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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怀念同桌的他

时间:2022-08-2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与韩小磊同学同桌,那是57年前的事了。对这些规定和要求我是非常木讷的,这一切都是同桌韩小磊一遍遍地教我,特别是书本和文具放置,每天他都提醒我,才使我很快与同学们一样坐在宽敞的教室里和奇特的书桌旁听课学习。与韩小磊同学同桌时,我们之间也发生过几次不愉快。

1953届学生 周静茹

作者简介

周静茹,1940年7月出生,祖籍河北省丰润县,中共党员,北师大生物系教授。1951—1953年就读于东北第一育才完全小学校;1960年毕业于北京第二十二中学;1965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生物系植物专业。毕业后留校任教于生物系生物教研室,历任助教、讲师、副教授、教授,主讲植物学课程。同时,兼任教研室党支部书记、系党总支委员、副书记、系工会主席等职。1981年至今,担任中国植物学会植物解剖专业委员会理事;中国沼气协会综合利用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北京市减灾协会生物生态委员会理事。

桌子上放着一本书,书名叫《电影导演艺术教程》。这是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教授韩小磊的遗作,是小磊夫人栢寒同志给我寄来的。翻开书的首页,映入眼帘的是栢寒娟秀的小字写道:“周静茹大姐惠存,请记住同桌的他。”

育才学校的同桌

与韩小磊同学同桌,那是57年前的事了。1951年8月我从河北农村来到沈阳,父亲把我送进东北育才小学,插班到四年级乙班读书。记得刚入学那天检查身体,我的体重是26公斤,身高是1.54米,在班上排队是中等个头。当时排座位时,都是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坐同桌。我的同桌就是韩小磊,因为他的头比较大,脑门又宽又亮,大大的眼睛又黑又有神,班上同学们都叫他“韩大头”或“牛眼睛”。

课桌

育才学校的课桌是我以前从来没见过的,据说是苏(联)式结构,其特点是桌椅联合,同桌连体,所以挪动时必须两人同时行动,起立时必须打开课桌的盖,否则人会弓背哈腰。课桌的桌面是坡形的,也不同于一般书桌。在三分之一处有一拆页,可掀开桌盖,抽斗内可放书本,桌面前边有一长形槽,可放文具盒,左右角上各有一个圆形槽,是放墨水瓶的。书和笔记本也都放在规定的地方。上课时同学们不是手背后坐在座位上,而是坐得直直的,左手小臂在下,右手小臂在上放在桌面上,举手时不是高举手,而是右小臂抬起来即可。对这些规定和要求我是非常木讷的,这一切都是同桌韩小磊一遍遍地教我,特别是书本和文具放置,每天他都提醒我,才使我很快与同学们一样坐在宽敞的教室里和奇特的书桌旁听课学习。

韩小磊的学习成绩很好,为人也很随和热情,从没有欺负过我这位从河北唐山农村来的女孩。上课时告诉我注意听老师讲课,教我如何记笔记,自习课如何做作业:一定要先复习老师讲过的知识,懂了以后再做作业。他还一再告诉我:有什么不懂的知识,课后或上自习时可以问他。因为我在课堂上没有作过笔记,也没有做过什么语文、算术作业。在农村我读的小学是复式班,上课不注意听讲是常事,听别的年级的课、在课堂上玩也是很普遍的现象。我读到四年级了还没有用过钢笔,我们都是用“石笔”在“石板”上写字,只有做作文时用毛笔写字。刚用上钢笔时是小磊教我如何握笔,如何下笔划,为练习写字小磊给了我不少他用过的旧纸和旧本子。在他手把手的帮助下,我上课时注意听讲了,自习课做作业也能独立完成了,钢笔字也书写得流畅了,一个多月后我的学习基本能跟上同学们的进度了。

小磊同学人不仅聪明,而且很用功,爱动脑子,他经常找老师问各种问题,课堂上积极举手回答问题,只要他摸摸大脑门,多难的问题他都能回答出来。他经常看一些课外书,在他的影响下,我也去图书馆借课外读物了,如《苏联儿童文学》《俄罗斯童话集》《卓娅与舒拉的故事》《青年近卫军》《古丽娅的道路》等,特别是假期我总要从图书馆借走四五本长篇小说,拿回家去读。当我升入五、六年级时就开始读中外名著了。至今我还有读书的习惯,每年仍读三四十本现代文学作品。当时受小磊影响读许多童话故事,我能记得书中非常详细的故事内容,然后讲给同学们听,我的口才有了很大的提高,再也不是刚入学时不爱说话的小女孩了。

