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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甲日乡的斗争

时间:2022-01-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甲日乡,“雪结巴”组织不仅严重干预乡政府的行政事务,还干涉农业生产和农民正常生活。甲日村党支部书记丹增加措坚决不参加“雪结巴”在寺庙举行的宗教活动,被“雪结巴”罚款。不久后,公安部门取缔了非法的“雪结巴”组织,拘捕了两名反动头目。4年来,甲日乡的经济发生很大的变化。经过几年努力,甲日乡风气大为好转,社会秩序逐渐稳定。

为了全面掌握寺庙整顿的情况,查清达赖分裂主义势力对农牧区的影响,我带着背包住进了甲日乡甲日村。

20世纪90年代,在西藏农村采访非常艰苦,很多县委没有招待所,到农牧区去,要自己带着铺盖。从拉萨出发时,我同索朗罗布、司机嘎玛一个人出一张“大团结”,买来一箱馒头、一箱啤酒、一箱咸菜、火腿肠与肉,还有油盐酱醋、砧板与刀,什么都是自己带着,自己起火做饭。村里只给了一张睡觉的门板,搬几块石头垫起来便是床。喝水都要到沟渠里舀凉水喝,水是从雪山上流下来的,早上起来洗脸漱口,水太冷了,牙齿发疼。嘴里抿一小口水,刷一下马上吐出来,牙刷一进水,拿出来便很快结成冰了。

调查中的小细节,使我在甲日村藏民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到养猪场采访时,十几只苍蝇叮在我的脸上,尽管瘙痒难忍,但为了尊重藏族人不杀生的习惯,我坚持着没有用手赶。我用眼睛使劲眨,但苍蝇就是赶不走。索朗看到说,老李,没有问题,不要这么认真了。与西藏当地人比较,我们内地人显得白净,坐着小汽车进村,总是到穷人家走一走,一家一家地看。我见人总是笑眯眯的,从拉萨买了很多小礼品进村,见到小孩就分一支铅笔、几块糖果等小礼物,见到老人就一口一个“阿爸”、“阿妈”,主动打招呼。村里人从没见过这么和蔼的“本部拉”(藏语“大干部”),再加上我不赶苍蝇的小细节在村里传开了。索朗罗布告诉我,你太和蔼了,村里出现传说,佛祖到民间视察来了。以至于每次我走在村子里,遇到的村民都会低下头,远远地站着不动,直到我走得很远后才抬起头。

在甲日村采访时,一个常在我居所外徘徊的瘦弱老人引起了我的注意。老人一头卷发,不言不语,他的儿子手持木棍,卫兵似的站在身旁。开始我以为是哑巴或闲人,没放在心上。结果老人连吃饭也盯着我看,但就是不吭声,只会说“雪结巴”与“二元钱”两个词,听得我一头雾水。索朗罗布告诉我,这就是索朗县长说过的被喇嘛所打的支部书记丹增加措。丹增加措讲起共产党进西藏的历史,说起自己入党的经历,说现在年轻人不行,对毛主席不忠诚。我隐隐觉得,里面大有文章。

先后6次来到甲日乡,走访了几十户人家,我终于掌握了达赖分裂势力在基层的活动情况。

长期以来,达赖披着宗教的外衣,组织分裂主义力量,阴谋搞乱西藏,分裂祖国。他推行“控制一所寺庙,就是控制共产党的一个地区”的策略,妄图以寺庙为阵地,与我们争夺群众。甲日村的达果扎仓寺便是他们的一个据点。寺庙的有些喇嘛不务正业,长期与境外分裂主义集团保持联系。他们恢复在旧西藏为地方政府服务的反动组织“雪结巴”,从隐蔽走向公开,与乡政府公开展开斗争。社长马宁轩告诉我,“雪结巴”是寺庙外围的组织,这个组织的出现,标志着西藏寺庙组织向社会组织的转化,这不是小问题。

在甲日乡,“雪结巴”组织不仅严重干预乡政府的行政事务,还干涉农业生产和农民正常生活。他们暗地阻挠“一江两河”工程在这里的实施,砸钻机、偷工具和材料,使内地来的工程技术人员提心吊胆,无法开展工作。他们甚至派人跑到乡政府叫嚷说“甲日乡只有‘雪结巴’组织,乡干部都可以回家了”。并扬言要是有人来干预“雪结巴”组织,替汉人说话,连家属孩子“一锅端”。乡干部有的不吭气,有的干脆就不到乡政府来,使得分裂主义势力气焰更加嚣张。甲日村党支部书记丹增加措坚决不参加“雪结巴”在寺庙举行的宗教活动,被“雪结巴”罚款。当他拒绝交款时,“雪结巴”竟派打手到他家中对其进行围殴,硬拔去一把头发,其嚣张程度令人发指。

后来丹增加措跑到县政府揭露“雪结巴”组织,县里有关部门派来工作组,这个工作组把寺庙组织罚款十元擅自改为两元。这个被打的支部书记气愤地说,我是共产党员,不能参加寺庙活动,这不是两元钱的事,寺庙的人怎么能罚共产党员的钱?

