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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长城外我们去访问的

时间:2022-03-1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古长城外我们去访问的这个地方,听人说,以前是十分荒凉的。春朝秋夜,人们爬上那古老的城头,向长城外望去,呈现在眼前的,除了一片荒滩,还是一片荒滩。不知过去多少年了,在这里所能看到的,仅仅是那古老的长城,荒芜的野滩,和滚滚的风沙。到长城边去,那古老的长城依然是那样古老,而它身旁的一切,却显得那么生气勃勃,富有活力。而整个农场也被包围在绿色长城内了。谁能说,这是古长城外的一片荒滩呢?
古长城外_萤光集

古长城外

我们去访问的这个地方,听人说,以前是十分荒凉的。

古老的万里长城,跨过千山万水,由远方逶迤而来,又向远方蜿蜒而去。

春朝秋夜,人们爬上那古老的城头,向长城外望去,呈现在眼前的,除了一片荒滩,还是一片荒滩。平展展的,纵横数千里,是那么辽阔、深远,又是那么荒凉、寂静。荒滩上,除了那些低矮的、稀稀拉拉的野草迎风摆动,和偶尔出现的成群的黄羊以外,再什么也没有,看不见一棵树木,也看不见一苗田禾。

平日还好,假如一刮起大风,漫天风沙滚滚,压得人气都喘不过来。特别是来了黑风,犹如平地掀起了万丈黑色波涛,一切都失去了光彩,天昏地暗,不辨西东。

不知过去多少年了,在这里所能看到的,仅仅是那古老的长城,荒芜的野滩,和滚滚的风沙。

然而今天,新中国诞生十五周年的今天,人们来到这里,看到的、听到的,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象。

这里,已不再是一片片空荡荡的荒滩,而是一个拥有一千多人的国有农场。

我们是在一个暮色苍茫的时分到达这里的。虽然黑夜遮住了视线,看不见农场的面貌,但那喧闹的声响已够使人心情兴奋了。你听,突、突、突的发电机声,为农场职工送来光明;高音喇叭正播送着悠扬的音乐,为农场职工拂去终日工作的疲劳;在一排排整齐的职工宿舍里,孩子们的戏嬉声和大人们的谈笑声,混成一片。而在远远的田野里,又不断传来夜班拖拉机的轰鸣声。这一切音响,组成一支雄壮而和谐的乐章,向四方扩散着,使人激动得无法入睡。是伟大的党、伟大的毛主席,使沉睡了千万年的荒滩苏醒了!

在访问农场的日子里,感谢农场的同志,引导我们看了要看的一切,告诉了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到长城边去,那古老的长城依然是那样古老,而它身旁的一切,却显得那么生气勃勃,富有活力。阳光下,满渠闪耀着金光的流水,正穿过长城,向农场滚滚而来。随着水的流动,一片又一片的庄稼,好像五色缤纷的地毯,一直向遥远的地方铺去,看不到头,望不到边。黄熟了的黄麻,顶着圆碌碌的籽壳,正等待着收割。灌木林似的玉米,一株株犹如威武的骑士,腰间插满了缀着红缨的匕首。茁壮的谷子,低垂着沉甸甸的穗头,在微风中摇曳。看惯了小块土地的人,乍一来到这里,惊喜极了。请想象一下吧,一块地,一样庄稼,纵长二里左右,横宽将近一里,面积约八百至一千亩,整整齐齐地排列下去,那是多么宽阔的一幅田园图画啊!农场的同志告诉我们:在已经开垦的这一部分土地上,这些年,已为人们提供了一千四百多万斤粮食,三十万斤油料,三百五十万斤甜菜,和大量的瓜菜。在最好的年份里,按全场每个劳动力算,每人生产粮食一万斤以上。

