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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物结构和化学合成定律中对人类理智的关照

时间:2022-02-1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不过,我们考察创造物中的设计论,主要是依据物体的物理构成,植物的保持与生长,还有动物界的保持和快乐生活。它们在本能的指引下,为自身及其后代提供食物和庇护所。然而我们已经在造物者对凡人生理需求的关照,尤其是在对人体不同部位的创造与调整中,意识到有关造物者人格属性的证据。进行这类探索,对人类来说非常
矿物结构和化学合成定律中对人类理智的关照_自然神学十二讲

人类的保持需要保全其他生物/有待掌握的整个计划/心灵的领域/动物依然是一样/人类的生理本质为更高的本质提供条件/可以预期到我们的人格属性受到的关照/造物者的人格属性/心灵追寻自然定律/伟大的科学先驱从不追求物质上的好处/搜寻古代铭文中的思想/生理上的饥渴与理智上的饥渴相对照/人的心灵与自然秩序出于同一位创造者/大自然是伟大的导师/大自然的范本完美无缺/心灵受到关照的证据/矿物/心灵必须受到锻炼/矿物的语言/我们的工作是进行翻译/与人类的心灵恰好相宜/晶体的形式/心灵在发现过程中取得的进步/基本的形式/结晶力在地球外壳中产生的效果/晶体带给人类美丽/泰勒对俄罗斯珠宝的叙述/圣经语言/元素的化学关系/化学家的力量/进步的条件/超出发育论者所能企及的范围/人类的知识增加,而不是思维能力增强/大自然给出的回答

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力图指出,这个世界是一件创造物、一位无穷智慧者的作品。为了表明这一点,我们证明了,万事万物都有一个目的,物质的终极构成表明物质也是被创造而成,而且恰好适于构成地球上各种有机生物,并维持这些生物的生活。对物质的构成和组合搭配分别进行考察,也揭示出同样的重要事实;而将二者合起来看,比单从它们本身来看,所呈现出的造物者特征显得更高级、更宏大。

不过,我们考察创造物中的设计论,主要是依据物体的物理构成,植物的保持与生长,还有动物界的保持和快乐生活。我们顺带提及了另一些更深的话题,但仅仅是顺带的,绝非出于有意。

如果我们从地球上栖居的最高等生物开始说起,我们会发现,他的生理欲望得到了充分的关照。然而这种关照本身,需要创造和保全另一些等级更低的生物,而这些生物也以同样完美的方式得到了关照。因此我们发现,人类所受的关照,包括而且绝对需要一整个系列的事物,即动物和植物,还有无机界的无数变化和环境条件受到的关照。

我们只看到一种生物受到的关照是不够的,无论这种关照可能有多么完备,只看到单个物种受到的关照也是不够的,更不用说单个个体了。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将能抓住创造物中无所不包的伟大计划——所有种类的动植物,正是通过这种计划适应地球,并形成相互依赖或相互支撑的关系。于是,整个生命界得以保存,其中各个部分也得以相互连接,彼此相宜。在眼睛、滑车关节或杵臼关节的构造中,存在着毋庸置疑的设计证据;但是这一切不同的机巧之物得以构成生物个体,生物个体得以在芸芸众生中适应于地球,都是通过同一个计划。我们只有理解了这种计划的广度和完美程度,才能进一步理解造物者的力量和他的善。正如在某些大型的加工厂中,就算没有见到更多的东西,我们也会从每一个缠绕纱线的纺锤和每一根带动轮轴的皮带轮中,看出机器的构造之巧妙。然而只有当我们挨个房间走过来,看到雪白的纤维在机器迷宫中穿行,通过一道接一道的工序,我们才了解到更全面的设计——冲泻下来的水流带动笨重的轱辘,由此经过鳞次栉比的轮轴、传动带和钢制盘头,一直到织布机本身,形成一个用于生产织物的庞大机器。

