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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写申请

时间:2022-07-1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热情开朗的雷正兴,到县委后更加上进,又是爱学习,又是手脚勤快、工作积极,时间不长,早又是人见人爱了。望城县境内的沩水河历来一到汛期便泛滥成灾,常给两岸人民的生命财产带来重大损失,县委决定动员一定的人力物力根治沩水。雷正兴说着开门走了。陈部长见柳大夫及时赶来,这才把心放下一些。路过雷正兴办公室时,对面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手里牵着张书记的女儿小芳,正好从书记办公室出来。

雷正兴高小毕业后,回简家塘做了记工员,不多时,又被彭大叔要到安庆乡做了脱产通讯员。此时,正赶上望城县委原通讯员参军去了,急待补缺,县委组织部派人到各乡来找新的通讯员接替,一时没有发现合适人选,很是着急。来到安庆乡时,见雷正兴这个小鬼活泼、机灵、勤快,又打听得雷正兴苦大仇深,每日送信、传话、待客、接电话、泡茶、抹桌、打扫卫生、记录、汇报等工作都做得很好,听说他还救助乡政府附近的困难户和义务种菜交给乡食堂,加上乡政府极力推荐,当年秋天,雷正兴又被调到了县委做起了机要通讯员,直接在县委张书记手下工作。热情开朗的雷正兴,到县委后更加上进,又是爱学习,又是手脚勤快、工作积极,时间不长,早又是人见人爱了。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夏天。望城县境内的沩水河历来一到汛期便泛滥成灾,常给两岸人民的生命财产带来重大损失,县委决定动员一定的人力物力根治沩水。这一天中午,县委大礼堂刚刚开完治沩工程动员大会,当会场上黑压压的人们站起来开始退席的时候,他的心情非常激动,张书记刚才那振奋人心的讲话还在他的耳边回响着。雷正兴本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分外喜欢新鲜事物和沸腾的生活,县委通讯员虽然位置比较显赫,有很好的发展前途,从领导到同事也都分外喜欢他,可在他的心里,和千军万马的治沩工地比起来,吸引力就小得多了,他觉得到那里自己才更使得上劲,干起来才更痛快。再说,自己连中学都不念了,早早地参加工作图的是什么?不就是报恩吗?要是没有共产党没有新社会,自己早不知死在哪个荒坡野沟里了。雷正兴一边快快收拾会场,一边细细地想着如何跟张书记说这件事,好让张书记能痛痛快快地答应他的请求。当他收拾完会场往办公室走去,路过宿舍门前时,忽然看见县妇联宣传部陈部长正倒在那个长长的晾衣绳下。陈部长是一个快要临产的人了,这是包括雷正兴在内的县委大院里人人皆知的,此时她正抱着一床被子歪在地上,一看就知道是刚才往绳子上搭被子时没搭上去,反而抻着了。雷正兴只有十六七岁,不懂得什么是动了胎气,见陈部长一动不敢动的情形,知道这事非同小可,放下水壶,快步奔了过来,赶忙弯下腰将陈部长十分小心地扶了起来,一边问道:“陈大姐,你怎么啦?”陈部长不好对一个伢子家说什么,只是摇摇头,一边忍着腹痛一边说:“没什么,你把我扶进屋去吧,躺一会儿也许就好了。”雷正兴也不便多问,把陈部长慢慢地扶到屋子里,安置到床上,又给陈大姐倒了一杯水说:“你躺好,我回办公室看看有什么急事没有,一会儿再过来看你。”

雷正兴说着开门走了。陈部长其实肚子越疼越厉害,心想,都怪自己一时不好意思,刚才把实情告诉雷正兴好了,让他把机关医务室的柳大夫找来,或者让他给丈夫方林打个电话就好了,这要说生就生怎么办?过了一会儿,柳大夫拿着听诊器进来了,安慰她道:“陈部长,不要紧张,我马上给你检查一下。”陈部长见柳大夫及时赶来,这才把心放下一些。柳大夫检查了一会儿说:“听小雷说你刚才到外面搭被子时摔了,是吗?果然是动了胎气,不过没事,我先给你开点药吃下去,疼痛能缓一缓,不过最迟不过明天早上,孩子是要生下来的。”陈部长听到这里,才知道柳大夫是雷正兴叫来的,不禁感动地说:“这个小雷,别看人小,鬼机灵似的,可细心着呢,他刚才从我这里出去的时候,我还忍着的,也没让他去叫你呀?”柳大夫道:“那伢子,对每个人都一盆火似的,热心着呢,你这个样子,他早看在眼里了。”陈部长道:“他今年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六七岁,将来一定是个有大出息的人。哦,不说了,柳大夫,你一会儿回办公室给我们家老方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赶回来,我有点害怕。”