我们正被这广阔的田野,丰盛的庄稼看得入迷,猛一抬头,又一种奇异的现象吸引了我们。这就是在每一块地边上,生长着一条高大的林带。像这里的田地一样,也是一条又一条,整整齐齐,向远处排列而去。钻进林带,最中间的一行,是挺拔、俊秀的钻天杨,已有二三十米高;在它的两旁又是一行行比较低矮的沙枣、杏树、柳树,密密层层,枝桠交错,不露阳光。这一条条的林带,宛如一队队英雄的卫士,日夜阻挡着风沙,守卫着田苗。而整个农场也被包围在绿色长城内了。问了问农场的同志,现在,全场已营造起六十八条林带,一般每条长达八百至一千米,宽八至十二米,最大的场北边界林宽六十米,长达七公里多,合计全场林带长约五十多公里,共植树一百二十多万株。啊,五十多公里!这就是说,沿着林带步行,足足要走一整天。此时此地,我们不仅为农场职工的革命英雄气概和顽强战斗的毅力深深感动了。

其实,感人的事迹不仅仅是那满川的庄稼和那高大的林带,钻进大片大片的葡萄园、苹果园,同样使人无限喜悦。你瞧,那苹果、那葡萄,一行一行,生长得多么茂盛!现在,苹果、葡萄正在成熟,一进林子,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细细看去,在那一棵棵枝叶繁茂的苹果树上,一颗紧挨一颗的苹果,正露着红润的笑脸,向人们点头致意。而在那一棚又一棚的葡萄架上,一串串珍珠般的葡萄,含羞似的垂出枝叶。这些来自东北、新疆等地“客人”,看来,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土壤、气候,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出了苹果园,走不了多远,便是畜牧队。这里,又是另一个天地。那情景,要多喜人有多喜人!在那一排排整洁的猪舍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猪。年轻的饲养员打开一排栅门,轰的一声,跑出来一大群清一色的仔猪,欢奔乱跳;再打开一排栅门,轰的一声,又跑出来一大群克朗猪,很是撒野;可是最后打开的栅门,却无一点动静,原来里面全是粗壮膘满的肥猪,赶也不容易赶起来。转身来到对面的牛舍,那身躯高大的荷兰奶牛,正安逸地咀嚼着饲草,为人们制造着奶汁。在广阔的草地上,还放牧着一群又一群的牛羊。听工人同志讲,农场开办时,只有一头母猪,虽然仅仅是一头,人们却非常关心它,对它抱着无限希望。如今,全场共饲养着五百多头猪,两千多只羊,四百多头牛,一百多匹骡马。啊!这当年黄羊出没的地区,如今让位给这些来自陕西、新疆和更远的地方的伙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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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夏,流萤夫妇与四个子女在甘肃日报社。

在访问农场的日子里,庄稼、林带、果园、畜群,五光十色的新天地,使人眼花缭乱,百看不厌。谁能说,这是古长城外的一片荒滩呢?谁又能说,会在这儿感到荒凉呢?

变了,变了,一切都变了!然而,变化还不仅仅是这些。

一天,我们去看“康拜因”脱粒。打谷场上,十几个男女青年工人,正围着“康拜因”忙碌着。有的紧张地杈着麦捆,有的忙着清理出秸秆,有的赶着马车运送新麦。所有的人,随着“康拜因”的转动而有节奏地劳动着。这时,我们看见一个体格魁梧、穿着工装的青年拖拉机手,正在操作台上操纵着这个庞然大物。他是那么年轻,工作起来又是那么熟练,使我们看得出神。休息时,我们访问了他。

“我叫陈玉。你们要问我这些年的情况吗?说来也简单。那一年,我刚刚十六岁,正给别人家放羊,来了几个干部,说是要在这里办农场。那时节,啥叫个农场我也不懂,只看见那些干部一天到晚在荒滩上跑来跑去。以后,慢慢熟了,他们给我讲农场的性质、前途,我越听越高兴,心里想,到农场去做工那多好!扛标杆啊!忙个不停。”

