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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私没有保护好

时间:2022-08-2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很快,这个外号传遍了整个校园。其实,掺和进来也没什么,可是,我答应了那个阿姨要保密的,而且我也不想让笑香盈知道,她肯定会把我捡废品的事报告给我妈的。随便叫好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千万别让陶老师知道这件事。“人家陶老师也不了解情况,只是询问一下,提点儿建议,最重要的是人家关心孩子,担心孩子,怕他放学后在街上溜达会出问题。”

不愿暴露隐私

一个高年级的大个子,在顺手把手中的空矿泉水瓶甩给我的时候,又顺便送给我一个外号——“小破烂儿王”。很快,这个外号传遍了整个校园。

这也赖不了别人故意炒作,“小破烂儿王”这个外号,完全是我自个儿捡出名的。

从班里捡到操场,从操场捡到食堂,又从食堂捡到车棚,看见什么就捡什么,只要是别人扔掉的,只要能换钱的就捡。

嗯……呃……不出名才怪呢!

但是,与“小破烂儿王”相比,我更情愿被叫作“淘大仙儿”,起码里面还带了个“仙”字。

真是郁闷!

作为好哥们儿,叶小聪曾红着眼圈、同情地对我说:“嗨,哥们儿,真缺零花钱了,跟我说一声,以后我买小贴画、小零食什么的,都买两份,怎么样?”

我知道他爸爸很有钱,平时他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穿的衣服也都是名牌。但是,我宁愿跟人打得天昏地暗,也不愿意被人同情。

最最重要的是,我不愿暴露我的隐私。

所以,我拍拍叶小聪的肩膀,安慰动不动就想哭的他说:“哥们儿,我不缺钱花,我捡这些空饮料瓶不是为了钱,哦,不对,还是为了钱,但我是另有用途的。”

唉,他那瘦成带鱼一样的肩膀把我的手都硌疼了。整天瞎吃一气,也没见他长点儿肉,还不如省点儿银子捐给山区那些失学儿童呢。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叶小聪收起他那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撇撇嘴巴,说:“别骗傻瓜了,除了卖钱还能有什么用途?卖钱就卖钱呗,还这么嘴硬!”

说完,他就抛下我,找别人玩去了。

唉,当你把某件事情当作隐私之后,你就会发现,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地来了。

这不,下课后,当我在操场周围的垃圾桶旁边转悠的时候,笑香盈一蹦一跳地过来了。

“陶大器,最近,你爸妈是不是把你逐出家门,让你自个儿养活自个儿了?”

一提到我爸妈,我身上的肌肉立即紧张起来,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在捡废品,我还不被揍个半死呀。

虽然爸爸妈妈对我的要求并不高,但是,也绝对不至于低到让我对捡废品这一行业产生兴趣。

正当我想点子对付这个疯丫头时,笑香盈又嬉皮笑脸地问:“快点儿告诉我呀,你干什么坏事,让他们这么生气了?或者原本你就是他们收养的孤儿,他们现在不打算继续养你了?”

我只瞪眼不说话

她举起矿泉水瓶,假装很淑女地喝了一小口水后,又接着说:“要不,我帮你说说情去,让他们可怜可怜你,怎么样?”

看着她才喝到三分之二的矿泉水,我“咕嘟”一声咽下一口口水,说:“快喝完,把空瓶给我。”

“真是财迷心窍!”

说完,她就把矿泉水瓶递给我,那里面亮晶晶的水正在极不情愿地晃来晃去。

又来了,笑香盈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令人抓狂的微笑。

真是的,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要搁以前,我会很自卑、很无奈,可是自从我第四遍读完《西点军校名人实录》后,我的自我控制能力就大大提高了。

我强忍着怒气,不接她递来的矿泉水瓶,严肃地说:“浪费可耻!把水喝完了再给我。”

“呸,一个捡破烂儿的,还想教训人,这可真是天下一大新鲜事!”

