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千里马和九方皋相马的启示

72.九方皋相马

【故事今编】

秦穆公要托人找千里马。伯乐把他的朋友九方皋——和伯乐齐名的相马专家介绍给穆公。九方皋拜见穆公之后，就奉命四处找马。过了三个月，他回来复命：“马已经找到了，在沙邱地方。”穆公问道：“你找到的是一匹怎样的马呢？”九方皋答道：“是一匹黄色的公马。”穆公派人到沙邱去取马，去的人回报说，是一匹黑色的母马。穆公听了，很不高兴，马上把伯乐召来，责备他说：“糟了！你介绍的那位求马的人，连马的黄、黑、公、母都分辨不清怎么能鉴别马的好坏呢？”伯乐叹了一口气，答道：“难道是这样的吗？这正证明九方皋的相马技术比我还要高明。因为他对马的观察，已经深入地看到了马的一种‘天机’，他取其精而忘其粗，重其内而忘其外，他重视的是马的风骨品格等主要东西，而把马的毛色公母等次要东西丢开了。我这朋友的相马技能真是难能可贵的啊！”后来马取来了，果然是一匹天下无双的千里马。

【原文精读】

秦穆公谓伯乐曰：“子之年长矣，子姓①有可使求马者乎？”伯乐对曰：“良马可形容筋骨相也②。天下之马者，若灭若没，若亡若失。若此者绝尘弭辙③。臣之子皆下才也，可告以良马，不可告以天下之马也。臣有所与共担纆薪菜④者，有九方皋，此其于马，非臣之下也。请见之。”穆公见之，使行求马。三月而反，报曰：“已得之矣，在沙丘。”穆公曰：“何马也？”对曰：“牝而黄。”使人往取之，牡⑤而骊⑥。穆公不说（悦)，召伯乐而谓之曰：“败矣⑦，子所使求马者！色物⑧、牝牡尚弗能知，又何马之能知也？”伯乐喟然太息曰：“一至于此乎⑨！是乃其所以千万臣而无数者也。若皋之所观，天机⑩也，得其精而忘其麤，在其内而忘其外。见其所见，不见其所不见。视其所视，而遗其所不视。若皋之相者，乃有贵乎马者也。”马至，果天下之马也。（《列子·说符第八》)

【字词注释】①子姓：子孙，这里指儿子②良马可形容筋骨相也：一般的好马可以从形体外表、筋肉骨架上观察出来。“形容筋骨”是名词性并列短语作动词“相”的状语③绝尘弭（mǐ）辙：形容天下之马（千里马）跑得既快，还不扬起尘土，不留下车轮的痕迹。绝尘，脚不沾尘土，形容奔跑得很快。弭，消除，停止。弭辙，没有足迹④与共担纆薪菜：一起担柴挑菜。与共，一起。纆，绳索。菜，通“采”。薪菜，即打柴草⑤牡（mǔ）：雄性的鸟、兽⑥骊（lí）：纯黑色的马⑦败矣：坏了、糟了⑧物：杂色⑨一至于此乎：竟达到了这样的境界！⑩天机：天赋的悟性。麤：同“粗”。

【再读品味】

九方皋相马，当然首先要接触到马的具体形象，包括马的性别、大小、毛色、姿态，等等。但仅从这些表面形态，还不能发现千里马和其他普通马不同的特点。因此，他就必须深入到马的某种内在的、本质的东西——也就是伯乐的所谓“天机”，结果就真正找到了天下无双的千里马。秦穆公不懂得这一套，他只注重外表形式，一听到马的毛色性别不对头，就大骂“糟了”，却不知道这是因为九方皋相马时“取其精而忘其粗，重其内而忘其外”的缘故。当然并不是说相马技术高明就一定要把马的毛色性别也忘掉。这个故事重在说明看事情不要只重表面形式，要抓住精髓。

【居要片言识记与书写】

若皋之所观，天机也，得其精而忘其麤，在其内而忘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