开始时,丹增加措总是到我住的地方徘徊,只是看着我,什么也不说。我有几分紧张,拿起一块糖,剥了递给他。他吃完糖,还是不吭声,盯着我看。我就让索朗问他什么事,他总是说“不是两元钱的事”。为了了解情况,我一次又一次地摸到丹增加措的家中。这位翻身农奴对我慢慢地亲近了,开始说话了。一次,他嫁到城里的女儿回来,做了一桌饭菜,还特地拉着我去品尝。丹增加措的女儿说起父亲被寺庙欺负的经历,泪流满面。她对我说,叔叔,他们的力量太强大了,阿爸害怕。

在“雪结巴”的横行之下,甲日乡党支部变得十分涣散,几个支委都欠着老百姓的钱。老百姓议论纷纷,认为“雪结巴”的兴起是因为乡党委的风气不正与领导能力不强,无法带领群众前进。这时,县委新派来一位乡党委书记——贡嘎坚参。贡嘎坚参原来是吉雄乡乡长,也是旧社会的农奴。刚上任两天,门被砸了,自行车也被偷走了。但他不顾这些,每天挎包里带着糌粑,走村串户,与群众谈心。怕影响其他群众的休息,他就在牛棚里与农民促膝交谈,酥油灯常常亮到凌晨二、三点。就这样,他连续调查了两个多月,依靠丹增加措等老党员和翻身农奴,利用寺庙不搞宗教仪式便不让收青稞造成损失的事,组织群众与寺庙斗争,使很多群众觉醒。不久后,公安部门取缔了非法的“雪结巴”组织,拘捕了两名反动头目。

贡嘎坚参在组织乡党委迅速稳定局势的同时,一手抓住群众意见最大的干部财务问题进行整顿,搞好党的基层组织建设;一手抓住影响经济发展的干旱问题,带领群众改变生存条件。他把水库建设作为乡党委工作的中心,一到任就住到甲日普水库上。寒冬里,跳进水里施工,被人硬拉上来。在他的带动下,党员、团员也都住进了工地。大雪天,没有帐篷,他们就躺在悬崖下。天一亮,抖掉脸上的雪,抓着雪团烧水,一啃完糌粑就开始干活,有时干到深夜11点。

4年来,甲日乡的经济发生很大的变化。全乡粮食由200多万斤增到485万斤,农民人均收入由1993年的298元增加到7O0元,贫困面由45%下降到18%。当然,更大的变化发生在群众心里。“雪结巴”组织刚解散时,群众对立情绪很大。贡嘎县委与乡党委因势利导,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群众觉悟得到明显提高,既认清了分裂主义势力的倒行逆施,也看到共产党基层组织的新形象。经过几年努力,甲日乡风气大为好转,社会秩序逐渐稳定。

从贡嘎坚参带领甲日乡人民开展反分裂斗争、大力发展经济的过程中,我看到了基层组织整顿中,高素质干部队伍的重要性。过去的调查总结都是从投资建水库角度,我却抓住反分裂斗争这个要害,把两个问题结合起来了。山南地区的“笔杆子”金书波、段襄征在很长时间总是夸奖我能站得高,抓得准。

在后来为《西藏日报》所写的评论员文章中我写道:

在当前的基层组织整顿中,我们应当从政治上着眼,从根本问题入手,以反分裂问题作为检验基层组织与干部的试金石,抓好以反分裂斗争为中心的基层干部队伍的思想政治建设,建设一支适应稳定与发展的高素质基层干部队伍。

就在调查逐渐深入之际,我陷入了绝粮的困境。6天下来,肉吃完了,馒头也吃完了,没有一点油水。看到村里有人家杀羊,我掏出36元买了一只羊腿,熬了一大锅。没想到乡里搞计划生育的、丈量土地的、开拖拉机的这时一下子都冒了出来。十几个人边喝酒边跳舞,一锅羊肉转眼间就吃完了。我吃了一天糌粑,嗓子总是发干,咽不下去。肚里没进食,身体虚弱,加上夜里受凉,接连拉了5天肚子,站都站不住,大便也都是血丝,只能扶着墙走,浑身发冷、直打颤。索朗说不行了,这样要出事的。

到了县城,我与索朗找到县长交流情况。县长说,你们社长像个县级干部,索朗纠正道,“是厅级,与你们山南的向巴平措、胡春华一样大”。县长领着我找到县委书记边巴,说人家是厅级干部,该管一顿饭的。这个县很穷,县里能动用的流动资金只有几万元。县委书记边巴对县长说:“你陪一下,不要超过150元,不要忘记带发票。”他们讲的话都是用藏语交流,我听不懂。最后索朗说,他们管你一顿饭,因为你是厅级。我知道西藏现在还太穷,一点怨意也没有,只是说今天兄弟们能吃到肉了。

甲日乡的反分裂斗争让我十分兴奋,此时我想到的不只是一篇报道,而是要借此组织一场活动。如果在西藏高原掀起一场基层党建的红色风暴,就能够对西藏区党委的寺庙整顿形成一种强有力的支持。夜里县委大院里停电,我就点着蜡烛写了起来,落笔先把标题写好——《暴风骤雨——西藏甲日乡反分裂斗争一幕》,接着一气呵成。在文章结尾,我激动地写道:

多难兴邦。对于久经动乱而步履艰难的民族,对于久受挫折而饱受折磨的人民,深知没有什么比稳定更为宝贵的了。不管是达赖分裂主义,还是国内外其他反对中国统一、反对历史进步的丑恶势力,都将在中国人民的铜墙铁壁面前碰得头破血流,中国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向着自己的目标奋勇前进,是任何力量无法阻挡的。尽管甲日乡走向富裕还刚刚起步,但是从甲日道路透射出的希望之光,正像雪域高原早晨刚升起的太阳,那么强烈,那么振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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