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共时态和历时态

共时态和历时态

时间:2022-03-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三)语言系统、共时态和历时态按照索绪尔的观点,语言是言语活动的主要部分,它既是言语机能的社会产物,又是社会集团为了使个人有可能行使这种机能所采用的一整套必不可少的规约。索绪尔强调语言是一个表达观念的符号系统,语言事实作为语言系统中的成分,是相互规定的。

(三)语言系统、共时态和历时态

按照索绪尔的观点,语言是言语活动的主要部分,它既是言语机能的社会产物,又是社会集团为了使个人有可能行使这种机能所采用的一整套必不可少的规约。语言本身是一个整体,一个分类的原则,我们一旦在言语活动的事实中给予语言以首要的地位,就把一种自然的秩序引进一个不容许作其他任何分类的群体中。正是语言使言语活动成为一个统一体,因为人们说话的机能,不管是天赋的或者非天赋的,只有借助于语言这种由集体所创造和提供的工具才能运用。

索绪尔强调语言是一个表达观念的符号系统,语言事实作为语言系统中的成分,是相互规定的。他说:“语言是一个系统,它只知道自己固有的秩序。”[17]他把语言学的一切单位,包括词和语句,都看做符号,每个符号都是一个要素,共同构成一个完整的、统一的、封闭的、自成一体的符号系统,其中各个成分之间存在着相互依赖、相互制约的关系,它们服从于自己特有的内在秩序或内在规律。因此,应当把语言作为一种完整的形式(Gestalteinheit),作为一个统一的领域、一个自足的系统来研究。

索绪尔认为语言这种符号系统是一种作为社会产物的社会制度,但它与政治、法律等制度又有所不同。他说:“语言是一种表达观念的符号系统,因此,可以比之于文学、聋哑人的字母、象征仪式、礼节形式、军用信号等。它只是这些系统中最重要的。”[18]语言符号在符号系统中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语言研究是一种特殊的符号学,是符号学这门一般科学的一个最重要的部分。要发现语言的真正本质,首先必须知道它跟其他一切同类的符号系统有什么共同点。符号学将来发现的规律也可以应用于语言学。

在研究语言系统中各个单位之间的关系时,索绪尔提出了他的句段关系(rapports syntagmatiquos)和联想关系(rapports associatifs)的理论。在他看来,语言单位之间的关系存在于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这两个不同的范围内,其中每个范围都是某种价值秩序的产物。由于语言符号具有线条性的特点,语言单位之间可以构成句段,各语言单位在句段里处于句段关系之中。一个句段总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相连续的单位构成的,例如,法语re-lire(再读),contre tous(与一切相反),Lavie humaine(人生),Dien est bon(上帝是仁慈的),S'ilfait beau temps,nous sortirons(如果天气好,我们就出去),等等。句段不是指言语中各个语言单位的前后相继,而是指语言结构中前后相继的单位的组合。与此不同,联想关系则指语言中以某种特点而归成一类的各个单位之间的关系。当我们说话的时候,所用的每个词或要素在说话者的记忆里总是跟某些和它有这样或那样共同点的东西互相联系着的。这样,它们之间就发生各种各样的关系。例如,在说法语中的enseignement(教育)这个词时,就会联想到enseigher(教育)、renseigner(再教育)等词根相同的词,也可能想到armement(装备)、Changement(变化)等后缀相同的词,还可能想到instvuction(教训)、apprentissage(见习)、éducation(教养)等在所指上相近似的词。这两种关系的区别在于:句段关系是实存的,它出现在人们的言词中,而联想关系是潜存的,它贮藏于人们的记忆中。另一方面,这两种关系又是相互作用的,例如,如果没有句段enseigner le texte(教文件)和句段imphimerle texte(印文件)之间的相互关系,就不能发现以词尾-er为根据的enseigner和imprimer之间的联想关系;而如果没有“décoller(揭开),déplacer(移动)等为一方和faire(做)、refaire(重做)等为另一方的联想关系,就不能分析出dé-faire(折除)这种句段关系。

