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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气”总也改不掉

时间:2022-02-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9月,林彪出任国防部长,兼主持军委日常工作。林彪对此耿耿于怀。谭政大将则更是有名的“夫子”。谭政大将虽然身经百战,但他身上的“书生气”却总也改不掉。多年来,在谭政的心目中“全党服从中央”是一个原则。林彪对战场上的敌人是如此,新中国成立后对党内的许多同志也是如此。谭政带了几个人,很快起草出了一份报告稿,送给军委常委征求意见。

1959年庐山会议和其后的军委扩大会议,错误地批判了彭德怀、黄克诚等,并且免去了彭德怀的国防部长、黄克诚的总参谋长职务。

9月,林彪出任国防部长,兼主持军委日常工作。林彪一上台,便急于掌握总政治部这块中共中央直接领导的全军政治工作的思想阵地。

庐山会议后,毛泽东准备让林彪接替彭德怀出任国防部长征求罗荣桓的意见,罗荣桓直言进谏,认为国防部长外事任务较重,林彪身体不好,似不宜担任这一职务,他建议由贺龙任国防部长为宜。林彪对此耿耿于怀。林彪把罗、谭联在一起,对谭政主管总政治部很不放心。

也许是中国文化中有太多儒家的传统,所以历史上的名将不乏“儒将”。在共和国1955年授衔的十个大将中,也有几个是颇具儒将风度的。谭政大将则更是有名的“夫子”。称他为夫子,并不是因为他说话总是之乎者也,也不是因为他身上有老知识分子的酸气,而是说他为人做事很有学者风范,具有知识分子的刚直和谦逊。谭政大将虽然身经百战,但他身上的“书生气”却总也改不掉。

林彪是中国共产党内很有个性的人物之一。他的个性不仅反映在他对重大事情的决断上,也反映在他平时的讲话上。他有过不少的创造,诸如“一点两面”、“三三制”,等等。但是这种归纳有时候很有片面性,谭政大将就提了出来。那还是在他就任总政治部主任不久,在广州参加军委的会议,他第一次看到了“三八作风”说法。

1959年,谭政(右二)陪同毛泽东在广州会见全军政工会议代表

1959年底1960年初,林彪在广州召开的军委扩大会议上,把毛泽东1939年给抗日军政大学的题词,即“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和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三句话八个字,概括为“三八作风”。

这是林彪的一个讲话的征求意见稿。

谭政看了以后,说道:“这恐怕不是很准确。还有个三八妇女节,这容易说混了。需要再斟酌斟酌……”

有人提醒他,说这是林总本人的意思,不是秀才们概括的。

谭政说,林总说的也不是不能改嘛。

可谭政怎么也不会想到,林彪会把他的这个提法拿到1960年1月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上。更没有想到会在会议的文件中出现。

白纸黑字,“三八作风”直刺他的眼睛。多年来,在谭政的心目中“全党服从中央”是一个原则。于是,他赶快布置总政宣传部做好这方面的宣传准备工作。宣传部迅速起草了宣传提纲,并把提纲送到了谭政的案头。

与此同时,有一封信也送到了他的案头。这是一位当年在抗大学习过的干部写来的。他认为,如果提“三八作风”的话,那么,“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是否应该改为“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于是,谭政又亲自出面,给毛泽东写了一个报告,专门请示是用“艰苦奋斗”还是用“艰苦朴素”。

可是,呈给毛泽东的报告还没有批回来,这时有个军区的宣传部写来一个请示,问是否可以把“三八作风”写成大标语,刷在军区的大院子里。宣传部又把这份报告送到了谭政大将的案头。谭政认为,等毛主席批下来以后再做答复。可是,军区又来电话催问,宣传部的负责同志只好去问谭主任。

谭政便对宣传部的同志说:“不急,等毛主席批示了再答复,也不迟。”

可是,偏偏有人不知是出于什么动机,把总政这里没有立即表态的情况告诉了林彪。这时,林彪正在考虑“如何宣传毛泽东思想”的问题。随着他的政治地位的上升,他对这个问题看得越来越重要。他不能容忍全军的最高政治机关,对这个问题有不同的声音。

他对一个常去他那里的人说,总政这是阻止宣传毛泽东思想。这是诋毁“三八作风”。

他还对有的人说:“正确的东西和不正确的东西,就是这样,你不攻他,他就攻你;你不打他,他就打你;你不造他的反,他就造你的反。”

这无疑是个信号。在这种时候,谭政身上的书生气表现的愈加明显。

谭政对把这消息告诉他的同志说:“以后不要去听那些小道消息,我不相信那些话会是林总说的。”

1959年10月1日,谭政(前排左一)参加国庆观礼活动时与党政军领导人的合影

也有好心者劝他说:“你和林彪是多年的老上下级关系,你的一些话林总有意见,你去认个错不就得了。”他却说没有那个必要。因为,谭政觉得林彪是了解他的,不会因为这些工作上的事对他怎么样的。同时,谭政也对身边工作人员说过,我说的那些话有什么错?你们说嘛!谭政依旧上他的班,开他的会。工作就是他的生命。

谭政却不知道有人正在暗算他。1960年的春天,谭政主持召开了全军的政治工作会议。紧接着他又到政治学院去作了一个报告。谭政报告的题目是《理论还是要系统地学》。而这个报告又登在了解放军报的显著位置上。这时,政治嗅觉比较灵敏的人已经嗅出了些味道——这和林彪的一些说法是不一致的。

但谭政却认为他的说法是符合毛泽东思想的。过了许多年以后。当人们和他说起这一段往事时,谭政自己也说,我当时是书生气十足。林彪是个很喜欢搞突然袭击的人。林彪对战场上的敌人是如此,新中国成立后对党内的许多同志也是如此。他提出要召开军委扩大会议,专门讨论部队的政治思想工作问题,并要谭政准备一个《关于加强军队政治思想工作的报告》。

谭政带了几个人,很快起草出了一份报告稿,送给军委常委征求意见。别人的意见都回来了,唯独不见林彪的意见批回来。这叫谭政好生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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