但是就上帝的作品而言,我们在谈到这个问题时,还面临着一个几乎无法进入的领域,那就是心灵的领域。对于低等动物,世界只需要顺应它们的生理需求即可,而它们的需求在各个时期都是同样的。狮子、老鹰和昆虫,一千个世代都不会改变。如今它们需要的生存条件,与若干个世纪以前毫无二致。它们在本能的指引下,为自身及其后代提供食物和庇护所。它们从未超出这个界限,世界恰好满足了它们的生理需要。但是人的生理本质,却并非人类诞生的目的。正如低等形式的生物为高等生物提供生存条件,人的生理本质,也为有关理智、情感和道德本质的其他高级官能提供了条件。人类拥有了这些官能,便有了意识。如果世界给人提供的仅只是食物、住所和动物之乐,或者,假使这一切就是世界给予人类的首要关照,那么人类在地球众生灵中就是一个异类,他最高级、最庄严的能力,都没有得到满足。

然而我们已经在造物者对凡人生理需求的关照,尤其是在对人体不同部位的创造与调整中,意识到有关造物者人格属性的证据。如果我们的造物者是一种英明、善良而强大的人格化的存在,我们就会希望从一切自然造物中找到对我们人格属性的完美关照,正如我们身体的养护与快乐所得到的关照一样。我们认为这种设计证据在类别上是最高级的,因为只要是对我们人格属性的关照,所讲述的就始终是上帝的人格属性;其次,这种关照并不像我们生理需求所受到的关照那样必不可少。

透过云遮雾罩的发育论猜想,我们或许会相信,一切动物和人本身,都是通过一种适应原理达到现有的生理结构,它们借助这种原理,与自然界的各种因素和环境条件达成和谐。但是最疯狂的发育论者也无法相信,人类的心灵是在那些定律,以及心灵发育中留下的痕迹影响下逐渐形成的——那些定律也只是在上世纪才出现在世界上。远非定律促成或影响心灵的本质,而恰恰是人的心灵将那些定律从岁月的深处搜寻出来;心灵也在地球本身的基础和框架中寻找定律。它追踪那些不为人知的定律,就像搜寻隐藏的宝藏。自然研究无非就是心灵的搜寻。这种研究确实也带来财富,以及享受生活的手段;然而整个科学史表明,在一切时代中,这些都不是投身于科学发现的伟大先驱们所追寻的首要目标。

伟大的先驱们历来被视为不切实际的空想家;因为他们总是在大自然殿堂幽暗的长廊中摸索,解读大自然晦涩的铭文,所以他们拿不出任何东西来给那些只能从金银和大地上的果实中看到好处的人。他们试图通过解读柱子上和基石下面的古老铭文来与宇宙的创作者交流,就像学者们皓首穷经地钻研东方未被掩埋的泥板和圆柱上残缺不全的铭文一样。这些人并不指望在古老的铭文中学到从未在其他语言中读到的智慧,也不指望作出将会延长人类寿命、缓解病痛,或是使人类生活更加安逸的科学和技术发现。

然而刻在那些古老石块上的每一根线条,都记载着一种思想。无论这种思想有多大的价值或者说有没有价值,他们都希望它能为人类历史的大背景带来启示。正是对思想的搜寻促使人们展开不断的研究,并使那种在尼尼微(Nineveh)的土墩间付出的劳动变得庄严,不再是受人斥责的幼稚愚蠢行为,每一个新发现也都成了举世关注的事件。

进行这类探索,对人类来说非常自然。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显露出思想的迹象,他便希望去理解。思想的领域,是思考者的家园,也是处于最高级、最庄严状态下的人类的家园。

