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现历史画卷

王学新

2016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正值人们重温党的辉煌历史,开展各种庆祝和纪念活动之际,草川女先生为党奉献了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为读者献上了一件难得的艺术珍品:《红色史诗——读<中国共产党历史>诗记》。

采用古体诗词的形式,系统创作反映从中国共产党诞生,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所走过的艰难历程,以及取得的辉煌成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试想,作者如果没有对党的一份爱心,一片赤诚;如果没有顽强的毅力,执着的精神;如果没有诗词的坚实功底,娴熟技巧,如此重大的历史事件,这么严肃的政治课题,是很难驾驭,不敢问鼎的。

历史不能重演,但可以重温;历史不能复制,但可以再现。作者满怀激情,饱蘸笔墨,为我们展示了一幅壮丽多彩的历史画卷,开启了别具一格的古韵新风,给人以感奋,以激励,以愉悦,以启迪。

一、波澜壮阔,气势恢宏。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中华民族有着五千年的文明史,曾经有过自己的辉煌。只是到了近代,由于清王朝的腐败无能,被世界列强所欺辱,所瓜分。辛亥革命虽然推翻了清王朝260多年的统治,但军阀混战,天下大乱,山河破碎,民不聊生的局面仍未结束。中国共产党就是在中华民族危亡的关头,举起镰刀斧头,向反动势力宣战的。从诞生之日起,便在战火弥漫中历练,在围追堵截中拼杀,在血腥镇压中抗争,在烧杀抢掠中反击,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终于推翻了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国。

我想作者对这一历史是十分清楚的。他深知,如果以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格调,来反映革命战争年代的重大事件,肯定是行不通的。作者一改过去清新、明快、俊俏的婉约之风,以浓烈的笔墨,豪放的气势,激越的情怀,进行二度创作,再现了党的历史。我们不妨将作者的两种风格加以比较。他的《草川女诗词》,多为咏物之作,情景交融,诗美景优。他以梅喻人,写梅“为迎玉宇春来早,傲骨丹心伴雪魂”的傲骨(《咏梅》);以竹喻人,写竹“不向世人取,只为世人捐”的高节(《水调歌头·咏竹》);以菊喻人,写菊“争奇斗艳吐芬芳,独自新秋齐放”的纯真(《西江月·咏菊》)。而他的《红色史诗》,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其中的《重庆谈判》,“弥天大勇谁能效?动地豪词蒋也寒”,反映了毛泽东主席正义在握,胸有成竹的雄韬伟略;其中的《百团大战》,“二十万士同袭寇,一百余团共斩魔”,反映了八路军战士同仇敌忾、血战沙场的英雄气概;其中的《渡江战役》,“千帆齐发枪声骤,天堑灰飞变屑尘”,反映了人民解放军,势如破竹、摧枯拉朽的铁军神威;其中的《向全国进军》,“解放全国今在握,人民军队定乾坤”,反映了中国共产党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的坚强决心和必胜信念。这些气吞山河的诗句,写出了共产党人,人民军队,惊天地、泣鬼神的革命气概和献身精神。

二、掌控有度,世事洞明。在诗词界,往往写景咏物的多,写政治时事的少。这一现象的存在,其主要原因是,写政治诗,标准高、要求严、难度大,特别是系统地反映重大政治题材,更是如此,所以,很少有人涉足。但作者并未顾及许多,而是知难而进,大胆尝试,闯出了一条别人从未走过的路。

