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演变的教训

二、苏东演变的教训

苏联是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中国革命是受苏联的影响而发生的。然而到了上世纪80年代底，苏联这个庞然大物轰然倒下。苏联从改革到改向再到改制，只不过短短几年时间。苏联为什么会亡党亡国，原因是多方面的。有些学者强调，苏东演变是苏联模式的失败，而不是社会主义的失败。这个说法有一定道理。苏联的演变与苏联的政治体制有密切关系，苏共领导人斯大林实行的并非是一般的党政领导职务合一，而是首创了集党政军三大权于一身的个人集权制、职务终身制和指定接班制，从而把苏维埃变成了橡皮图章、表决机器，一切由斯大林说了算。斯大林生性多疑，采用残酷斗争的手段来处理党内思想上、政见上的分歧，搞肃反扩大化，伤害了一大批人。列宁时期还有党内民主，如果列宁能多活20多年，苏维埃制度的变型、衰败也许不至于发生。不能把在斯大林身上发生的问题与社会主义原理等同起来。但是，我认为，苏东演变的成因，也不能完全归咎于个人，它与传统社会主义的经济、政治制度的不足是有一定联系的。

首先，要认识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的决定作用。苏联高度集权的政治体制是建立在高度集中的经济体制之上的。清一色的公有制，以指令性计划为标志的计划经济，是苏联经济制度的基本特征。在这样的制度下，个人没有经济的自主权，生产好坏与个人也没有直接的联系，个人连生存权利也掌控不了。正是这样的环境下，只能听命于政府官员，从而导致高度集权政治体制得以推行，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其次，要认识中苏改革的不同结局。中国对原有体制的弊端较早有认识，上世纪80年初就进行改革，从计划经济走向市场经济，极大地焕发了人民群众的生产积极性，改革取得成功；而原苏联很多领导人都试图改革，但到戈尔巴乔夫这一代，经济改革失败了，整座苏维埃大厦灰飞烟灭。苏联的公有制、计划经济体制时间长，根深蒂固，盘根错节，摇动不了，结果垮掉。而中国十年“内乱”的反面教训极其深刻，这使以邓小平为代表的领导人深感改革的必要性，摸着石头过河，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而中国实行计划经济时间比起苏联要短，本来就没有将全部的生产、销售纳入国家计划之中，改起来相对容易一些。从这个说法里，我们可以得知，建立在清一色公有制基础上的计划经济的严重弊端，是使苏联亡党亡国的重要原因。而公有制、计划经济体制，是按照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确立起来的。这其间存在着内在的联系。

人们一方面说苏东演变是苏联模式的失败，同时肯定斯大林是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难道二者之间是并行不悖的吗？非也。正因为在斯大林领导下，建立了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制度，实行了计划经济，使苏联生产力布局得到调整，经济快速发展，为打败德国法西斯作出了极其重要的贡献，人们才将“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的桂冠载到他的头上。在经济制度的设置上，斯大林是遵循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原则的，苏联搞的那一套，并不是斯大林的发明。

基于上述情况，笔者以为，苏东演变不能完全由苏联的特殊做法方面去加以说明，而必须看到它与传统社会主义理论的联系，认识传统社会主义理论需要更新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