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学术之外特长的科学家

有学术之外特长的科学家

我的兴趣局限于与文字有关。体育极差，一生中从来没有在规定时间跑完1000米。不会喝酒，也不会欣赏茶和咖啡。儿子小时候有一次要我画鸟，我画出来他说是马，主要的原因不是他人小不能分别，而是我的艺术水平奇低。

很多华人学者兴趣比我广泛，有些有特长。比如，有乒乓球、台球打得很好的，也有高尔夫打得很棒的。

世界上，兴趣广的科学家和学者很多，有些不仅是有学术以外的兴趣，而且很有特长。

最近美国《细胞生物学杂志》（The Journal of Cell Biology）发表一篇专访，使我想起一个老师的故事。

我在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UCSF）念研究生的时候，负责神经生物学研究生计划的教授是瑞卡德（Louis F.Reichardt）。他不仅科学研究很好，而且创造过登山纪录。

瑞卡德是哈佛大学本科生，斯坦福大学研究生。研究生论文是分子生物学，对象是细菌的病毒（噬菌体）。这种噬菌体曾经是分子生物学的极好模型，世界上第一次解析遗传二进制开关的分子机制，就是通过研究这种噬菌体。1970年代中期，瑞卡德到哈佛大学做博士后研究神经生物学。哈佛大学在世界上第一个成立神经生物学系。瑞卡德从那时开始研究神经发育，确定神经递质。之后到UCSF做助理教授，一直待到现在。研究过神经递质释放、促进神经纤维生长的分子、神经营养性分子等。

瑞卡德爱好登山，认为登山和科学一样，有挑战，需要智力作决定。即使在事业压力较大的助理教授期间，他也不仅没有放弃登山活动，没有等事业有成再有业余爱好，而是很积极。

爱好登山的科学家瑞卡德。（侯珂珂绘）

瑞卡德登过世界上多座高山，经历过全队很多人去世的事故。攀登珠穆朗玛峰时，他是顶峰突击队的队长，他们从东面登顶，那条路很久没人走过。他登世界第二高峰（K2）时，氧气罐坏了，他扔掉氧气罐，继续登顶。创造了不用氧气登顶的纪录。同上去的一位，后来是被抬下山的。

瑞卡德平时并不训练。出外登山时，有时要在山所在的国家等很久，离开实验室几个月。

系里的研究生教育，这30年都由他经手。

除了研究、教育、登山，他还有4个孩子，现在都大学毕业了。

UCSF其他老师兴趣不同：有一批创立生物技术公司（包括创立世界上第一个基因技术公司的成功例子，也有失败的例子）；有几位推动中学的科学教育；有一位撰写了多年再版、全世界通用的教科书（《细胞的分子生物学》）；有几位参与国家科学管理（美国科学院院长、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院长都是UCSF同一批教授）；有人去哈佛大学创立新系科（系统生物学系）；有人做科普……

这自然不是UCSF教授的特有现象。比如，哈佛大学有位比我年轻的遗传学女教授，当年是美国花样滑冰的前几名。

……

发表于《科学新闻》2009年第2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