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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西班牙语地区的第二语言学习中的迁移琐议

时间:2022-04-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面向西班牙语地区的第二语言学习中的迁移琐议金喜红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 学习二语时存在着迁移,迁移是不可避免的。语言的迁移目前公认的是正迁移和负迁移两种。而语音方面的负迁移随着学习者年龄的增加会越来越难以纠正。二语习得中,词汇负迁移是影响学生学习外语的一大障碍,而且词汇的负迁移往往和语法的负迁移是同时发生的。

面向西班牙语地区的第二语言学习中的迁移琐议

金喜红

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

【摘 要】 学习二语时存在着迁移,迁移是不可避免的。主要分为负迁移和正迁移两大类。无论是负迁移还是正迁移都在二语的习得过程中时时刻刻起着作用,或阻碍或促进。

【关键词】 汉语;西班牙语;负迁移;正迁移;阻碍;促进

一、概  念

语言迁移一直是二语习得研究的中心问题,也是争议较多的一个问题,相关研究经历了“从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前期的兴盛到60年代后期、70年代后期的衰落,再到80年代中后期的再次崛起这样一个曲折反复的过程”[1]

众所周知,学习者在学习目标语的过程中总是难免会受到母语的影响,最明显的例证就是母语口音对外语发音的影响,比如,中国人讲英语或多或少带有中国口音,法语人讲英语也带有法国口音。而且掌握目的语的水平越是低影响也就越大。除口音外,母语习惯还会影响学习者的外语表达,比如“中国式英语”、“日本式英语”。

语言的迁移目前公认的是正迁移和负迁移两种。传统语言学认为母语对外语学习只有负面影响,或者“母语干扰了第二语言的习得”[2],人们关注的主要是负迁移,对其的研究也是为了克服这些负迁移。但是,最近人们越来越关注到二语习得中的正迁移现象,利用这些正迁移帮助二语学习。

如何定义语言迁移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它涉及对迁移本质的认识。塞林克(Selinker)和加斯(Gass)都承认语言迁移的存在。他们对迁移概念的理解基本上是很一致的,并都给出了这样的定义:每当出现二元选择时,而且,在学习者的中介语行为中——即产出外语语句、语言特征、语音串过程中,这种选择具有同等程度的趋向性,则语言迁移可以定义为发生在从母语到外语的一个过程。这个定义可以简单地理解为“语言迁移是指母语特征出现在外语行为中的一个过程”[3]

由于西班牙语是一个十分重视“时”“数”“格”的语言,语法体系十分庞大,几乎任何一个汉语语法点都可以在西班牙语中找到相应的语法点与之一一对应。

所以,对于在利马学习汉语的学生而言,他们十分地倾向于利用自己的母语优势来学习汉语的语音和语法。这就不可避免地存在迁移。

二、负 迁 移

但是,正如传统语言学注重的那样,在二语习得的过程中,也的确存在着负迁移。当学习者将母语中的知识不恰当地运用到目的语中,当母语的语言规则或文化背景与目的语不相同时,则会发生语际的负迁移,学习者说出错误或不符合规范、不适合实际交际的目的语句子,就产生了“负迁移”。在学生刚接触第二语言的时候,正迁移会起明显的作用。但是随着学习目的语程度的加深,“负迁移”也就越来越凸显。

语言是表达人类思维最有效的工具。当一个学习者学习第二语言的时候,他已经掌握或部分掌握其母语,与此同时,他的思维能力也与母语表达的能力一起得到逐步地发展。母语是学习者思维活动的第一语言思维系统,当学习者遇到问题时第一反应是用其母语思维进行思考。当学习者进行二语学习的时候,要培养和建立的是第二语言思维系统,是在母语思维系统上建立的另外一种思维系统和思维方式。所以,不可避免地有母语思维的烙印。而任何人学习新的知识时,一定会受到“习惯迁移”这个心理学普遍规律的制约,倾向于从自己最熟悉的认知结构出发——从母语认知结构出发。因此,“二语习得者在学习目的语的时候必然会不自觉或自觉地利用母语思维进行思考、分析等,也会利用学习母语的学习方法来指导自己的二语习得”[4]

母语负迁移涉及很多方面,比如语音、词汇、语法,还有一个文化的负迁移。

杜雷(Dulay)、伯特(Burt)和克拉申(Krashen,1982)发现了迁移对语音的影响超过对其他方面的影响[5]。汉语和西班牙语在读音方面存在着很大共性的同时,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异,而且绝大部分说西班牙语的人长期生活在西语环境里,因此对汉语中某些相近音素的差别敏感度不大。比如汉语语素,如[b][p’],西语中存在这两个语素,但是发音体系和方法完全不同。西语隶属于拉丁语系,所以发音方法和英语一致,分为清浊音,而汉语隶属汉藏语系,分为送气和不送气,所以ba、pa常常被读错,读成[ba][pa]。另外,从发音学角度看,母语为汉语的人发出的汉语音色比较清脆响亮,而秘鲁利马学生发音很醇厚,普遍无法达到这种清脆响亮,尤其是四声的辨识上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但是语音方面的负迁移十分顽固,如果教师没有在课堂上带领学生充分地练习,语音的负迁移将一直存在。其中c,在西语里的发音和汉语中G很相似,笔者接触的学生中,有的高级班的学生即使汉语很好,在此发音上依旧存在问题。而语音方面的负迁移随着学习者年龄的增加会越来越难以纠正。迁移的作用是与其说是静止的,不如说是动态的。