她呸了我一口,转身把矿泉水瓶扔进垃圾桶里,气哼哼地走了。

我要是跟她一般见识,她那顶在脑袋上的两条小辫子早被我揪下来八百回了!

我无奈地从垃圾桶里翻出那瓶没喝完的矿泉水,把水倒掉后踩瘪,塞进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里。

被人指指点点

一连几天放学,我都故意等到最后才走。

不是我想装深沉、远离人群,而是我心里有事,不想让他们掺和进来。

其实,掺和进来也没什么,可是,我答应了那个阿姨要保密的,而且我也不想让笑香盈知道,她肯定会把我捡废品的事报告给我妈的。

女生都爱打小报告,这个我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笑香盈却尤其上瘾。

我只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就找到了一根枯树枝。有了它,从大垃圾箱里把那些缺了盖儿的空瓶子挑出来可就方便多了。

我背着大书包走出校园,左手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我今天在学校捡的10多个饮料瓶,右手拿着一根枯树枝。

我准备多转两条街,这样就可以多捡一些瓶子了。

唉,早知道这样,我夏天就开始捡瓶子了,现在一天比一天凉,喝水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刚过马路,我就看见前面有个人脖子往后一仰,喝完冰红茶后,把空瓶扔进了垃圾箱。

“啊,运气真好!”

当我屁颠儿屁颠儿地快要跑到垃圾桶旁时,一个大黑影横在了我的面前。

原来,这个人才是真正捡废品的。

他长得那么高,我只能眼睁睁地对着他的后背生闷气。

这个满脸黑胡子的人把垃圾箱翻完之后,失望地转过身来,嘟囔道:“今天的运气真差,捡了半天才捡到这么一个!”

当他看到我手中的塑料袋时,气愤地对我说:“不好好上学,跟我抢什么抢,难怪我今天只捡到一个空瓶!”

看他拖着个脏袋子远去的背影,我也气愤地说:“一个大男人,不去找份工作好好干活儿,就知道捡废品,真丢人!”

正当我一边生气一边寻找新的目标时,我发现,在一条胡同的拐角处,几个小孩子正对着我指指点点。

终于,他们齐声冲我叫了起来:

“捡破烂儿的!捡破烂儿的!‘淘大仙儿’成了捡破烂儿的!”

“‘小破烂儿王’咧——‘淘大仙儿’喽!”

我知道,他们是低年级的学生,我曾经因为好玩儿捉弄过他们,让他们哭了鼻子。

唉,我真后悔当初耍过他们,否则,他们就不会认得我,也不会知道我的外号了。

喊叫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有节奏。

我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赶紧逃离他们的视线。

我一边低着头快速往前走,一边安慰自己:“这有什么可丢人的,我可是在帮助那个可怜的阿姨耶,也就是在间接帮助失学儿童呢。”

其实,这种自我安慰是无效的,因为,我感到自己的脸热得发烫,心里也在恨恨地想:如果我真是个捡破烂儿的,或许倒没什么,也不会有人冲我叫喊了,关键是,我不是一个捡破烂儿的,我只是在帮别人捡。

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做,差别为什么这么大呢?真是郁闷呀!

虽然我的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但我的眼睛却始终在负责任地工作着。

前面一个哥哥在和一个姐姐边溜达边说笑,当然,这是他们的自由,不关我的事,可是,那个哥哥手中的空饮料瓶却跟我关系匪浅。

郁闷的是,那个哥哥就是不把空瓶扔进垃圾桶,只是在说笑中把它拿在手里,当玩具玩。

跟在他们身后大约走了300多米,眼看离我家的方向越来越远,我终于忍不住了,几个大步跳到他们面前,礼貌地问:“请问,这个空瓶你们还要吗?”

