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群体分析

2-4.网上群体分析

网上群体的划分通常有几种角度，一种是把网上群体划分为网上正式群体和网上非正式群体。这是根据群体的构成原则和方式划分的。正式群体是指有着规定的正式结构，其成员有较固定的编制，并占据着所规定的地位，扮演着安排好了的角色的群体，如校友社区上的某校一个班级网页里的成员就构成了网上正式群体等。网上正式群体包括网上正式组织，也就是说，群体的范畴大于现代社会意义上的正式组织。网上非正式群体是指自发形成的，成员间的没有明确的规定，并且带有明显的情感色彩，即以个人的喜爱、好感为基础而建立起来的网上群体。这种群体在网上多见，比如围棋小站上的群体、论坛上对某一学术领域感兴趣而聚集一起的上网者等，都是网上非正式群体。

还有一种是分成网上大群体和网上小群体。这是根据网上群体规模划分的，所谓大群体，是指人数众多、成员间多以间接方式联系在一起，少有直接的社会交往和互动的网上群体。比较大的网站或网上社区上的BBS或论坛上，像人民日报的“强国论坛”等。所谓小群体，是指人数较少，成员间基本都能直接符号接触互动的网上小型群体。例如，网易社区上由个体上网者自己开设的“相约在旅途”小站等。在这种网上群体中，成员间的关系比较密切，交往比较频繁，心理感受也比较明显。

也有的从网上群体对个体个性影响，把网上群体分成网上初级群体和网上次级群体。人际关系亲密的网上社会群体，也可称网上首属群体。比如一个上网者几乎天天都去的一个聊天群体中，这个聊天群体就是他或她的初级群体。从人类历史发展的过程来看，初级群体是最早出现的一种群体类型，如远古时期的原始人群、氏族公社时期的氏族家庭、部落等。就一个人的发育成长过程来看，家庭、邻里、儿童游戏群伙均为个体最早加入并在其中活动最多的群体形式，其明显特征是直接影响个体人格发展，故称为首属群体或初级群体。对一个上网者来说，他所参加的网上初级群体以外的群体都是他的网上次级群体。

网上群体种类繁多，又有不同角度的分类，这里分析下列网上群体。

（1）网上初级群体

初级群体的概念最早由美国社会学家C·H·库利提出。他解释了这一概念的基本含义：初级群体是指具有亲密的、面对面交往与合作特征的群体。这些群体之所以是初级的，具有几个方面的意义，但主要是指在形成个体的社会性和思想观念等方面所起的初始作用。库利这里所说的初级群体概念主要是指家庭、邻里和儿童游戏伙伴，并强调这些群体在人的早期社会化过程中对个体人格所发挥的重要作用。

网上初级群体与现实初级群体的不同是：①现实中的初级群体往往是经常一起见面，而网上的初级群体不见面但是经常交往互动。②现实中的初级群体经常是在一个有限的地域内，群体成员一呼即应，经常有一些共同感兴趣的活动。网上初级群体是跨时空的，成员也可能是一呼即应的，但是却不是在一个固定的方位上。比如，有的成员可能是在北京、有的可能是在上海，有的可能是在哈尔滨。③初级群体是对某一个个体而言的，网上的初级群体对某个上网者来说，他或她的初级群体成员未必就一定也是另一个成员的初级群体成员。比如李刚的初级群体成员中有王伟和张明，但是王伟未必就一定也是张明的初级群体成员。现实中当然也有这样的情形，但是现实中往往几个人容易面接，即使以前不是某某的初级群体成员，但容易成为另一个人的初级群体成员的。网上加入或形成一个上网者的初级群体，有其自由性，也有其相对封闭性。

网上初级群体的社会功能对个体而言有重要意义。网上初级群体一般需要某一上网者与那些可能成为他或她的初级群体成员者有一定周期的交往过程。其中在一些人生原则的看法上有共识，这些共识经核实后才有可能成为各自的初级群体成员。而且，其初级群体一经形成就相互作用较强，尤其在人格发展过程中的年轻人，其影响人格发展的程度，在某些方面往往大于现实初级群体的作用。这里的某些方面是指思想、价值观等方面的内容。

