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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与日的互渗

时间:2022-08-2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太阳从大海上冉冉升起,洒满金灿灿的光辉,又坠落于西边绚丽的海霞,所以,舟山群岛这里就是观测日升日落的海上门户。在人类文明的石器时代,《山海经》告诉我们是今天的东海舟山群岛一带。有“海上河姆渡”之称的舟山本岛马岙土墩文化遗址,是古代中日文化传播的中继站。

《山海经》境域中的舟山群岛,也是神仙观测日升日落之地。

打开《山海经》,这部描述华夏5000年前2000年文明的唯一古文献,其中的《南山经•南次二经》,有关于“漆吴山”的记载:

(鹿吴山)东五百里,曰漆吴之山,无草木,多博石,无玉。处于东海,望丘山,其光载出载入,是惟日次。

这里的鹿吴山和漆吴山,尽管山海经学派中各有见解和观点,但很多专家认可为它们同周边的几座大山一样,同属今天浙江境内的山名,具体所指待考。博石指的是用于制作博戏(古代一种棋戏)棋子的石头。东海,或作海东;日次,指太阳所在之处。

《南山次经》里的浙江

这段话,基本可以这样翻译:鹿吴山向东五百里有座山,名叫漆吴山。山上不生长草木,有很多可以制作博戏棋子的石头,没有玉石。漆吴山西临东海,向海上望去上空似乎有连绵起伏的丘陵,丘陵上有闪烁不定的光芒,这里当是太阳升落的地方。

这里特别要注意“丘山”。王红旗、孙晓琴撰绘《山海经》认为:

望丘山“其光载出载入,是惟日次”,当指某神人在此观测日出日落的方位和时间,据此来确定一年四季时辰。因此,望丘山所处的东海,应当就指今日我国的东海,具体来说,望丘山也就是今日的舟山群岛。[1]

结合《山海经》原文理解,这里的“望丘山”也可能是“远望丘山”的意思。丘山或者望丘山,指的就是今天的舟山群岛,一座座像丘陵一样的海岛,是所谓的蓬莱仙境,也是神仙观测日升日落的地方。

据宋宝庆《四明志•慈溪县志二•叙山》记载:“香山,旧名大蓬山,又名达蓬山,(慈溪)县东北三十五里……秦始皇至此,欲由此入蓬山,故号达蓬。”

西晋著名文学家陆云在其《答车茂安书》中,对此做了补充,说秦始皇“东观沧海”“留鄮县三十余日”。

今天,其遗迹在慈溪达蓬山。秦始皇想长生不老,效仿神仙,站在当时属鄮县的达蓬山上,东观沧海,观的就是茫茫东海和蓬莱仙岛一样的舟山群岛。他想由此航海去蓬莱仙岛采寻长生不死之仙药。

太阳从大海上冉冉升起,洒满金灿灿的光辉,又坠落于西边绚丽的海霞,所以,舟山群岛这里就是观测日升日落的海上门户。

但是,关于太阳,又怎么跟鸟图腾有关了呢?看看太阳的别称。有飞鸟、阳乌、赤乌、赤羽、赤鸦、旸乌、灵乌、金乌、金鸦、织乌、踆乌、三足乌、三足老鸦,等等,都跟鸟有关。三足乌,中国古代神话中驾驭日车的神鸟,也称金乌、阳乌,或称三足。传古人看见太阳黑子,认为是会飞的黑色的鸟 乌鸦,又因为不同于自然界中的乌鸦,加一脚以辨别,又因与太阳有关,为金色,故为金乌。

舟山本岛有谚曰:“东到塘头,西到乌坵。”就是在马目岛与舟山本岛围海造东海农场之前,舟山本岛最西边的老地名就叫乌坵,这里既没有乌黑的山丘,也没有古代的船坞之类,更没有姓邬、姓邱的人住过,把“乌丘”随便写成坞坵、邬邱等,都逃脱不了舟山先民给它定义为“太阳落山、万鸟归巢之地”的本真。看看乌坵附近舟山著名的五峙山鸟岛,就完全可以想象鸟图腾和太阳图腾在舟山先民原始思维中的影响力。

