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寨沟白马藏族歌舞特色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取问卷调查与访谈相结合的方法。调查在2006年7月至8月进行，调查地点分别为九寨沟内的泽查洼寨、树正寨、荷叶寨（包括新寨与老寨），问卷调查总人数为126人。对于没有观看过沟外歌舞表演的调查者（共71人，占总调查人数的56.3%，以中老年人居多），研究者则先为他们放映事先用摄像机摄制的“藏王宴舞”，然后再进行调查。问卷调查采用李克特五分评定法，内容包括目前九寨沟民族歌舞表演中歌曲的内容、旋律、舞蹈内容、舞蹈动作、姿势等有关歌舞本身真实性的项目，以及表演人员、表演组织形式、组织者、表演时间、地点等影响真实性判断的其他表演因素。

在问卷调查者中，又选取48人做进一步的深度访谈，每次访谈时间在半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之间。调查问题主要如下：（1）漳扎镇的歌舞表演对你们有什么影响？（2）就问卷回答的真实性与否探究原因，即为什么认为表演（及其要素）真实或是不真实？访谈是开放性的，主要目的是进一步调查影响居民对真实性认知形成判断的具体原因。

具体参与调查的当地居民的年龄特征和居住地特征见表4－1和表4－2。

表4－1　九寨沟社区居民问卷调查抽样表

表4－2　九寨沟社区居民访谈抽样表

三、调查结果

通过对各组居民对问卷各项指标的评价进行统计，得到结果如表4－3。

表4－3　九寨沟社区居民对当地民族歌舞表演真实性评价结果

根据对问卷调查的综合分析，可以得到以下结论：

第一，从得分均值可以看出当地居民对歌舞表演本身真实性和其他表演因素（人员、组织形式、表演者、地点）的真实性认知存在巨大差距。总体来说，居民对歌舞表演本身的真实性存在一定认同，尤其是歌曲旋律和舞蹈动作姿势，大多认为是很真实和比较真实的。从中可以得到一个假设，即表演内容本身和目前当地居民心目中的九寨沟歌舞是比较相似的。这个假设可以在后面进一步的分析中予以讨论。相反，居民对诸如表演人员、组织形式、地点等其他表演要素的真实性却基本持不认同的态度。其原因除了一些显而易见的因素，如表演人员大多属九寨沟内的居民，是否还有更深层次的因素，需要进一步的探讨。

第二，通过问卷可以发现，在歌舞表演本身的内容上，存在巨大的年龄差异。青年群体和老年群体往往位于这个差异的两端，而中年群体虽介于二者之间，但偏向于青年群体。青年人和中年人大多认为歌舞表演本身的内容是真实和比较真实的，而老年群体却持相反的态度。这就导致存在几种可能性需要进一步的甄别：（1）九寨沟居民群体共享相同的地域文化特征，歌舞表演所代表的文化特征与九寨沟地域文化特征相同或类似，但老年群体出于某种原因并未形成心理认同；（2）九寨沟居民群体共享相同的地域文化特征，歌舞表演所代表的文化特征与九寨沟地域文化特征相异，但青年和中年群体出于某种原因对其形成心理认同；（3）九寨沟居民群体内部本身就存在多元化的文化表征，从而表现出对同一文化现象的认知差异。

第三，与歌舞表演的内容相比较，尽管当地居民对表演人员、表演地点等因素的真实性认知存在一定年龄差异，但这种差异很小，除了表演组织形式、表演地点等外，基本可以认为是统计误差。

第四，就当地居民对九寨沟歌舞表演的真实性感知和旅游者对九寨沟歌舞表演的认知进行比较可以发现，就表演内容来说，二者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差别，但在表演人员上，当地居民的真实性判断要显著低于旅游者的真实性判断。这是因为当地居民了解表演人员并不是沟里人，其依据的标准是“沟里”和“沟外”。而对于旅游者来说则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无法辨别表演人员的居住地，二是对地理范围的界定并不是“沟里沟外”，而有可能是“本镇”、“本县”、“本州”乃至“本族”。

通过调查后的访谈可以发现，当地居民对漳扎镇旅游歌舞表演真实性的认知主要建立在两个方面：一是表演的组织者和参与者，二是表演的文化内容。而这两个方面实际上是经济利益和文化态度的反映。下面本研究就在对访谈内容进行总结和提炼的基础上从理论上进行进一步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