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这里有正规小学校

这里有正规小学校

时间:2022-01-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学校还根据政府指示组织学生参加一些社会活动。抗美援朝战争爆发,这里地处中朝边界近处,学校就组织学生排练演出抓特务的小节目,到各村巡回演出,还配以革命歌曲和舞蹈。学校也组织学生给中国人民志愿军写慰问信,送慰问袋。他们居住在北山日伪留下的矿工大工棚里,有专人为他们做饭、教养。他们的伙食非常好,体现了中国人民的国际主义精神和对孤儿的怜悯博爱之情。

我刚来时,学校是汉、朝两个民族的学生合校,同在一个校园,各上各的课,做早操、开运动会等全校集体活动一起参加。起初汉族学生少,集体活动都用朝鲜族语,比如,做早操时每次都要唱一首朝鲜族歌曲,我们汉族学生也跟着唱,但不知道什么意思,唱的歌词都是近似音,不过曲调清新悦耳,很容易背下来,至今我还能哼唱。后来请教过朝鲜族同志,时隔太久,人家听不懂我唱的是什么意思,只听出几句是“早晨”、“母亲”的内容。很遗憾,当初对这首歌没有像现在这样重视、珍爱。过了不久,汉族学生分出来另建了一所汉族小学,只不过校舍、操场等设备很简陋,远不如原来那所合校正规标准。好在师生都能乐观面对,教学活动正常开展。比如,缺少体育设备,下课了老师就领我们跳绳、踢毽子。没有举重杠铃,就从废旧矿井找来运煤车的一杠带两轮的铁轱辘,只是分量不能增减,杠杆粗了点。就这东西,我们男孩子抢着举练,有人还能做到一手举起。我也是积极参与者,锻炼了臂力,受益匪浅。足球也少得可怜,不上体育课不许用。男孩子想踢球也有办法,用破布条层层缠绑做成一个小号布球,踢起来也像模像样。球门用石头或书包临时设定,两伙人踢起来照样认真卖力。这是和朝鲜族孩子学的。人家朝鲜族孩子踢球可以光脚不穿鞋,跑跳踢打自如,那可是真正的铁脚板。我们学不来。学校的黑板很破旧,都是木板制作的,不过破旧有它的好处,我就利用过。那时的老师和学校很注重培养学生的才能和智慧,而不仅仅是传授课本知识。我记得班主任贺老师曾领我们搞了个游戏,内容是老师在黑板上画一个人头像,有眼眶没眼珠,有鼻子没鼻孔,有嘴没分出嘴唇,也没画耳朵。老师要求学生用手巾蒙住双眼,从教室中间走到黑板前,用粉笔添补一样缺少的东西。这个玩法很热闹,不时发出欢笑声,因为大部分都添不准,把人脸画成了个大妖怪。轮到我时耍了个小聪明,我观察破损的黑板上有很多凹凸不平的伤痕,找准一个特点好摸的地方,估算了一下与画的眼眶之间的距离和方位,然后再蒙上双眼去添画,手摸黑板的伤痕再量出相应的位置,眼珠子都画进眼眶里了。同学们一阵欢呼雀跃,老师也很高兴。那时农村学校都有农忙假,春秋各一次。农户家的孩子回家帮家长忙农田里的事;非农户家的孩子也没闲着,学校根据政府安排去帮助农户干活儿。我参加农忙学到了许多东西,长了不少知识。比如,锄草,如何分辨禾苗和野草,尤其是薅谷子间苗,需仔细辨认;割黄豆,需要一大早起来干,因干硬的豆夹被晨雾润湿不扎手,就这样也得戴手套;干农活儿最多的是水稻田,我从插秧、拔草、收割,到打场几乎干全了几道工序。“打场”就是给稻谷脱粒,一般农户都用连枷拍打。连枷是一个长柄木杆上端连着一组可以转动的平排竹条,可以轮起到空中,向下用力抽打到稻谷上,有点技巧,也挺好玩。有条件的农家使用脚踏脱粒机,更先进的脱粒机那时还没有。学校还根据政府指示组织学生参加一些社会活动。比如,扫文盲,学生几个人一组到农家教拼音认字。拼音字母是老式的。抗美援朝战争爆发,这里地处中朝边界近处,学校就组织学生排练演出抓特务的小节目,到各村巡回演出,还配以革命歌曲和舞蹈。我有幸在抓特务节目中扮演了个孩子英雄。农村没有演戏条件,或临时搭台子,或平地广场演出,都是在天黑了老乡吃完晚饭以后,所以,照明是个大事,很多村不通电,只能挂几个燃煤油的马灯,蚊虫围着马灯飞舞,不时咬人,也挺艰苦。说有细菌战了,人们都提高了警惕,学校又组织我们到河边、野地里察看有不明昆虫聚集的地方,报告上级来撒药,挖坑填埋。学校也组织学生给中国人民志愿军写慰问信,送慰问袋。战争给朝鲜带来了很多孤儿,大批运到中国寄养。土山子也分到一批。他们居住在北山日伪留下的矿工大工棚里,有专人为他们做饭、教养。我们也去慰问联欢过。他们的伙食非常好,体现了中国人民的国际主义精神和对孤儿的怜悯博爱之情。附近的农户常去取他们吃剩的饭菜喂猪,见里面有很多猪肉片、猪肉块,感到浪费太可惜,但也不抱怨,只是发点牢骚:“猪八戒啃猪蹄子,自残骨肉,我们家的猪也过节了。”我在这个小学一直念到毕业,每学期都拿到一张学习优秀奖状,还加入了少先队戴上红领巾,胳膊上也增添了二道红杠,算中队长吧。我还当过校体育干部,做体操时,站在操场一个木制高台子上,面对全校师生领操。小学毕业要考初中了。和龙县最好的中学不在县府所在地和龙,而是沿河流下游方向离土山子三四站地远的“头道沟”。那里也通铁路、公路。我们班主任贺老师带领我们几个考生,自带大米去了头道沟。记得考算术时,我是考场上第一个答完卷子跑出考场的,贺老师盘腿坐在操场上和我对答案,我把自己的各题答案抄在草纸上给他看,惊呼,全对了,100分!贺老师比我还高兴。那时那地,农村孩子读完小学一般很少再继续上学了,原因不是学得不好,也不是念不起,多半是认为学点小学文化够用了,身子骨发育得也挺好,赶紧回家种田。所以,贺老师很珍惜他带来的几个考生,希望都能考上。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