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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基的故事》:阿卡基的名字是最符合小说的主人公的父子同名

时间:2022-07-1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但是果戈理用他那特有的语言描绘了荒诞境遇中的荒诞存在。在攒钱的过程中,新外套对阿卡基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越了防寒功能。《外套》在文学上一直被看作普希金小人物主题的继续,研究者的关注焦点基本放在了阿卡基悲惨的命运上,认为果戈理塑造了一个被压迫被侮辱的小人物,并被作品的社会揭露批判力量所震撼。他认为,不是果戈理把阿卡基置于荒诞的境地,而是人物所处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荒诞的。

《驿站长》叙事结构:

A.开篇引出主人公——可怜的驿站长;

B.他拥有女儿,生活虽苦犹甜;

C.失去女儿,生活失去平衡;

D.致死;

E.女儿来拜访父亲的墓地

《外套》叙事结构:

A.开篇引出主人公——可怜的阿卡基;

B.为了攒钱买外套打破了正常的生活,使生活失衡;

C.刚穿上新外套就被劫,使阿卡基的生活再度失衡;

D.寻找外套无果又受到“大人物”的训斥,心里再次失衡;

E.致死;

F.阿卡基的亡灵来复仇。

单从两部作品的结构上看,显而易见,阿卡基要比维林可怜得多,残酷的生活让他一次次失去平衡。但是果戈理用他那特有的语言描绘了荒诞境遇中的荒诞存在。读者一面禁不住为小说的语言发笑,一面又为阿卡基的可怜命运感喟。

作家对阿卡基的描写不论是从他的外貌、名字还是生活都充满了荒诞色彩。

阿卡基“两边脸颊上布满了皱纹,脸色就像患有痔疾一样呈灰黄色”[9],“个子矮小,脑门秃顶”(393)。就连形容阿卡基的面色都用上了“痔疾”一词,也是佩服果戈理的想象力了。

他的姓氏Башмачкин自然令人联想到“鞋子”(башмак),暗示了他被践踏的命运。这个一语双关的用法也创造了荒诞的色彩。

作家不厌其烦地描述了阿卡基名字诞生的过程。在正式名字出炉之前,曾尝试给他取过以下名字:

莫基亚——好嘲笑人的人,笑神。

索辛亚——忠诚的人,或健康、平安的。

特里菲利——三叶草,古时候被认为是吉祥的护身符。

杜拉——奴隶,仆人。

瓦拉哈希——东方人的名字。圣人,受难者的名字。

瓦拉达特——古印度语中是爱人的恩赐。

瓦鲁赫——古希伯来语,意即“极幸福,极美好”。

哈兹达利——波斯人名。意思是“上帝的恩赐和上帝的礼物”。

帕夫西卡欣——源于希腊语。反对恶、抵抗恶的人,对于懂希腊语的人是个非常好的名字。

帕赫季西——波斯人名,是“幸福”的意思。

最后阿卡基的母亲还是决定给他取父亲的名字,阿卡基是“无恶意的,无辜的”的意思;透过这些名字的真实含义,读者感到,阿卡基这个名字是最符合小说的主人公的。父子同名暗示着阿卡基这类人不是个别的偶然的,是具有传承性的。

九等文官总是受人欺负和调侃的,事实上,“他在厅里一点不受尊重,当他走过的时候,门卫不仅不站起身来,而且也不正眼瞧他一眼,犹如一只普通的苍蝇飞过接待室一样,上司们对他既无情又专横”(392) “同事们也卖弄聪明之能事嘲笑和打趣他。……又把纸片撒在他的头上,说是雪花飞舞。”(392)老同事们已经习惯了这样待阿卡基,而新来的同事本来也想嘲弄一下阿卡基,却突然被阿卡基那副无辜的可怜相打动了。