与韩小磊同学同桌时,我们之间也发生过几次不愉快。记得1951年冬,我与小磊、蒋洪、李俊国同桌用餐,有一天食堂吃大包子,阿姨宣布“开始吃饭”,我迅速用筷子去夹包子,夹了一个小的,我放下了,又去夹了一个大的,小磊这时用他手里拿的筷子打我的筷子,我夹的包子立刻掉落在盆里,我生气了,放下筷子推了他一把,小磊也站起回击我,蒋洪和李俊国也站起来劝架。阿姨发现后忙把我和韩小磊拉出饭厅,罚站在门口两旁,5分钟后阿姨才叫我们坐在饭桌旁,吃着阿姨分好的包子。饭厅打架后,我们相互埋怨对方,后来还是因为我要向小磊请教学习上的问题,他耐心地给我做了讲解,我俩才和好如初了。

我们的课桌中间有一道线,同学都称它是“三八线”。趴在书桌上看书时,不当心胳膊就会越过所谓的“三八线”,谁要越过线会被对方迅速打开桌盖砸下去,这样被砸的一方的胳膊肘就会受到皮肉之苦,我们都以砸对方来取乐!因为我的动作快,所以小磊挨砸是常事,他往往是瞪着大眼睛,再摸摸大脑门完事。

排球场上相遇

1953年7月小学毕业以后,韩小磊升入辽宁省实验中学读初中、高中,我来到北京读书,八九年间从来没有与韩小磊联系过。1962年秋天北京高等学校排球联赛在我读书的学校北京师范大学举行。

我作为北师大女排校队成员,参加高校联赛,当时北师大女排是高校的种子队。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在1960年秋季高校联赛和1961年高校运动会上都得了冠军。这与我们北师大女排成员中的6名主力队员都来自北京什刹海业余体校有关。高中时我们代表北京市青少年女排参加过全国比赛,多次获得全国好的名次,我们都是“等级”运动员。我们6名高三学生虽然也参加了全国高等学校入学考试,也填报了大学志愿,但都被北师大录取我想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我如愿被录取在生物系植物专业,另外5位球友分别分配在数学系、化学系、天文系、体育系和外语系。我们在大学又打了3年排球,当时我们校队可谓威震高校。

1962年秋我们在操场训练,发现男排在比赛,我们趁休息之际到赛场看看,一看是北师大和电影学院比赛,而且打的比分很接近。我对电影学院四号位主攻很注意,他球技娴熟,扣球的姿势很好,线路很刁,扣死率很高,在场上很有指挥及核心的作用。我仔细一看这位主攻手我认识,是我小学同学韩小磊,我们虽有近十年未见面,但他那大头、大脑门、大眼睛仍没有变化,只是个子长成1.8米多了,而且有一身的好排球技术。我忙向我的球友介绍,电影学院那位主攻是我的小学同学,师大的球友见状都哈哈大笑了,问你的同学姓什么?我说姓“韩”,他们说了一声: “叫‘韩大头’吧?”我说对了,我们小学时就是这样称呼他的。

后来知道韩小磊在辽宁省实验中学读书时一直在学校排球队,并代表辽宁省参加过全国少年排球城市邀请赛等,所以他的排球技术不错。

我们又去别的场地训练了,待训练完毕,男排比赛已经结束,遗憾的是这次相见没能跟韩小磊打招呼。电影学院位于新外大街小西天,北师大位于新外大街铁狮子坟,两校只有一站之遥,我与小磊在1963年春节前再没见过面。

1963年北京相聚

1963年秋,我给在辽宁师范学院外语系读书的林晓群同学写信,邀请她来北京玩玩,寒假里林晓群如约而至,住在我的家里。

春节过后,我们班在北京的育才小学同学搞了几次聚会,如在中山公园滑冰,去北海公园相聚。北海公园这次参加同学最多,除了我和林晓群,还有女同学任继利、方无忌、安幼华、丁人鹤,这次还约到了几位男同学,有张皖南、蒋洪、韩小磊等,同学们集合于北海公园,我与几个男生都是十年未见了,特别亲切。他们虽然都就读于辽宁省实验中学,但大学也各奔东西,所以同学们相见都很激动,我们照相留念。

