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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波海底森林

时间:2022-07-1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阿龙纳斯先生,我的森林不需要太阳,也不需要光和热,狮子、老虎、豹子等等动物也进入不了我的森林。那不是陆地上的森林,而是一个海底森林。”

我们正聊着的时候,内莫船长提出了一个建议:“教授,要是您不介意的话,我们记录下现在所在的位置,这就是我们旅行的起点。现在是差一刻钟到正午,我准备先让船浮出水面。”

内莫船长按了3次电铃,水泵开始将储水仓内的水排出。压力表的指针开始发生变化,一切都表明“鹦鹉螺”号正在不断地上升,直到最后停住了。

内莫船长说:“我们到了。”

我开始沿着“鹦鹉螺”号中央的铁梯一级一级向上爬。当盖板打开的时候,我们就来到了“鹦鹉螺”号的顶部。平台浮出水面大约有80厘米。我前后观望了一下,这个船体呈梭子状,再加上船身细长,就像一支雪茄一样。船体表面的钢板稍微错合,和陆地上爬行动物的鳞甲类似,怪不得人们会将“鹦鹉螺”号误认为是海洋里的动物,这样的构造,离得略远一些,即便用高倍望远镜来观察,也很难分辨清楚。

内莫船长随身带了测量太阳高度角的六分仪,根据六分仪的示数,就可以确定现在船所在位置的经纬度,内莫船长等了几分钟,太阳与地平线开始对齐。当他进行观察的时候,就像是一尊大理石雕像一样纹丝不动。

“阿龙纳斯先生,”内莫船长说,“现在已经是正午了,我们就此启程吧!”

我们重新返回客厅,船长开始在航海地图上标记方位,经过了一番计算之后,他转过来对我说:“阿龙纳斯先生,现在我们的位置是西经137°15′……”

“请问内莫船长,现在我们的行程要以哪一条线作为本初子午线?”我问内莫船长,或许可以就此猜测出内莫船长的国籍。

“阿龙纳斯先生,”内莫船长对我说,“对于本初子午线,我有不同的计算方法,以英国的格林威治或者美国的华盛顿作为本初子午线都是可以的。不过,看在教授您的面子上,我决定用巴黎的本初子午线作为我们本次航行的基准线。”

听到内莫船长的这个回答,我内心的希望落空了。我对他点点头,对他的决定表示了谢意。

内莫船长接着说:“今天是11月8日,现在是中午,我们的位置是西经137°15′,北纬37°7′,我们确定的本初子午线是巴黎。目前我们距离日本海岸大约有300海里。现在就开始我们的海底探险活动吧!”

我说:“希望上帝保佑!”

“阿龙纳斯先生,”内莫船长说,“请您继续进行您的研究,现在我们的航向是东北偏东的方向,我们大约会潜入水下50米的位置。这些信息您在航海地图上都可以查到,上面有清楚的标记,教授您还可以随时查看航行路线。客舱您也可以随时使用,我先失陪一下!”

船长朝我行了一个礼,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客厅,留下我一个人。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眼前的内莫船长,声称自己不属于任何国籍,是不是我永远也无法知道内莫船长的真正国籍了呢?内莫船长对于人类深深的仇恨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他究竟是一位学者还是一名政治家,或者是一位腰缠万贯的商人?

这些问题的答案,不知道能不能揭晓。这个偶然的机会,让我来到了内莫船长的船上,我想这肯定是命运的安排,而我的命运,也被操纵在了内莫船长的手中。他冷淡地收留了我,之后又热情地款待我。内莫船长不会握我伸向他的手,也从来不主动要求和我握手……

我在深深的思索中沉浸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最后,我的眼睛落在了那张航海地图上,手指指着上面所标注的一个经纬度交叉点,这是一股暖流:日本洋流。“鹦鹉螺”号走的正是这一条水流。

正当我的思绪跟着这条水流一起奔腾的时候,尼德·兰德和孔塞伊出现在了客厅的门口。客厅里的陈设让他们两个人眼花缭乱。

“教授,现在我们究竟在什么地方?难道是魁北克的博物馆?”尼德·兰德大声喊起来。

孔塞伊也接着尼德·兰德的话说:“哦!这里好像是法国的大博物馆!”

