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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想路径的实现

时间:2022-10-2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对完整的‘线性路径’的强调,正是在这样假想式的影像阅读中获得意义。同样的对路径的假想,成为另一位建筑师的创作原动力。

7.1.3 假想路径的实现

或许有人会把柏林荷兰大使馆视为一种特例,认为是库哈斯在电影方面的经验,导致了他建筑中影像化的体验路径。那么让我们用两个国内青年建筑师的例子证明这种假想路径的普遍存在。下面是建筑师张斌[13]在介绍大舍工作室设计的东莞理工学院电子系馆、计算机系馆和文科系馆(图7.5)时所写的一段文字:

“……于是路径的作用显得重要起来,因为路径决定了空间在人的知觉中的显现方式(从下文可以看出,这个‘路径’是视点的路径,而非行走的路径,从而将‘空间显现’置换为‘影像显现’)。而且这三栋建筑都可被称为‘没有门厅的建筑’,基本上都是在敞廊上随意进出,这更强化了线性路径的空间认知作用(然而从平面图上我们可以看到,这个‘线性路径’太长了,没有什么人会连续走完这个路径,因为有垂直电梯和楼梯)。将在这三栋建筑内的游走经验与设计图纸两相对照,可以发现建筑师频繁运用‘反转’与‘并置’相结合的操作来组织路径。”[14]

“反转”与“并置”是在楼层与楼层之间及各楼层的走廊间完成,这种尺度上的序列并非一个真实身体可以感知。理想化地通贯这一路径所获得的运动方向和景别上的变化,只有借助移动镜头才能够实现。镜头可以将该路径从假想变为现实,而亲身体验却恰恰是对这一路径的干扰。这一“线性路径”的整体组织,既不服从于使用,也不服从于日常行为习惯,它所服从的是一种超越肉体和实用性局限的全知式视点对视像的捕捉——一种运动镜头的逻辑。对完整的‘线性路径’的强调,正是在这样假想式的影像阅读中获得意义。

同样的对路径的假想,成为另一位建筑师的创作原动力。刘家琨这样解释他有关何多苓工作室的创作思路[15]

“一条线路环绕围封天井的外壁盘旋而上,在投影即将闭合时的一个空中小庭院处骤然转折,进入突现的天井(事实上建筑的路径并非如所述的这般强制,在观者进入建筑时已经呈现了天井的位置,并且在盘旋而上中极有可能落入路径中的节点空间,从而打破叙述的连贯性),一条飞廊凌空斜穿而过,并从上空折返回刚才经过的房间(这是仪式性的、理想化的建筑漫步,没有人在进入建筑后会紧接着走上飞廊打道回府),迷宫化的空间和路线由于观察角度的突变而顿时变得清晰,使人明白身在何处(行进一旦中断,落入旁支,这样的单一性叙述就失去了意义,然而这正是真实体验建筑时极容易出现的状况)。这条使人进入非常状态的飞廊是整幢建筑的机锋所在(飞廊的意义更在于象征和隐喻,因为人即便走在飞廊上,由于距离太近也无法为自身在环境中定位;只有借助镜头,从更高处俯瞰方可“省悟”)……公案就是这样:先以一个循序渐进的叙述引领我们自然而然地进入,突然间机锋一转,截断惯性,使人一步踏空,于反常中有省悟(这是文学叙述的“公案”,不是建筑的,倘若要将之视觉化,必然在建筑之上还要借助影像进行组织)”[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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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5 大舍工作室设计的东莞理工学院系馆平面图

很多人把何多苓工作室[图7.6(a)、(b)]创作观念中强烈的线性叙述归因于建筑师本人的文学经验。但在我看来,其实绝大部分建筑师都有着强制特定路径的野心,不同的是,刘家琨的文学修养令他的空间叙述一方面更具有了起承转合的节奏感,另一方面,更加超脱于物理空间的限制之外。然而这样的路径,想要仅仅通过现实的游历来体验是不无困难的,它需要加入冥想;仅仅通过建筑实体和文字来实现也是不无困难的,它需要借助影像。所幸的是,这个建筑确实有了它的影像版本,通过CCTV10为该作品拍摄的建筑短片,我们可以感受到更加接近建筑师意图的空间叙述:镜头将我们带入一个预设的路径,平滑流畅,并且不容置疑。在这里,我们经历了“盘旋而上”、“骤然转折”、“斜穿”、“折返”,我们如设计者所期地遭遇“机锋”,并断然“省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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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6 何多苓工作室

资料来源:刘家琨.此时此地.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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