话刚问出口,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从那个哥哥手中抢过空瓶,然后把它往地上一扔,随着“叭”的一声,空瓶变成了瘪瓶。

“嗬,看不出你的手脚还挺利索的嘛,受过专门训练?”那个哥哥吃惊地看着我。

我礼貌地对他笑了笑,说:“没……没那个啥,都是自学成才。”

我的这句话逗得他们笑翻了天。

那个长得很“妖精”的姐姐说:“就凭你这幽默细胞,捡这些东西真是屈才了,怎么着也应该去学学小品表演什么的。”

那个哥哥大笑着反问道:“难道你不觉得他捡废品也捡得很酷吗?”

嘿,碰上这样的知己,真是我的幸运啊!

嘿嘿,刚才的郁闷一下子消散了。

正当我想充分地、敞开了胸怀地高兴一下时,我看到了两个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只是好奇

我赶紧躲到旁边一个大垃圾桶后面,希望她们只是一时路过。

看到从我身旁走过的人,都以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我时,我只好拿小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装着玩得很无聊的样子。

就在我的腿蹲酸了、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我抬起脸,往那个充满“危险”的方向看去……

是我眼花了吗?我怎么看到了两张咬着嘴唇、憋得快要发紫的脸?

“快出来吧,大小也是个‘王’,就这样摆酷啊?”

“哈哈哈……太好玩儿了!”

“呵呵呵……太滑稽了!”

笑香盈和夏雨丝笑得东倒西歪,害得路人都好奇地往这边看过来。

笑香盈一边捂着肚子,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陶大器,这一路你演的好戏快把我们俩给笑疯了,如果真疯了,你可得赔偿精神损失的。”

“你们跟踪我!”我愤怒地吼起来。

夏雨丝说:“别生气嘛,我们只是好奇。”

哼,我可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你最近又想犯什么酷啊?捡废品这么上瘾?刚才那俩人都笑你了吧?还有一年级那几个小不点儿,也冲你起哄了吧?”

“关你什么事啊?”

我现在只想尽快甩掉她们,就像甩掉两条碍事的尾巴一样。

笑香盈冲着我的后背说:“的确不关我的事,可这关吴阿姨和陶叔叔的事啊!”

她这一句话就像龙王庙里的镇海神针一样,把我给镇住了。

拿我爸妈威胁我是她惯用的伎俩,而且屡试不爽。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笑香盈倒像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

为了不泄露隐私,我这才转过身来,对笑香盈说:“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告诉我爸妈,如果他们知道了,我非被我妈用油炸了不可。”

听到我这么求她,笑香盈的口气才软了下来。

哈哈,女孩子就是好哄。

正当我松了一口气时,笑香盈却说道:“那好吧,你告诉我,这些天你为什么对捡空瓶这么感兴趣?据可靠信息,你爸妈不会缺你零花钱的。”

好吧,我这隐私让笑香盈和夏雨丝知道,总比让我爸妈知道好。

“你知道我们小区里那个张奶奶吧?”权衡利弊之下,我决定“坦白从宽”。

“知道,难道是她强迫你的?”

“啊,不,是她家的那个保姆阿姨……”

“啊,就是那个瘦瘦高高,整天满小区刨垃圾桶的外地女人?是她强迫你的?”

这个臭丫头,老是自以为是地打断我的话。

我一生气就不想讲了,准备抬脚走人。

这下轮到笑香盈求我了:“好了,我把嘴巴闭紧,你接着讲吧!”

“好男不跟女斗”,我接着说道:“有一天,我在楼下玩,看到张奶奶在骂那个阿姨,说那个阿姨在她家干活儿时,还抽空在外捡废品卖,这让张奶奶很不高兴,还把那个阿姨骂哭了。张奶奶上楼后,那个阿姨就跑到荒地上,就是我们常去找野猫的那片荒地,哭得可伤心啦。”

“你也跟过去一块儿哭了?”夏雨丝吃惊地问。

我不屑地说:“真笨,我怎能跟你一样爱哭呢?”