凡了解党史的人,都知道当时战争的残酷,斗争的艰难,胜利的不易。仅新中国成立前28年的党史,就足以说明。其中,有对日本侵略者的反抗;有对蒋家王朝的抗争;还有对党内错误路线的抵制。这三大史实,相互交叉,盘根错节,军事的,政治的;正义的,邪恶的;内部的,外部的,构成了党的历史的多样性和复杂性。所有这些,为作者的创作带来了极大的难度。但作者并没有退却,更没有回避,而是尊重历史,尊重事实,掌控有度,世事洞明。如:“马列红船夜启航,神州大地露光芒。五湖代表谋国事,四海精英制党纲。星火燎原风殷动,春雷醒世士图强。期间敌探多骚扰,直下申城到浙江。”(《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作者以红船、星火、春雷做比喻,歌颂了党的一大召开,从而拉开了中国共产党走上革命、拯救民族的帷幕;又如:“贼心难掩逆天行,裂断苍穹鬼魅生。为揽独裁施罪恶,更罗青匪结帮凶。先锋志士遭屠首,儿女英雄被弑缨。反动集团谋政变,豺狼本性现原形。”(《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作者对蒋介石的贼心、独裁,以及蒋介石对革命志士的屠首、弑缨,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将其反革命的真面目,再次暴露在世人面前;再如:“卢沟桥畔炮声隆,倭寇阴魂扰不停。恶鬼张狂生战事,睡狮猛醒抗残凶。宛平城续家国恨,永定河急血肉擎。从此中华齐奋起,全民抗战筑长城。”(《卢沟桥事变》)作者对日本侵略者的张狂、凶残,进行了声讨,对军民的奋起抗战予以了讴歌,又一次敲响了牢记历史,莫忘国耻的警钟。还对认贼作父的汉奸、走狗以及党内的“左”、右倾主义路线,进行了揭露和批判。如此等等,方显出作者对重大历史题材的掌控力和洞察力。

三、语言质朴,文笔酣畅。孔子在《论语·卫灵公》中说:“辞达而已矣”,就是主张行文朴素晓畅。房皞在他的《读杜诗》中也说:“欲知子美高明处,只把寻常话作诗。”“寻常话”犹如一股山泉,清纯爽口,沁人心脾,又如雨后的空气,新鲜、纯净,一口深深的呼吸,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所以,语言的质朴,对作品不仅不是累赘,而且能为作品添彩,使之更加完美。不仅不影响人们的审美情趣,同样能够给人带来不尽的艺术享受。有的人误以为用典越多,乖巧字越多,越深沉,越朦胧,证明自己的水平越高。其实,并非如此,俗语同样可以入诗,平淡也可以出奇。古往今来,凡是流传下来的佳句名作,大都通俗易懂,朗朗上口,读者爱看,百姓爱听。

在这方面,作者并没有刻意追求唐风宋韵的“古味”,更没有执意地粉饰雕琢,而是从党的历史资料中,革命战争的年代中,当代社会的生活中,挖掘语言、提炼语言、加工语言,讲求平实,崇尚质朴,给人以亲切感和认同感。在作者的《红色史诗》中,“寻常话”比比皆是。“号角声声除旧弊,文章闪闪向新裁。”(《新文化运动》)“十月炮声惊世界,九州旗赤猎晴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朱毛握手峰峦会,旗帜迎风峻岭飘。”(《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建立》)“开荒种地粮充沛,纺线缝衣体不单。”(《南泥湾大生产运动》)“治病救人寻妙药,惩前毖后胜华佗。”(《整风运动》)如此朴实的语言,又如此特定的语境,在古体诗词中,是无论如何也寻找不到的,靠坐在办公室里凭空想象,也是编造不出来的,这是作者几十年的生活沉淀,知识积累,苦心追求的结果。从中也可以说明,白话不仅不影响古体诗的大雅之美,而且可以驾驭重大题材,犹如陕北民歌《东方红》,同样可以唱出气势,唱出心声,传遍祖国的大江南北,成为百姓喜闻乐见的经典名曲。

人们常说,好花还要绿叶配。在作者的诗集中,不但有诗这样的“红花”,还有笔记、注释等与“红花”相配的“绿叶”,环环紧扣,优势互补,珠联璧合,相得益彰。通过笔记,将每个历史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背景、因果等,都向读者作了清楚的交代;通过注释,将诗中的代用词、比喻词,以及地名、人名,向读者作了具体的说明,起到了释疑解难、加深理解的作用,应该说这也是一种新的尝试。

总之,草川女先生的诗词创作下了一番苦功,付出了大量的心血,结出了累累硕果,无论在创作的题材上,还是在创作的技巧上,都有新的突破,新的建树。我深信,草川女先生的《红色史诗》,对于宣传党的辉煌历史,继承党的优良传统,弘扬爱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必将起到积极向上的作用。

最后,以一首诗祝愿草川女先生的大作早日问世,并期待草川女先生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佳作。

欣逢欢庆日,回首忆征程。

字里风云聚,行间豪气生。

史诗开画卷,古韵会心声。

铸就千秋业,百年追梦成。

2016年5月25日

(作者系河北省诗词协会会长,

原冀中能源党委常委、组织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