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刘体仁《七颂堂词绎》

刘体仁《七颂堂词绎》

时间:2022-07-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著有《七颂堂文诗集》十四卷,诗存八卷,附词一卷11阕。刘体仁《七颂堂词绎》所论与王国维《人间词话》间有慧心相通之处,如谓:“‘红杏枝头春意闹’,一‘闹’字卓绝千古。”《倚声初集》本注云“选34则”,既称“选”,则今存《七颂堂词绎》已非全貌可知。王又华《古今词论》曾引刘体仁《七颂堂词绎》10则词话,均出自刘体仁《七颂堂词绎》,其中有1则较《词话丛编》本《七颂堂词绎》所记为详细。

4.刘体仁《七颂堂词绎》

【作者小传】

刘体仁(1612—1677)[28],字公勇,号蒲庵。河南颍川卫(今安徽阜阳)人。顺治十二年(1655)进士,授刑部主事,迁吏部考功郎中。后弃官从孙奇逢讲学。善画山水,鉴识甚精,《四库全书总目》子部十杂家类四著录其《七颂堂识小录》一卷,即品鉴书画之作。家中藏书甚富,雅好酬唱,与宋荦、汪琬、王士祯、施闺章等主持风雅,颇多唱和之作,时号“十才子”。王士祯《香祖笔记》卷八称:“康熙初,士人挟诗文游京师,必谒龚端毅公(龚鼎孳),次即谒长洲汪苕文(汪琬)、颍川刘公勇(刘体仁)及予三人。”著有《七颂堂文诗集》十四卷,诗存八卷,附词一卷11阕。《全清词》收刘体仁词11首,即据此录入。“其曰七颂堂者,体仁尝慕成连、陆贾、司马徽、桓伊、沈麟士、王绩、韦应物之为人,人为之颂,故以名堂,因以名集。”[29]《清史稿》卷四八四有传。

【成书时间】

《七颂堂词绎》最早版本为邹祗谟、王士祯编《倚声初集》本,《倚声初集》约成书于康熙三年(1664),可知此书当作于是年之前。

【内容述略】

刘体仁论词强调诗、词、曲之别:“词须上脱香奁,下不落元曲,乃称作手。”此与李渔《窥词管见》持论有相通之处。刘氏以为诗词区别有三:一乃诗词风格不同:

“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叔原则云:“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此诗与词之分疆也。

意即词较之于诗而言,更显婉转。二是“境界”不同:

词中境界,有非诗之所能至者,体限之也。大约自古诗“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间床”等句来。

此“境界”意即情境,偏重于事,与王国维“境界”说有较大差别。[30]王氏所云“境界”包括“自然”、“人生之事”和“情感”三者,是意浑所产生的一种审美状态。然拈出“境界”二字论词实自刘体仁始。三是二者审美效应不同,诗是“温柔敦厚”,词则是“冷水浇背,陡然一惊,便是兴观群怨”。故其论词重“神味”、“风味”,如云明初词“中实枵然,取给而已,于神味处,全未梦见”;云晏叔原“为少年湿了,鲛绡帕上,都是相思泪”一直说去,了无风味,此词家最忌。其所云“神味”一要内容充实,不能空虚;二须婉转缠绵,不能一直说开去,要有旁见错出之妙乃佳。

刘体仁论词以婉雅为本色当行,以豪放为别调,并以李清照为宗,而多非议辛弃疾。其言曰:

柳七最尖颖,时有俳狎,故子瞻以是呵少游。若山谷亦不免,如我不合太#就类,下此则蒜酪体也。惟易安居士“最难将息,怎一个愁字了得”,深妙稳雅,不落蒜酪,亦不落绝句,真此道本色当行第一人也。

稼轩“杯汝前来”,毛颖传也。“谁共我,醉明月”,恨赋也。皆非词家本色。

持论仍不脱明人习气,即使明人亦曾云:

近日作词者,惟说周美成、姜尧章,而以东坡为词诗,稼轩为词论,此说固当。盖曲者曲也,固当以委曲为体,然徒狃于风情婉娈,则亦易厌。回视稼轩所作,岂非万古一清风哉。[31]

