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重于人证

第六十六封信：人性重于人证

我太了解人性，所以对人证不抱太大的兴趣，这里存在某种合谋的可能性很大；或是耍一点小阴谋，比那些以誓言或荣誉担保的人证，对我产生的影响更大。

我这就写信给你，因为我喜欢给你写信，也希望你能喜欢我的信，要不然我就没有什么可告诉你的了。对普鲁士国王新近胜利的消息，你那儿似乎比我们这儿鼓吹的更厉害。这个消息令那些无思考能力的公众欢欣鼓舞，但他们并没有觉察到：由于这一胜利姗姗来迟，致使原本能给各方面带来的利益大打折扣。如今已经比一月前减少了6000或7000个人，而且对于我来讲这似乎已是全部。尽管如此，我仍然为普鲁士国王带来的希望和荣耀感到高兴。他是国王，但我希望他更是位男子汉。当然他的确是一位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如果他生活在17、18世纪前，他的一生就会被一种我们不是很懂的语言文字传承下来，我指的是希腊文或拉丁文，我们可能会像谈论你的亚历山大、恺撒或者其他什么人一样谈论他。

对于历史上的这些人物，我确信我们了解些，但了解不多，甚至可以说对他们的了解微不足道。我并没有看到，因为我们的这一胜利，国家间本已恶化的关系有改善的丝毫迹象。反对普鲁士国王的欧洲强国联盟仍然存在，而且他们坚信最终必将获胜。我认为，在德国的法兰西军队将会消亡，普鲁士国王的军队会由于大规模的会战、疲乏和战士的逃亡而极度减小。他的统治地位已经摇摇欲坠，接着他便会发现要恢复这一切是多么地困难。因此，他必须也必定会于法兰西私下磋商，去取得比通过其他方式得到的更好的条件。

来自三位将官马布罗夫公爵、乔治•萨克弗阁下、华登格少将的报告，上周六放在了国王的桌前。经过对莫德特事件的4天调查，他们每个人都已了解具体的原因和细节，但是大家一致认为莫德特将被送上军事法庭。你可不能像这里的其他人一样对这个事件有误解。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这次由上面提到的三位大将负责的审问决不是一次审判，而仅仅只是一次对于他行为的调查，看看是否有必要对其进行军事法庭审讯的例行预审，也即大陪审团依据前期的预审，决定是否该进入小陪审团的审问。在小陪审团那里，事实将会最终被裁定。从我这方面看，我认为要关注事件本身。我相信这次远征注定要失败，而且在军事法庭审判之前，好像没有什么能够改变我的这种观念。我太了解人性，所以对人证不抱太大的兴趣，这里存在某种合谋的可能性很大；或是耍一点小阴谋，比那些以誓言或荣誉担保的人证，对我产生的影响更大。这两类人证过去我经常见到，往往会因为个人见解的不同，而在很大程度上使事实的真实性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