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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畴对象和人的理智

时间:2022-09-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语言的非句法元素仅仅是给事物和特征命名,语言的句法元素则表达事物和特征据以得到展现的方式。辞句的句法部分拥有对象相关项。在记示范畴对象的时候,随着整体和部分得到明确辨识,我们从知觉的连续性转到理智对象的较为支离的、不连续的在场。它们有助于指示或者标示这一点,即言说者正在实施那些构造范畴对象的思想行为。范畴对象既存在于事物的存在论方面,也存在于判断学方面。

范畴对象和人的理智

模糊性毕竟是人类思维当中的一个缺陷;我们不让这个论题来结束本章的讨论。让我们用积极的声调来作结尾,考虑一下范畴对象领域的一些优点。

人的语言不同于动物的声音,因为它包含有句法。人的语言包含声音,但是这种声音被音素模式以及各种语法虚词、词形变化和定位等等赋予了结构。正是合乎语法的语序安排使得语言学符号系统服从于人的控制,使它成为这种极度复杂和精致的系统,也使它成为行使真理的载体。句法把动物的声音提升为成人的话语。在现象学那里,语言的句法元素被称作语言的伴随范畴性的部分(syncate-gorematic part),因为它们总是“伴随着”言语的范畴性的部分,也就是单纯给对象和特征进行命名的辞句。

很明显,语言的句法部分起到的作用在于连接语词。它们是一门语言的语法。不过,这种语言学作用并不是它们的全部工作,因为它们也在意向性那里发挥功能:语言的句法联系着事物能够向我们呈现它们自己的方式,联系着我们能够意向和联结事物的方式。语言的句法部分有助于表达呈现的组合学,表达事物能够在各种各样的部分—整体关系之中向我们呈现的方式。现象学不只是考虑语法的语言学功能,就像结构语言学所做的那样;它还把句法与成真的活动、与明见行为联系起来。

语言的非句法元素(诸如“树”和“绿色的”这样的词项)仅仅是给事物和特征命名,语言的句法元素则表达事物和特征据以得到展现的方式。辞句的句法部分拥有对象相关项。我们以“树是绿色的”这个陈述为例。显然,“树”和“绿色的”这两个词项命名的是能够被给予知觉的事物和特征,然而系词“是”也有对象性指称,因为这个陈述不只是呈现树和绿色,它也呈现树之为绿色(the tree's being green),或者树是绿色的这个事态。树之“是有……特征的”对应着系词“是”。系词“是”不仅连接“树”和“绿色的”这两个词,而且还使得树之是绿色被我们所意向,即使是在其缺席状态。来看另一个例子,如果我们来结合两个词项,比如“胡椒粉和盐”,那么,“和”这个语法虚词就对应着辣椒和盐这两个物项的“是一起的”:这两项不是被单独地呈现,而是被呈现为是一起的、当作一体来对待的。

因此,事物能够为我们而得到联结的方式,它们能够以缺席或在场状态而被意向的方式,它们相对于我们而“分开”和“落入整体”的方式,都是由于语言的句法而得以可能的,而且,每一种语言的语法特色都给该语言提供了独特的呈现风格。现象学把句法与诸多呈现方式联系起来。

在记示范畴对象的时候,随着整体和部分得到明确辨识,我们从知觉的连续性转到理智对象的较为支离的、不连续的在场。我们呈现更高层次的对象即范畴对象,而这样的对象是以离散包(discrete packet)的形式来到的。存在着很多这样的对象,它们在我们提出的各种陈述之中得到表达,而且它们都是相互联系的。这些被给予理智活动的对象形成一个网络。在表达范畴对象的时候,我们将其存档;我们把自己记录在案,我们确切地宣布这一项或者那一项事情。我们说出一件事,接着是另一件事,但是尽管我们继续提出其他陈述,先前的陈述仍然有效,而且前后的陈述必须保持一致。所有这些范畴对象之间的联系是逻辑的,并非只是关联性的(associative)。我们可以追问这个范畴对象或含义与另一个是否一致;我们可以要求言说者避免矛盾(换言之,避免说出某种“反对”他先前所言的东西)。我们也可以要求言说者解释他联结的东西,为其给出理由和澄清。范畴领域是理性的空间;这个领域是由各种错综复杂的意向性所构造的,而这些意向性正是现象学要探索的东西。

当我们经验到的对象被成功地提升到精确的范畴对象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把它们粉碎成彼此失去联系的片段。相反,这个时候恰恰有可能得到事物之间的更为深刻的连续性。被给予我们的不再是知觉之流,而是相互联系的事态以及事态背后的世界感或者宇宙感。范畴领域带来了一种新的、被联结的整体感;并非唯有前范畴的东西才是整体性的(holistic)。思维之中的精确性和明晰性并没有把事物原子化,而是让我们能够更加敏锐地领悟整体图景;由于我们领悟了树木,所以能够确切地领略森林。

言语的句法部分表达范畴形式,与此同时,它们有助于表达世界向我们呈现其自身的方式,但是它们还有另外一种功能。它们有助于指示或者标示这一点,即言说者正在实施那些构造范畴对象的思想行为。它们标示着言说者正在开口表达和讲述一种意见,而不是在哼哼或者打嗝。在听人说话的时候,我们听到的不只是声音;我们也听到声音的语法排序。借助于这种编码活动,我们使得世界以及世界里的事物被表达给我们,还使得负责它们以这种方式受到表达的那个言说者的在场被给予我们。语言和句法被用来揭示世界及其事物,但是它们还以不同的方式揭示此刻正在使用语言和句法的言说者。它们揭示出某个先验自我,也就是对意向性和明见性负有责任的执行者。

我们在这一章考察了范畴意向性,也就是紧随着更基本的意向活动形式(即知觉及其变体)之后出现的意向形式。范畴意向是理性或逻各斯的领域。它确立各种范畴对象,也就是被句法所渗透的对象,其部分和整体得到明确记示的对象。范畴对象既存在于事物的存在论方面(事态、事物、属性),也存在于判断学方面(判断、命题、含义、主词、谓词)。证实就在这两个方面之间活动。在事态和判断能够得到确证或驳斥之前,甚至在它们能够得到理解之前(确实,把它们带到明晰状态,恰恰就是去理解它们),它们首先必须被带到明晰状态。这意味着它们要脱离开模糊性的母体,而这个母体则是范畴性的一种基础和源头。

我们的注意力一直指向范畴对象,但是我们也特别提到,范畴领域还包括有责任的言说者的出现。它需要一个被提升的自我,超越那种在知觉、记忆和想象之中被构造的自我。范畴对象涉及范畴活动,而范畴活动反过来则需要有真理执行者把它实施出来。现在,我们的讨论就要转向这种自我,这种先验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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