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应当坐在主座上

中南海法制课

1994年12月9日，华东政法学院教授曹建明走进中南海怀仁堂，为中央政治局领导上了一堂法制课。此后，中央领导集体学法形成制度。

原司法部法宣司司长刘一杰回忆说，当年，司法部党组向中央书记处提出为中央领导同志举办法制讲座，中央很快同意了。当时是关贸总协定谈判正激烈的时候，司法部提出第一讲讲授与此相关的内容。最后，江泽民亲自圈定《国际商贸法律制度与关贸总协定》的题目。

江泽民主持讲座，他首先阐述了领导干部学习和掌握法律知识的重要性。

曹建明讲了一个小时，气氛轻松。讲完后，领导人进行了讨论，还提了一些问题。

讲座结束时，中央领导向曹建明报以热烈掌声。江泽民握住他的手说：“谢谢你，谢谢老师！”

实际上，早在1986年，中央领导就曾集体听了一堂法的基础理论方面的课。

1986年7月3日上午，司法部派车将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孙国华接到中南海小礼堂。田纪云、郝建秀已提前赶到，对孙国华表示欢迎。

讲课时，胡耀邦非要孙国华坐在主座上：“先生应当坐在主座上。”领导们都记了笔记，不时插话、提问。

据孙国华回忆，课后，温家宝、王兆国以及时任司法部长邹瑜邀他共进午餐，大家围坐一桌，每人一份三菜一汤。^[14]

“在中国办事不死几个人是很难引起社会重视的，如果需要死人，就让我死在最前面。”

1994年1月18日，杰桑·索南达杰为保护藏羚羊，在无人区与18名持枪偷猎者对峙，在枪战中身亡。可可西里零下40℃的风雪将他塑成一尊冰雕，当人们找到他时，他还保持着换子弹的姿势，怒目圆睁。

通过媒体的报道，人们知晓了可可西里，以及索南达杰生前说过的一句话：“在中国办事不死几个人是很难引起社会重视的，如果需要死人，就让我死在最前面。”^[15]

这一年，梁启超孙子梁从诫和三位同仁创办了国内第一个环保NGO“自然之友”。

1998年，英国首相布莱尔访华之际，梁从诫给布莱尔写信，请求他设法制止英国的藏羚羊绒非法贸易，以支持中国反盗猎藏羚羊的斗争。布莱尔当天便回信表示支持，并在第二天会见了他。

1998年底，“自然之友”为保护藏羚羊的“野牦牛队”筹款40万。67岁的梁从诫登上4000多米高的昆仑山口，亲手焚烧收缴的近400张藏羚羊皮。站在山口，他说：“我们像是回家了。”话音刚落，“野牦牛队”那帮剽悍的康巴小伙子哭成一片。^[16]

“通货膨胀并不严重，严重的是‘通货腐败’。”

1994年，全国商品零售价格指数上涨21.7% ^[17]，经济学者魏杰如此表达自己的担忧。被称为“吴市场”的吴敬琏表达了类似观点：“现在的关键不是‘热’与‘不热’的问题，而是‘改’与‘不改’的问题。”^[18]

后来，魏杰写了篇文章《适时转变政府职能》，又谈到这个问题：“因为通货领域的腐败很严重了，所以最后的结果才是货币秩序那么混乱。如果不是政府的话，谁能把货币秩序搞到那么混乱？一般的老百姓是不可能的，就是因为政府既参与生产经营活动，又来搞社会经济活动的管理。所以，政府必须从经济领域中退出来。”^[19]

国家赔偿

1994年，《北京青年报》报道，江苏徐州市杨文平向法院起诉涟水县公安局滥用职权将其拘捕20多天，要求公安局赔偿损失和道歉。当年5月25日，法院开庭时，作为被告的公安局竟派4名干警在法庭上将原告杨文平戴上手铐，拖上车，疾驰而去。