因这个时节是春节刚过,仍天寒地冻,天气不允许我们在室外久留,但大家还有好多话没说完,谁也舍不得就此分手。我主动欢迎同学们到我家去坐一坐,因我家离北海最近,从公园北门向东走两站就到南罗鼓巷,我家住在北兵马司胡同18号院,我家独住一座小四合院。同学都很高兴来到我家,我妈妈忙给大家端来水果、花生、瓜子、糖果等。我们边吃边看电视,大家回忆着儿时在育才读书的趣事。记得讲话最多的就是韩小磊,他还给我们表演了考电影学院时做的小品节目,题目是“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小磊的表演把我们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经他的讲解,我们才明白什么是“小品”,什么是“哑剧”。小磊的表演又引起大家回忆儿时育才的几次文艺会演,想到歌剧《和平女神》、话剧《金玉淑》。当时小磊主演了话剧《金玉淑》中的男主角——朝鲜小英雄,他立刻给我表演了当时话剧中的英雄“造型”和“台词”……

1963年我们国家还处在生活困难时期,粮食比较短缺,这次聚会北京有家的同学没有留下用餐,只把家在外地的同学留下吃饭了,现在我想起来还很内疚,觉得很对不起分别10年的同学们。这次聚会后,同学们又经历了大学毕业分配和“文革”,与韩小磊又有近20年没有音信。

1980年后相认与相逢、相助

1965年我在北师大生物系毕业留校任教,一直住在女教师宿舍楼,因做学生工作独住一间房,位置在师大四合院南楼,我们这座楼隔条马路是两栋校园最大的阶梯教室——新一、新二教室,每个教室都有700左右个座位,在这两栋教室里经常举办讲座和学术报告会。

1977年全国恢复了正式高考,北京师范大学已连续招收了四届学生,我当时主讲生物系一年级基础课——植物学,教学任务很重。这几届学生大部分是从社会上步入大学校园的,他们的求知欲望很高,所以学校经常有各种知识讲座,校学生会也把每月的讲座以海报的形式刊登在布告栏里。因为我当时还兼职做学生思想政治工作,所以很关心学生们的学术活动。1980年的秋天,大约10月份,有一天我看到一张醒目的海报,近期有电影学院导演系教师韩小磊来我校做《“欧美电影流派”和“苏联电影流派”》报告,欢迎广大师生参加。

就在那天晚上,我结束了辅导答疑课后回宿舍,路过新二教室,见室内灯火通明,座无虚席,讲台的台阶上,座位过道处都坐满了人,从教室里不断传出笑声和掌声。我从学生会主持人那里知道:演讲者就是电影学院教师韩小磊!我听后一激动写了一张纸条交给主持人,请她交给报告人。我在纸条上写道:“韩小磊同学,我是你小学同学周静茹,请你报告后到我宿舍一叙,我住在四合院南楼(新二教室对过)324室,即日。”

大约晚上九点来钟有人来敲门,我开门一看是一个女学生带着韩小磊站在门外,我谢过学生,请小磊进屋。落座后他立即示意要吸烟,我点头同意,并给他倒了一杯水。我俩回顾了1963年分别后的情况,他仍幽默风趣,寥寥数语,叙述了他近20年的历程:“入党,毕业留校任教,‘文革’期间整了人,也挨过整,娶妻生女,平平淡淡教书。”我们也各自谈了所知道的小学同学、老师的情况。这次见面我心情并不好,因为知道“文革”期间有的同学和老师挨了整,生活身体都不好……我送小磊下楼,他骑上自行车回电影学院了。