对于如何考察语言系统,索绪尔提出共时态和历史态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研究方式。一般说来,他认为对任何一门科学都可以从横和纵两个方向进行研究。从横向来说就是沿着“同时轴线”进行研究,这就是研究同时存在的事物之间的关系,把一切时间的干预都从这里排除出去。从纵向来说就是沿着“连续轴线”进行研究,这种研究每次只能考察一件事物,从时间的连续性上考察它在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演变情况。对语言学来说,情况也是如此。索绪尔在这里特别从语言符号的不变性和可变性这两个特征来论证这两种不同的研究方式。在他看来,既然语言符号具有不变性,它就可以作为不变的、固定的符号系统存在于某一时间片断中,另一方面,既然语言具有可变性的特征,它就可以在前后相继的时间片断中不断演化。于是,索绪尔认为有必要把语言现象分为两种,一是语言的共时秩序(synchronie),一是语言的历时秩序(diachronie)。由此出发,他把对语言系统的横向研究,即对共时秩序的研究称为共时语言学或静态语言学,而把对语言系统的纵向研究,即对历时秩序的研究称为历时语言学或演化语言学。他说:“为了更好地表明有关同一对象的两大秩序的现象的对立和交叉,我们不如叫做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有关语言学的静态方面的一切都是共时的,有关演化的一切都是历时的。同时,共时态和历时态分别指语言的状态和演化的阶段。”[19]

索绪尔对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分别作了详细的论述。共时语言学研究一种语言或多种语言在某一历史阶段的情况,即对一个时期内的一种或多种语言进行横断面的研究。历时语言学研究语言在历史上的演变过程,即对一种语言的历史发展过程进行纵向的研究。换句话说,共时语言学研究同一个集体意识所感觉到的某些同时存在并构成系统的要素之间的逻辑关系和心理关系,而历时语言学则研究某些连续要素之间的关系,这些要素不是同一个集体意识所感受到的,而且彼此之间不构成系统。他认为语音学是历时语言学的首要对象,从广义上讲,语音学中的一切没有什么表示意义或语法。研究一个词的声音历史,可以不管它的意义,只考虑它的物质外壳,把它切成音段,而不问这些音段是否有意义。与此相反,语法是与意义紧密相联的。因此,可以说历时的等于非语法的,正如共时的等于语法的一样。他认为这两种语言学的对立是绝对的、不可调和的,因为两者的研究对象不容混淆,语言系统中的共时秩序和历时秩序不能互相归并。

索绪尔虽然对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都作了详细的论述,但他始终认为对语言进行共时态的研究比历时态的研究更为重要。在他看来,我们在研究语言事实时,对说话者来说最引人注目的是:语言事实没有时间的连续性,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种语言状态。语言学家要了解这种状态,必须把产生这种状态的历史因素置之度外,即不考虑历时态。只有排除了历史,才能深入到说话人的意识中去。历史的干预只能使他的判断发生错误。要描绘阿尔卑斯山的全景,只能从某一点去拍摄。对语言来说也是如此:只有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一状态,才能对它作出全面的描写或确定使用的规范。因此,他说:共时态研究和历时态研究的“重要性是不相等的。在这一点上,共时方面显然优越于历时方面。因为对说话的大众来说,它是真正的、唯一的现实性。对语言学家来说也是这样:如果他置身于历时的展望,那么他所看到的就不再是语言,而是一系列改变语言的事件。”[20]

索绪尔的这种重共时态、轻历时态的观点,是与19世纪语言学研究中居于主导地位的历史比较语言学相对立的。历史比较语言学把语言事实当做孤立的单位加以考察,只注意对它们作历史的比较,而忽视语言要素之间相互依赖、相互制约的关系。与此相反,索绪尔则强调语言是一个统一的、完整的符号系统,应当考察语言成分在语言系统中相互制约的关系。索绪尔关于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的理论也是能成立的,它为现代语言学中的语言结构分析提供了理论基础。至于共时态和历时态这两种研究方式的区分,那也含有许多合理因素,因为任何事物既有其在一段时期内相对静止的状态的一面,也有其历史演变的一面。根据不同的研究目的,有时适合于采用共时态方式,有时适合于采用历时态方式。这两种研究方式并不是绝对对立的,而是互相补充的。索绪尔过分夸大共时态研究的作用,并错误地认为这两种研究是绝对对立而不能调和的。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