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税在流转税制结构中的冲突分析

第三节　流转税制思想：关税、市税在流转税制结构中的冲突分析

先秦时期大多数思想家在论述关税和市税的时候，都将两者合称为关市之税。这一方面是因为，当时的生产工具落后，生产力水平低下，农业、手工业生产受到各种限制；国家出现后，还要不断调整和充实；分配制度还刚建立，还要总结和完善；所以，这时的税收在很大程度上是稚嫩的，极其原始的，农业税和商品流转税是混合的。另一方面，就是在流转税制内部，也很难给予诸税种以明确的界定，尤其是关税和市税。

而在《管子》中却明确记载有这样的一段话，“关者，诸侯之隧也，而外财之门也，……征于关者，勿征于市，征于市者，勿征于关，虚车勿索，徒负勿入，以来远人”^[64]。从这段话可以看出，当时，有些国家的关卡发生苛索的行为，甚至还征及行旅者，为此，齐国作出决定，禁止苛索，主张关税和市税只取其一来征收，避免重复征收，以有利于商品货物的流通。表面看来，这段话主要目的在于减轻人民的赋税负担，是整个先秦时期轻税思想的突出表现。但其中隐含了关税和市税在流转税制中具有冲突性的深刻思想。这一思想触及到了流转税制结构问题。

所谓税制结构是指由主体税特征所决定的税制结构模式。在一个国家的税制体系中，各类税收在税制体系中的地位有主次之分；而在一个国家的大类税收中，各个税种在大类税收中的地位也有轻重之别。税种的不同组合和配置形成了不同税制结构类型，在组织财政收入和调节经济方面也产生着不同的影响，发挥着不同的作用。现代流转税制结构理论主要研究流转税和直接税结构；流转税内部结构以及流转税在中央和地方分布等结构关系。很明显，上引《管子》中的有关关税和市税不能同时征收的那段话，已触及到商品流转税的内部结构问题。在当时生产力水平较低的情况下，社会上尚未形成规模的商品流转，还不具备全面征收关税和市税的客观条件，加之流转税管理水平也非常有限，关税和市税的征收往往伴随着苛取和勒索，这在一定程度上又影响着商品、货物的进一步流通和生产。所以，在流转税内部税种的选择上就应该考虑到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和纳税人的负担能力。

《管子》中尽管没有进一步阐论述这一观点，也没有将其上升至更高的理论水平，但能在人类历史的早期阶段触及有关流转税制结构思想的真理，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无论是对于先秦时期，还是其后的具体历史阶段，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