任何思想的展示,除非与罪恶相关,否则都不会被人类视为无用的。这是由人类思维本质的定律本身决定的。他可能不会深入分析他的思维能力,以便去弄清为什么他生来就非要研究这个,研究那个。可是他知道这是有用处的,正如他知道食物能增强他的体力,尽管他可能傻呵呵地不知道胃这样一个器官,也毫不了解碳和氮的化合物特有的职能。他无法说清食物是如何产生作用,但是他继续吃饭,因为他需要食物来消除饥饿。在消除饥饿的同时,身体的利益也被照顾到了。在人们得到科学的指引之前,这种渴望为人们提供指引;在亨特(Hunter)和李比希(Liebig)的时代之前,它引导人们走向正确的方向,一如现在有了现代科学的启示一样可靠。

这种智识上的饥渴,促使人们在废墟间挖掘,拭去古老铭文上的尘土,如获至宝地拾起人类思想上的每一座里程碑,并探察物质在自然界中的各种存在形式:晶体和花朵,还有动物,从最庞大的到最微小的,现存的以及沉睡在岩床中的——这种智识上的饥渴,并非依赖于环境条件后天形成,而是一种将人们引向正确方向的原初的控制力。它促使人们不辞劳苦,尽管他们无法让自己免受讥讽,也无法建立论证来为自知必定是正确的行为辩护。

从亚里士多德的时代直至如今,正是这种天性及其思想表现形式,推动众多有识之士为之去探索。这也正是让他们献身其中,并在探索中获得欢乐的魅力所在。从来没有谁像大学者阿加西斯(Agassiz)那样充分地认可这种因素的力量,他在最近的动物学著作中,把前面三十三章中的每一章都概括为造物者思想的表达。

他并没有像化学家那样,声称制造出了金子,并举起来向我们炫耀。他拿出闪闪发亮的矿石,说道:“这就是我所找到的,完全就是上帝本人把它扔在那里时的那个样子。”

通过数世纪耐心的钻研,我们现在已经在这块富矿上开通了一条宽阔的矿脉;正是那块真正的矿石,即上帝思想的粒子,引导早期的研究者持续向前,尽管他们在大多数人一无所见的砂矿边上漫步时,只找到一些极其微小而且零散的颗粒。不过,采矿者找到的金子并不是他创造的,发现金子的眼睛也不是因金子而塑造出的,因此,人类在大自然中发现的秩序与和谐并非人类的心灵创造而成;发现这种秩序与和谐的心灵,也不是因秩序与和谐而生。它们都是同一伟大创造者的杰作,他依照自己的形象塑造了人,因此人理应总是乐于陶醉在无限的理智(Infinite Intellect)起初就宣布为好的诸多作品之中。

世界上伟大的思想家随同大自然漫步,就好比学者随同伟大的导师漫步,一面倾听对方阐述他的思想,一面在产生疑惑时谦恭地提问。因为思想蕴含在大自然之中;一个由无限的智慧制定出来,并且书写在每颗明星和每座高山之上,书写在水中和陆地上各族类身上,书写在绽开的花朵与耀眼的沙粒中的计划,在持续地展开——思想家们永远听不倦大自然的教诲,永远不会变得比自己的老师更聪明,在他面前,他们只会觉得自己还是孩子。我们像他们一样,还只进入这座伟大殿堂的游廊,在每块孤立的石块和石块的连接中解读建造者的思想。没有任何浮华的虚饰;而就我们探索过的地方而言,似乎也不缺少任何东西。每一根线条,在孤立的石块上似乎是无用的,而在拱门或圆顶上就会显得恰到好处。少了任何一点色彩,都必将损毁由一块块小碎片共同构成的宏大图景。这些小碎片就像一些宏伟的古老大教堂窗户上的彩色玻璃一样,在从殿堂外面走过的人看来,形成一幅不可见的景象,而对于那些身处内部的人,则展现出壮丽的色彩和天国的众神。