“朋友们,”我叫住了尼德·兰德和孔塞伊,做了一个请他们进来的手势,“现在我们既不是在加拿大,也不是在法国,而是身在‘鹦鹉螺’号上,我们已经在50米深的水下了。”

我将刚才和内莫船长在一起谈话的内容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孔塞伊和尼德·兰德,而且,我也将自己正在思考的问题告诉了他们。

我们正在说着,客厅里的灯忽然熄灭了,整间房子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儿,有一阵物体滑动的声音传到了我们的耳朵里,船体两侧的舷窗盖板打开了,透过厚厚的玻璃,我们看见了外面被电光照亮的海底世界,电光是如此的强烈,甚至把“鹦鹉螺”号周围一海里内的景色都照得清清楚楚,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光怪陆离的景色,生花的妙笔都难以描绘眼前的美景!

我们三个人都深深地陶醉在眼前的美景之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孔塞伊打破了沉默:“尼德·兰德,你不是说要好好看看海底的世界吗?现在你就看个够吧!”

“真是太美了!太美了!”尼德·兰德也暂时将他的愤怒和逃跑计划放到了一边,“哇!这么美妙的景色,要我多走些路来看看也是值得的!”

我和孔塞伊、尼德·兰德对眼前的景色都发出了由衷的赞美,同时也是最热情的赞美,尼德·兰德叫着从我们面前经过的鱼的名字,孔塞伊则对这些鱼进行分类。动人的形态,美丽的外观,这些鱼类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自由自在地遨游着。

晚上,我看书、写作,进行了一番努力的思考,当睡意来袭的时候,就躺在铺满海藻的柔软的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这时候“鹦鹉螺”号正在穿越日本暖流,向着前方飞快地前进着。

自从那天我和内莫船长在客厅畅谈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是不是这位怪人生病了?现在的他是不是已经改变了原来对我们的安排?这些答案,我们无从知晓,不过,内莫船长信守了他的诺言,我们在船上有充分的自由,并且每日享用可口的饭食。我们丝毫没有埋怨他的理由,只是几天没有见到他而已。

11月16日,我到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一封写给我的信。打开一看,字体很整齐,并且充满了书卷气,有些像德文的字体:

送交“鹦鹉螺”号阿龙纳斯教授

内莫船长敬请阿龙纳斯先生一同前往克里斯波岛森林打猎,时间定在明天清晨,欢迎教授的同伴们一同前往。

“鹦鹉螺”号船长内莫

1867年11月16日

尼德·兰德看到这封信之后,感到疑惑不解,马上惊叫起来:“打猎!难道这位怪人要到陆地上去吗?”

我又把信看了一遍,说道:“没错!内莫船长在信上说得明明白白!”

内莫船长不是很讨厌陆地的吗?为什么会邀请我们打猎呢?我想不出其中的原因。

第二天,我睁开眼发现船已经停止不动了。我穿好衣服,走进客舱。

我抵达客舱的时候,内莫船长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直截了当地问他:“内莫船长,您不是已经和陆地断了联系吗?为什么又要到森林里去打猎呢?”

“阿龙纳斯先生,我的森林不需要太阳,也不需要光和热,狮子、老虎、豹子等等动物也进入不了我的森林。那不是陆地上的森林,而是一个海底森林。”

“海底森林?”我叫道,“难道我们要步行去吗?”

“没错,步行,而且还不用沾海水!”内莫船长信心满满地说。

“同时还能够打猎是吗?”

“同时还能打猎,我们还能拿出猎枪!”

我想,内莫船长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难怪会一连8天都不露面呢,真是太可怜了!我还是希望他做回原来的怪人,总比现在这样发疯要好很多。

内莫船长邀请我共进早餐,我们一边吃一边聊,我终于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内莫船长说:“我邀请教授到克里斯波岛的森林打猎,看起来也许是自相矛盾的,但是当我说那是一片海底森林的时候,您又以为我在发疯。教授,您这样判断就有点轻率了!”