1980年以后韩小磊非常忙,与人合作导演了影片《樱》,受到好评。自己又亲自写了剧本《见习律师》并做导演,还带着演职人员到北京大学体验生活,此电影出品后,受到业内人士的赞扬。接着他又导演了《嫌疑犯》和《紧急追捕》等影片,还导演了《张鸣岐》《爱情为你遮风雨》等电视剧片。我还见他住在北师大写电视剧本《毕业前后》。在北师大校园里,我还见过他在烈日当空下,光着膀子指导拍电视剧的情况:一会儿到摄影机前,一会儿到演员前,大声呼叫着,一脸严肃,一点也不轻松……小磊真是多才多艺,后来又在屏幕上见他做了演员,客串几个角色。电视剧《一年又一年》中的老干部形象是我们记忆最清楚的了。

1983年秋,刚开学,小磊突然来到我的宿舍找我,说他的女儿在师大附小读书,希望我帮助孩子找一个中午用餐并能休息的人家。我通过校保卫处的陈老师,帮助找到了住在教工三楼徐老太太家,她的儿子在物理系教书,老人家60多岁,家中午间只有她一个人,而且这栋楼离小学校只有几十米远,徐家又住在一楼,很合适。一切安排好了之后,我去看过一次小磊的女儿韩冰,她刚吃完中午饭正准备上床休息,徐老太太身体很好,人也很热情。孩子在他们家用餐大约两年多,为此小磊很感激我。

当韩冰读小学五年级时,有一天小磊找到我,说女儿要去美国找她的生母了,请我抽时间帮忙给收拾带出的行李,我让他把带出的东西准备好,我过去帮助装箱就行了。第二天下午我去了他在小西天的电影学院宿舍,是一座与电视剧《邻居》一样的筒子楼。我进屋只见韩冰偎依在父亲怀里闷闷不乐的情景,顿时我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我又想小磊即将结束这几年当爹又当娘的双重身份之苦,便边收拾东西装箱边说着笑话,以打破这离别的沉闷气氛。

1986年春节,正月初三是我们小学同学“雷打不动”的聚会之日。这一年是小磊做东,请我们去他的新居——新外大街甲25号电影学院高层宿舍楼。我负责通知同学们,我以为小磊一个人准备这么多人的吃食一定会有困难,我自作主张通知每个同学带一样做好的“拿手”菜来。这次来参加聚会的男生有段三三(现名段继延)、张皖南、李辛、李未兄弟,女生有周静茹、安幼华、李俊国、吴纳嘉、方无忌、王妞妞(现名晏翔)、郑桂珍(现名郑丽辉)、傅华(现名白莹)。

有些同学带来了自己做的菜,小磊批评了我,并告诉我们他自己非常热爱并擅长烹调,他立刻向我们展示了他准备的丰富的做菜原料,有鱼、肉、青菜等,并亲自穿上围裙操刀做了起来,上锅蒸上鱼,就做起了猪排,这是我第一次见在家里做猪排,挺复杂的,炒了青菜,还做了红菜汤、水果沙拉,小磊做的美味佳肴被我们一扫而光,他的厨艺也受到大家的好评。这次聚会我们都很开心。

幸福生活,教书育人,著书立说

1997年我们在辽宁省实验中学校友潘学田家聚会,韩小磊偕夫人栢寒参加,这是一位非常漂亮的中年演员,人很热情随和,第一次与我们聚会就像老朋友一样。以后每年聚会她都参加,栢寒每次都对我说:“同桌的周大姐,你好好管管小磊!”我说: “管什么呢?”她会笑着说:“管管他抽烟、喝酒。”每当这时我会立即把小磊手中的烟拿下来灭掉,至于喝酒我会劝栢寒,今天让他喝点吧,因为同学聚会是大家高兴的日子,小磊会手摸大脑门嘿嘿地笑笑!从小磊和栢寒的表情和眼神就可以看出他们相爱有加,他们的生活很幸福。