不同类型的初级群体具有满足个人和社会不同需要的各种功能。比如，一个上网者可能有对某一方面学术兴趣的初级群体，还可能有他或她的某一生活情趣方面的初级群体，也可有他或她的游戏方面的初级群体等。就个人来说，他的某些需要是其所在的正式的社会组织所无法提供的，如个人之间思想情感的交流，心理方面的沟通，生活上的特殊照顾或帮助等。而这些需要往往是一个人在特殊情况下所不可缺少的，满足这些需要，具有稳定社会秩序、增进社会整合的作用。

研究表明，网上社会的初级群体在功能上与现实中的初级群体一样，甚至对一个人的人格形成具有更重要的影响。人格是内在结构，网上初级群体比现实中的初级群体更有内在影响力。一个人一经在网上建立起自己的初级群体，就难以离开，没有特殊的情况，几乎天天或几天之内必须交流，不管是竞技小组还是聊天伙伴。与现实初级群体不同的是，网上的初级群体并不是面对面的，其相识也不是凭借血缘、亲缘等，而是网上社区上偶遇，或是在聊天室或是在论坛上或是用E-mail或是在竞技场等，更多的是“趣缘”结成。可以想象现实社会中，由趣缘结成的伙伴群体的魅力，在网上更是如此，人们往往体验更内在的喜悦和快乐。所以更加影响人们之间的人格结构和价值观念。

（2）网上地缘群体、业缘群体

网上地缘群体多半是在大的网上交友社区中，在新浪的聊天社区网页中，分布了许多聊天区，其中就有按地区分的，比如上海区、深圳区、北京区……等等，上网者按自己与这些区的现实中的联系进入，或者约会在某区。还有网易的同城约会也有明显的地缘群体的特征，当然这是为了实地见面的方便。

另一种地缘群体是以同乡为连带关系的。比如“泉州小站”这个站的名字一听起来就很具有地方意义，“泉州”意味着中国福建省一个地名。来这个网站的人，多半是泉州的青年男女，既可以是现在在泉州的，也可以是已经在外地的泉州人，外地意味着可能是在泉州以外的祖国大陆任何地方，也意味着可能是在国外某个地方。这里的气氛可以用“温馨”来形容，因为现在在外地读书或工作，如果遇到同乡的人，感觉一定格外契合，大家都生长在同样的环境，在同样的街道中消磨时间，在同样的商店里消费，市区内的小学、中学也就只有那几所，所以很容易就是从小就有什么渊源或是一定有共同的朋友，所以很容易就可以聊起来。有的时候，某中学校内发生了什么大事，例如有老师结婚、生小孩子了，学校操场扩大了、教室改建等等，也可以从站上得知，大家关心着同样的土地，在这个站上，不仅能和现在读同一所学校的泉州人接触，也能和分散在国内各地（或国外）的泉州人有交流，甚至我还和已经很久没有联络的小学同学，因为这个站而又开始联络了。

如果在这个站上认识网友，感觉和在其他站认识网友很不一样，虽然网友是没有见过面的，可是你知道你的网友跟自己一样是泉州人，所以通常开始聊的时候都是问“你是哪一届的啊？”、“你是哪个中学的啊？”、“读哪一班啊？”这种问题，顺带一提，通常不会问是哪个高中的，其实泉州市就那么几所高中学校，所以就读高中的同学通常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来自这几所的，接着，就会开始聊到共同的朋友，因为泉州并不大，而且很多又是从小学时期或是中学时期就开始认识，所以重叠性非常大，再接下来，一定会聊到大家的思乡情怀，可能是因为泉州太远了吧，所以在外地读书的学生和工作的人，大部分都是很少回家，只要一聊到泉州的一切就可以滔滔不绝的开启话题了。

由以上可知，在泉州小站内的群体成员，他们之间虽然不一定是认识的，但是却有一定程度的相关性，在进行更深一步的人际关系的接触的时候，所保持的心情不是猜忌或是揣测，而是彼此有一份熟悉感和认同感、信任感，此种心情有助于彼此的认识和接触，在交谈中比较能够坦诚以对，这样好像就造成一种良好循环，有助于泉州人之间感情的增进了。网上地缘群体从未受到任何地缘的限制，任何上网者都可以瞬间进入任何标识地名的社区，这一点与现实中的地缘群体不同。