夏雨丝白了我一眼,说:“那你跟过去干吗?”

“我看她那么可怜,就安慰她,让她不要再哭了。听我这么一说,阿姨真的停止了哭泣,然后好像是在对我说话,又好像不是在对我说话。”

“她说了什么话?”笑香盈和夏雨丝异口同声地问。

神秘小竹林

“你们城里的孩子生活得太好了,不愁吃不愁穿的,有钱读书也不好好读,还老逃学去网吧玩游戏……”

我把阿姨的话转述给了笑香盈和夏雨丝。

笑香盈却生气地教训我:“我可没有去网吧,她一定是在网吧看见你了。”

我赶紧纠正她:“连这都听不懂,她说的是那些去网吧玩游戏的人,不是指我。”

夏雨丝着急地说:“别吵了,让陶大器说完。”

于是,笑香盈闭上嘴巴,我又继续转述那个阿姨说的话。

“你们以为我愿意捡废品啊,我不愿意!可是,我不是没办法嘛!在甘肃老家,我的两个孩子都快上中学了,却连费用都交不起。我要捡废品供他们上学啊,他们是那么懂事,学习成绩又是那么好……再说了,我抽空捡点儿废品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吗?怎么就不让我捡了呢?你们拿钱不当钱,可我不行啊,能挣一块钱就是一块钱……”

笑香盈的眼圈红了,她哽咽着说:“我听明白了,她是在生张奶奶的气,可是她又不敢跟张奶奶说,就只好对你说了。”

夏雨丝也红着眼圈说:“那个阿姨好可怜呀!”

“是啊,我也觉得她挺可怜的,所以才跟她说,我也帮她捡废品的。”

“阿姨同意了吗?”笑香盈问。

“阿姨听了我的话后咧嘴笑了一下,但并没有同意让我帮忙捡废品,而是叮嘱我要好好上学,要好好读书。于是,我就跟她说,外面的废品都被人捡光了,我可以帮她在学校里面捡,毕竟喜欢喝饮料的学生还是挺多的,而且这样也不会影响学习。”

“你这样说,阿姨同意了吗?”笑香盈又问。

“没有,她怕我爸妈找她麻烦,怕老师和同学们笑话我。后来,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下,说绝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她这才没有说话的。”

“那你捡完这些废瓶子,是准备送到张奶奶家给那个阿姨吗?”细心的夏雨丝问。

我骄傲地说:“我陶大器这么高智商的人,怎么能做出这么弱智的事呢?”

笑香盈噘起嘴,不屑地问:“那你是搁在你家阳台上吗?”

“当然不是,走,我带你们看看去,不过,你们可要替我保密哦,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因为天色已晚,夏雨丝的家跟我们的又不是一个方向,所以她只好先回家去了。

我和笑香盈来到我们家小区门口,像两个地下工作者一样,在确定没有被人跟踪后,连忙直奔那片小竹林而去。

在秋风的吹拂下,渐渐泛黄的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见四下无人,我冲笑香盈招招手,然后一起钻进了小竹林。

竹林最里面堆着一大堆废纸盒和一个大袋子,袋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空瘪瓶子。

我笑着对笑香盈说:“喏,就在这儿,这些都是阿姨趁买菜或倒垃圾的时候偷偷捡来的,张奶奶还不知道这地儿呢!”

说着,“哗啦”一下,我把今天捡的东西全倒进了那个大袋子里。

魂飞魄散

回家的路上,我很疲惫,但又很兴奋。

一进家门,爸爸妈妈同时向我包抄过来。

妈妈一边把我背上的大书包摘下来,一边对我嚷嚷:“说,这几天干吗去了,每天都回来得这么晚,而且还弄得又臭又脏的。”

“踢球。”

为了那个阿姨,我只好撒谎了。

“胡说,我下班回来在院子里就没有看见你。”

“在学校里踢球呢。”

“那好,明天我问老师去。”

一听此话,我的舌头立马不会打弯了:“啊……别……我明天早早就回来还不行吗?”

