

从2006年开始,H镇的财政收入迅速的飙升,而农民的人均收入虽然没有政府的财政收入快,但是也有很大的提升,在现有经济的不断增量的过程中,农民的温饱问题在S村早已经解决,并且在1996年实现了小康水平,实际上,即便小康水平有水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目前农村农民,即使是老年人,也没有出现温饱的问题。但是,由于整体经济的快速发展,农民生活水平的相对落后,农民对发展型生活的需求上升,例如教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文化、娱乐等方面,特别是孩子的教育和老年人的医疗,城市的消费水准,可以让能保持温饱水平的家庭迅速“返贫”。所以,一系列的社会变迁,在经济上就可以给失地农民致命的打击。

另外,随着现代化过程中,另一个重要的变化是农民权利的变化,也就是国家与农民关系的变化。在封建社会时,农民是天子的臣民,农民只有义务而没有权利,只有当农民普遍面对生存危机最后底线之时,才有可能揭竿而起;新中国成立以来,农民翻身做主人,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束缚在农民身上的权利逐渐被释放,在国家治理策略的“一紧一松”的过程中,实质上农民的权利是获得了类似螺旋式的上升。正因为农民获得了部分权利,才能产生与地方政府(也可以笼统地说成国家)抗争的可能。例如在S村农民有上访、举报、跳塔吊等等法律规定或未限制的方式抗争。如果农民被剥夺一切权利,他们是没有机会抗争的,即便抗争也会采取“日常抗争”(例如斯科特笔下的东南亚和中国人民公社事情的农民)或最后的暴力叛乱的形式。

实际上,较之于改革开放之前,目前中国宽松的改革和抗争环境也是征地冲突不断的一个原因。例如跳塔吊的王M,最后以成功获得补偿款而结束,又以敬B为代表的农民组织,虽然多次上访、举报、集群谈判、发布不实消息等,但是地方政府并没有严厉打击,只有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拘留15天“以示警告”,给点“颜色看看”。从S村发生的几起征地冲突事件来看,政府如果进行强制打压,浮现出的冲突马上就会平息,并且效果非常明显,例如对赵E的打压,让其彻底“服软”,对敬B和武H的拘留,让他们不敢轻易地采取群体事件和“缠访”。不过,政府多半是利用其他的方式,一直拖延农民的抗争,最后达到不了了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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