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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不生,即是佛等

时间:2022-07-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而太子宾客主要职责是负责为太子侍从规谏,赞相礼仪。前际即是过去,后际即是未来。简而言之,“前后际断”就是前念已断,后念不生的这样一种状态,即“一念不生”。《华严经》云,“顿教者,言说顿绝、理性顿显,解行顿成,一念不生,即是佛等。”前后际断是断了因果,但一念不生仍有我执。这则公案中,提问的僧人想要追求一念不生的境界,想知道不生念是否就不会错。

一念不生,即是佛等

神照禅师同宿

唐·白居易

八年三月晦,山梨花满枝。

龙门水西寺,夜与远公期。

晏坐自相对,密语谁得知?

前后际断处,一念不生时。

“八年三月晦”,开篇便点明了本诗的创作时间,唐文宗大和八年(834)三月。在此之前的大和三年(829),已是五十八岁老人的白居易主动罢去刑部侍郎一职,自求分司,被授予太子宾客分司东都。所谓分司东都,是指中央官员领命在陪都洛阳执行工作。而太子宾客主要职责是负责为太子侍从规谏,赞相礼仪。但太子自然是常驻帝都长安,于是白居易晚年偏居洛阳的这一官职,正是名副其实的高级散职。

远离中央、偏求分司,如此重大的抉择并非白居易的冲动之举,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和激烈思想斗争的决定。大和二年的除夕,白居易在《祭弟文》中已显露出了他欲在洛阳终生的打算,“今已请长告,或求分司,即拟移家,尽居洛下,亦是夙意,今方决行。养病抚孤,聊以终老”。究其原因,大和二年岁末,白居易的四位老友相继去世,使得白居易遭受了巨大的精神打击,“争知寿命短复长,岂得营营心不止。请看韦孔与钱崔,半月之间四人死。”这一变故让白居易开始思考自己的晚年生活,寿命长短虽不可控不可知,但求安稳清闲地走完余生。老友们在短时间内的接连长辞,显然成为白居易下定决心求分司的最直接导火索。其次,朝廷中朋党之争日趋白热化,思及曾含冤被贬江州的经历,此时年迈体衰的白居易心有余悸,而且如今的他已无力亦无心,卷入永无休止的争权夺利之中。对仕途越是淡泊失望,白居易对禅宗佛家的热衷便越是炽烈虔诚。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那么,何以解忧?对曹操而言,是“唯有杜康”,但白居易心中的解忧之法,却是唯有释家。

白居易在洛阳度过了他人生的最后十七年,而本诗诗题中的神照禅师,亦在洛阳圆寂。禅师涅槃后,白居易亲自为其撰写塔铭,名曰《唐东都奉国寺禅德大师照公塔铭》,其中清楚地记载了神照禅师于洛阳说法长达三十年之久 ,功德殊胜,修行甚深。由此,也无怪乎在本诗中,白居易以“远公”美称于神照禅师,对其尊敬有加。

本诗的首、颔两联意在叙事。三月底,正是春光最为烂漫的时候,一走出洛阳城,重重叠叠的山梨花满目皆是,如絮如云,美不胜收。春色虽好,白居易却无心留恋,径直奔赴位于伊水西面,龙门石窟附近的奉先寺,只因今夜诗人与神照禅师有约在先。比之曼妙的山梨花,还是佛门的那朵智慧花更吸引白居易。

其后的颈、尾两联讲述的便是诗人与禅师同宿的情形。说是同宿,实际上只是对坐安禅,相顾无言。“密语谁得知”,此句点明二人虽看似静默不语,但并不等于相互之间没有交流,只是那些未说出口的密语,旁人不可知罢了。佛家有语曰,“维摩一默一声雷”。据《维摩经》载,三十二菩萨曾各抒己见,谈论菩萨如何证入不二法门。其后,文殊师利问维摩诘的作何解,而维摩诘却不曾回答,只沉默无言。文殊师利赞道,“乃至无有文字语言,是真入不二法门。”由此,维摩诘的这一默,以无声胜有声,是没有声音的阵阵天雷,不需借助五感,而直达人心,拨云见日。白居易与禅师的静默,与之亦有异曲同工之处。

“前后际断”是佛教术语,是指有为法的前际与后际断绝而不常住。前际即是过去,后际即是未来。前际与后际看似接连不断,前后相续,如周而复始旋转不停地火轮。但实际上,在现法中,前际与后际是断绝开来的。智者能断绝前后际,离于所有集谛,亦离于所有苦谛。集是因,苦是果,所以智者能离于迷界的一切因果。而愚者没有能力断绝前后际,于是种种烦恼层出不穷。简而言之,“前后际断”就是前念已断,后念不生的这样一种状态,即“一念不生”。《华严经》云,“顿教者,言说顿绝、理性顿显,解行顿成,一念不生,即是佛等。”

曾有僧人问云门宗始祖文偃禅师道,“若能做到一念不生,还有无过失?”

禅师答曰:“须弥山”。

佛教认为须弥山位于三千大千世界的中央,据《长阿含经》载,此山入水八万由旬,出水高八万由旬,纵广之量亦同。文偃禅师在此以须弥山作答,其意是念念相续自然是愚痴,但一念不生的过失仍犹如须弥山般巨大。前后际断是断了因果,但一念不生仍有我执。这则公案中,提问的僧人想要追求一念不生的境界,想知道不生念是否就不会错。但首先,这个追求本来就是一执,这个问题本来就是一念;其次,追求一念不生的主体是谁呢?仍旧是“我”,我执不破,无有真正。

那么,到底要如何在现世中做到前后际断呢?或许关注且仅关注当下,关注却不执于当下,才是正道。恰如《心灯录》中所示,“惟在当下,则此我分明。惟存此我,则前后际断”。

律宗的有源律师曾请教大珠慧海禅师:“和尚修道,如今还用功吗?”

禅师答:“用功”。

有源律师追问:“如何用功?”

禅师答:“饥来则食,困来即眠。”

有源不解,复问:“所有人皆是如此,岂不是和禅师同样用功?”

禅师对曰:“不同。”

有源问:“有何不同?”

禅师答:“常人吃饭时不肯好好吃饭,百种须索;睡觉时不肯好好睡觉,千般计较。因此不同。”

正如黄檗希运禅师所说,“终日吃饭,未曾咬着一粒米;终日行,未曾踏着一片地。与么时,无人我等相,终日不离一切事,不被诸境惑,方名自在人。更时时念念不见一切相,莫认前后三际。前际无去、今际无住、后际无来。安然端坐,任运不拘,方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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