原始思维具有互渗性,原始人类从太阳在天空中的升落运行,和鸟类在天空中飞翔的现象中,看到的两者是相似的物体,从而想象太阳就是神鸟类属。

以鸟为图腾的东夷部落是崇拜太阳的。太阳崇拜是人类由洪荒向文明迈进过程中最古老的话题之一。以鸟之形象和鸟之称呼命名太阳,使太阳神话假借于鸟之意象,是东夷部落图腾崇拜即鸟图腾与自然崇拜即太阳崇拜的神秘融合。

历史上,拥有鸟图腾崇拜的东夷部落首领蚩尤,同崇拜太阳的炎帝黄帝部落发生过矛盾。著名的涿鹿之战中,蚩尤失败了。但两种原始图腾信仰却有机会触碰交融了。东夷部落在保持原有的鸟图腾崇拜的基础上,吸收了炎黄部落的太阳崇拜因素,这就是东夷部族兼祀鸟图腾与太阳神的原因。

鸟——太阳的化身和载体。太阳或太阳神化身为鸟,鸟就作为太阳的象征,这是世界各地的太阳神话中常见的情形。鸟或是作为太阳的使者,给人类送来光明和温暖;或者作为太阳的拥有者,掌管光明大权;或者作为太阳的载体,每天背着太阳飞行。[2]

羲和,中国的太阳女神,东夷人祖先帝俊的妻子,传说她生了十个太阳,十个太阳住在东海的扶桑树上,每天轮流到空中值班。《山海经·大荒东经》云:

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

大意是,汤谷上长着一棵扶桑树,太阳就栖息在这株树上,一个太阳刚刚回来,另一个太阳则起身出去,他们都负载在乌鸦身上。就这样,乌鸦从一种凡鸟一跃成为驮着太阳飞行的神鸦。

扶桑,基本有三层意思。

一是神话中的神树名。郭璞注曰:“扶桑,木也。”《玄中记》:“天下之高者,扶桑无枝木焉,上至天,盘蜿而下屈,通三泉。”《海内十洲记•带洲》:“多生林木,叶如桑。又有椹,树长者二千丈,大二千余围。树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为扶桑也。”

二为日出处。传说日出于扶桑之下,拂其树杪而升,亦代指太阳。《楚辞·九歌·东君》:“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王逸注:“日出,下浴于汤谷,上拂其扶桑,爰始而登,照曜四方。”

三是据命理解释代表东方之国,或是日本别称,日本自称“日出之国”;或指代墨西哥。说法不一。郝懿行《山海经笺疏》:“扶当为榑……《说文》云:秿桑,神木,日所出也。”

东方之国,日出之国,扶桑既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又是栖息太阳的神木。在人类文明的石器时代,《山海经》告诉我们是今天的东海舟山群岛一带。至于后来指代日本,也完全可以理解。1999年3月19日日本《产经新闻》曾报道:中日两国,不但同种,而且同宗。

1996年开始,中国及日本的一些学者们组成“江南人骨中日共同调查团”,对中国江苏省发掘出来的春秋至西汉时代(即公元前六世纪至公元一世纪)的人骨,及差不多同期出土的日本北九州及山口县绳纹至弥生时代的人骨,进行了三年的对比研究。经过DNA、检验分析,两者的排列次序某部分竟然一致,证明两者源自相同的祖先。

舟山群岛的方言,在外地人听来,似乎语音和语气上更接近日语。有“海上河姆渡”之称的舟山本岛马岙土墩文化遗址,是古代中日文化传播的中继站。1992年,以日本京都大学、天理大学教授为代表的专家、学者三次组团踏访马岙,对马岙遗址群进行学术考古研究,肯定了日本弥生时期的稻作文化始于马岙。

