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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僧老莲和八大山人

时间:2022-02-17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画僧老莲和八大山人夕阳收去最后一抹光线,麻雀的叫躁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蝙蝠开始在古寺的断墙外翻冰,天边缀着几颗早出的星星渐渐地亮了起来。这位往来于古刹幽寺、满面秋霜的秀才就是明末清初的大画家陈老莲。陈老莲,名洪绶,字章候,浙江诸暨人,老莲是他的号。故事最多的画僧是朱耷,他也是明朝的宗室,号八大山人。

画僧老莲和八大山人

夕阳收去最后一抹光线,麻雀的叫躁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蝙蝠开始在古寺的断墙外翻冰,天边缀着几颗早出的星星渐渐地亮了起来。

大寺的一间净室里,一个满面秋霜的秀才与一个貌如古松的和尚隔桌对坐,默默无言。桌上,几本画帖零乱地摊着,被它们挤在一角的那壶清茶也早已没了热气。

“唉!”半晌,老和尚长叹了一口气,“该上灯了!”说着就立起身来。

“啊!不,”秀才阻止道,“摸黑吧。反正黑夜白天满目都是黑暗。”

“是劫是难,一苇可航,”老和尚开导秀才说,“我看,你也不必再在世上争那口闲气了。”

“唉!”

“这大明的倾覆,也怪咱汉人不争气啊!”和尚以拳击掌,十分惋惜地说。

秀才并不答话。过了一会儿,和尚见他的眼里,默默地流出两行热泪。

这位往来于古刹幽寺、满面秋霜的秀才就是明末清初的大画家陈老莲。

陈老莲,名洪绶,字章候,浙江诸暨人,老莲是他的号。

陈老莲从小就特别喜爱舞弄笔墨。闲得没事,老是拿着一管笔到处涂抹。不是在雪白的窗纸上画几头墨猪,就是在洁白的墙壁上涂几块乌云。大人们的呵斥,全当是东风过耳,他一点也不听。

9岁那年的一天,他去外婆家玩。一进院门,连喊了好几声也不见姥姥出来。他前院找,后院寻,好不容易才在一间小屋里找到正跪在地上拜神仙的姥姥。小洪绶觉得挺好玩,就问姥姥:“阿婆,阿婆,这墙上画的是谁呀?他有什么本事让您给他叩头?”姥姥连忙捂住他的嘴说:“小孩子不许瞎讲,这是关帝爷!快出去玩吧,阿婆就来。”

小洪绶走了出来,他想:噢!原来阿婆喜欢关帝爷啊!好!我就叫阿婆高兴高兴吧!他翻箱倒柜,找来了笔墨,爬上堂屋的条案,在墙上横七竖八地涂抹起来。等姥姥来的时候,他已经画完了。他跳下条案,拉着姥姥的衣襟指着墙上连声说:“阿婆看!阿婆看!”姥姥抬头一看,暗暗地吃了一惊:墙上,活脱脱地站着一个身高九尺的关公姥姥惊得直念佛号:“阿弥佗佛,阿弥佗佛……”

从此,小洪绶的画名传遍了乡里的七村八堡。他们一家人更是把他视若拱璧,专门收拾了一间屋子给他学画。

这么一来,小洪绶学画就更加刻苦了。夏挥汗,冬呵冰,春闻鸡即起,秋星落不眠,绘画技巧日益进步。尤其是他画的人物,线条生动,神态逼真,很受人们的称赞,甚至有人说,他的画已超过了唐伯虎和仇英。

转眼之间,小洪绶长成了大人。他没有被人们的夸奖所陶醉,而是放下书本,走出画室,走上了游学的道路。

他来到杭州。杭州是天下最美的地方,风景秀丽,古迹众多。他临摹前人留下来的石像、观赏鬼斧神工般的佛雕,把玩名人雅士的字画,收集各种流派的画册字帖……他在艺术的王国里留恋、徜徉、发奋。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由于他肯下功夫,反复揣摩,很多前人的佳作,他都能烂熟于心。像李公麟的《七二贤士石刻像》,周昉的《美人图》,他都是临了又临,心得独到,以至见了他的临摹图,很多人都说超过了原作。陈洪绶听了,对称赞他的人说:“您这真是过奖了。我的画,乍一瞧便见好,这正是功夫不到家的表现,也正是不及原作的地方啊!”从此,他更加用功了。

到了明崇祯年间。他考取了“诸生”,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他来到了北京。

北京,庄严的皇城,苍茫的郊野,扶疏的杨柳,掠人的紫燕,喧闹的市井,淳厚的民风……这里的一切都不同于江南,显示出一种以博大恢宏、粗犷强悍为特征的京城文化。陈洪绶被迷住了。他像一只蜜锋,在京城文化的花坛上,不停地采撷着,贪婪着汲取着。