二语习得中,词汇负迁移是影响学生学习外语的一大障碍,而且词汇的负迁移往往和语法的负迁移是同时发生的。凯乐曼(Keller‐man)曾评注:大量证据表明母语对过渡语产生重要影响,尤其在词汇方面[6]

最常见的错误不是发生在和汉语完全不同的语法表达点上,比如最简单的句子:“你叫什么名字?”在西语中则为“como te llamas?”直译的结果是:“什么你叫?”当然在汉语中,此句应该是“你叫什么?”两句语序的不同,是因为汉语和西班牙语中动词和宾语在大部分情况下顺序不同。在学习汉语的初期,对于学生而言,由于汉语和西语的语序是不同的,西语对汉语的语法学习主要是负迁移。但是经过老师的强调,秘鲁学生对这种句式的理解和掌握起来并不是很难。

反而是那种西班牙语和汉语中同时存在、并且十分相似的点上,发生错误的几率偏大。这种偏误在汉语学习的早期很明显,后期依旧存在。

比如:“虽然……但是……”,西语中有同样的表达方式“Anúque\pero…”。但是当学习者学习汉语的时候,由于受西语的影响,往往错误地在一个句子里只使用一个anúque或者pero,而在汉语里正确的用法是必须同时使用两个。与此相似的,还有“因为……所以……”“不但……而且……”等关联句式的表达。

这些既可以说是词汇使用的负迁移,也可以说是语法的负迁移。词汇方面和语法方面的负迁移在学习者中是非常普遍的,但是仍需花一番苦工夫,在教授汉语时老师要处处留心,比起语音的负迁移纠正语法上的负迁移比较容易,而且学生也十分注意这些负迁移的存在和纠正。

最后一种是文化方面的负迁移。由于中西方文化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当学习者对汉语国家文化缺乏足够的了解的时候,往往会按西语的文化习惯进行交际,从而导致交际的失败或者交际错误。比如:西班牙国家的人民有一个普遍的特点是奔放和直接,所以对于“爱”的表达有很多的方式,而且更容易表达自己的爱意。而中国人很含蓄,一般都羞于表达或者很委婉地表达自己的爱意。比如:“extra1ar”“querer”“caer”“amor”是西班牙语一些表达爱意的词汇,但是中国直接表达爱意的主要是“喜欢”“爱”“想”。但是这三个词汇的使用,在感情色彩上是有区别的。与西语进行一一对应的话,“喜欢”在西语里可以是“caer”,但是同时也可以是“gustar”,“caer”喜欢的是“人”,“gustar”喜欢的是“事物”。所以解释句子“我喜欢他”和“我喜欢苹果”时学生就会感觉有点儿可笑,“他”和“苹果”的“喜欢”怎么能一样呢?这时候的解释就涉及文化层面了。

中国人的交际中,“你去哪里?”是很平常的寒暄,在西语文化中以“A donde vas?”则是侵犯别人的隐私,是要回避的话题。也不要提出牵涉到钱的问题,比如“工资多少?”这一点和中国人一样,会认为你是在干涉他们的个人隐私,造成不快,导致交际的失败。交际双方根据自己的文化习惯,选择符合自己的社交准则的语言交际形式,常常会产生语用方面的负迁移。避免这类负迁移,需要学习者了解目的语国家的文化。

三、正 迁 移

通常人们认为负迁移对新知识的学习有很大的干扰作用,是导致二语习得过程中产生错误的主要原因。因此大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如何克服二语习得过程中负迁移的干扰作用,而忽略了二语习得过程中正迁移的作用。

世界上的语言种类繁多,据说在4 000~8 000种之间(Bissantz and Johnson 1985:7),分属不同的语系、语族、语支。尽管各种语言存在着差异,但是从本质上说,人类思维的共性决定了语言是表达人类思维的最有效的工具——各种语言必然或多或少地存在着共性。

所以,当一个学习者学习第二语言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母语的影响。目的语与母语越相似,学习起来也越容易;但是,随着学习时间的增加、水平的提高,两者差异也越来越大,学习起来也越来越困难。

汉语和西班牙语分属不同的语系,差别是很大的。所以,当秘鲁学生学习汉语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产生很多负迁移。如果说存在“中国式英语”,那么或许也可以大胆地说存在着“西班牙语式汉语”。

当母语的语言规则或文化背景恰好与目的语相同时,将发生语际的正迁移,学习者说出正确的或符合规范、适合实际交际的目的语句子。奥德林(Odlin)认为:任何已经习得的语言主要是母语,因母语和目的语之间的共性而引起的迁移称为“正迁移”[7]。即母语的语言习惯和目的语的语言习惯在某程度上具有很大的相似性,而学习者利用这种相似性正确地掌握的目的语。

