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可享充分悠闲

读书可享充分悠闲

因为挣脱了寒冬的羁绊,春风才活力倍增,轻松地将千里冰雪消融;因为无惧于环境的恶劣,柳絮才飘逸潇洒,轻松地自信,即使在峭崖罅缝也可以萌生。难怪有人说,真正的轻松是痛苦中的超脱、遗憾后的达观、困扰里的潇洒、忙碌中的从容。

由轻松我油然想到了悠闲。其实,真正的悠闲,不该是无所事事的代名词,它应该是也必然是人们在生存压力下的一种休闲欲望暂时的偶尔的张扬,且因其是短暂的而弥足珍贵。正如英国作家K1杰罗姆所说:“没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就不可能充分享受悠闲。假如无事可做,那么干事就并无乐趣可言。浪费时间便成了唯一的消遣,而且是最令人筋疲力尽的消遣。悠闲好比接吻,一定要偷来的才香。”如果上述对悠闲的定义、对享受充分悠闲的理解成立的话,那么笔者以为,享受充分悠闲,最好便是读书。

美国开国迄今四十三任总统中,有二十二位是爱书人,其爱书的程度,恰与其治国的出色程度相埒。总统日理万机、忙碌万分,何以抽身读书?除了为求与其管理才能成正比外,何以不是为了充分享受悠闲一刻?美国历届总统中读书最多的西奥多·罗斯福有一次说,没有书可看的话,他哪儿都不去,“连非洲的丛林也不去”。出去打猎的时候,他也总在鞍囊里或者衣服口袋里放一两本书,一有机会就取出来读。而从杜鲁门夫妇照片上看,那间书房十分阔大,两人各据一案,端坐读书。灯柔气清,岁月静好,书香弥漫,似在梦中。此等悠闲,去书而何物可造?

自然,读书人群中更多的还是平头百姓。平头百姓平日里要觅悠闲,固然可以有多种选择,然而,读书该是其首选。不必说,读书太经济了,单就读书滋生的乐趣,就足以佐证。尤其偶遇一个夜雨敲窗,茶烟缕缕,小屋如荡在万顷波田中的一粒舟子,读书人手摊一卷的夜晚,你顿时就会涌起身心如浴凉露、如沐春风,精神田园中盛开着一大朵素艳白莲的美好感觉。此番悠哉闲哉的独特情味,局外人永远无法体会。

或许有人会说,读书是寂寞之事,何以有悠闲之说?是的,读书是甘于寂寞之人的行为,不耐寂寞,终无以读书。然而,读书人最可宝贵的能力便是思想能力。而靠了思想的能力,无论被置于何种孤单的境地,他们都不会感到寂寞,他们足以抵抗各种可以想象的和难以想象的寂寞。进入思想隧道,他们营造起海市蜃楼般的心域,超越千里,跨越千年,与古人闲话,与书者交流,何其悠闲!怎言寂寞?要知道,带着思想读书而成为驾驭书籍的主人的时候,孤独也是一种享受,深刻而丰富,闲暇将卓有成效,幽静将变得烂漫多彩。

读书可享充分悠闲,是因为读书人可以走进书者培植的乐园采撷霜染以后的花朵,可以游览蜿蜒的溪流与巍峨的高山,可以聆听或歌或泣的乐曲,还可以窥见自己的渺小与崇高,身陷其中,让人流连忘返、乐不可支。有时,即便是食不果腹之人,亦难以拒绝读书带来的这份悠闲,你信不?有人冬季到牛津,在市内各家新旧书店间淘书。从街上走过时看到一个戴帽子的乞丐,坐在地上,不顾初冬的寒冷,专心致志地捧读一本书。问他看的是什么书,原来是法国科幻名家凡尔纳的小说。温饱都还不能保证,却照样需要通过幻想“环游地球”享受悠闲,这到底令其相信:在伦敦,读书的需要,几乎像需要呼吸和吃喝一样,成为近乎本能的文化习惯了。

读书享受悠闲,悠闲则包含着读书人对人生的态度。读书人究竟是生活为了读书,还是读书为了生活,笔者不能对两者作出简单的判断。如果在追求物质文明和富裕生活的时候,真正懂得了生活的含义,那么读书人才会理解生命存在的价值,读书人的一切努力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