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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屋漏偏遭连夜雨

时间:2022-12-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少爷“屋漏偏遭连夜雨”,父亲腿一伸,走了。但话题又转移到议论73年的新闻人物,扳指头算,有李庆霖、张铁生,还有一位黄帅,统统归于“反潮流”英雄。李庆霖好歹是为知识青年请命,众人钦服。唉,“反潮流”,“反骨”。什么是“正骨”?但一以贯之的奴化教育则是将正与反颠倒。不过,现在的“反潮流”,只怕又是“奉旨造反”,只怕更奴性,更戏剧化。

少爷“屋漏偏遭连夜雨”,父亲腿一伸,走了。他家露天设灵堂,搭架子挂祭幛,摆大大小小的“奠”字。我们去吊丧,点过盘香放鞭炮,香也芳芬,烟也氤氲,檀香和硝烟熏得人干咳。边咳,边抽烟,我们就在烟雾中聊国家大事,家长里短。灵柩摆在正中,死人受足了人间烟火,不咳嗽,也不计较我们出格的议论。

说着说着,先说起报纸上对无标题音乐的批判,钢杆说起对吴桐的采访。吴桐?果子说起过,他是湖南音乐界的权威。但话题又转移到议论73年的新闻人物,扳指头算,有李庆霖、张铁生,还有一位黄帅,统统归于“反潮流”英雄。说白了,全靠写信、写日记出名。李庆霖好歹是为知识青年请命,众人钦服。又从黄帅说到“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回潮”。

钢杆颇有新见,说:“中国的教育轰几炮也好,历来只培养守规矩的应声虫,幼儿园培养坐痰盂,坐得久是好孩子。”

眯子说:“潮流反一反也好。有点反骨未尝不可,人太规矩就奴化。”

唉,“反潮流”,“反骨”。文革开始,都造反,“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众人“竞自由”,可惜,后来造反派的头头都成了“中央文革”的“御林军”或打手,被“中央文革”奴化了,始终摆脱不了奴隶的角色位置。“反骨”?什么是“正骨”?追求自由,敢于抗命本是人生的正道;而腼颜令色,阿附上峰是矫情,是反常。但一以贯之的奴化教育则是将正与反颠倒。钢杆同眯子的话都有道理。不过,现在的“反潮流”,只怕又是“奉旨造反”,只怕更奴性,更戏剧化。

哈哈,人是会思想的芦苇。毛主席说“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一语中的啊,若没有根底,“会思想的芦苇”也只能顺风倒。

又说到张铁生,众人一肚子怒气,考试吃零蛋,还有脸鸣冤叫屈?钢杆骂:“扒手,扒手,政治扒手!”

说到扒手,触发少爷伤心事。少爷差点被公交车乘客当作扒手。

少爷说:“在乡下还可以偷鸡摸狗改善生活,城里偷不得,钱只能捏着用。想省下公交车月票钱,就打溜票,哪知‘溜’上去就被盯着查票,被赶下车,车上人说:‘看模样就是扒手’。咬紧牙关买辆旧单车,每天上班要经过两个陡岭,蹬得脚杆子发软。逢蹬上岭,只盼有拖拉机路过,搭上一手,能省些气力。现在,老头子一倒,老娘的生活费子女平摊,日子不知怎么捱。”又说:“依早年偷鸡摸狗的脾气,真想去当扒手。”

我骂:“莫丧德,都靠工资吃饭,被你扒了,人家喝西北风?”

钢杆笑道:“窃铢者贼,窃国者侯。”

眯子说:“真蠢,当扒手就要当政治扒手。像张铁生,今后说不定做到教育部长。”

少爷点头,表示要试着当一回政治扒手。

正说着,酸枣来到。老同学见面,不免寒暄,更何况他曾是少爷的师傅,现在是钢杆的上司。酸枣见人握手,赔笑脸,称兄道弟,说话时喉高嗓亮,什么都讲。钢杆捅我一手肘,示意“说话留意”,我当然只听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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