不过,汉语中有些音在西语中并不存在,比如[h]。在西语中[h]并不发音,只是一个符号,起着区别词义的作用。对于这类发音,大量地练习、模仿和纠正是很好的办法。除此之外,笔者通过自己的教学发现,[h]的教学中可以借鉴西语中的[j],比如“呵呵”在西语中为“jeje”,这里[j]的发音和[h]的发音部位和发音方法几乎一致,同时“jeje”也是他们生活中经常使用的词汇。当笔者使用此迁移进行教学后,学生立刻就掌握住了[h]的发音方法和技巧。但是也要承认对j[tφ]的教学存在着干扰,在j[tφ]的教学过程中教师必须反复地强调j[tφ]自身的发音方法。

由此笔者认为,对于语音教学,一旦找到西语中合适的音,利用这些很相近的音进行教学,在拼音教学过程中,正迁移的效果是十分显著的。正迁移在语法教学的中后期,效果也十分显著。

比如在汉语里有一个句式为“刚……就……”,笔者发现在西语中存在完全一样的表达方式“apenas……cuándo……”,结构和汉语表达完全一样。

汉语此结构可以概括为“S刚+V1……(的时候),s就+v2”。

如例句:昨天我刚要问,电话就挂了。

用西语表达为:apenas cuándo quiso preguntarlo ayer,el teléfono lo colgó.

所以遇到结构类似的句式,比如:我刚来,电影就开始了。

学生直接就可以翻译为:Apenas cuándo llegóel cine,la pericula lo comenzó.

同时这一结构,在句末必须使用“了”,这也可以作为“了”字教学的其中一项。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类似的语法表达,都可以在西语中找到相对应的语法表达方式。

比如:快(要)/就(要)v……了,相对应的西语表达为:“a punto de+v……”。

如:我们就要迟到了。

西语为:A punto de llagamos tarde.

遇到下面的句子:飞机要到了,我们快点儿走吧。要考试了,他们每天都很紧张。

学生直接就可以通过此结构,在脑海中完成翻译:

A punto de llegar el avión,caminamos rápidos.

A punto de examinar,todos los días estan nervisos.

语言的学习实质上是一种用新的方式处理已有信息的过程,对信息的处理会受到学习者自身的影响。迈克尔·斯旺(Michael Swan)曾说过:学习者不是空着脑袋走进教室的。学生的新知识学习是一个由旧知到新知的迁移。

几乎所有信息的获得多半是以已有知识为基础的,只是表达方式发生了变化。有的表达方式和学习者已有的语言和知识结构相同,而有的则是全然不同。并且“儿童语言发展经历一个从简单到复杂的过程,语言能力的发展是和认知能力的发展紧密联系的”。学习者在外语学习过程中利用母语构成的认知结构是不可避免的,因为“第二语言习得和外语学习不是零起步,而是以母语为起点”[8]

母语学习可以说为外语学习储备了大量的知识和语言学习经验,提高了外语学习者的认知和构建新知识的水平,从而能促进外语学习。许多实证研究也表明,外语学习者在认识处理过程中很多时候都依赖母语。埃尔莎·奥尔巴克(Elsa Auerbach)就总结过母语运用于英语教学中起到的重要的作用:“用母语教学会让学生产生一种安全感,并借助学生已有的经验、已有知识来帮助新的语言的学习,同时也能使其大胆地开口表达自我。”[9]我们不能回避西班牙语对秘鲁学生学习汉语的重要性,也不能禁止他们使用西班牙语,在某种程度上还要进行鼓励。只有这样学生才愿意去冒险、去尝试、去使用汉语来表达,建构新的句子,达到学习汉语的目的。

因此,教师在教第二语言时,若能适当利用母语进行讲解,重视“正迁移”的作用,不仅可以提高输入的质和量,也会降低学生对二语的陌生感,进而降低学习者的学习焦虑,从而使自己的教学和学生的学习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四、结  语

以上是笔者通过自己的汉语教学,对其中存在的负迁移和正迁移进行的分析。迁移,在汉语习得中是一把双刃剑。对语言的迁移作用进行研究,可以让我们在教学过程和学习二语的过程中,最大限度地克服负迁移、发挥正迁移的作用。

【注释】

[1]俞理明:《语言迁移与二语习得——回顾、反思和研究》,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

[2]埃利斯(Ellis R.Kerley):The study of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1997。

[3]拉里·塞林克(Selinker Larry):Language transfer in language learning.New York,Newbury house,Harper&Row。

[4]张海燕、刘荣:《二语习得过程中母语负迁移的表现及其对策》,《太原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3期。

[5]Krashen.Stephen,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and Second language learning Oxford,pergamon,1981.

[6]Eric Kellerman,Transfer and Non‐transfer:where we are now SSAL,1979.

[7]Odlin 7,Language transfer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9.

[8]章艳乐:《论母语在第二语言习得中的正迁移作用》,《英语教学》2009年第3期。

[9]Elsa Auerbach,Reexaming English Only in the ESL classroom,ELT Journal,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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