我们不分昼夜地在图书馆里同往圣先贤交流,这一点我们做得很好。那些人对世界而言就像灯塔上的指路明灯一样,我们汲取他们的思想,使心灵得到了力量和美。我们长途跋涉去观看大师的作品;而在大自然的殿堂中——它已经在各处向我们打开了它的游廊,我们周围到处都是真正的杰作,伟大的艺术家也只能制作出这些作品的粗劣摹本。我们通过这些作品,与那位以智慧创立地球的天父交流。

我们声称世界为人的理智本质给予了特别关照,因为心灵从中找到了欢乐的来源;心灵被迫不断地进行新的探索,它的力量在工作中不断增强,而当我们发现自然物之间真正的关系时,这些物体的关系和状态,无一不令心灵满足。

我们首先步入这座殿堂里等级最低的门厅——矿物界。

虽然单个物体中也体现出设计证据,但是这种设计与人类心灵的特殊关联,似乎主要存在于物体的相互关系中。只要物体具有看起来不可能与其本身利益相关的奇巧之处,比如说雕塑之美;或者物体掩埋起来与世隔绝,就像珍珠或钻石那样,要等到有能力鉴赏和品味其美丽的人来发现它们;再或者我们发现物体通过数学或物理关系维系在一起,因此易于为人类的心灵所把握,而且这种原理贯穿于植物、动物和矿物三界涉及的全部范围,我们便会看到,人类的思维构成受到一种比其生理构成得到的关照更直接、更长远的关照。

化学已经为我们揭示出六十多种物质。这些元素的单质状态,或是以天然产物存在的化合物,全都属于博物学中级别最低的分支学科:矿物学。虽然同样种类的物质也可见于自然界更高级的分支中,但是这些物质受到自身内在力量的组合和控制,而在矿物中,展现出的最高力量,莫过于化学亲和力。矿物界中有数百种构成地壳的物质,它们似乎杂乱无章地混杂在一起,其中很多还具有多变的形式。这些都有待我们去搜寻,它们真实的性质也掩盖在各种伪装形式之下。起初看来,这似乎超出了人类的能力范围。一个巨大的地球等着我们去探索。如果矿物结构中不存在秩序,也不存在定律,这项工作将是令人绝望的。因为在不存在关系的地方,研究一个物体,丝毫无助于理解另一个物体。任何不依照自然的方式建立起来的分类,都只是一种武断的划分,并不代表任何分支学科的进步。然而矿物界一切物体中都有一个明确的计划,每一物体都与其他一些物体具有关联。每一种矿物上都打上了符号印记,使那些通过耐心研究来观察矿物的人能了解其性质。在心灵的发展中,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劳而获的。任何一种计划,如果不能锻炼并发展思维能力,那么就这方面而言,就将是缺乏设计证据的。现在我们发现了一种体系,它引导心灵做出一个又一个发现,总在要求心灵具备越来越强的能力,也总能通过让心灵发现尽善尽美的关系来满足心灵的最高需求。还能设想出比这更符合要求的关照吗?在地球上所有矿物的结构内部,镌刻着一个故事、一部自传,我们越是长久地凝视,这部自传就显露得越多。这部自传是完美的,因为它是矿物的制造者亲笔所书,里面记载了他给予矿物的性质;它不像银版照相那样只是影像,而是事物本身。在这一切可感的标志中,展现出的是上帝赋予的性质,人们正是由此了解事物。这种语言如此动人而且如此完备,除开与人类的关系不谈,它又是如此微不足道,它与人的理智层面是如此完美地相宜,并且通过人的理性存在,变成这样一种生理上以及理智上的欢乐,以至于我们似乎听到,上帝从寂静的岩石中发出的声音,比他在更高级的动物本性中的言说更加清晰可辨。