“我想,只要人们有足够的空气,就可以在水下自由自在地生活,换一句话说,我们如果有一套潜水设备的话,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前进了,但是我们还需要输送空气的管子,它会像锁链一样束缚我们的活动。假如我们用这样的方式和‘鹦鹉螺’号连接,我们的活动范围,就会大大地受到限制,我们就不可能走远。”内莫船长进一步解释道。

“内莫船长,我很好奇,您是使用什么方法来保证人在海底的自由活动的?”我问内莫船长。

“我将您和您的两位法国同胞的设备进行了改装:我用厚钢板制成了一个密封罐,里面装的是50个大气压的压缩空气,这样一来,就可以把空气像士兵的背囊一样背在我们身上。不过,阿龙纳斯先生,因为海底的气压很大,所以我们必须要头戴铜质的潜水帽,我们的吸气管和呼吸管就连接在这个潜水帽中。”

“内莫船长,这真是一个好发明,我找不出哪里有不妥当的地方!”我从心底对内莫船长的发明发出了赞叹,“但是,这个潜水设备是靠什么照明的呢?”

“我们可以在腰部系上一个探照灯,里面有一组电池,我们就是用它来照明的。”

“那么枪呢?是不是用气枪打猎?”

“恐怕只能这样,船上的现有条件不能制造火药。”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当,于是问内莫船长:“内莫船长,气枪的空气会很快耗尽的呀?”

“我们所使用的是富尔顿制造的气枪,它是用压缩的空气激发的。当空气被灌进密封瓶中的时候,我们只需要操作一个阀门就可以了,这样一来,当我们在海底打猎的时候,既不浪费空气,又不会浪费子弹。”

“内莫船长,您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那不是普通的子弹,而是一位叫作雷尼布洛克的奥地利化学家发明出的一种电气子弹:类似于小玻璃球,在里面灌铅,再输入高压电,只要稍微接近目标,就会马上炸开。被击中的猎物,不管身形多么巨大,都会马上倒地。”

“现在就把枪给我看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内莫船长说,“您去哪儿,我也跟着您到哪里。”

我们来到轮机房旁边的一个小舱房,尼德·兰德和孔塞伊也在这里。在这间小舱房的墙上整整齐齐地挂着12套潜水服。

尼德·兰德看着这些潜水服就产生了厌恶感,说什么也不想穿这些衣服。尼德·兰德说:“除非有人强迫我穿,不然我肯定不把自己装进这套衣服中!”

“尼德·兰德师傅,谁也不会强迫你。”内莫船长对尼德·兰德说了这样一句话,至于孔塞伊,他只是说:“先生到什么地方,我就跟到什么地方。”

两个船员帮助我们穿上了这套笨重的潜水服。服装是用橡胶做的,上衣和裤子是一体的,没有任何缝隙,结实又耐压。脚上穿的鞋子也很厚重,鞋子底下装有铅块。衣袖和手套也是连接在一起的,但是质地要轻得多,不会妨碍手部的移动。我们很快做好了准备,马上就要出发了。

和18世纪的潜水服比较起来,我们身上穿的这套衣服堪称完美!“鹦鹉螺”号的一位船员又将一支气枪递到我手中。这把枪看起来简单,但是枪是中空的,以存贮压缩的空气,在枪托中装有20颗电气弹。

“内莫船长,我们要怎么下到海底去呢?”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阿龙纳斯先生,这个问题的答案您马上就会知道了。”内莫船长也开始动手穿潜水装。等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有一位船员帮助我们打开了与存放潜水服的舱房相连的另一间舱房,将我们几个人送进去之后,门马上关上了,我们周围是一片漆黑。

过了几分钟之后,有一阵呼啸之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一股冷气从我的脚底传来。我知道,一定是有人打开了闸门,使外面的海水灌了进来。又过了一会儿,当另一扇门打开的时候,我们的双脚已经踩在海底上了。

内莫船长带着我们前进,孔塞伊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后面是其他的船员。我丝毫感觉不到潜水服和空气罐的重量,头也可以在帽子中自由地活动,我没有感觉到呼吸不畅,行动也没有受到一点儿限制。

我要怎样才能将我自己在海底漫步的感觉描述出来呢?这样神奇和新颖的感觉,连画笔都不能完整地描绘下来,相比起来,文字就更加相形见绌了。

阳光透过将近10米的水层照射到海底,这样的景象让我感觉到神奇。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广阔的细沙平原,我们踩着透亮的沙子前进,我用手划开了水幕,有人走过之后,水幕就会自动合上,我刚刚留下的痕迹,马上就被强大的压力抹平了。走了一阵子,看看表,已经是上午10点钟了。阳光斜斜地照进海底,就像是经过了一道三棱镜,被分解成了7种颜色。海底的岩石、珊瑚、贝壳等共同构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万花筒,画家进行艺术创作的颜料,恐怕也没有眼前的景色丰富多彩吧!

