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厉王堵塞言路

周厉王堵塞言路

周（都镐，位于今陕西省长安县西北）厉王姬胡即位（前877年）三十年后，变得贪婪专横。他信任一个名叫荣夷公的大臣，对荣夷公言听计从。荣夷公则极力迎合周厉王的贪欲，加倍勒索民脂民膏，供周厉王挥霍。

民众被盘剥得不堪忍受，公开向周朝廷大声疾呼：“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无纵诡随，以谨无良。”（《诗经·大雅·民劳》）意思是说：老百姓已经够劳苦的了，只要求得到小小的安康；不要纵容诡诈的人，谨防此人不善良。

大夫（朝廷中等级别的官员）芮良夫劝谏周厉王说：“大王作为天子，要为天下人谋利益。普通百姓如果损人利己，即被称为盗贼；大王您怎么能只图自己享受而不顾民众利益呢？荣夷公这个人只知道迎合大王的意愿，不知道这样做将会酿成祸乱。大王如果再信用荣夷公，周朝的江山就危险了。”

周厉王对人民的呼声和大臣的忠谏一概充耳不闻，反而提任荣夷公为卿士（执政大臣，位同宰相），让他掌管朝政。

周厉王在位后期不仅穷奢极欲，而且暴虐成性。卿士召公提醒他说：“民众困苦不堪，已经怨声载道了。”周厉王大为恼火，索性不准人们议论他的过失，并派人监听人们的言论，一旦获知某个人对朝政有所非议，他便下令将这个人杀死。在这样的高压下，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人们在路上相遇不敢开口说话，只能用眼色示意。

周厉王再也听不到批评意见，自以为得意。有一次，他对召公说：“我把各种非议消除了，看谁还敢说我的坏话！”召公对他说：“大王这样做是堵塞言路啊！堵塞民众的嘴，不让人说话，比堵塞河道更危险。堵塞河道，水漫堤溃固然会造成灾害；堵塞民众的嘴，积怨一旦爆发，便会酿成更大的祸患！所以，治水的人应当让河道疏通，治政的人应当广开言路。”召公的这番话，仍然没有能使周厉王省悟。

此时，民众对周厉王的苛政已经忍无可忍。“民之贪乱，宁为荼毒”（《诗经·大雅·桑柔》）。人们盼望天下大乱，决意团结起来，推翻周厉王的暴政，甘愿为此付出最大的牺牲（参阅上海辞书出版社《先秦诗鉴赏辞典》）。

周厉王三十七年（前841年），周朝民众举行暴动。怒不可遏的民众冲入王宫，袭击周厉王。周厉王惊恐万状，仓皇逃亡到彘（位于今山西省霍州市东北）。

周厉王被逐后，朝廷由召公、周定公二位宰相执政，史称“共和”。

共和十四年（前828年），周厉王度过漫漫十四年流亡生涯，在凄凉中死于彘地。之后，召公和周定公拥立周厉王太子姬静即王位，为周宣王。

《史记》卷四《周本纪》

【简评】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周厉王对民众残酷压榨，被民众轰下台，就是一个例证。毛泽东说：“让人讲话，天不会塌下来，自己也不会垮台。不让人讲话呢？那就难免有一天要垮台。”⁽¹⁾周厉王拒绝忠谏，不让人讲话，以致垮台被逐。

【注释】

(1)一九六二年一月三十日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毛泽东著作选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