网上业缘群体是一个比较众多的群体，通常由学业和工作相似为“缘”而结成群体。比如一个学校的某班同学网页，网易上就有，同学在网上构成活动着的群体。还有因工作性质相同，共同管理一个网站组成的群体，并经常聚会互动讨论一些共同关心的问题。

网上业缘群体互动频繁、关系稳定，与现实中的业缘群体不同的是，成员间的互动可以同步，也可以不同步；可以都在一个现实的地域同时上网交流互动，也可以各自在异地但却同时在网上沟通，达到交流信息、感情的目的。

（3）网上趣缘群体

网上趣缘群体应该是网上最多的群体群。上网者以各种相近的兴趣联系在一起，构成网上趣缘群体，他们可能以各种兴趣、爱好，比如以娱乐兴趣、学术兴趣、体育兴趣、职业兴趣等相聚在网上频繁互动。网上趣缘群体可以说是网上群体中的众数。日常生活用语中经常出现的“网上团队游戏”、“手机族”、“卡通漫画族”等，近似以网上兴趣形式来确定社会分类形式。

一般来说，网上趣缘群体属于非正式网上群体，有的网上趣缘群体是初级群体性质，也有的是次级群体性质。通常如果是较大的趣缘群体为次级群体；较小的都有可能形成初级群体。网上社会出现的“网上游戏团队”、“桥牌论坛”、“象棋村庄”等，都是以兴趣主题相似形成的网上群体，这里称其为“网上趣缘群体”。网上趣缘群体作为一种网上社会中的一个类别，其成员因各自相似的兴趣形成互动频繁的网上互动关系，进而形成网上群体。尤其网络普及发展中，使许多相同兴趣的人，在网络上相聚，形成网上群体。具有相同网上兴趣的人，原本是分散在现实社会空间的各个地方，虽然兴趣相投，却难以形成群体，这在网上得以实现了。网上有许多标识兴趣主题的网站或网页，比如钓鱼网站、围棋网站、影迷网站、各种游戏网站、热门音乐网站、象棋网站等等。而且，基本都设有留言版、讨论区，进入这些网站或网页上网者，只要有兴趣加入，都可成为网站的群体成员。多受上网者喜爱的BBS或各种论坛，更是网上趣缘群体形成的重要活动空间。

在现实社会中，基本的社会群体分类架构即“身份”或“地位”等社会属性为基础，如今在网上，以兴趣为媒介而组合的网上社会群体似乎更为多见。应该说以身份与以兴趣为基础而形成的网上群体同样被重视，诚然，以兴趣为“缘”而组合的网上群体也含有身份的基本作用，只是这样的群体突出了兴趣的中心性。“兴趣”应被视为“身份（或地位）”以外的另一个网上社会构成要素的概念。以往人类社会，人们以血缘、地缘、业缘或相近的身份为基础构成社会群体，当然，也有趣缘的社会群体组合，但是，因兴趣相投形成自然的社会群体，在社会中并不如血缘、地缘和业缘那样普遍或被社会研究者足够看重。而在今天的网上社会中，趣缘群体的数量和规模远远超过了其他要素所构成的网上群体。这是与现实社会中的状况所不同的。这可能反映了社会发展的风貌和格调，可能又是网络社会时代所特有的社会现象。

网上趣缘群体是一种网上社会所整合的网上群体形式。而这种组合形式是由上网者个人的主观兴趣决定的，尽管这种个人的兴趣是由现实社会生活的阅历中形成。

如上所述，网络能使具有相同网上兴趣但分散各地的同好在网络上相遇、聚集，可以形成网上趣缘群体。当然，在现实社会中原已存在的趣缘群体，也可通过网络加强联系和扩大群体的范围。

比如说“合众游戏网站”，就是由一群喜欢电动游戏的人组成，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网上游戏介绍，评价，攻略等，由原本的小站逐步扩大，就体积而言已经是大站了，但对讨论的主题来说，它局限在一个特定范围内，除了网上游戏还是网上游戏，完全没有不相干的议题存在，此站里面的成员大多互不认识，背景各异，纯粹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喜好而聚在一起，所以彼此间比较少有感情的联系，不像社团或班版，是基于情感的基础而建立的，但这不代表这种社群的情感冷漠，只是比较表面，单纯朋友式的寒暄，贴心的感觉比较少。