当年5月12日，八届全国人大常委会会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赔偿法》。此前，最高人民法院院长任建新说，中国民告官案件骤升，1993年审结27948件。^[20]

杨文平后来的遭遇怎样，有没有得到国家赔偿，不见报道。

“我不觉得美国这个地方对大部分中国人而言是一介乐土，可惜的是中国人对于有关美国的事道听途说得太多了。”

1994年，在美国生活5年的新闻记者陈燕妮在《告诉你一个真美国》一书的开篇如此写道。^[21]

彼时，刚成立不久的北京新东方学校打出广告语：新东方，进入美国名校的前沿准备。

“这次出国，天天都碰到所谓‘人权问题’。每个国家的领导人在谈话之后，总有一段批评中国人权的话。他们除了借口攻击社会主义制度外，讲的道理也非常片面，只讲人权的普遍性原则，不讲中国的特殊情况。而我们的回答理由也不全面，只讲发展权、生存权，不讲政治权利和人的自由。”

李瑞环在《学哲学 用哲学》一书中透露，1994年5月16日，他在访问丹麦时跟身边工作人员说了上述一段话。^[22]

【注释】

[1]李承鹏：《甲A十年祭》，《足球报》2003年4月18日。

[2]薛剑：《四川省球迷协会风雨二十年——痴心不改足球梦》，《四川日报》2014年1月17日。

[3]《申思920万转会身价创纪录 江津220万年薪居榜首》，新浪网，http：//sports.sina.com.cn/j/2002-01-04/04222740.shtml。

[4]杨维汉：《辽宁四地法院一审宣判7起涉足球系列犯罪案件 谢亚龙、南勇、蔚少辉均被判刑10年半》，新华网2012年6月13日，http：//news.xinhuanet.com/legal/ 2012-06/13/c_112206518.htm。

[5]马戎戎：《姜文和新生代：电影审查是问题吗？》，《三联生活周刊》2005年第44期。

[6]高岭：《中国当代行为艺术考察报告》，《大艺术》2004年第2期。

[7]冯博一：《栖居与行旅——关于北京798艺术区》，《艺苑》2008年第1期。

[8]上官敫铭：《南街真相》，《南方都市报》2008年2月26日。

[9]宋强：《人民记忆》，江西人民出版社2008年6月版，第416页。

[10]张悦：《一个轮回后的真相——1994 — 2006年：克拉玛依大火》，《南方周末》2006年12月21日。

[11]萧克：《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 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炎黄春秋》1994年第5期。

[12]徐春柳：《千岛湖事件》，《新京报》2008年4月25日。

[13]百度百科“千岛湖事件”词条，http：//baike.baidu.com/link？url=G05yK8dpZB1_uTZTnj3iMYUfsa70FK-Pv8oC0sZWdetfuyT_5Ifkxmq_7bT5E03ZZp5VbPfDs_DYepKHsMnk-K#reference-[1]-282383-wrap。

[14]钱昊平、朱柳笛：《中南海掌声迎学者》，《新京报》2008年12月9日。

[15]黄俊杰：《可可西里的欲望与救赎》，《新周刊》2009年第14期。

[16]沈亮：《【1994】梁从诫：绿色中国推动者》，《南方周末》2008年12月11日。

[17]国家统计局：《中华人民共和国1994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http：//news.xinhuanet.com/zhengfu/2002-11/14/content_629871.htm。

[18]凌志军：《变化：1990年—2002年中国实录》，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1月版，第210页。

[19]魏杰：《适时转变政府职能》，光明网书摘，http：//www.gmw.cn/02sz/2001-11/10/07-9CBEC3F2DD6A88C248256B420030AFEF.htm。

[20]王安：《25年：1978 — 2002年中国大陆四分之一世纪巨变的民间观察》，世界知识出版社2003年9月版，第62页。

[21]［美］陈燕妮：《告诉你一个真美国》，华夏出版社1994年6月版，第2页。

[22]李瑞环：《学哲学 用哲学》上册，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9月版，第33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