曾经有人询问一位有名的矿物学家,他在花费重金购买一件物品来填充他的陨石陈列柜时,如何能知道这件物品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回答道:“我看到全能的上帝在它的各部分留下的指印!”这种说法,在用于表达那些从天而降的物体上某些不可思议或不同寻常的属性之前,听起来可能是一种惊人之论。但是,如果这种语言适用于一块陨石,那么它也同样适用于我们脚下的每一块石头。要想翻译这些印记,阅读矿物界的这种语言,确实需要最高级状态的思维活动;但是当我们在阅读时,我们并不是在创造一种语言,而只是在翻译。我们看到,有如许众多的形式,每种形式界限分明;每种矿物上可感的属性虽然变化无穷,却都完美地共同形成物种的特定标记,就像上帝的一切作品一样;世界各地的矿物都具有同一种语言;这种语言的变化形式令人着迷,它的精确以及同人类心灵的相宜都令人称道。

我们已经提到过这种语言的性质,但是我们将对其进行更详细的考察,因为它是整部自然之书的一部分。谁要是读过大自然宏伟的古老拱门上镌刻的铭文和石窟上的诗歌,就肯定不会轻视哪怕一个字母——字母本身没有意义,却是打开知识泉源的唯一钥匙。群氓从不曾享受这些泉源,即便在其间穿行一辈子,也很难知道其存在。不要让那些有眼无珠或是心灵从未苏醒,在物质的形式和属性中只看到混乱和机会的人,否认了这样一种语言的存在;不要让那些不辞劳苦地成功翻译了这种语言的人,误把这种语言的美和完备当作他们自己的功劳。现在我们还只能概略地描述这种语言;但是对我们目前的目的来说,这或许足矣。这种语言由符号或特征构成,我们正是通过这些符号或特征来认识矿物。这些符号构成了一门语言,历代的矿物研究者通过发现新的矿物和更细致地研究那些已知的矿物,不断扩充、不断丰富这门语言。我只需要提到矿物界的这些特征,就能让人看到,矿物的发掘需要人类动用各种感官,它们从各条路径引出人类心灵的潜能,从各个渠道注入新的知识,并通过为理智的快速、平衡发展提供条件,由此来证明它们与我们的理性本质是相适宜的。

在这些符号中,首先要说的是晶体形式。这其中用到了怎样一种高明的语言!晶体的符号之美历来让我们欢喜,即便我们不能翻译出一个词,甚至或许都不知道它们是一种语言符号。这种语言如创世一样古老,又像神谕一样可靠。它从每颗沙粒中闪现出来,从每个精心布置的陈列柜中放出光彩,并从“光明之山”(Mountain of Light)(注:世界十大宝石之一,现藏于英国伦敦塔。——译者注)晶莹悦目的光束中喷涌而出。珍贵的宝石就像明星,在一切时代都以璀璨的光芒给人带来欢娱。然而那些最有能力的人,正是在对宝石的夹角、断裂面和晶轴方向的研究中,找到一项为之奋斗终生的工作,并看到了矿物界最深处的美丽。人类的心灵朝向真理前进,窥视数量繁多的晶体形式,并越来越接近于真正的译本,偶尔也能正确地读出一个句子,虽然还不敢肯定是正确的,也不能结合其他材料来将整个故事补充完整,直到奥伊(Haüy)(注:Rene Just Haüy(1743—1822),法国矿物学家,于1784年提出晶体结构理论。——译者注)侥幸打碎一块晶体,在碎片中发现晶体的初始形式,才拿到开启这扇此前一直晦涩难懂的语言大门的第一把清晰易懂的钥匙。这一探寻真理的过程十分耐人寻味。