所以说,日本人所谓的“日出之国”“扶桑国”应该是东夷部落的文化遗孑,至少一部分日本人是东夷部落的后裔。

无独有偶,舟山群岛中的六横岛,在宋元时期曾经以安期乡扶桑村命名;金塘乡几乎同时也有一个名叫扶桑的岙。

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因为东夷部落的鸟图腾和太阳崇拜,测日之处 日出之所 扶桑与舟山群岛存在着内在的文化和境域上的联系?被赋予神话色彩的扶桑之于舟山和日本,正如另一座神话中的仙岛瀛洲,舟山普陀山上发现有元赵孟頫题刻的“瀛洲界”摩崖石刻,而中国人又一贯称日本为东瀛。

观测日出,对于远古时代舟山群岛的东夷部落来说,就是观测神鸟,观测他们图腾信仰中的神物。舟山群岛的鸟图腾情结还可以从散落各地的以鸟命名的地名、岛名、山名、村落名、礁屿名等中窥见一番。最有名的有嵊泗花鸟山岛、定海金塘大鹏山岛、普陀桃花的悬鹁鸪岛。

譬如鹰,有嵊泗县境内白节山附近的鹰窠山岛、鹰爪礁,小鹰礁,枸杞岛的老鹰窠嘴;定海、岱山境内的老鹰山,六横岛老鹰嘴、白沙岛老鹰嘴、东极老鹰窠礁,普陀山老鹰窠,朱家尖的老鹰礁、老鹰窝,桃花岛鹰嘴岩等。

譬如凤凰,有定海南部群岛中的凤凰山岛、小凤凰山屿、凰地基岛,构成了凤凰岛名文化系统;还有诸如嵊泗县马关的花烛凤屿;岱山岛凤凰山,秀山岛凤凰山、里凤凰、外凤凰,大长涂岛的凤凰山嘴等。

譬如鹁鸪,有桃花岛附近的悬鹁鸪山岛、鹁鸪门、鹁鸪村,虾峙岛鹁鸪嘴,岙山岛鹁鸪嘴,舟山本岛干石览小鹁鸪山屿等。

譬如鸡、鸭、鹅,有嵊泗金鸡山岛、小金鸡岛、金鸡岙,泗礁东侧的鸡峰道山,滩浒岛鸡娘礁,大洋山岛的雄鹅头自然村、雄鹅澳,小洋山岛的锦鸡岛,枸杞岛鹅礁,川湖列岛中的鸡粪礁;定海的野鸭山屿、鸭蛋山、鸭蛋岭、鹅鼻岭、雄鹅嘴、抱鸡山;普陀登步鸭蛋山、鸡冠礁、鸡笼礁、鸡娘礁、鸡屁股屿,佛渡岛鸡爪、鸡冠头屿,东极鸡弄礁;岱山鸡冠礁、鸡屎礁,大衢山上鸡笼、下鸡笼、西鸡笼,里鸡娘礁,外鸡娘礁,长涂鸭笼屿(大、中、小)、鸭掌屿(大、中、下)等。

譬如燕子,有嵊泗县花鸟岛的燕窠潭,普陀葫芦岛里燕礁、中燕礁、葫芦燕礁,岱山岛燕窝山等。

譬如鸦鹊(雀),定海境内有丫鹊山屿,普陀境内有桃花白雀寺、乌鸦嘴、鸦鹊屿、鹊尾礁等,岱山境内有五雀窠,嵊泗县小洋山岛有老鸦嘴岛等。

还有诸如普陀缸爿(海鸥)礁,嵊泗缸爿嘴,普陀鸳鸯礁(上、下),岱山鼠浪湖岛鸾凤山屿,衢山岛的鹤冠、后鹤冠,小长涂岛东鹤咀、西鹤咀等。浪岗山中块岛南侧的三块鹭鸶礁(里、中、外)以及因鸟图腾衍生而来的卵生信仰痕迹的地名,如大小卵皇山屿,双卵皇礁等。

当太阳光在南北回归线之间来回直射时,位于北纬30°之际的舟山群岛分明能感受到太阳如候鸟一样在南北间迁徙;靠海吃海,以海为生的舟山群岛先民,每天面对生命之源的太阳从海这头升起又到海那头坠落,所以产生了对太阳的神往和幻想,更想了解和探秘太阳,东夷部落聚居的舟山群岛成了神仙观测太阳的海上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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