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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东经史学术的学脉相承与开枝散叶

时间:2022-01-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全祖望私淑黄宗羲,以承黄、万学脉自任,传经、史、文献之学,成为第三代的典型代表。后出者邵晋涵、章学诚发展史学理论,尤其是章学诚的地方志研究,总结浙东经史学术,为浙东经史学派的殿军。到乾隆中期第四代传人邵晋涵、章学诚兴起,才有了复兴的光照,但之后,浙东经史学脉传承中断,归于沉寂。一方面,从章学诚、邵晋涵的学术研究内容与治学宗旨来看,他们与浙东经史学一脉相承。

浙东经史学派形成于清顺治年间,鼎盛于康熙、雍正、乾隆年间,涌现出了众多杰出代表人物,其中以黄宗羲为第一代。黄宗羲作为明清时代的文化巨匠,不仅开创了学派,还为学派培养了一批优秀的传人。对他的学子,他评价如下:“(甬上学生)有以自见,如万季野之史学,万充宗、陈同亮之穷经,躬行则张旦复、蒋弘宪,名理则万公择、王文三,文章则郑禹梅清工,李杲堂纬泽,董巽子、董在中函雅……笔削旧章,余子亦复质有其文。呜呼盛矣!”[67]黄宗羲这些弟子在史学、经学哲学、文学等各个方面继承和发展了他的学说,成为学派的主干,奠定了浙东经史学术的基础。全祖望私淑黄宗羲,以承黄、万学脉自任,传经、史、文献之学,成为第三代的典型代表。后出者邵晋涵、章学诚发展史学理论,尤其是章学诚的地方志研究,总结浙东经史学术,为浙东经史学派的殿军。[68]

从以上传承脉络可见,浙东经史学术传承人数众多,其中第二代的人数最多,总体实力最强,综合影响力最大。随着黄宗羲及其高足相继去世,弟子的再传弟子,虽然人数可观,除全祖望外,特别出挑的几乎没有,能维系浙东经史学脉的主要是黄、万的私淑弟子全祖望。全祖望对浙东经史学术的承上启下意义非凡,根据《清儒学案》的记载,他的有据可考的弟子如下:鄞县的董秉承、蒋学镛、卢镐、黄定文,归安(今浙江湖州)的沈炳巽,这些人的著作不详;归安的沈炳震,著有《增默斋诗》《井鱼听编》《唐诗金粉》等;仁和的赵一清,著有《水经注释》。由此可见,全祖望的弟子虽稍有成绩,但还不足以承担振兴浙东经史学术的重任。到乾隆中期第四代传人邵晋涵、章学诚兴起,才有了复兴的光照,但之后,浙东经史学脉传承中断,归于沉寂。

关于邵晋涵和章学诚是否可以确定为浙东经史学脉的传人,学界多有争议,以金毓黻为代表持否定态度,金氏指出,全祖望作为黄宗羲的私淑弟子,为黄氏嫡派无疑,而“至于章、邵两氏,异军特起,自致通达,非与黄、全诸氏有何因缘,谓为壤地相接,闻风兴起则可,谓具有家法互相传受则不可”[69]。其实考察浙东经史学脉应有代位概念,浙东经史学脉是一个绵延上百年的学派,由于时代及个人经历、知识结构、思维方式等不同,每一代的学术内容肯定不完全一致。一方面,从章学诚、邵晋涵的学术研究内容与治学宗旨来看,他们与浙东经史学一脉相承。章学诚独树一帜,倡言“六经皆史”,提出“史学所以经世”的治学宗旨,并对浙东经史学术进行了总结,其中《浙东学术》更为后世学者研究浙东经史学术提供了史料依据。邵晋涵的学术内容虽然与浙东经史学术先儒有所不同,但其重视经学、磨研史学的学术风格,却是浙东经史学术先儒的遗风,同时代的王昶、钱大昕在为邵氏作墓志铭时,都明确指出邵晋涵私淑乡贤王阳明、刘宗周、黄宗羲,而得其性情与学问,“阳明以功,梨洲以文,虽与参之,其在二云”[70]。另一方面,从他们的生活过程考察,也可以看出邵、章两人与浙东经史学术有一定的“传播”关系。邵晋涵自小习闻刘宗周、黄宗羲诸先生之绪论,祖父邵向荣是邵廷采的及门弟子,邵晋涵年幼时随祖父读书,直接从祖父那里学习邵廷采之学。章学诚也一样,与邵廷采关系密切,邵廷采在往来余姚与会稽间,经常落脚道墟章氏,章学诚祖父章如璋招待甚周,而章学诚受祖父和父亲熏陶,自幼钦慕邵廷采,对邵氏所著的《思复堂文集》推崇备至。梁启超在评价章学诚时,就指出了章学诚与浙东经史学术“自成一系统”,“浙东学风,从梨洲、季野、谢山起以至于章实斋,厘然自成一体系,而其贡献最大者实在史学”。[71]乾隆中期以后,能继承浙东经史学脉的是绍兴一支的邵晋涵、章学诚,但在清政府文化专制高压下,邵晋涵最终走向考据训诂之路,成为乾嘉学派中的一员;章学诚没有稳固的职业,长期奔波于各个书院,经常换地方,生活动荡不安,无条件著书传教,未能培养出新一代传人,未能将浙东经史学脉进一步传承和发扬光大。

从浙东宁波地域和经史学术的这两个维度来说,还有朱舜水这个人物是不能忘记的。朱之瑜,号舜水,余姚人,与黄宗羲一样,曾从事抗清复明活动,失败后流亡至日本、越南等地,最后侨居讲学于日本二十余年,受到日本人民的尊敬。他为学注重实效,驳斥宋儒专事无益争辩,“辨析厘毫,不曾做得一事”。他提倡“实理实学、学以致用”,认为“学问之道,贵在实行;圣贤之学,俱在践履”。他认为学史比读经更具有直接的和现实的意义,“经简而史明,经远而史实”,“得之史而求之经”,走的是以史通经之路。[72]后来的日本学者评价说:“天佑以还,儒学以经世治民为要道,不务空理虚论,皆舜水所赐也……不唯后来明治维新受此良好之影响,即于朱氏学说本身发扬而光大之,其功亦伟矣!”[73]梁启超在评论朱舜水时也说:“中国儒学化为日本道德基础,也可以说由舜水造其端……舜水人格极为高尚严峻,所以日本知识阶层受其感化最深。”[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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