人类的心灵此前一直在黑暗中摸索,这时看到了黑暗中闪现的光亮。接着,时刻准备推动科学进步的工具——数学,也开始用于探讨晶体结构。整卷整卷的书中充斥着与自然界中这一分支相关的问题。这都是些什么样的问题呢?并非人类思索的结果,尽管太多时候我们总是这么以为。它们不过是以那种神性的语言翻译过来的字行,而这门语言需要整个人类理智的力量来完善。不过,能以数学公式的形式翻译出来,这一事实从根本上表明了书写在矿物界中的这种语言之精确性与普遍性。我们满怀惊异并由衷赞叹这样一个事实:大自然将晶体的外部形态塑造成各种形式,就好像要把初始形式作为一种秘密魔力掩藏起来,不让凡俗的眼目看到,但是在这种种变化之中,人类的心灵已经能看到巧妙伪装下面的本质。当人类已经成功地做到这一点时,大自然为了犒赏人的辛劳,特意让他看到,晶体中无非十三种基本的形式,其他形式全都能从中衍生出来,也都是基本形式的变体。这样一种归纳,确实证明人类的心灵具有神一样的性质。而有这样的思想素材存在,有这样一种通过伟大的发现将地球上的岩石带到人类智力范围之内的手段,也表明即便在元素的连接方式中,也为处于最高级状态的人做出了极大的关照。

在结晶力作用下,混杂的物质分离开来,相同种类的粒子聚拢在一起,于是,金属和矿物在矿脉中集结起来供人类使用,花岗岩和大理石则不仅适合充当地球的支柱,而且适于为人类服务。从中,我们可以进一步扩充设计证据。我们不得不看到,化学家利用这种作用力促成了科学研究中必需的一些奇妙效果;但是当我们考虑到宝石的形式之美,光华之璀璨,色彩之丰富,以及稳定不变的性质,我们就不会再疑惑这些宝石是参照人类的理智和情感本质而造,正如我们不会疑惑地球上的果实是为了供人类食用。是机会决定了晶体的夹角和变形法则,才使得晶体形式具有无限的多样性,同时完全处在人类能理解并以数学的精确性来加以描述的范围内吗?如果这个问题的出现,是为了从大地的尘埃中满足人类理智的需要,还有哪位渊博的哲学家能设想出一种比我们在结晶法则中所见到的更完美的结果?这种法则,只是以我们不完善的语言,表达了早在地球上还没有出现人类,元素刚被造出来并被拢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写进一切晶体中的内容。如果这个问题也是为了满足人类与生俱来的爱美之心,那么就不可能设想出比这些永恒不变的宝石中所呈现出的更高的关照。宝石之美,在一位美国学者兼诗人对俄罗斯珠宝的描述中得到了热情洋溢的阐释:“它们华丽的色彩是一种视觉上的盛宴。在这些红宝石中,凝结着波斯所有怒放的玫瑰之精魄;在这些绿宝石中,有着无论阿尔卑斯峡谷,还是英格兰草坪上所有丝绒般的草地之鲜嫩;在这些蓝宝石中,有着南部所有海洋的明媚;而在这些珍珠项链中,则凝结了一千个收获月(harvest moons)(注:最接近秋分前后的满月,因农夫可以在太阳西沉之后借着月光继续采收农作物而得名。——译者注)的精华。”

就连《启示录》中描绘的圣城,也只能用宝石来象征其荣美。“城的根基是用蓝宝石和绿宝石、黄碧玺和紫晶修饰的。每门是一颗珍珠。”

我之所以连篇累牍地稽留于晶体的形式与美,是因为这两大要素与人类更高的天性有极其明显的关系,以至于似乎不可能把它们归因于任何盲目的原理,或是任何因素,除了享有按立权的智慧(Ordaining Intelligence)——他创造了人,并为人类知识的进步予以关照,满足人类与生俱来的爱美之心。晶体的美,在一切时代中历来令人心旷神怡。绝大多数晶体甚至刚出现在大地上的时候,便已经极其完美,技艺无力来改造它们;它们的构造和形式是理智后期朝向更高水平发展的条件,也是进步的条件,没有这一条件,心灵的需求就永远得不到完全的满足。