为了不让妈妈再纠缠下去,我赶紧换鞋、洗手、洗脸。

我听见爸爸在小声地说:“今天就算了,看他态度挺好的,就给他一次机会,以观后效。”

妈妈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嘿嘿,我的兴奋度直线上升啊!

没想到,第二天上学后,还有更让我兴奋的事等着我呢!

是什么事呢?

什么?笑香盈和夏雨丝也加入了我的捡废品行列中?

不要怀疑,你没有听错,这件事千真万确,让我也大吃一惊。

于是,我的外号又变了,从“小破烂儿王”升级为“废品站站长”了,而我们三个也都被叫作“废品公司小职员”。

随便叫好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千万别让陶老师知道这件事。如果陶老师知道了,那我爸妈肯定也会知道。对于我来说,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嗨,哥们儿,要不,你们的‘废品公司’也把我给招聘进去?好好玩儿呀!”午休时间,耐不住寂寞的叶小聪跑来跟我商量。

“哪儿好玩儿哪儿待着去,这有你什么事呀?”我没好气地说。

“我也想帮你捡废品啊,困难之中见真情呢!”叶小聪继续纠缠我。

我恶狠狠地说:“你别报告给老师,就算帮我大忙了!”

“哼,你当老师是傻瓜啊!”

说完,叶小聪就转身找人打闹去了。

哼,他这人最没劲了,斗不过人却总爱先招惹人。

放学后,笑香盈和夏雨丝还真把我当成是她们的头儿了。

“走吧,我们开始行动了!”笑香盈积极地说。

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酷酷地一挥小树枝,头也不回地朝着那几条熟悉的大街奔去。

哈哈,今天运气不错,气温一上来,空瓶就多了起来。在繁华的大街上,垃圾桶都相距不远,我们三人一人负责一个。

“我掏出了4个!”夏雨丝冲我喊道。

“我掏出了6个!”笑香盈挥着小树枝向我汇报。

看她们俩的表情,比捡着钱还要开心。

突然,我发现了目标。

因为夏雨丝到马路对面“淘金”去了,所以我只好示意笑香盈跟我一起行动。

“看,他们每人手里拿了一瓶水,就像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呢。”

笑香盈激动得满脸通红。

我老练地指挥着:“你负责那个女的,我负责那个男的,怎么样?”

笑香盈不高兴地说:“你负责那个女的吧,裙子穿得那么短,走路的样子那么张狂,我不喜欢她。”

“那好吧,我负责那个女的,你负责那个男的。”

我们俩商量好后,就一直跟着他们,跟了好远,才看见他们把水喝完了。

于是,惊喜的我们同时冲了上去。

“请问这空瓶你还要吗?”

与上次一样,我们俩把空瓶抢到手,再踩扁之后,才顾得上抬头看被“打劫”的两人。

这一看不打紧,差点儿把我和笑香盈吓得魂飞魄散。

对方也睁着惊愕的双眼盯着我们,其中那个男的还结结巴巴地说:“有……有……有没有搞错啊?”

女的一边掏出手机,好像是要给谁打电话,一边也结结巴巴地说:“难……难道情况属……属实?”

“妈呀!快逃啊!”

清醒过来之后,我拉着傻瓜一样张着嘴巴的笑香盈掉头就跑。

不再被蔑视

逃到一个拐角处,我和笑香盈才定下神来,马路对面的夏雨丝还在认真地翻垃圾箱呢。

“怎么会是他们?”笑香盈苦着脸问。

“丁当哥哥和陶老师是男女朋友,放学后,啊,不,是下班后当然要约会喽!”

