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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都叫我史蒂芬老师

时间:2022-01-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  孩子们叫我光头老师,大一点叫我史蒂芬老师,我们本来不是老师,但是,大家都在努力做,我给自己打最低分。  陈兴华,北京人,34岁,深圳市团委义工队队长。曾幻想过再回到学生时代,没想到来陇南做志愿者,不是当学生,而是当了一回老师。  孩子们叫我光头老师,大一点叫我史蒂芬老师,刚到学校时,校方以为我们是专业老师,想让我们与本地老师做些沟通与交流。

  (陈兴华:深圳团市委义工队长,武都区贡院小学志愿者)

  孩子们叫我光头老师,大一点叫我史蒂芬老师,我们本来不是老师,但是,大家都在努力做,我给自己打最低分。

  ——陈兴华

  陈兴华,北京人,34岁,深圳市团委义工队队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可是到了陇南灾区,他却认为自己错了,本来是到陇南灾区做志愿者,是想为这里的人做事情,可没想到,自己受益却比付出要多得多。他说:我本来有两方面的想法,想把这想法实施到学生当中去,一个是支教,一个是宣传支教精神。可是在大前天晚上,我的一个学生骑自行车遭遇车祸,我真的蒙了,那个遇难的学生是六年级二班的,画画得很好,是特别听话的一个孩子。我现在不知道能为他们做什么?他低着头,听得见嗓音里低沉的抽泣。那个学生骑着自行车,后坐上带了一个同学,不知怎么搞的,骑车的孩子已经身首分离了,另一个躺倒在地上,也昏迷过去了,肇事的出租车司机还不知道,还在跑,路边的人大声喊叫,出租车才停下来,一个当场死亡,一个送往医院,可能会瘫痪。这个事情,在我心里扎了十针,很疼。事情发生以后,我就想,不管做志愿者还是教书育人,对小孩子们安全教育这一块,要特别强调,要时时刻刻挂在嘴上,毕竟是孩子吗,忘性大。平时,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多多少少对安全问题都有些忽视,事情发生了,就晚了。我给父亲打电话,给公司打电话,他们都愿意给这两个孩子做点什么,比如说寻求法律援助,等事情有了调查结果,我会及时跟进。

  陈队长说出的每句话似浸染在悲伤中,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一样的压抑。正说着,瞿能友老师笑容满面地提着水壶进来了,挨个给大家倒了水,说,天冷,关上窗户吧!说着就上前关了窗户。大家相互说过话,气氛就慢慢缓和过来了。

  到甘肃陇南来,市里、前方指挥部、学校对我们很关照。感到不好的是出租车司机,听到外地口音,会向我们多要钱,我相信,我们10个人里面,都不会忘记这一点。

  在参加工作这几年中,觉得自己运气好,从开始工作就很顺。我是搞商务工作的,负责四川双流机场合作项目。当年,在上大学时,我也是跟着学长们勤工俭学,刚出校门就遇上泰国富商——红牛饮料的总裁。到红牛集团后,他通过自己的努力,22岁就做到红牛的副总裁。十几年过去了,我的同学们从低做到高,都有了一个完整的企业机构,他们是一步一步上来的,在处事方面要比我做得完美,现在很多人追上了我,也有一些超过了我,比如我的校友,腾讯的总裁。这种状态下,我自己觉得应该停一停,正好这个时候深圳招募志愿者,到灾区援建,我就毫不犹豫地报了名,也不排除自己心里真的是愿意到灾区来,更多地想为这里的孩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为老百姓做点事情,同时自己也好好静一静。比如大家拿出私房钱,帮助家庭困难的小学生,还有读硕士的也掏腰包援助。曾幻想过再回到学生时代,没想到来陇南做志愿者,不是当学生,而是当了一回老师。当老师不像搞企业,在企业是领导,在学校还真有点不适应。我被安排到贡院小学,带三年级和六年级的英语。当时团委安排我们支教,嘴里接受,心里是不愿意的。到学校才知道,教学这一块,主题比较分散,大家意见过多,领导很难将每个人的意见统一起来。而我到学校当老师,没想过体罚学生,这也有违老师的初衷。作业做得好的学生,下课之后会用糖果之类的东西奖励一下,这种作法孩子们乐意接受,我们教得也愉快,也有一些效果。但本地老师不赞同,他们打学生。他们教得一板一眼,可口语不行,写得多,学生作业也做得不好。校长也不支持我的做法,找我聊到此事,很严肃,以后就改了。我们一块从深圳来的志愿者,有几个也遭遇到被停课的处罚,堡贞小学有三个志愿者,张真、张奎、杨全国,一个是湛江的,两个浙江的,带地方口音,校方给他们停了课,他们心里老想不通,后来又给复课了,但总还是不愉快。我发现,这里的很多孩子,对待功课认识有误区,比如说英语,在他们看来就是副科,上英语课的时候,好学生在听,更多的学生没有听,在底下玩,等待下课。老师也一样,认为英语不重要,也不认真教。我上英语课,课堂上教得很愉快,注重口语练习。深圳过来的这些人,英语可能要比他们好一些。对待小学生,首先要培养兴趣,感到有了兴趣,再慢慢跟进,到了初中才正式学习,你只能用另类的方法给孩子们提兴趣,课本上永远没有兴趣。大家在一块讨论,怎么样才能让孩子们好好听课,做好作业?大家有一个共识,就是对待小孩子还是多鼓励,好孩子都是夸出来的。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们来到这里,只是针对小学生,在课堂上或者课外活动时,能让他们高兴一天就是一天,多少能给他们带来一些快乐就好,这有个前提,在不影响孩子们学习的条件下。我们几个在一起常说不希望有周末,上课下课有学生来找你,让你解答一些问题,这样的时光是非常愉快的。

  孩子们叫我光头老师,大一点叫我史蒂芬老师,刚到学校时,校方以为我们是专业老师,想让我们与本地老师做些沟通与交流。可是,我们根本没有新的教学方法,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老师,这是我们的困境。但是,大家都在努力做,至于做得好不好,我给自己打最低分。因为有这个困境,大家都想为学校做些事情,堡贞小学的张奎买了3000元的书籍,开始捐到自己带的班里,想建立一个小图书室,校方不答应,只好将书籍捐到图书馆。可是图书馆的书老师借不来,班主任也借不来,他可急坏了,就与校方协调,要回了80本,发给了班里的学生。

  所幸的是,学校每个年级的都教过了,在师资力量不足的时候,校方会安排我们上课。三河镇有三个志愿者,那里条件也很差,听说他们常在河里洗澡。小学生们每个月只有5块钱的饭菜费用,每顿是水煮面条吃。我们的前任队长是深圳南山人保财险的办公室主任,她组织公司捐了款,与几个职工来到三河镇,给孩子们送去学习文具、书包之类的东西,给他们买了衣服。衣服的标签上有标价300元的字样,有个孩子跑去问老师是不是写错了?他不相信竟然有300元的衣服。洛溏镇有一个《宝安日报》的覃忠武老师,本来分到教育局了,自己又申请到洛溏中学去了,教地理、语文,我们管他教“万能教”。他在那里很安静,教学方面也做得很好,肯定有几个孩子会被他所影响。我想,这是很重要的,对孩子的学习也许是个动力,孩子们心里有一个想走出去的渴望,就达到了支教的目的。

  还有一个月就要回去了,大家都有种急促感,要做的事情很多,能帮助一个孩子就帮助一个,心里舍不下的太多。回去以后,会对自己的工作重新规划,这个时期看到的、经历的,已变成了一种能量,会在我以后的人生过程中起到发酵的作用。这是我来陇南之前没有意料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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