苏以诗为词,辛以论为词,正见词中世界不小,昔人奈何讥之?[32]

刘体仁论词,其开放性实远逊于同时王士祯主盟之扬州词坛。刘氏还将词分为“初盛中晚”四期:

明人多持体以代变、格以代降的文体演变观念。体以代变为是,格以代降则为非,不然宋诗、清词皆无地位矣。刘体仁以北宋为盛,以周、张、柳、康为大家,实仍未突破明末云间词派藩篱。

“词字字有眼,一字轻下不得。”刘体仁论词,还重词法。如论词的语言云:

文字总要生动,镂金错采,所以为笨伯也。

反对雕琢,以自然生动为佳。又如论词的结句云:

“呼翠袖,为君舞”,“倩盈盈翠袖,揾英雄泪”,正是一法。然又须结得有“不愁明月尽,自有夜珠来”之妙乃得。

意即以情结尾是一法,以景结尾又是一法。早在元代,沈义父《乐府指迷》即云:

结句须要放开,含有余不尽之意,以景结尾最好。如清真之“断肠院落,一帘风絮”,又“掩重关,遍城钟鼓”之类是也。或以情结尾亦好,往往轻而露,如清真之“天便教人,霎时厮见何妨”,又云:“梦魂凝想鸳侣”之类,便无意思,亦是词家病,却不可学也。

二者之说,异代相通,契若针芥。

刘体仁《七颂堂词绎》所论与王国维《人间词话》间有慧心相通之处,如谓:“‘红杏枝头春意闹’,一‘闹’字卓绝千古。”王国维《人间词话》则云:“‘红杏枝头春意闹’,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又如刘氏论词云:“词中境界,有非诗之所能至者,体限之也。”王国维《人间词话》则以“境界”为论词核心。

【版本考略】

是书有《倚声初集》本、《赐砚堂丛书》新编本(乙集收)、《别下斋丛书》(丙集)本[33]、《词话丛钞》本、《词话丛编》本、《美术丛书》(初集第一辑)本、《续修四库全书》本(据《别下斋丛书》本影印)等。

《倚声初集》本注云“选34则”,既称“选”,则今存《七颂堂词绎》已非全貌可知。《别下斋丛书》本、《词话丛钞》本、《美术丛书》在内容上与《倚声初集》本全同,当同源于《倚声初集》。《词话丛编》本系据《别下斋丛书》本排印,然其中字句间有稍异者,如倒数第二则词话《别下斋丛书》本作“隐括体不作可也”,《词话丛编》本作“隐括体不可作也”,盖《词话丛编》本排印时致误。

王又华《古今词论》曾引刘体仁《七颂堂词绎》10则词话,均出自刘体仁《七颂堂词绎》,其中有1则较《词话丛编》本《七颂堂词绎》所记为详细。《七颂堂词绎》所记为:“‘红杏枝头春意闹’,一闹字卓绝千古。‘湿红娇暮寒’,亦复移易不得。”《古今词论》所引则为:“‘红杏枝头春意闹’,一闹字卓绝千古。字极俗,用之得当,则极雅,未可与俗人道也。‘湿红娇暮寒’,亦复移易不得。”王又华《古今词论》征引前人论词之语时皆以原貌示人,故此则词话较《词话丛编》本多出之“字极俗,用之得当,则极雅,未可与俗人道也”断非王氏所加,而应为刘体仁之语。

沈雄《古今词话·词品上卷》引刘体仁1则词话,前半出自《七颂堂词绎》,后半部分不见《七颂堂词绎》,今据此补录如下:“宋人多于过变处言情,然其气已全于上段矣。另作头绪,便不成章。至如东坡《贺新郎》‘乳燕飞华屋’,其换头‘石榴半吐’,皆咏石榴。《卜算子》‘缺月挂疏桐’,其换头‘缥缈孤鸿影’,皆咏鸿,又一变也。”

【其他词论】

刘体仁《七颂堂识小录》中亦有话词之语。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