“第二年,我不给人放羊了。过罢春节,我就跑来,管你要不要,先到灶上吃饭,先到工地上干活。干部们真好,没有撵我走,把我留下了。你们可能不知道,那时节,这里啥都没有,我们就住在长城脚下挖的窑洞里,睡一夜,被子上落下厚厚一层沙土。有的人喊叫苦,悄悄走了,可我心里乐得啥似的,说喂猪就喂猪,说找柴火就找柴火,再大的苦我也不怕。一次,我们去浇冬水,因为渠是新修的,放着放着决了口,我们就跳进冰冷的水里用自己的身子去堵。麦子熟了,要收割了,我就睡在麦地里,一醒就干,最多的一天收割过七亩麦子。”

“以后,看见别人开拖拉机,可眼热啦。一有空,就跑到拖拉机跟前,在这里看看,在那里摸摸。为了和师傅们拉好关系,一看他们没水了,就自动跑去提水。人家一休息,我就问这问那。有时,恳求师傅们让我偷偷开一开。组织上知道了我的心思,就把我调到机务上来。这可把我高兴坏了。我就下苦功学啊,学啊。我想,我能开着拖拉机在农场干一辈子,那是我天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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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书法作品

听着这个放羊娃出身的青年拖拉机手的谈话,使我们深深意识到:是人的艰苦劳动使荒滩变成了繁荣的农场,而在农场的建设过程中,又培育了一大批新人。的确是这样,在这里,我们曾经结识了许许多多陈玉这样的人,为了建设农场,在每一个人的额头上,不知洒下了多少汗珠;而在每一个人的血管里,又不知流进了多少新的血液,使他们像那林带一样,成为坚强的社会主义建设者。

在畜牧队,我们也曾经遇见过一个叫陈有德的人。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为农场养猪。为了猪,不知他煞费了多少心血,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当初他喂猪时,场里只有三十头母猪,没有一头公猪,每逢母猪发情,常常提着马灯,黑夜动身,把猪赶到来回八十里的地方去配种。要下仔猪了,他就把床铺搬到猪舍里去,不嫌脏,不怕累,日夜守候着。一次,在一个风雪连天的日子里,那头黑母猪下猪娃了,接了一个又一个,共下了十六个。“一猪十二奶”,其中四个老是吃不到奶,越来越弱。怎么办呢?他把这四个小猪抱到自己的被窝内,不让它们冻着,又一个个抱到母猪身旁去贴奶,不让它们饿着,终于全部成活了。又一次,一头白母猪下了八头小猪,不久大猪得病死了,他就把这一群小猪全部搬到房子内,用面汤喂,一天一次,一直喂到能够吃食。伟大出于平凡。陈有德和他的伙伴们,就是经过这样辛勤的劳动,使全场这些年繁殖了八千多头猪,为国家提供了许多肉食,为人民公社和兄弟场供应了大批小猪。陈有德亦因此受到了党和国家的奖励,跨入了劳动光荣行列。特别是由于经过党的长期教育,他已由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成长为无产阶级先锋战士,挑起了更重的担子。

是否可以说,这里的建设是一帆风顺,一切尽善尽美呢?当然还不能这样说。你可能看见过黄河中漂流的筏子,它,有时高,有时低,有时还会遇到浅滩、暗礁,但是它总是迎着风浪向前而去。在一无所有的荒滩上建设农场,是会碰到一些困难的。但是那些英勇顽强的农场建设者,在党的英明领导下,会把这里建设得更好,更美。

可不是吗?在我们即将离开那里的时候,人们正为进一步的发展争论着,为迎接新的建设而准备着,而一部又一部的载重汽车,正满载着农场职工和野外露营用的一切,向一个新的水利工地开去,投入一个新的战斗。

亲爱的读者,你们一定要问:这是哪儿?这是我省创办最早的国有农场之一,武威黄羊河农场。

(原载1964年9月6日《甘肃日报》,作者:流萤 刘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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