柳大夫点了点头,服侍陈部长服了药,便走回办公室去打电话。路过雷正兴办公室时,对面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手里牵着张书记的女儿小芳,正好从书记办公室出来。她长着一张瓜子脸,开朗热情,剪着齐颈短发,穿着朴素大方,柳大夫是认得她的,这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养猪姑娘兼西塘高级农业社团总支书记马兰,她出席过全国青年建设社会主义积极分子大会,是毛主席三次接见过的全国劳动模范。马兰迎面看见了柳大夫,笑着问:“哦,柳大夫,我刚才去张书记办公室找过雷正兴,他不在屋里,你知道去哪了吗?”

此时,雷正兴办公室的门正好开着一条缝,柳大夫耳尖,听见里面有人在摇电话的声音,接着听到:“喂,是方大哥吗?我是雷正兴。怎么搞的,我给你打了半天电话也不通——告诉你个好消息,陈大姐要生了,关键时刻你一定要回来照顾她呀!……对,不管怎么忙,今天晚上也得赶回来……对……对对……现在柳大夫已经过去了……没事,有我和柳大夫在,暂时没事,你就放心吧!”柳大夫听到这笑了,心想:这个小雷,年纪轻轻的,怎么能想得这么周到?一边想,一边对站在对面也在听雷正兴打电话的马兰说:“你问得正好,小雷现在就在办公室里呢。”马兰谢过柳大夫,领着小芳推门走了进去。此时雷正兴正好放下了电话,听见门响,急忙转过身来,见是领着小芳的马兰,高兴地道:“马兰姐!你怎么来了?”马兰道:“哦,我是来向张书记汇报工作的,顺便看看你。你总是这么忙啊,工作之外,还这么关心别人。”雷正兴笑一笑问:“我送你的书看完了吗?”马兰说:“看完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再顺便还书的。”她说着,把随身携带的挎包打开,拿出了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递给了雷正兴。雷正兴接过书来,十分珍惜地拂了拂封面:“这本书里的保尔·柯察金真让人感动,人活这一生,能像他那样才叫真正的有价值。”马兰十分赞同也非常向往地说:“是啊,保尔说得多好啊!‘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雷正兴听马兰背诵到这里,心里一动,不禁也张口与马兰合诵起来:“‘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两个人背诵完,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这时,小芳鼓捣着脖子上的红领巾,怎么也系不上,雷正兴走上前来说:“小芳,怎么啦?刚入队不会系红领巾是不是?来,我教你。”小芳只好把红领巾松开,一边让雷正兴系一边说:“放学回家吃饭时让我给弄开了,系不上,来找爸爸系,教了我一会儿,最后又打开了,说必须让我自己学会系。”雷正兴笑道:“爸爸说得对,系红领巾也是生活本领,得学会自己系才对。今天我就来教你彻底学会。”小芳说:“谢谢雷哥哥。”雷正兴教着小芳,一会儿就把红领巾系好了。小芳低头往胸前看了看,又把红领巾一点一点解开,要再依原样系好,可还是系不好,雷正兴刚要再给她系一次,小芳却转过身去,走到马兰跟前说:“马姐姐,我让你给我系。”马兰和雷正兴一样,长得十分喜气随和,也是分外讨孩子们喜欢。见小芳来到跟前,便伸手帮着系了起来。姑娘的手很灵巧,自然比雷正兴系得还好,雷正兴见了不禁赞道:“嗬!马兰姐,系得这么好,你肯定也戴过红领巾。”想一想又调皮地说:“马兰姐,给我和小芳讲一讲吧,红领巾为什么是红的呢?”马兰笑了,一笑眼睛和嘴都是弯弯的,她岂不知雷正兴是在故意考她?于是就认真地看着小芳说了起来:“红领巾呀,是红旗的一角,是革命先烈用鲜血染红的……”雷正兴听着听着,有些失意地道:“马兰姐,你摘下红领巾加入了青年团,又加入了共产党,还当上了全国劳动模范,受到了毛主席多次亲切接见,可是我摘下红领巾就什么都不是了!”马兰说:“你不已经是共青团员了吗?你才来县里几天呀……再说,我像你这么大时,连你做的几分之一还不到呢,何况你上学前就做过儿童团长立过大功呢?这可是谁也比不了的。再说,你一上小学不就很出色吗?倒是让我好羡慕呢!”