浏览这些版的常客，因对某个游戏的共同喜好，先在网络虚拟世界中有了接触，并且可能在素未谋面的情形下便形成网上社群，当然，这些网上世界中的常客也可能进入实体世界中建立关系。两位同学描述了这种情形：

合众网站是网上比较大的游戏网站，上面有BBS，里面可以找到各种网上游戏的版，而版上总是会有一群人，虽然彼此没见过面，但是对于彼此却有相当的了解，时常相约上线一起玩游戏，彼此间的交流也可以说是从这BBS站开始的，渐渐的，甚至约定一起去购买某款新的游戏，使这个小团体的关系更加密切……

合众网站也是一个专门介绍各种类型网上游戏站，任何一款游戏在经过一定程度的审核，以及足够的连署名单之后会开版，于是很多本来互相不认识的人有了第一个交集：一起为了这个版的诞生努力。版出现之后，里面的成员开始分享彼此游戏的心得，也开始相约一起进行游戏（它是一款可以通过网络联机的游戏），当然游戏的过程中总不免交谈、聊天。久而久之彼此变得热络许多，偶而也会相约什么时候一起进行游戏。就我所知这个游戏曾经举办过几次所谓“版聚”，大家约时间一起到网吧去，除了彼此见面聊天之外，主要的当然还是交换游戏的心得。几位在版上大家公认玩某个角色相当出色的版友，就当场示范遇到某些游戏上的难关时怎么处理，这样子从不认识，由于玩同一个游戏，上同一个站（版），到最后彼此认识能参加活动互相分享，我觉得相当的不错。

汽车网站

笔者有一个同学对车特别有兴趣，也时常自己并帮别人改车，改到最后他自己都成了一位车通，甚至是车痴呢。就这样他也不甘寂寞，不仅设计了有关车的网页，也开了有关车的BBS站。时间一久，这个站当然越发有名，很多初出茅庐的人都会上贴文章来跟他请教车的问题。也因此我这位车痴朋友一声言要车聚，这些互不相识的车友们都动员了起来，终于造成几十部顶级汽车齐聚的壮观场面。

猫咪乐园

这个站很强调自己的风格，严格限制不可以有色情、不法的交易。每个站几乎都是申请就可以有一个ID，而猫咪要注册时还要回答一些问题，答对才可以注册。猫咪是长篇文章或是短篇小说等，有关文学类作品最大的仓库，很多文学类作品都在猫咪发表才被转录出去。

共同的网上兴趣，最能促使在实体空间中距离遥远的个人，在网上相遇，形成网上趣缘群体，其中成员也可能进而在现实世界中相会，再进而发展现实社会中的兴趣群体。以下几位同学为我们描述了这种现象：

而这些小站并非完全就是在现实生活中大家都是彼此认识的，也有是因为来到这个站，大家才因为这个站而形成密切的关系，在进而彼此于现实世界中成为好朋友的。而大家会来这里是因为这个站的性质，可能是喜欢哪个艺人所开设的站，或者是为了哪个地方所开设的，如可能是喜爱杭州这地方的人开设的，或者是张家界等等，总而言之就是这个站有着某种特色内容，吸引了有相同爱好的人前往，但是也许并没有很多人知道这个地方，所以这还是个小站，像我很喜欢兄弟象，我就常去一个兄弟象的小站，里面都是一群爱好棒球、爱好兄弟象的球迷，虽然知道这个站的人不多，而且里面信息也许还并不是很充足，但是大家在那里都很快乐，彼此分享着对棒球的感想心得，也因此而认识了不少的人。

但是也有许多小型的BBS站，其成员可能根本没有见过面，完全是凭借着每个成员有着共同的兴趣或喜好作为基础，而形成密切的人际关系。像我就参与了“人力资源管理”、“情定大饭店”等许多小型的BBS站，在站内我只认识许多的代号，根本就没有与本人见过面，甚至是通电话等接触。但是我也认为并无必要，坦白说，在类似性质的BBS站，为的是多了解和得到更多有关某些特定议题的信息以及寻求跟你有相同爱好的人。我认为这与人的心理层面有关，举例而言，有许多的网站是影迷专为某个演艺人员或是戏剧而设立的BBS站，这些成员可能来自全球各地，可能彼此互不相识，但是大家一定很高兴可以遇见和自己有共同喜爱的明星或是戏剧，就像是遇到同道中人的感觉一样。每个人在心理上都希望被认同，也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共鸣，就像我就会很高兴听到别人赞许我也喜爱的明星以及某些观点，对方是谁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对方也认同我的想法。因此我每次上类似这样的BBS站时，除了可以得到许多我想知道的信息之外，也会感受到也有许多人和我一样有共同的想法和喜好；所以我的心情都会很好，我想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在心理的某些层面上获得满足。

