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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安杰利科

时间:2022-06-2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这些刺激的新奇事物中,弗拉·安杰利科静静地走着他自己的中古路线。同时他以十分谦和、十分诚挚的态度修行宗教,修士伙伴们便称呼他为安杰利科弟兄、弗拉·安杰利科。对弗拉·吉尔瓦尼而言,绘画是宗教的习题,也是美学上的解脱与喜悦。尼古拉十分仰慕这位画家,建议要他做佛罗伦萨大主教,安杰利科借故推辞,推荐他最敬爱的副主教。

在这些刺激的新奇事物中,弗拉·安杰利科静静地走着他自己的中古路线。他生在一个托斯卡纳村庄,本名彼得罗(Guido di Pietro),年轻时就来到佛罗伦萨学画,可能是向洛伦佐·摩纳科学习的。他的天才成熟极快,而他也有希望在世上建立一个舒适的地位,但是对和平的热爱、对拯救的渴望使他加入了多米尼哥教团(Dominican Order,1402年)。他在各城见习修行,改名为弗拉·吉尔瓦尼(Fra Giovanni)然后定居在费舍尔的圣多米尼克(San Domenico)修院(1418年)。他在快乐、默默无名的状态下画书稿插图,为教堂和宗教团体画图。1436年圣多米尼克的教士们转入圣马科新修院,那是由科西莫出钱、任命米开罗佐所建的。以后的9年中,吉尔瓦尼在寺院教堂、僧会礼堂、宿舍、餐厅、招待所、廊柱和小室等处的墙上画了50多幅壁画。同时他以十分谦和、十分诚挚的态度修行宗教,修士伙伴们便称呼他为安杰利科弟兄(Angelic Brother)、弗拉·安杰利科。没有人看见过他生气,也没有人能激怒他。凯皮斯(Thomas Kempis)发现他完全“模仿基督”,只有一个微小的差错:在《最后的审判》中,这位天使般的僧侣竟忍不住将几个圣芳济教派修士放入地狱。

对弗拉·吉尔瓦尼而言,绘画是宗教的习题,也是美学上的解脱与喜悦。他绘画的格调很像他的祈祷,而他也一定先祈祷才作画。他远离了生命中的严酷竞争,觉得生命是神圣补偿和爱的颂歌。他的题材永远是宗教——圣母和基督的生活、天堂中受保佑的人、圣人的生活、僧侣团的团长们,等等。他的目的与其说是创造美,毋宁说是激励虔诚。在僧会礼堂中,他画了一张副主教认为应该常存教士心中的图画——《耶稣被钉十字架》。这是一张强有力的绘图,显示出他对裸体的研究和包容一切的基督教本质,在十字架的底部,与圣多米尼克一起的是敌对教团的建立者——圣奥古斯丁、圣贝尼狄克特、圣伯纳德、圣芳济、瓦罗布罗桑斯(Vallombrosans)的古伯托(John Gualberto)、同志会的阿尔伯特(Albert)。在接待旅人的接待所入口天窗里,安吉利科描绘了有关基督化身香客的故事,因此每一个香客都应该被当做基督化身来招待。招待所内部如今聚集了不少安吉利科为各教堂和公会所画的题材:麻布公会的《圣母像》,其中天使唱诗班的团员都有女性化的柔软外形和天真孩童的微笑面孔;一幅《从十字架降世》,美而柔和,可媲美文艺复兴艺术中描述同一场面的成千作品中任何一幅;一幅《最后的审判》,有一点儿太对称了,而且充满了可怖、不讨人喜欢的幻想,仿佛原谅是人道的,憎恨却是神圣的。在通向小室的楼梯顶部立着安吉利科的杰作《圣召》:一个非常优雅的天使已经对未来的耶稣之母表示敬意,而玛利亚正谦逊地、怀疑地鞠躬,用手画“十”字。在数及半百的每一小室中,这个有爱心的教士在他的教士学生协助下,抽出时间来画了一张壁画,使人回忆起一些激励的福音场面——《登山变相》、《使徒的交通》、《抹大拉的玛利亚以香膏涂基督的脚》等。在科西莫修行的双间小室中,安吉利科画了一幅《耶稣钉上十字架图》,还有《众王的崇拜》,其中众王都穿着富丽的东方服饰,也许就像这位艺术家在佛罗伦萨会议上所见的一般。在他自己的小室中,他画了《圣母加冕》,那是他曾一再画过的最喜爱的题材。沃夫兹画廊(Uffizi Gallery)有一幅,佛罗伦萨专校有一幅,卢浮宫有一幅,最好的是安杰利科为圣马科修道院所画的,其中基督和玛利亚是艺术史上最美好的形体之一。

这些虔敬作品的声名为吉尔瓦尼带来数以千计的任务。他对那些慕名而来的人说,他们必须先求得副主教的同意。有了副主教的同意,他不会拒绝他们。尼古拉五世召请他去罗马,他便离开佛罗伦萨的小室,前去为教皇布置礼堂,他选用的情景是选自圣斯蒂芬(St.Stephen)和圣劳伦斯的生平,这些画至今仍是梵蒂冈宫最愉悦的画面之一。尼古拉十分仰慕这位画家,建议要他做佛罗伦萨大主教,安杰利科借故推辞,推荐他最敬爱的副主教。尼古拉接受了这个建议,而弗拉·安托尼诺(Fra Antonino)即使在大主教袈裟之下也仍是一个圣人。

除了艾尔·格里科(El Greco),没有人会像安杰利科一样造成如此统一、如此独特的形式,即使生手也能认出他的手笔。恢复乔托风格的单纯线条和形式;狭隘却清幽的颜色组合——金色、朱红、猩红、蓝、绿——反映出光辉的精神和快乐的信仰;形体也许太简单了,几乎没有解剖观念;面孔很美、很温和,但是苍白得不像活人,僧侣、天使、圣人都相似得近乎单调,就像天堂中的花朵一般;一切都加上温柔奉献的理想精神,气氛和思想的纯洁使人想起中古最好的时刻,不再被文艺复兴所掳。这是中古精神在艺术上的最后呼声。

弗拉·吉尔瓦尼在罗马工作了一年,一度曾在奥维托住过,曾在费舍尔的多米尼克修院当过3年的副主教;又被召回罗马,68岁那年死于该地。也许是洛伦佐·瓦拉的古典笔调出了他的墓志铭:

基督!但愿你将赞美归于我,不因我是你所称呼的另一个人,而是因我曾将一切利益奉献于你。

有的事业是在世上,有的在天上。伊城的花将我若望举起。

基督,不要向你最忠心的信徒,我,称赞我是另一个阿佩莱斯(Apelles),称赞我已贡献了一切吧;因为有些作品是为尘世,有些是为天堂。我弗拉·吉尔瓦尼,是佛罗伦萨城邦的托斯卡纳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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