两个人说着话,小芳上学走了。马兰又跟着雷正兴到陈部长那看了看,见陈部长吃过药后还算安稳,便都放下心来。雷正兴赶忙和马兰到食堂吃了饭,回到办公室看看没什么要紧事,又双双回到陈部长家里来。雷正兴略坐了坐,见有马兰陪在这里,放心地重又回到办公室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临走时叮嘱马兰,陈部长这里有事一定要及时叫他过来。大约到了下午四点来钟,马兰来到了雷正兴的办公室,说陈部长的丈夫方大哥赶回来了,雷正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此时已接近下班,工作上也没有什么事了,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到食堂吃了晚饭,马兰便要告辞。雷正兴恋恋不舍地送了出来。不一会儿,两人走到蜿蜿蜒蜒的湘江大堤上来,此时,夕阳西下,晚霞似火,两个人都把脚步放得很慢,雷正兴望着滚滚的江水,不禁问道:“马兰姐,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本来是农业社的会计,后来又当选为第二社长,成了干部,可为什么还要去当饲养员,去养猪喂猪呢?”马兰望着火红的西边天际笑道:“养猪喂猪有什么不好呢?那你为什么有那么好的成绩放着中学不念,非要出来参加工作呢?当时县委号召大力发展养猪事业,可是就有那么一些人以为养猪是个低贱的活儿,又脏又累,没人愿意干,我作为一名共青团员,就从心里要带好这个头儿,改变人们这种不健康的思想观念,还要努力使那些人明白,在咱们这个新社会,只要立足本职工作,脚踏实地地干,三百六十行,哪行都会干出一番业绩来。特别是像我这样一个女青年,这样做可能就更有说服力。”雷正兴说:“马兰姐,你说得太好了!”他侧过脸去,见马兰的脸庞正好轮廓分明地镶嵌在西边天际火红的大背景上,十分动人,也许是想到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当中的某个情节,不禁动情地说:“我明白了,作为革命青年就应该把自己放到革命事业最需要的地方去,就像吴运铎那样,要把我们的力量和智慧甚至于生命都献给我们的党。更应该像保尔·柯察金那样,就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活得灿烂一些,有意义一些,从这点上说,无论现在和过去,都应是每个人,特别是我们青年人的人生真谛。”马兰听后,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真想不到,这个平时活泼可爱还没完全脱离孩子气的雷正兴,深沉起来,会讲出这么一番深刻的大道理来,马兰早听这个小雷说过自己那令人落泪的身世,不禁从心里又把他看重了一些。她希望能从生活上多帮助他,可是又不知从何做起,只觉得互相谈一谈人生和理想什么的,可以彼此激励。

脚下浩浩荡荡的江水不知疲倦地向前流淌着,两个人愉快地说着话,不知不觉,竟然走到枞树港来了。这个枞树港离县城有五六里远近,处于流入湘江的一条小河上,是县城与西塘之间的必经之路。两个人谈得投机,不知怎么这么快就走到了。这里的水面有十几丈宽,没有专人摆渡,只有两根棕绳系在一条小小的船上,两岸各钉一支木桩,棕绳固定在木桩上,这就是被称做“悠渡”的渡船了。过港时,人要立在船上,自己拽绳子,如果操作不当的话,船就会摇晃起来,弄不好,人就要落入河水里去。马兰走到这里停下脚步说:“小雷,每次我到县里,你都把我送到这里来,真是过意不去。”雷正兴笑道:“这也是张书记的意思,要保证你的安全嘛。再说,这对我来说,也是向你学习的难得机会呀!”马兰一边要往船上跳一边说:“小雷,你快回去吧,说不定张书记临时有什么事,晚上找你工作呢!”雷正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马兰奇怪地道:“小雷,你还有什么事吗?”雷正兴终于下定决心道:“马兰姐,我想参加治沩大会战,你在陈部长家里时,我借着送文件,去张书记那透露过一点心思,可张书记一口回绝了。现在治沩工地正需要人,就像当初需要人去养猪一样,可我去不了,真是急死人了,你给我想想办法呗,我究竟怎样做才能去上?”马兰一听他说的是这个,不禁笑道:“嗬,我当是什么事,张书记不让你去,一定有他的道理,在他心里,也许觉得让你继续留在县委当通讯员比让你上工地作用和价值还大呗!”雷正兴一听失望了:“敢情马兰姐不愿帮我这个忙了!”马兰跳上船去道:“谁说的?下次再来时我替你说说看。”雷正兴干脆缠起她来了:“不行,到那时可能就晚了。”马兰说:“好好好,我回去试着到社里给你往张书记家打个电话,总行了吧?”雷正兴笑了:“谢谢马兰姐!”他口里说着,早跟着也跳到了船上,伸手抓过了棕绳:“马兰姐,坐稳了,开船喽!”将棕绳捋在手里向后一拽,小船便晃晃悠悠地向对岸荡去了……

