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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老去的悲哀中,苏轼心中充满了对仕宦生涯的深深厌倦

时间:2022-08-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年华老去的悲哀中,苏轼心中充满了对仕宦生涯的深深厌倦_人的一生中,有些感觉或许是永远不可重复的。——《定风波》来到杭州,当年同游的旧友都已不在,相与往还的大多是年轻后辈,苏轼心中更不免有年华老去的悲哀。既向往回归故乡,又希望终老西湖,这种看似矛盾的情感,却统一在对仕宦生涯的厌倦这一思想基础上,字里行间,跳动的是一颗摆脱世务、放情山水的心灵。下片抒发对友情的眷恋、对隐逸生活的深深向往。

年华老去的悲哀中,苏轼心中充满了对仕宦生涯的深深厌倦_

人的一生中,有些感觉或许是永远不可重复的。当年苏轼怀着满腔的失意和郁闷来到杭州,是杭州的山水洗刷了他的浮躁、抚慰了他的心灵,他很快投入到一个欢快悠闲的文人群体中,尽享良辰美景、赏心乐事……此番重来,虽然仍是高朋满座,冠盖如云,可是“湖山依旧,人事全非”的伤感时时浮上心头。

这层悲凉之雾第一次在眼前弥漫开来,是元祐四年六月离京赴杭路过湖州之际。那天,几位晚辈设宴,在座的有曹子方、刘景文、苏坚、张秉道、张仲谋,加上苏轼正好六人。觥筹交错之间,苏轼不禁回想起熙宁七年与杨绘、张先、陈舜俞、刘述、李常相聚湖州,欢饮数日,张先为作“六客词”的一段往事。曾几何时,六客之中,五人均已作古,年纪最轻的苏轼如今也变成了座中的“老人星”!世事无常,人生如寄,应张仲谋之请,苏轼提笔写下了“后六客词”:

月满苕溪照夜堂,五星一老斗光芒。

十五年间真梦里,何事长庚配月独凄凉。(www.guayunfan.com)绿发苍颜同一醉,还是六人吟笑水云乡。

宾主谈锋谁得似,看取曹刘今对两苏张。

——《定风波》

来到杭州,当年同游的旧友都已不在,相与往还的大多是年轻后辈,苏轼心中更不免有年华老去的悲哀。在《杭州题名二首》中,他无限感慨地写道:

余十五年前,杖藜芒屦,往来南北山,此间鱼鸟皆相识,况诸道人乎?再至惘然,皆晚生相对,但有怆恨。

再加上近一两年间,讣音迭至,先是李常、孙觉相继去世,接着滕元发也在真定仙逝,朋旧凋零,情何以堪?不由人不耸然惊呼:

蚤(早)知身寄一沤中,晚节尤惊落木风。

——《次韵林子中王彦祖唱酬》

因此,这一时期苏轼描写西湖景物的诗词,和通判杭州时相比,有了更多的人生感慨,对杭州的热爱与对故乡的思念常常错综复杂地纠结在一起,回环往复,真挚感人。如元祐五年写作的《寄蔡子华》:

故人送我东来时,手栽荔子待我归。

荔子已丹吾发白,犹作江南未归客。

熙宁元年最后一次离别家乡时,父老乡亲在纱縠行老屋的庭院里种下一棵荔枝树苗,祈愿荔枝开花结果之日,便是苏氏兄弟衣锦还乡之时。可是如今荔枝已丹,华年已逝,却依旧漂泊江南,归期难定。诗歌开篇四句语浅情深,乡思乡愁扑面而来。但是,接下来,诗人却并没有顺着这一情感线索写下去,而是笔锋一转,表现他对江南美景的无限留恋:

江南春尽水如天,肠断西湖春水船。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诗人化用五代词人韦庄《菩萨蛮》词意,尽情称述江南美丽的风景与悠闲的生活。可是这一切又如何能完全消解沉积心底的乡愁?家乡的风景一样美丽,家乡的物产一样丰饶:

想见青衣江畔路,白鱼紫笋不论钱。

就这样一唱三叹,曲折缠绵。既向往回归故乡,又希望终老西湖,这种看似矛盾的情感,却统一在对仕宦生涯的厌倦这一思想基础上,字里行间,跳动的是一颗摆脱世务、放情山水的心灵。

老病思归真暂寓,功名如幻终何得。

——《相视新河次张秉道》

这种心情在离别杭州时写给参寥的《八声甘州》一词中表露得尤为明显:

有情风万里卷潮来,无情送潮归。

问钱塘江上,西兴浦口,几度斜晖?

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

谁似东坡老:白首忘机。

记取西湖西畔,正春山好处,空翠烟霏。

算诗人相得,如我与君稀。

约它年东还海道,愿谢公雅志莫相违。

西州路,不应回首,为我沾衣。

词篇起笔即以磅礴的气势展现出钱塘江上潮起潮落的壮观图景。伫立巽亭(位于杭州东南)之上,看江潮滚滚,听涛声阵阵。那多情的长风卷起万里潮头汹涌而来,又无情地送它归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试问钱塘江上,西兴浦口,在悠长的岁月流程中曾有过多少次潮去潮回,又曾有过多少次日出日落?“长空澹澹孤鸟没,万古销沉向此中”(唐·杜牧《登乐游原》),在亘古不变的自然默默的凝视下,人世的浮沉又何尝不是如此?不必说“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念奴娇·赤壁怀古》),转眼之间,古人已成陈迹;只要看一看这短暂的二十年间,在朝政的起伏更迭之中,有多少人起来又有多少人倒下!可是,“人生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永遇乐·夜宿燕子楼梦盼盼作此词》)!谁像我东坡居士,阅尽兴废,白发苍苍,早已泯灭了追名逐利的智巧与机心,将得失荣辱等量齐观,无意再卷入党派斗争的风浪,只想站在人生的边缘,做一个梦醒的旁观者。词的上片,情随景生,引发出无穷的感慨,将对无常世事的悲感融会在博大开阔的钱塘江景与通古今而观之的历史眼光中,气象恢宏,悲凉之中寓含着超逸。下片抒发对友情的眷恋、对隐逸生活的深深向往。如今我难以忘怀的是西湖之畔美丽的孤山,在这温润的春天,山峦青翠空明,缭绕着如烟的雾霭,就在这样明媚怡人的环境中,我们一同度过了多少美好的日子!知音共赏,亲密无间,这样的默契和遇合,确实是千古难求。然而,身不由己,宿愿难偿,在朝命的催迫下,苏轼不得不离别杭州,重回汴京,是祸是福难以预料。在这离别的时候,诗人不禁想起了东晋名相谢安。谢安早年隐居会稽东山,出仕之后,虽为大臣,“然东山之志始末不渝,每形于言色”,后来出守新城,“造泛海之装,欲须经略(治理)初定,自江道还东。雅志未就,遂遇疾笃”(唐·房玄龄《晋书·谢安传》)。临死前回到南京,过西州门,想起隐居夙愿未能实现,感慨不已。谢安死后,他的外甥羊昙醉中路过西州门,想起这段往事,心中十分哀痛,不觉失声恸哭。因此,在词的最后,诗人说:在这离别的时刻,让我们相约,有一天我一定要辞官归隐,沿着通往大海的长江水道回到杭州,在山麓间与你卜邻而居。但愿这个约定能够实现,但愿不会像谢安一样雅志相违,徒然让你为我哀悼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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