快到中午的时候,阳光竖直照进海底,光线不再是曲曲折折的,颜色也开始变得简练起来。越是前进,光线就变得越暗。这里的水深应该已经达到了100米。前面有一些忽隐忽现的黑色块状物体,我想:“那应该就是克里斯波岛森林吧。”我猜是的,我并没有弄错。

终于,我们来到了森林的边缘,这可能是内莫船长拥有的广阔领土中最美好的一处吧。内莫船长将这块领土看成是他自己的私有财产,而事实上,又有谁会来跟他来争夺这个海底森林呢?

在这片海底森林中,遍布着高大的海底植物,枝和叶排列得很奇怪,在来这里之前,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形态的叶子:不弯曲,不横向发展,也不下垂,每片叶子都向上竖直生长。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这片海底森林中,动物和植物很难区分开,因为在海底动植物的界限模糊不清,要想分清楚是很难的。

下午1点钟的时候,内莫船长示意我们休息一会儿。我们便在海草构成的摇篮里躺了下来,一根根海草都是竖直生长的,像极了士兵的剑。

在海草中美美地睡上一觉,真是一场绝妙的体验。可惜的是,我们现在不能进行语言的交流。我将自己的潜水帽靠近孔塞伊,我看见孔塞伊的眼睛里正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看着看着,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慢慢坠入甜美的梦乡。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向着西边走去了。内莫船长首先站起身来,我也跟着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腿脚。就在这时候,一只巨大的海蜘蛛瞪着一双浑浊不清的眼睛向我扑过来,内莫船长首先发现了它,他示意身旁的船员,船员立刻托起气枪朝着蜘蛛射了过来,蜘蛛马上倒在了地上,爪子还不停地抽搐了一会儿,死去了。

这次惊险无比的经历,让我感觉到在这片茫茫无尽的海底森林之中,一定还隐藏着更多凶猛的动物。内莫船长继续带领大家前进。地面还在不断下降,我猜测现在我们已经到了150米深的海底了,即便周围的海水很清澈,阳光也已经投射不进来了,我们的周围一片漆黑,我们只能摸索着向前走。这时候,突然有一道白光射进了我的眼睛里,原来是内莫船长打开了灯。我们也纷纷将自己的灯打开,凭借着灯光来观察、欣赏周围的景色:这里好像是森林中最幽暗的地带,就连植物也变得稀少起来,地上只生活着一些带有棘皮的软体动物。

大约下午4点的时候,我们走到了一堵高大的石墙前面,周围都是些怪模怪样的石头,找不到一条可以攀援的道路,这里就是克里斯波岛的尽头。

内莫船长停下来,冲着我们挥了挥手,让我们也停下来,这里是他的领地的边界,他不愿意越雷池一步。

返程的时候,依然是内莫船长带队,但是我感觉走的好像不是刚才来的那条路。这条新路非常难走,非常陡峭,我们的步伐放得很慢。当回到上层水域的时候,一定要避免压力减小过快,不然会导致身体上的疾病,甚至还会引起生命危险。

不久之后,久违的光线又重新回到了我们的眼中,并且范围还在继续扩大。太阳开始向着地平线沉去。将近两个小时的返回路程,说实话已经让我感觉到体力不支了。又走了一段路,我看见在前面半海里远的位置,出现了“鹦鹉螺”号的探照灯,我知道再过20分钟,我们就可以回到“鹦鹉螺”号上,再次呼吸新鲜的空气了。接下来,有个小意外的发生,让我们耽误了一会儿的时间。

那时候,我正跟在内莫船长的身后前进,相距大约有20步的距离。忽然,内莫船长转过身,朝我扑了过来,将我摁倒在了地上,内莫船长的船员也对孔塞伊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内莫船长会突然对我们发动袭击呢?很快,我看到内莫船长也在附近趴了下来,一动不动,我才放心了。

我小心翼翼地躺在一片苔藓上面,抬头向上看,两只角鲨正从上方经过,它们的目光看起来呆滞极了,尾巴巨大,锋利的牙齿似乎能在顷刻间将人咬成肉泥!幸好它们的视力很差,尽管鱼鳍已经扫在了我们身上,但是却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它们很快游走了。

半小时之后,我们安然无恙地回到了“鹦鹉螺”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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