严格来说,博物学只考察矿物外在的形态和结构,当我们偏离这一领域范围,转而审视元素的化学关系时,化学变化和组合的秩序与复杂定律,会令我们更加惊异,人类的心灵正是由此进入大自然幽深的长廊中,解读它的公式。而世界正是依据这些公式而造,如今天上和地上发生的一切变化,也都是借助于此。一成不变的岩石,还有那些消逝又重现的有机生物,都向我们显露了它们的结构。晶体的外在形态,岩石的断裂面,以及各种动物、植物的有机结构,现在可能都已为人所知,不仅如此,组成这种结构的元素之间的关系,也正逐渐展现出来,就好像在创世的那天早上,当那种关系被按立(ordained)时,人类也在场一样。还有比化学家所见到的事实更高级的证据来表明人类是按照上帝的形象所造,而且天父也承认他的作品与他自身的相似与继承关系吗?化学家意识到自己有能力去命令火和闪电,他的眼睛能洞察花岗岩以及地球深处一切基石的结构;他有能力将水变回元素;他能追踪我们头顶无形的空气中发生的化学变化;他意识到,在无以数计的自然物和人造物之中,他有能力去开启它们的秘密,让它们的元素像精灵一样服从于他的意志。除了一种从神性流溢出来的思维,还有什么能如是探入造物中的隐秘之处?除了有按立权的神圣智慧,还有什么能将宇宙中一切作品纳入人类理智的能力范围之内?你说还有尚待攀越的高峰吗?我的回答是,没错;群山必须始终屹立在我们面前,否则进步会走向终结;不过,没有一座山看起来比我们已经翻过的那些山更难攀越。人类站在这些山上,处于前所未有的高度,身后有了一段可以去回顾的背景;前面还有一片大好风光,引诱他去做出新的发现,这一切不约而同地宣告了,他是上帝的后嗣,此刻就站在天父之手搭建起来的殿堂中间。

在化学上,我们超越了一切发育论者所能企及的范围。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中,当数不清多少个世代的人来了又去时,盘踞在岩石基座上等待了许久的古老群山,如今已受化学家的力量召唤,大声宣告出化学的力量和定律——当大地的面貌一片惨淡荒凉时,这些力量与定律便与今天一般无二。

人类的历史宣告了,他并未在这些定律的影响下形成任何新的官能或能力。数世纪以前,当这些化学定律还不为人知时,他便与现在一般无二。他的知识增加了,但是他的本质并没有因为知识的发现而改变。一个小孩就算从未听说过原子量,他的祖先也向来对化学一无所知,就好像世上从来没有道尔顿和戴维其人,但他也会非常乐于进入神奇的原子世界,并掌握其中的原理,仿佛他的父亲是李比希或是本生一样。他掌握知识的能力,来自于一位更高的父亲。他是神的后裔,因此总是很乐意去理解天父作品中的一部分。

在前一讲中,我们谈到亲和力在不同条件下产生的变化,比如碳的例子,还有氨水在存在使之中和的基础时形成硝酸的情况。这些只是一些孤立的例子,每个化学家在化学分析中都会利用这类变化。

化学家了解每种元素在何种条件下亲和力最弱,又在何时最强;他了解每种元素与其他各种元素组合产生的变化;当他向大自然提问时,大自然在色彩的变化、形式的变化,以及光、热或电的循环中,给出始终不变的答案。如果他发现元素以精确的量和度进行组合,而且具有确定的亲和力秩序,以至于把这些元素扔在一起,就能预知组合物中元素的秩序与比例关系,并绝对可靠地历数每种化合物的构成与属性,这时他就有了物质定律与人类心灵相宜的另一个证据。人们已经发现了不可见的原子遵循的定律,而构成化学这门学科基础的那些隐秘变化,是从世界形成之初便已接受按立的(ordained),如今也跻身于人类最确定的知识论题之中。一个人若是能走进如今化学向其研究者开放的丰富遗产,似乎就不可能看不到,元素的相互关系中体现出的无限智慧,而且其中有一种对人类理智层面的关照,使人类能从中理解神性的计划,并在人类文明的进步需要新的产品以及物质与力的新用途时,能让那些元素听其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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