因为我自己很欣赏影星周星驰的许多电影，所以常常会到一个由他的影迷们替他开的一个讨论的广告牌去逛逛，原本只是想在那个广告牌中得到较多关于他的消息和资料，但是没想到在那边遇到了很多同样欣赏他的人，虽然大家都没有见过面，也几乎彼此互不相识，但是聊到星爷的事情或电影的时候，却又像一群已经认识很久的好朋友一样抢着表达自己的意见，所以可以得到更多信息和激发许多的话题，而以前常常把一些电影里的台词挂在嘴边的我，在版上更可以遇到很多几乎把所有台词背得滚瓜烂熟，甚至融合到生活之中的人，真的是热情奔放、创意无限啊！而到了前一阵子更有人带头成立了周星驰中国影友会，把一群本来只在网络上交流、互相不认识的人连结起来，真正成为一个团体，除了拥有专属的网页、每个人的个人编号之外，最近还开始制作影友会专属的节目和陆续举办一连串只有影友会成员才可以参加的活动，形成了密切的人际关系。

还有一种情况并不是因为一群认识的人而造就了一个版，而是一个版造就了一群认识的人，只要在站上往某种主题（例如娱乐，运动……）等等逐项寻找，就会发现许多并不以团体为主题，而是以某种兴趣为主题的版，这样的版通常都需要大量的转信，因为他不以团体为主，在一个小范围里（像是上这个站的人）很可能会缺乏志同道合的人，所以必须靠转信，让各地有同样兴趣的人都能一起讨论。这些人很可能讨论到后来发现与自己合得来的人，因而就互相认识了，也可能版主会举办版聚，让这些未曾谋面的人聚会，互相交流大家共同有兴趣的事。这样的版虽然很可能互不认识，但却会为了同样一件事情而兴奋，而感动，所以也常常可以感觉到欢乐的气氛，只要不要有人闹场，也较少有冲突的发生，而因为有共同的兴趣，常常会更容易成为好友。

（4）网上小站群体

网上小站群体与小型的趣缘群体类似，不同的是它不单单是以兴趣聚合小站群体的成员，而是几个人，为数不多，人们常常相聚在这里，或者窃窃私语，或者海阔天空，所谈论的话题往往随意而走，但持续滞留在小站的成员彼此都很亲和。小站如同“小家”，站长就像家长，每个成员的喜怒哀乐尽情流露。这种网上小群体是网上社会特有的，其功能强度近似现实社会中的“初级群体”，只是成员间的互动方式与之有所不同，现实社会中少见。小站群体成员那种亲切感、归属感和认同感像现实社会中的亲密关系小组一样。一个学生讲：“在小站里，你可以放心地说自己遭遇到问题，可以说自己的心事，可以提出对小站活动的任何意见，也可以随时关怀小站的其他成员，可能的话，随时找到小站其他成员一起出去吃宵夜；换言之，气氛是绝对的亲切和谐、绝对的舒服平和，你可以感受到大家对于社团的认同感，可以感受到大家对于你的关心，这是一件很棒的事情，这种友谊才可以维持得久。这也是即使我在大三大四时减少参与社团活动的时间，但是仍然常上站与曾经一同辛苦过的朋友，和我关心的学弟妹聊聊天的主要原因。”

所以，像这类小型网站，在现实社会中与网上社会有着紧密的互动关系，现实地理空间允许的情况下，网上网下都可以有密切的联系。由此，扩展了其中成员的生活空间，并且对人际的亲密感也有更深的体验，生活中具有了更丰富的乐趣体验。

小站的成员由于彼此熟识，跟站长也较好说话，因此，要开设所谓的“个人版”、“隐藏版”比较容易的。一位同学因此认为，在小站上，成员的主动性较高，在大站上，上站者则主要是被动地接受信息。

