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信仰问题有益人类智慧进展

我认为，鬼神的问题是属于信仰领域的问题，是哲学、艺术、文学探讨的主题，只应该问信不信鬼神；它们并不属于自然科学领域的问题，不应该问有没有鬼神，更不应该企图想利用自然科学的手段和方法来证明鬼神的存在。

§古今中外，鬼神问题是最惑人心智的问题之一。关于这一问题，人们已经争论了几千年了。

人们一般所指称的鬼神，古今涵义多有变化，中外涵义也不尽相同。如在我国较早的古代典籍中，“鬼神”二字，往往并称，指称的其实是一个东西，但后来涵义有了演变。就目前一般人所理解的涵义来讲，鬼神都是超越人类现实生活的一种存在。所谓鬼，存于人之死后，是人之死后的一种存续形式，生活于与现世对应的来世；所谓神，是高于人的一种存在，在一些宗教和学说中，神常常是人、自然之主宰和人之意义的来源。

相信存在鬼神的人是很多的，他们可以信誓旦旦地举出无数鬼神存在的例子；不相信鬼神的人也是很多的，比如历史上的王充等，他们也很容易提出不相信的理由。相信鬼神的人很难说服不相信鬼神的，不相信鬼神的人也很难说服相信鬼神的人。比如时年96岁高龄的著名作家杨绛，在2007年出版的《走到人生边上》这部书中，就明确说不能否定鬼神的存在，并举出了许多例子。鬼神存在不存在，是历史上的唯物、唯心之争的一个方面，对立双方观点相异、斗争尖锐、互不认同，辩论已经存续了几千年了，到现在仍然是谁也驳不倒谁。唯物、唯心之辩、之争似乎很难停息，也可能永远不会停息。

不相信鬼神的人理由一般比较单纯，就是他们认为没有令人信服的理由证明鬼神的存在。声称相信鬼神存在的人原因比较复杂：有些人真的相信，因为他们声称真的见过、或感悟过鬼神；还有一些人心里不是真的相信，但嘴上却说相信，比如某些不很虔诚的教士，他们这样做，往往是想通过声称自己拥有高贵的信仰，而达到实现一些世俗目的的目的，比如想获得他人的尊重，想得到权力、金钱等。

我认为，鬼神的问题是属于信仰领域的问题，是哲学、艺术、文学探讨的主题，只应该问信不信鬼神；它们并不属于自然科学领域的问题，不应该问有没有鬼神，更不应该企图想利用自然科学的手段和方法来证明鬼神的存在。鬼神生活在人的信仰之中，如果信仰，鬼神自然存在；如果不信仰，鬼神跟你无关，你也没有必要去证明鬼神存在不存在。

如果把鬼神视为自然科学方面的问题，情况是令人沮丧的。因为许多人关于鬼神的观念大部分是道听途说的，很少有人亲历过；即使声称见过鬼神的人，其经历也没有可重复性，尤其是他的经历永远不可能被别人所验证。鬼神存在不存在的问题既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所以不属于自然科学的命题，而是哲学、艺术、文学的命题。

谈到鬼神的问题，常常有人举出一些西方大科学家也相信鬼神的例子，比如说牛顿等。我觉得，这是他们的信仰问题，与他们所从事的科学研究是不冲突的，因为科学研究的问题属于科学领域的问题。

关于鬼神之类问题的讨论是一个开放的领域，每一个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见解。只要讨论是理性的，思考是深入的，论说是言之成理的，这样的讨论和争论对人类思维发展、对人类智慧的提升就是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