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发现人才

酒席上发现人才？

今天下午，学校举行硕士研究生学位授予仪式。真是天公作美，淅淅沥沥下了一整个上午的阴雨天，下午就变成了凉风习习的阴天，要不然，不是在外照相时淋成落汤鸡，就是穿着硕士服在烈日炎炎下汗流浃背。研究生处王继平处长主持庆典，李树丞校长致开幕词，还请了一位已毕业的研究生和一位在读研究生代表作了发言。这位在读研究生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师弟胡峰。他的演说极有文采，也有内涵，普通话标准且流利，有声语言和无声语言发挥得淋漓尽致，演说赢得掌声不断。大会最后一项议程是由李校长亲自颁发毕业生学位证书。随后照相。我发现许多同学对穿着硕士服照相极有兴致，而我虽然提前一年毕业，但对此兴致不高。在我看来，硕士学位服本身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因为我下决心一定要读博士。于是，与几位同学留了几张影后，就回宿舍去了。

回到宿舍，接到研究生会主席的电话，说王老师（即王继平处长）请我吃饭。王老师很关心学生，常常自掏腰包请学生吃饭，报销学生的购书费与学术差旅费等。我虽然不是他的学生，但他与我导师何云坤老师^[1]的关系甚好，而且是我们这个专门史学位点的负责人。还有唐老师也出席了。宴席上，除了我与研究生会主席外，王老师和章育良老师的弟子都赴宴了。章老师也是专门史学位点负责人之一，一位关心学生、性格随和而又学问扎实的教授。这里的服务效率很低，王老师催了几遍，服务员才摆好酒杯和毛巾。先是王老师和章老师祝酒，既庆贺端午节，又祝贺这里四位同学获得硕士学位。随后，唐老师祝王老师，他来了一个什么一祝、二祝和三祝。然后，他又准备敬章老师三杯，到第三杯时，章老师便说:“你敬王处长三杯，而我则不能接受三杯了。”王老师便说:“那好，我再喝一杯。”这样，唐老师才敬了章老师的第三杯。我们喝的浏阳河酒，酒精度较高，且有点辣味，几杯下肚，我便感到头晕。但人在酒席，由不得我，何况他们几位男同学都敬了长辈。于是，我举杯敬王老师，再敬章老师。

或许是今天喝得痛快的缘故，王老师和章老师极力赞誉了唐老师，说他继承了何老师的传统，酒量不大，但喝酒爽快。确实，搞行政的最好能喝酒，否则，别人会认为你不合群，除非你只搞科研。记得有人给我讲过两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是讲一位副厅级干部，各方面都很优秀，但许多年还没有提升为正厅，别人认为是因为他不喝酒的缘故。后来，在一次与上级领导的宴席上，他举杯祝酒，喝了一杯，便呕吐不已，大家发现他确实不会喝酒。不久，他就被提升为正厅级。另一个例子便是讲某市市长蒋某，由于身体不适，在医院打吊针，当听说省委书记到来时，他拔掉针头，前来祝酒。

就喝酒本身来说，确实没有多大的趣味，淡一点的酒，就像喝水一样，烈一点的酒，多少有点麻味。但古今中外，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为之津津乐道？在“酒色财气”中，酒居然位居第一。也许是我没有品味出酒的真正魅力，也许是人的本性使然。人，活在现实世界中，活在一个弱肉强食、尔虞我诈的世界中，任何人都不能失去理智，否则你会丧失一切，唯有酒这个东西，它让你麻醉自我，忘却烦恼与忧伤，让你生活在飘飘欲仙的虚幻世界中，让你享受现实生活无法得到的单纯与轻松。难怪失恋的人借酒浇愁，难怪搞行政的人要借喝酒来消除神经高度紧张造成的疲劳与烦闷，难怪朋友们相聚也要借酒来表示情真意切。

我永远也不会太了解酒文化，但明白它与人性是不可分离的。

（2001年6月25日）

【注释】

[1]何云坤教授，师从潘懋元先生，获高等教育学专业的博士学位，曾任湘潭大学高教所所长、教务处处长、副校长。2003年，湖南一批校领导赴美国考察，途中出了车祸，六位校领导不幸遇难，其中之一便是何老师，年仅三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