雷正兴当晚送马兰到对岸再回到县委大院时,东边天上的月儿早亮了起来,听人说陈部长已经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儿,想去看一看,又觉得此时不方便,只好暂时放下这个念头。回到办公室见张书记没有吩咐什么事,收拾收拾,回到宿舍,认认真真地琢磨起怎样写参加治沩会战的申请来。不一会儿,同宿舍的人都陆续回来了,谈起白天在县委大礼堂召开的“治沩工程动员大会”,大家还在议论纷纷。有人看了看正在埋头写字的雷正兴对大家说:“现在,我们县委年轻人里边,雷正兴第一个开始正式写申请参加治沩了,别人呢?假如你没有写申请,组织上也指派你下去,你去不去?”那人是直瞅着东北角铺上一位20出头的瘦矮个儿小伙子说的。这个小伙子叫李强,为人有点内向,也是县委通讯班的通讯员,他只笑了一下,没有搭腔。那人又看着对铺正在低着头看书的小伙子说:“王树,大伙刚才说得这么热闹,你只顾看书,说说看,有什么意见啊?”这位名叫王树的小伙子是县委组织部的干事,中等个儿,戴着眼镜,给人的感觉长得很厚实,刻得一手好字,工作上稳重和细致在县委里是最有名的,按各方面条件正适合去治沩工地。此时,他抬起头来慢悠悠地说:“本人是一块砖,任党东西搬,我是不用表态的。”

李强那天晚上没有吱声,他和雷正兴是脚前脚后到张书记那交的申请书,始终没有得到回信。李强和雷正兴最为要好,在去治沩工地这一问题上他没有那么执著,见张书记不表态,也就不那么认真了,并劝雷正兴说:“在哪都是革命需要,书记不表态,就留下来继续干通讯员吧。”雷正兴是一个好事干到底的人,哪肯罢休?又接连写了几份申请交上去。可还是泥牛入海,这下雷正兴可有点沉不住气了。李强见了说:“我真是舍不得你走,你要走了,就又要来一个新搭档,还不知道与我和来和不来。”这话哪能劝得了雷正兴这种性子的人。一天晚上,雷正兴在灯下看书,看着看着,不觉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李强见了道:“是不是还在想去治沩工地的事?”雷正兴把书放下说:“转眼就是深秋了,治沩工地正在热火朝天地大干着,人家王树和方大哥都下去了,可我蹲在这个大机关里有劲就是使不上,真是要把我急死了!”李强见他心里是真急,想一想说:“我倒有个主意,你不妨再去试一试。”雷正兴立刻来了兴趣:“什么主意快说!”李强说:“我听说,治沩工地还在急着需要人,赵副书记在那边今天还打来电话催要人马呢!你在这种时候再写一个申请交上去,说不定能有门儿。”雷正兴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就写,来,你给我参谋参谋,看怎么写才能让张书记更感动。”

雷正兴说着,找来了笔和纸,和李强头顶着头,一边商量着,一边一笔一画地写起来。写完了又改一改,再工工整整地抄写一遍,觉得极好,看看时间,还没到10点,按往常估计张书记还没休息,便兴冲冲地去找张书记了。当走到办公室门前,见门缝里透出一点灯光,不免高兴地想:敢情张书记真的没有休息!就轻轻敲敲门走了进去,见张书记仍伏在靠窗的那张大办公桌上批改文件,就说:“张书记,请领导再考虑一下我的请求。”见张书记抬起头来,这才把申请书递上去:“这是我的申请书,请您过目。”对于雷正兴要求下到治沩工地参加会战的事,张书记不是没认真考虑过,可一来觉得他再适合不过的是做县委通讯员,二来考虑到他年龄太小,长得又比较瘦小单薄,总觉得他承受不住工地上的那份苦和累,就一直没有答应他。哪知这个小小的伢子能量还不小,先是马兰打来电话替他求情,后来陈部长的丈夫老方也来替他求情。今天又得到赵副书记在工地患上了顽固性感冒的消息,赵副书记正担任着治理沩水的指挥长,需要一个得力的人去好好照顾他,想到这,再看看眼前的雷正兴,心里这才活动起来,把申请书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打趣似地说:“想不到你人不大,能量倒不小啊!竟然有那么多人来我面前替你说情。这样吧,让我先给赵副书记打个招呼。”雷正兴是个鬼机灵,马上打个立正调皮地说:“谢谢张书记,我保证不再写申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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