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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里,我找寻着你

时间:2022-08-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19日上午9点,准时到达圣保罗,排队办完进关手续,去拿行李,科莱亚果真在那里等我了。到达大坎普,已是19日下午3点,叫了辆出租车直奔长途汽车站,车票买得很顺利,下午5点半发车,半夜11点半到达。半夜里,司机推醒我,说是莫里尼奥门到了。

早上6点20分,飞机在晨曦中直上蓝天。

这将是一个漫长的旅程,我要从墨西哥飞往美国休斯顿,再从休斯顿转机飞往巴西圣保罗,到圣保罗之后转乘巴西航空公司的国内航班,飞往南马托格罗索省的省会大坎普。到大坎普以后再怎么走,就只能凭想象了,估计会有长途汽车的吧。

休斯顿果然是一片劫后余生的惨状,大树被连根拔起,许多房子被飓风刮走了屋顶,马路上到处可见七歪八倒的电线杆,但好像并未严重到全城关闭的地步。我在休斯顿停留了一个白天,去唐人街购买了一些食品和日用品。原先还准备抽空去参观一下美国宇航中心的博物馆,但经电话查询,说是飓风过后一直关闭,只好扫兴作罢。

傍晚在休斯顿机场等候登机,候机的大部分是巴西人,我很快就和人家聊了起来。他们听说我去巴西只是为了钓鱼,都觉得不可思议,本来还想向他们打听一下我要去的地方的情况,结果很失望地发现,和我交谈的巴西人中没有一个是会钓鱼的,而且我要去的地方连他们巴西人都没有听说过。其中有一个叫科莱亚的年轻人非常热心,他叫我不必担心,说到了圣保罗后,他会在机场打电话和我要去的那家旅馆联系。

从圣保罗飞往南马托格罗索州首府大坎普的巴西航空公司的班机。

去圣保罗的是夜航班机,吃完难吃透顶的航空餐,蒙头大睡,一夜无话。19日上午9点,准时到达圣保罗,排队办完进关手续,去拿行李,科莱亚果真在那里等我了。他说已经和那家旅馆联系上了,那家旅馆就在巴拉圭河边上。他叫我到了大坎普后,可乘坐前往边境城市科隆巴的长途汽车,在终点不到70公里的一个叫莫里尼奥门的地方下车,买了车票后打电话给旅馆告知发车时间,他们会在莫里尼奥门车站等候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无比轻松,自然是千恩万谢,真是这个世界上到哪里都有好人啊!

在圣保罗机场兑换钱币,吃饭,傻坐。

到达大坎普,已是19日下午3点,叫了辆出租车直奔长途汽车站,车票买得很顺利,下午5点半发车,半夜11点半到达。拿出二十个巴西雷亚尔,请售票员替我往旅馆打了电话,那边回说知道了,会来接车,并说来接我的是一辆黑色的皮卡车,看来一切都很顺利。

终于踏上了旅途的最后一程,一开车我就一直在纳闷,我曾仔细研究过巴西地图,从大坎普到边境城市科隆巴,从地图上推算只不过三百公里的样子,一般情况下长途汽车跑个3小时也就够了,怎么会要六个小时?难道是路况很差,车跑不快?不对呀,地图上标示出来从大坎普到科隆巴走的是巴西BR262国道呢,真想不明白。可没过多久,我就明白了,路况其实极佳,时速一百公里,车开得非常平稳,但中间每到一站,司机都开门下车,抽烟,喝水,撒尿,和熟人聊天,也不管车上那么多人在等他,反正不聊个心满意足是不会发车的。经过其中一个站时,司机说要去吃晚饭了,这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全车人一起呆坐傻等,居然没有一个人口出怨言。

半夜里,司机推醒我,说是莫里尼奥门到了。我提着行李下车,呆呆地看着巴士在夜色中绝尘而去,半夜三更,独自一人,站在异国陌生的车站中。天南地北地走,也算个老兵油子,但这种经历对我来说,还真是头一回。

这个叫莫里尼奥门的地方,其实是BR262国道上的一个收费站,除了收费站,四顾无人,我孤独地站在路灯下,四周是兴奋狂舞的蚊子,头顶上是盘旋飞掠吱吱怪叫的蝙蝠,哪里有什么黑色的皮卡车?向公路两端惶然张望,偶尔远远看到车灯,以为是接我的人来了,结果是一个又一个的失望。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抽烟傻等,真是毫无办法。都这种时候了,我竟然还有心情幽自己一默,嘿嘿,幸好没有带什么人来,不然,现在他们肯定是猫着腰,四下里找寻板砖,骂骂咧咧地用来拍我的脑袋。

一个多钟头过去了,我已经开始绝望,心里想看来今天要在这里待到天亮了,就在我心里开始问候人家老妈的时候,收费站的小亭子门一开,灯光亮处,救星来了!走过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他说我看你在这里站了好半天,你等谁啊?看我又是西班牙语又是葡萄牙语的说得语无伦次,笑了,他说他能讲西班牙语。听我把事情说明白了,他说你不要着急,那家旅馆我知道,不远,离这里四公里,待会儿可以送你过去,不过我要到一点钟才下班,你再等我一下。他自己介绍说他的名字叫曼迪。

坐上曼迪那辆破旧的大众牌货车,从公路上拐进乡间土路,颠颠簸簸一路行去,很快就看到了月光下的巴拉圭河,曼迪指着河岸边稀稀拉拉的灯光,说那就是我要去的地方。我注意到曼迪在驾驶台上放着的一块泡沫塑料,上面钩着好几个连着防咬线的鱼钩,那防咬线是用钢丝自己绕制的,很粗糙,原来曼迪也是个钓鱼人,他说我们这里只要是个人,都会钓鱼。

到了我住的那家旅馆,黑灯瞎火,几只狗围着我们狂叫。随手拍开一间房,问老板住在什么地方,房客睡眼蒙眬地朝一扇门一指,我没好气地上去猛拍,老板被我稀里糊涂地拍出来了,面对我一连串的责问,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吓糊涂了,呆呆地望着我一言不发,末了回房拿出一把钥匙,指指走廊尽头第一扇门,意思是那就是我住的房间。回头一看,那个曼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走了。

打开房门,暗淡的灯光下,只有四张床和一个柜子,板壁破旧,一条蚂蚁连成的黑线,从天花板下蜿蜒而出,一直延伸到地板上的一个窟窿里去。广告打得牛逼哄哄的钓鱼旅馆,竟是如此破败不堪。进卫生间一看,大喜,竟然有个热水器,赶紧去冲个澡。刚洗得有点意思,电灯一闪而灭,停电了。摸着黑,按着记忆在手提箱里摸出头灯点亮,找了一张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床,实在太累,几乎一倒下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还在想,他娘的,明天找这老板算账!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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