“在一些大站，我们都是比较‘被动地’在接收一些信息，可是，在这些小站中，我们可以‘主动地’当起主人：开自己的版写些心事或当成日记来用、只开放给三五好友加入并响应……一些比较私密性高的内容，都可以在这里讨论！所以也可以说，我会感觉在这些小站里的‘参与程度’比较高，比较容易找到‘归属感’！而且这样小小的空间里，无论是什么信息都会传得很快，所以得到的响应也比起在一般的大站中来得多！（不过，有些时候觉得坏事像这样传得太快就不太好了。）”⁽¹²⁾

另一位同学也描述了小站个人版的温馨气氛：

“而在小站中的气氛，我想只有‘温馨’这两个字才可以勉强形容出来，一个小小的站台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一样，上站后可以发现在站上的人几乎都在好友名单当中，也几乎自己都认识，不是社上同学就是学长姐或学弟妹，人多当然话也就多，跟这个传一传信息，跟那个聊一聊天，常常就可以呆上好一阵子了。再加上站上的广告牌有许多都是认识的人的个人版，所以自己会看的广告牌加一加大概有三十个以上，看看他人的心情或者趣事，跟着大家一起灌水回回文章，感情也变得更好了。我自己也在这个站拥有自己的个人版，可以记录自己的心情或平常发生比较好玩或不可思议的事件，难过的时候有很多人会写文章安慰你，快乐的时候可以分享给很多人知道，由于会加入同一个社团的，当然也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平常一起出队、一起办活动、一起辛苦劳累，私底下又有这个BBS可以交流感情，所以气氛当然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温馨。”

与大站相较，小站的气氛亲切，成员间信任度高，但也有人因此认为小站上的隐私权低，反而使人不敢畅所欲言：

“在小站中，由于上面的网友有许多都是自己熟识或见过面的，相对于大站拥有的隐私权，在小站就缺乏了些。像我自己也有在社团的站上开版，但是有些事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发布在自己的版上，因为当事人可能会看到，而伤害了彼此。即使如此，小站比起大站来说，是来的亲切许多了，对于某些站的规定，由于站长可能是熟识的人，就比较好商量了。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成立的站，形成自己专属的网络风格族，在某些程度上，可以稍稍慰藉离家甚远的年轻人，需要被关怀的心。在小站上，很多事都是经由网络甚或是BBS站来沟通达成的。像晚上临时想找人出去吃宵夜，临时有事想找人帮忙，有事要留言给人家，在小站上通常会比较找得到人。”

“如果就我的感觉来说，大站对于我的感觉是一个可以充分发挥自己平时不敢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地方，而小站则可以给予自己有个可以联络关怀的地方。在大站的网友信任程度，往往会小于在小站认识的。”

小站的互动环境，亲切的感觉，强烈的归属感，使其成为忠实成员不可或缺的网上生活群体，可以说一天不可或缺，甚至任何时候想上站而连不上线时，都会有一种失落感。

“线上人数不过同时二十人左右，每个人你都认识，每个人都是你社团里的好伙伴，所以会形成小王子和狐狸的那种关系，只要天天上站，不久以后就觉得自己被制约的那种感觉，好像如果整天没事情做不挂在站上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是小站的特别气氛，一种永远你都不想走的气氛，一种你所有好朋友都在那个地方的感觉。”

小站对其成员而言，是亲密的团体，温馨的家。大多数小站都对外开放（秘密版除外），“外人”可以guest身份进入。然而，外人通常很难对这种小社群中的互动和文章内容感到兴趣，因此不会有久留或注册ID的想法。小站的成员对外人通常并不排斥，甚至可能主动问候进站的外人。

网上小站群体是一个亲密的网上群体。正像其中的成员所讲，小站“那算是一种家吧，对那里有种强烈的归属感。即使成员不多，但看到的都是那些很要好的朋友，类似家庭的成员，所以并不会觉得无聊，通过交谈而进一步的增进彼此的情谊。那就像一个避风港、一个家，虽然可能所呆的时间不长，但却是每天必上，发自内心地关心它的存在。遇到挫折，也会去那抱怨或是寻得解决的方案。这种种都是因为那给了一种家的温暖，给了人性上最大的满足。这是小站相较于大站的一个最大的优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