不久,他的画名越过了高高的紫禁宫墙,传到了崇祯皇帝的耳朵里。一道圣旨,他被召为“舍人”,要他进宫去画历代的帝王。

这一下,恰似饿汉忽入宴席,陈洪绶整天钻进故纸堆中,把皇宫所藏的名画图册翻了一个够。他眼界大开,画艺又进了一大步。

可是,皇宫里的生活,也给了他一个从内部更清晰、更深刻地观察明朝统治者的机会,使他更清楚地认识到了明王朝的腐朽本质。于是他下决心脱离统治阶级集团。终于,在他一再申请下,崇祯皇帝同意他重返民间。

陈洪绶回到家乡后不久,中原大地果然发生了巨大的事变。李自成入京,崇祯帝自缢,吴三桂卖关,清王朝入主。接着“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剃头梳辫、汉改满装……这种亡国的惨变,对于艺术家陈洪绶来说,是多么不愿见到的惨痛现实啊!自此,他改老莲号悔迟,逃避现实,放荡不羁,往来于古刹幽寺之中,抚谈于青灯黄卷之侧。他满面秋霜,再也见不到当年的勃勃英气。为了表示他的孤高,表示他对清王朝的不合作的政治态度,表示对那些争先恐后向清王朝献媚输诚的汉族士大夫的蔑视,他在自己家的门上,贴上了这样一副对联:“三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后来,他终于出家为僧。

像陈老莲这样,为逃避现实而遁迹空门的画家,明末清初之际还有很多,像石涛,髡(kūn)残、朱耷和宏仁,他们都是著名的画僧,历史上称他们为“清初四画僧”。

这几个人,每人都有一段可讲的故事。

石涛,法名道济,字石涛,号清湘老人。他俗姓朱,是皇族“楚藩”的后裔。小时候,他生活在贵族家庭,除了读书习画之外,他的生活无忧无虑。没想到,他偏偏遇上了这么一场国破家亡的惨祸,正所谓“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他抗争无力,悲愤满怀,只有削发为僧以逃祸避世。为了表示同陈洪绶相同的立场,他常在自己的作品上署名为“大涤子”、“苦瓜和尚”、“瞎尊者”。

髡残,湖南武陵人。小时父母双亡。有人戏弄他说:“龙王有个三家庵,那地方能养活你。”小髡残真的自己剪了头发,到三家庵出家了,还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怪里怪气的名字。小髡残很聪明,又肯下苦功夫。他读了很多书,还游历了很多名山大川。最后,在江宁(今南京)城外的牛首山寺院里做了堂头和尚。因为他的字叫“石溪”,所以人们把他和石涛并称为“二石”。人们公认,石涛的画热情奔放,石溪的画沉着严谨,二者都是传世珍品。

故事最多的画僧是朱耷,他也是明朝的宗室,号八大山人。朱耷的作品上都竖着写这几字,使人见了很像“哭之笑之”,这几个字浸透了一个亡国艺术家的悲痛血泪。像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艺术家,在国破家亡的时刻,只能有佯狂佯癫,亦哭亦笑: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悲愤的历史现象啊!

朱耷不仅这样写,而且这样做。他混迹于市井之中,冷眼世态,喜怒无常。偶有余钱,便呼朋引类,到酒肆饭庄中拼得一醉。席间,朱耷往往忽而大呼小叫,忽而狂笑不止,忽而仰天长啸,忽而又痛哭失声……有时候还唱起慷慨悲凉的歌曲。在当时人们的日艮中,他的确是一个亦哭亦笑的疯和尚。

八大山人虽然在精神上有这样强烈的痛苦,但在艺术上,他仍然是严谨认真的。他的画最大的特点是简略,特别是山水画,往往于简略之处见精密,这是一种很难达到的艺术境界。他的画往往还含有寄托悲愤心情的意义。

有一次,他听说康熙下江南巡视,不少汉族大臣如蚁附膻,献媚讨好。本来,五更时朝见皇帝就可以了,可是有不少人二更天就去等候召见。于是,他就画了一幅《孔雀图》。画的上部是一段石壁,石壁下边垂着几片竹叶和几枝牡丹,牡丹旁边有一块歪斜欲倒的尖石头,石头上蹲着两只尾巴上只有三根羽翎的孔雀。他在画上题了这样一首诗:“孔雀名花两竹屏,竹梢强半墨生成。如何了得论三耳,恰是逢春坐二更。”原来,这幅画和题诗,包含着对献媚大臣和清廷的讥讽。

诗中的“三耳。即奴才的之意,因为奴才为了溜须拍马,耳朵要特别灵,故有“三耳”之称。清朝高级官员插着孔雀翎的帽子叫“顶戴花翎”,那是高贵的象征。因为孔雀翎并不是随便可以戴的,戴它必须由皇帝赏赐,最高级的官宦也只能戴三根。

画中的孔雀尾巴恰恰是三根翎的,这正是讽刺那些最高级的官吏。诗中的“坐二更”是讽刺那些官吏迫不及待地前去献媚,连朝廷的晋见礼节都不顾了。

那块摇摇欲倒的尖石,则是暗示这些大臣赖以生存的基石——清王朝早晚要倒。

朱耷这一类人物,宁愿在社会低层做一个疯僧,也不愿用手中的画笔向异族统治者乞怜,他们表现出了崇高的民族气节,至今为人民所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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