20世纪90年代末到21世纪最初几年,每次同学聚会我都能见到小磊夫妇,他们在郊区潮白河畔买了房,还买了车,栢寒驾车拉着笑眯眯的小磊来参加同学聚会,他们的生活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这些年小磊专心勤奋治学,他讲课豪放、热情,一口气可以讲一上午不休息。中午吃饭又与学生“对吹” (指喝啤酒),他这时与学生交流更多,更酣畅,同学们收获会更大……他同时教几个班的课。他在聚会时告诉我他的课从周一安排到周五,有时中午也休息不了,还有本科生、研究生、留学生会找他谈剧本或讨论论文。我劝他还要注意休息,别超负荷运行了,他摸摸大脑门笑笑说:“教艺术的与你们教生物自然科学不一样,不能只课堂上讲,它需要思想与文化的交流,特别需要人品与感情培养。”他教的85级学生成才比例很高。“第六代”几个著名导演就出自这个85班里,他告诉我有:导演《苏州河》的娄烨、导演《留守女士》的胡王杨、导演《长大成人》的路学长、导演《十七岁的单车》的王小帅、导演《离婚了就别来找我》的王瑞,小磊还说李少红也跟他拍摄过《见习律师》。他深情地说:教艺术更强调“育人”,一个人才就能造就出更多更好的艺术作品来影响人们。

我在一次外出从山东济南返京的火车上,巧遇导演系三年级本科生,在与他闲谈中了解到小磊在学生心目中地位很高,他告诉我:韩老师讲课风趣幽默,上他的课一点不累,课后向他请教,百问不厌,还旁征博引,教我们许多知识,我们都喜欢尊称他“韩爷”。

2003年春节,我们同学在民航干部管理学院由段三三做东举行聚会,小磊夫妇驱车前往。他告诉我说,他已经退休了,但还有课,因为学生多,研究生、进修生的课都要由他担任。我们都劝他该休息了,他悄悄地告诉我,他正在写一部书,是关于导演教学方面的书,是他自己多年研究的理论与实践总结。我说:“你早该写了,从80年代你就研究西方电影流派,你有这么多年的教学和导演实践,把你的所思所想记录下来,一定会出版一部很好的书。”我祝贺他,并嘱咐他千万要注意身体,要少酒少烟,他又把大头一扬笑笑。这次聚会我们一同唱了歌,合影留念……

我的同桌走了

时隔一个多月,一天突然接到张皖南的电话,“韩小磊去世了……”当时我脑子一片空白,他在电话里讲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清楚!我坐下时脑子里只是想,人的生命怎么如此脆弱呢?我与育才同学汪力力、段三三、刘鲁南去八宝山与小磊做最后告别!来为小磊送行的人很多,他的同窗好友谢飞导演,他的同事、学生、研究生,他的各界朋友都来为他送行,电影学院党委书记籍之伟来了,他是我们师大生物系毕业生,他走到我面前说:“周老师您认识韩老师?”我说:“我们是小学同学。”我问他:“韩老师是怎么去世的?”他沉痛地说:“累的,上午还给学生讲了四节课,午休就得了脑梗,没抢救过来……”我问他栢寒情况,他说在休息室,我又问:“他女儿回来了没有?”他说:“已经回来了。”我立即去了休息室,栢寒与我相拥而泣,我一再安慰她,节哀保重。见了小磊的女儿韩冰,我拉着她的手说:“还记得我吗?我是北师大的周阿姨。”她点头哭了,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1.75米的大姑娘了,而且白净秀气,她告诉我已大学本科毕业了。我想起当年小磊带着女儿的情景:他一外出拍戏,女儿就放在别人家里。现在好了,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可是小磊却走了……

小磊同学已经走了5年了,我和同学们都深深地怀念他,记着他聪明的大脑壳和有神的大眼睛,每年聚会少了一位“活宝级”的人物。我们每次聚会前后,方无忌同学都要电话通知小磊夫人,向栢寒同志互致问候,为免去痛苦的回忆,栢寒一直没有参加我们的聚会。

2008年清明,我们为了纪念韩小磊,欧阳新华同学开车拉着我、方无忌、安幼华行驶了4个小时,才找到昌平凤凰山陵园,在工作人员引导下找到了韩小磊的墓,我们敬献了鲜花,摆放了小磊生前爱喝的啤酒,欧阳新华同学还点燃了两支香烟,我们缅怀他,在小磊墓前三鞠躬。方无忌代表同学们向小磊叙述:东北育才学校将在2009年5月1日举行建校60周年庆典,1951—1958届毕业生将出版一本纪念册,胡肇兰老师、许小铁等同学在纪念文章中都专门写到了韩小磊。

小磊,老师同学们都没有忘记你,同桌更没有忘记你,你的热情、智慧、直率、幽默的性格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小磊,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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