“可是……可是,今天陶老师的头发是高高挽起来的,而且……而且那衣服也……”

“下班了就可以随便点儿了,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反正校长也管不着。”

笑香盈终于无话可说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埋怨我:“跟你一起,总会倒霉。”

我懒得理她,心里猜测着事情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我知道,我捡废品的事早晚会暴露,但绝对没想到会这么快。

处理完手头那点儿“事情”,我们三人就各自回家了。

我刚进门,就听见妈妈的女高音响起:“嗬,你给我丢人可真丢到家了,啊?”

现代通信方式真够快捷的啊!

我假装听不懂的样子,赶紧换鞋、洗手、洗脸。

可是,妈妈却不依不饶地冲爸爸大叫:“你说,我缺你儿子的零花钱了吗?我让他满学校、满大街地废品了吗?”

“人家陶老师也不了解情况,只是询问一下,提点儿建议,最重要的是人家关心孩子,担心孩子,怕他放学后在街上溜达会出问题。”爸爸心平气和地说。

“我知道陶老师是担心孩子,可我生气的是,这孩子怎么就是扶不起来的猪大肠呢?他对美术不感兴趣,对书法不感兴趣,对奥数不感兴趣,却对捡废品感兴趣,我怎么就培养出这么一个‘人才’呢?”

妈妈极其气愤地说完之后,爸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这小子有经济头脑,哈哈……”

可惜这笑声很快就戛然而止了,因为,他再不停下来的话,就将面临被我妈生吞下去的危险。

第二天,笑香盈告诉我,她昨天回去后的日子非常不好过,她妈妈如暴风骤雨般臭骂了她一通。

最可怕的是,据说,居委会找到了张奶奶,说她家的保姆不仅让小孩子为她捡废品,而且在竹林里搞了一个垃圾堆,有碍“区”容,限令立即拆除,接受教育。

“哇,可怜的阿姨,不知又要掉多少泪呢!”我担心地说。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看陶老师怎么处置我们。”笑香盈说。

一进班,我、笑香盈,还有已知道详细情况的夏雨丝,都把头埋得低低的。

果然,陶老师一上课,就生气地说:“哼,咱们班居然出了这么好的好事!老实交代,陶大器,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傻瓜都能听得出来,陶老师说的那个“好”是褒义贬用,但我向来是个只服软不吃硬的主,更何况陶老师不明白真相就这么横,让我不爽到了极点,我可是在做好事耶。

一想到这儿我就来气,一来气我就顾不上她是我喜欢的老师了,腾地站了起来,气愤地问:“利用在学校的方便帮助一个保姆阿姨捡些废瓶子,难道不是好事吗?我为什么要东躲西藏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哼!”

我胆大包天地“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

一直低着头的笑香盈悄悄地扯了我一下。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说:“干吗呀,我就是要说,这有什么不对呀?”

说完,我谁也不看,赌气地把脸转向窗外。

班里安静极了,这种异常的安静让人感到不安。

突然,在这不安的气氛中,几下响亮的掌声孤零零地响了起来,接着就是一大片的掌声。

如同一阵雷声响过,接着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气蒙了的我朝讲台一看,是陶老师含着笑在带头鼓掌呢。

掌声响了好一会儿,陶老师才示意停下来,说:“陶大器,我们都加入你的‘废品公司’,怎么样?我们可以在班里、在校园里专门设立一个小箱子,号召同学们把空瓶扔进去,让我们回收。卖掉钱后,我们可以把钱捐给那个生活困难的甘肃阿姨,也可以捐给其他贫困山区的儿童,或者也可以作为我们的班费……”

“啊?!不会是耍我的吧?!”高智商的我这回真是看走了眼、听走了耳。

悄悄告诉你,我们的那个“废品公司”后来办得可红火了。为此,笑香盈等女生每次看到我总是笑呵呵的,这可不是轻蔑的笑哦,而是佩服的笑!

还有,那个甘肃阿姨走了,不是被张奶奶赶走的,是她自己要回老家了。

我真希望她的两个孩子都能交得起上学的费用,一直上到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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