小说中阿卡基的旧外套再也不能抵御彼得堡的寒冷时,他决定攒钱做一件新外套。主人公为了制作新外套省吃俭用的程度令读者动容:晚上不喝茶,不点蜡烛,如果需要就到房东家借光;走路尽量高抬脚轻落步,踮着脚走路,省鞋子;不去干洗店洗衣服,下班后,回到家里就脱下外套,换上旧衣服;习惯了晚上饿肚子,不过他会靠精神食粮充饥,脑海里想象着未来的新外套。

在攒钱的过程中,新外套对阿卡基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越了防寒功能。“从那时起他的存在都变得更充实了,好像他结婚了;好像有另外一个人陪伴着他,不是他一个人,好像有一个可爱的女友答应陪他一同生活过日子,这个女友不是别人,就是即将诞生的新外套(厚厚的棉花,结实的里子),性格也变得更坚强了,成了一个很有生活目标的人”(404-405)。作家这种奇特的比喻,看似调侃的语调更显出人物命运的悲戚。把新外套比作光棍汉的未婚妻,那可是一种怎样的精神追求啊!新外套从此让他的生活变得目标相当明确了。那是一种期盼,一种等待。然而这件外套就像“光明的使者”“倏然一现,使他可怜的生命瞬间活跃起来,紧接着灾难又猝然降临到他的头上……”(419)阿卡基在穿上新外套的当天晚上参加同事的命名日庆祝晚会,在回来的路上外套被抢走了。作家让阿卡基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甜蜜的遐想,吹起彩色的肥皂泡,而后顷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果戈理是极其善于制造心理落差的作家,阿卡基克服一切困难好不容易制作了一件新外套,心里达到喜悦的高潮,结果,因外套被偷,阿卡基命运急转直下,幸福感陡然降到冰点。如果说杜尼娅是维林的唯一的生活寄托,那么新外套就是阿卡基生活的希望,因为他已经把外套想象成未婚妻,因此失去外套的打击不逊色于维林失去女儿。一个孤独的受人欺侮的单身汉,就连靠一件外套来呵护一下自己的可能也被剥夺了。这是一种存在的悲剧。更悲惨的还在后面,为了寻找外套,阿卡基去找一个所谓的“大人物”帮忙查找窃贼,不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而被训斥了一顿。受了惊吓,一病不起,带着对外套的一串串梦魔咽气了。大人物的训斥让阿卡基的境遇雪上加霜,让本来就失衡的内心破裂得无法拯救。“阿卡基被拉了出去,埋葬了。而彼得堡少了一个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依然故我,就像是从来不曾有过他这个人似的。一个无依无靠、无亲无故、无人理睬,甚至连博物学家也不屑一顾的生命之躯消失不见了,——而博物学家本来是从不放过一只普通的苍蝇,总要用大头钉穿起来,用显微镜仔细观察一番的;一个对官员们的嘲笑总是逆来顺受、没有成就一桩不寻常的事业,便进了坟墓的生命之躯消失不见了。”(419)作家以幻想的方式为故事加了一个怪诞的结尾:让阿卡基的亡灵出现来复仇,以此来表达作家的悲悯之心,同时也加重了小说的悲剧色彩,凸显了阿卡基的荒诞命运。

《外套》在文学上一直被看作普希金小人物主题的继续,研究者的关注焦点基本放在了阿卡基悲惨的命运上,认为果戈理塑造了一个被压迫被侮辱的小人物,并被作品的社会揭露批判力量所震撼。

纳博科夫认为,这部小说的意义远不止于此。他认为,“肤浅的读者”会把这部小说理解为怪诞的笑话,而“思想深刻的读者”毫不怀疑果戈理的真正意图是为了揭露俄罗斯官僚制度的恐怖,而他认为,这部作品是为那些具有“创作想象力的读者”而写的。他用“荒诞”一词理解作家和他笔下的主人公,“荒诞并不是引人发笑和令人耸肩的东西”[10]。“如果把这种荒诞理解为在不无丑陋的世界里,与人的最高的追求,最深切的痛苦和最强烈的欲望密切相关的一切,也就能够理解阿卡基的境遇了”(纳博科夫,104)。他认为,不是果戈理把阿卡基置于荒诞的境地,而是人物所处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荒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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